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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家。齐菲菲盯着电脑屏幕，双手渐渐收紧。这是一段通过邮件发来的视频，发件人信息不明，但视频内容十分劲爆。
齐菲菲一双眼睛通红通红。助理警铃大作，却还是拿着工作流程上前，“大小姐，您今天还有个通告。”
“不去！”
还真是任性。不过也是，她进娱乐圈本来就不是为了事业。
“那云姐那边？”
云姐是齐菲菲的经纪人，齐家老爷子拖人找来的，经验足，手段高。齐菲菲出道没多久，要作品没作品，要演技没演技，可凭着云姐超高的捆绑宣传技术，卖着名媛千金的人设，拉了好大一批粉丝。
齐菲菲终于将目光自电脑屏幕挪开，是了，她还有云姐。云姐是经纪圈的老手，人脉门路可都是不缺的。
她入这个圈子时间不长却也算看清楚了，没有谁是半点黑料都没有的。便是没有，也能制造。但关键是，她得先摸清楚顾时言的底。
她嘴角一弯，露出一抹得意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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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组。
沈令航觉得自己要疯了，自上回开门见山说要当人家的第二春之后，顾时言态度就冷了下来。哦，不，她面上还那样，该干嘛干嘛。聊天打趣调笑一如既往，可沈令航就是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比如以往，助理递水，她总会给他一瓶。现在没了。
比如中午，她素来吃不惯剧组食物，会问他想吃什么，一起点外卖。现在也没了。
比如游戏，开黑倒是还和他一起开黑，可玩的时候不再毫无顾忌地怼他了。
比如……
诸如此等，还有很多很多。
沈令航跑去质问，只得来她轻蔑的眼神和半丝留恋也没有的言语。
“你不是说，你沈令航不是我能撩完就扔的吗？我注意点，不撩了还不行吗？”
沈令航气得吐血，转头暗自给了自己一巴掌，让你这张嘴快！可又觉得自己哪点做错了？都这么低声下气了，这女人还想怎么样！
心气一上来，哼，本少爷就不惯你这臭毛病！
又过了数日，助理取了医院的体检结果，沈令航一动不动看了老半天，一句话都不说。
唬得助理大惊，“沈少？没事吧？有问题？”
左看右看，结果正常啊！而且医生也说，身强体壮啊！那这是怎么了？
晚上。
沈令航到底没忍住，很没骨气地敲开了时言的房门。
“你要的体检结果！还有这个，签了它！”
时言眯眼看着他递过来的协议，觉得肚子都要笑痛了。
什么保持多久一次，什么要对他好，什么午饭要一起吃，什么不能去撩别的男人，尤其叶翔，诸如此类，居然有整整三页！
她再次出现了看智障一般的眼神，“网上说你智商一百二，你确定没造假？”
“正规检测，我造什么假！”答完又反应过来，“不对，你什么意思！”
时言晃着手中的协议，“你觉得这种完全不受法律保护，没有任何法律效益的所谓协议，签与不签有什么区别？”
肉眼可见的，沈令航的面色一点点变了。
“还有那什么你不放手，我别想从这段关系里抽身。呵，你觉得若不是你情我愿，你困得住我？还是说，你很享受在床上奸/尸的感觉？”
奸/尸。
沈令航的面色彻底全黑了。
时言叹道：“也怪我。我以为你性格不羁，必然是个潇洒的。而且第一次便说明了概不追究。我觉得你和我一样，玩得起。毕竟像容家这样门第出来的少爷，圈子里见得多，不至于什么都当真。只要不……”
话没说完，沈令航接口道：“只要不闹出人命，保证身体干净不染上病，怎么着都行？”
他慢慢坐到床上，神色落寞，“你就没半点喜欢我？”
时言心头一滞，“那你呢？喜欢我什么？”
“不知道！就是总会想你，情不自禁。看不得你对别人比对我好，看不得你被人为难欺负，看不得……”
沈令航苦笑，太多的看不得了，哪里说得完。
“以前便听圈子里的人打趣说，爱就是靠做出来的。我总不信，现在觉得我大概就是吧。又或者，这是命中注定，从我遇见你的第一眼开始。”
命中注定。
时言有些恍惚，这句话，很久以前，似乎也有人对她说过。
她双手微微颤抖，便连心脏也停滞了片刻。她转过身，避开沈令航炙热的目光，“命中注定？你当是演戏呢！”
沈令航眼中的神采一点点黯淡下去。
沉默良久，他站了起来，将协议捡起来，点火烧了。回头笑看着时言，“你说你喜欢我精致的容颜，鲜嫩的肉体？”
时言皱眉，“嗯？”
“那就依你的意思！”
他靠近她，将她抵在墙角，一发壁咚，让她无路可逃。见她神色犹豫，沈令航勾笑，“怎么？莫不是以为我求而不得，还能要死要活？本少爷从小到大什么女人没见过？拿得起就放得下！何况，喜欢你是真喜欢你！可……”
“你觉得容家会允许你这么一个没任何身家背景，比我大五岁偏还离过婚的女人进门？”
这话可真不好听，时言下意识想伸脚踹过去，偏想到他之前的眼神，心头悸动，动作迟疑了下来。
“我本来就只是想着和你谈一段，可没想过要有什么结果。毕竟什么服务，什么床伴的，字眼真不好。要是传出去，我容家二少爷的名声可全毁了，你在圈子里也别想混了。但你我男未婚，女……”
“嗯，女已离。男欢女爱，实属平常，就是以后被记者爆出来，我们也不过是谈了场恋爱。谁规定所有恋爱就必须得有结果？分手的多了去了！”
他嘴角上扬，笑容带了几分痞气，眼中没了浓情蜜意，反而添了些戏谑，如同看齐菲菲之时。
时言翻了个白眼，亏她还有些自责愧疚呢！呵，就这样，这喜欢值几文钱？
她一脚踢过去，“混蛋！”
沈令航顺势抱住她的脚，“男人不混，女人不爱！”
欺身压住她，贴唇吻了上去，霸道而炽烈，末了，擦了擦嘴边沾染的口红，“怎样，现在可以开始了吗？趁我这精致的容颜还没老去，鲜嫩的肉体还没变质，来一发？”
时言轻笑，这才是合她胃口的“床伴”啊！
她一伸手，直接扒了他的衣服。
这一日，二人从墙角到桌上，再到床上，战况激烈。完事后，时言筋疲力尽，就连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
她做了一个梦。一个无比真实的梦。
沈令航一夜未眠，就这么睁眼看着她陷入梦魇，额头冒汗，浑身颤抖，口中不停唤着“不要，不要！”
他将她拥入怀里，一遍遍不厌其烦地安抚，才让她渐渐平息下来。
他听到她细如蚊蝇的喃喃低语：我这辈子都不会再爱了。
他一顿，宛如心尖上被人刺了一刀，撕心裂肺的疼。
时言醒来的时候，沈令航已经走了，床边放着温热的早点，还有一张纸条。
“帮你和郭导请了半日假，你的戏拖后在中午一点。”
时言一笑，将纸条揉成团扔进垃圾篓，端起粥吃起来。粥很烂，瘦肉很碎，皮蛋也很可口。是她最喜欢的那家。
吃完才发现，咦，自己身上的衣服怎么换了？昨天好像不是这件？
她完事没洗澡，怎么身上竟然这么干爽，一点也不黏糊？
还有……
她狐疑地揉了揉额角，昨晚好像做梦了，还是很奇怪的噩梦。可具体梦见了什么呢？怎么想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