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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面果实。
糜管事以半妖尸体辅以‘寒晶水’炼的果子，吃下去能生肉、增精气。
对于冒尾这种虚中无精的膏皮，再怎么练都不能从躯体里榨出精气凝聚成‘气轮’，只有吃了补身体的大药才能慢慢的把精气养回来。
“想练《服五气炼芝法》，要旨就在于‘芝’与‘气’，气我尚且不知，这‘芝’就是肉芝，先吃肉芝在运转功法，最后再以肚中为一大灶混合着精气炼出‘肉芝气轮’。”
“你身子弱，榨不出精气来，要先吃妖面果子补补身子才对。”
冒尾闻言立马点了点头，伸手接过程远递来的妖面果，从嘴里探出肥大的鹿舌将果实上的豹脸舔舐干净，咕噜一声吞入口中。
果子入口，随即化作一流光窜遍全身，涓涓热流从屁股根直窜上脑顶。
“运转功法！先炼精气！”
从老半妖皮上扒下的《服五气炼芝法》里面附带的有两篇法门，一篇是圈养肉芝，一篇是炼造精气的要诀。
冒尾随即会意，双腿盘坐在地上意识集中在眉心处，缓缓地闭上眼睛开始运转起来。
“沉心神降意马，气提上腹，呼在下腹，两者遇在中，届时水火共济.....”
随着冒尾的行功，他识海中渐渐浮现出浅白色的光华，这些光华越来越亮，逐渐地汇聚成一道人影模样，与之而行的是身体上每一丝肌肉都在不断挤压出缕缕精气。
半透明的人影张开嘴巴，有节奏的吸气吐气，不一会人影体内出现一幅经络网。
从心脏开始，先到头颅，再是四肢。
随着经络完全显化之后，肌肉中挤压出的精气化作点点白光，在经脉中四处游动，逐步的被透明人影吸收。
又是几个周天过去。
“收功！！”
识海中程远的的声音突然响起，冒尾原本还想再行一周天，忽然间，无尽的骨头酸痛感将他淹没，随之而来的便是每一丝肌肉透露的无力感。
猛的睁开眼睛，冒尾腰间肌肉一个酸痛，随即倒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旁边。
程远也双腿盘绕而坐，背后围绕着三个云芝模样的圆轮，额头渗出滴滴冷汗。
过了一炷香后，程远才缓缓睁开眼，看着浑身颤抖的冒尾不禁笑道：“叫你别贪功。”
“你这瘦弱身子即使有了果实做补药，但在矿洞里长年受寒，身子骨也是要有一定时间作缓冲的。”
“是着急些。嘿嘿！”
程远反手取出一道黑色令牌，扔出道：“我手下还能添个守卫，明天你跟我一块巡逻矿洞。”
“好！终于不用挖那该死的矿了。”
冒尾接过令牌，透过月光看了一眼。
黑铁打造，上面刻有守卫二字。
果然还是兄弟靠的住。
程远拍了拍他道：“果实的药力应该还能储存几天，等你精气充沛了在行修炼法门。”
精气足才有凝聚‘肉芝圆轮’的可能。
程远弯着鹿蹄子朝他伸出手。
冒尾呼出一口浊气手搭着手，抖动着大腿从地上缓缓站起。
两人并着肩慢慢朝窝里走去。
一夜无语。
————
“程管事！您来了~！”
“呸！走狗！”
“女娲娘娘怎么还没抓你去地下地。”
天外天，神话里仙神住的地方。
地下地，神话里恶鬼住的地方。
一路从洞里走去，掐媚与怒骂声不断传出，程远没有回应只是嘴角淡淡笑着。
“看到没？都是一群没智的野兽。”
冒尾听罢拿着弯刀，环视周围。
放眼望去全都是满脸毒视自己的半妖，他们手上敲击的矿镐声像是索命的丧钟一般。
“没智，无脑，放个半妖管事就把所有的矛盾都转过来了。”
“你说，他们是不是野兽？”程远指着仿佛永远不知疲倦的，挖矿半妖们问道。
冒尾放下弯刀摇了摇头，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常年的挖矿或许也麻痹了他自己。
妖；懂思考，有智慧，能克制自己。
野兽；不知思索，放纵自身。
“我们要是没了这一身‘狗皮’，早晚都要跟他们一样。”
冒尾有些似懂非懂。
“身子缓过来没？时间紧迫，我今天就要去‘肉基’采芝服气，你在旁边给我看着点。”
“缓过来了。”
冒尾嘴角咧个微笑，用手挠着他的鹿头。
“就是感觉身子还有点痒，其余啥的都没事。”
冒尾顿了顿，憨笑一声，看着手上弯刀，道：“我现在可比之前厉害多了。”
程远也笑了笑，道：“走吧，都溜一圈。”
傍晚，大釜边。
“割皮！”
一排排的半妖掏出小刀对准底下的木碗，一阵嘭嘭声响起寒晶落碗，程远和狐狸半妖弯腰捡起。
有了程远他们之后，糜管事就不会做这些下贱的事情，寒晶都是混着半妖的脏血，糜管事怕脏了他的手。
当拿着棕色皮鞭的程远走到他们身旁，正在割皮的所有半妖都看了过来，紧张的眼神中带上一丝害怕。
对方的身份已经从被压迫者变成了压迫者。
吃饭，挖矿，入睡。
夜半，
废弃矿洞内。
寒水矿场已经采了许些年了，一些洞穴早就被挖干了矿石。
程远和冒尾拖着一具干尸朝洞内走去。
之前暴乱的半妖尸体都被放在了一个被堵住的洞穴门口，程远和冒尾趁着夜色偷偷的拖了几具过来。
也应该是糜管事的术法导致的，所有的尸体都是没了血液。
“远儿！到了。”
程远看着面前的‘肉基’点了点头。
肉基；一圈圈白玉般的妖骨摆成圆环状，中心堆积着烂成泥一般的血肉，缕缕红雾又从肉泥里溢出，在骨头周边环绕，最边上还长着三个带着血纹的肉芝。
“扔过去。”
冒尾点点头，将背上的猫头半妖扔到肉泥里。
干瘦的躯体刚碰触到红雾立马发出嗤嗤声，肉皮迅速溃散，再触碰到肉泥，一股浓郁至极的香味瞬间弥漫周围。
紧接着，程远又朝里面放了些寒晶屑补充阴寒之气来平衡肉基里炽热的血气。
肉基并不是他俩建的，而是在发现老半妖尸体旁边找着的。
“真香！”
冒尾凑道玉骨旁边，贪婪的嗅了嗅散发的香气味。
程远则没有管这些香味，弯腰捡起一根玉骨仔细的看了起来。
上面刻着蚊虫大小的字迹。
“《服芝要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