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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疾风骤雨 拔刀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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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凡知是林晚晴在敲打自己,岂敢再做声。
  一旁的岑飞燕见了,倒也与林晚晴颇有默契,没有替他说话,全当自己是个局外人,谁也不偏袒。
  几人行了数日,几人便到了黄河渡口,自此顺流而下,便可直达京都大梁。
  幽朝定都大梁,与北宋首都汴梁的地理方位基本一致,仅是换了一个称谓。大梁地处中原腹地,地势平坦,土壤肥沃,农耕文明发达。
  黄河自古有“铁头铜尾豆腐腰”之说,而大梁正好处于黄河“豆腐腰”最脆弱的位置。黄河流经大梁时,由于泥沙大量沉积,河床已高出地平面,形成了地上“悬河”。
  四人雇了一艘客船,结算了车夫银两之后,便改走了水路。初时,几人还很兴奋,原因是经历了一路的马车颠簸,改换水路,屁股终于可以解放了。
  从船舱内望去,只见江面辽阔、水波浩渺,远处白帆点点、来往不绝,令人看得心旷神怡。
  但好景不长,黄昏之际,江上忽然狂风大作。他们雇的是个五十几岁的老船夫,大半辈子生活在水上,对着黄河水文、气象自是了如指掌,不由得警惕起来,“糟了,黄风起、夜沉船,今晚怕是要起大浪了!”
  “老船家,你说今晚会有大浪?”孟凡问道。
  “是喽。”
  “那我们得赶紧靠岸,等风浪过去了再走才是啊。”
  “客官有所不知,这里距离下个渡口还有几十里,沿途没有下锚的地方,为今之计,只能碰碰运气,抢在黄龙到来前,赶到下一个渡口。”
  听老船夫这么一说,众人都不由得把心提了起来。
  见林晚晴面色不太好,孟凡安慰道:“夫人莫慌,老船家经验丰富,应该不会出事的。”
  但是怕什么来什么,客船星夜兼程,夜色中,江门上掀起了山峰一般的浪,船身剧烈晃动起来了。“哗哗”的剧响和那呼啸的风,合成一种令人害怕的冥音。
  外面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黑暗和那些凄厉的声响主宰了这茫茫的江面。
  “几位客官,你们可千万要坐稳了,还有两三里,我们就能到渡口,那时黄龙就是来了,也不用怕了!”老船家拼命地稳住风帆,声嘶力竭地喊道。
  而船舱里林晚晴和双儿早已哆嗦了起来,两人紧紧靠在一起,双目紧闭,根本不敢抬眼。
  孟凡也深感不妙,让岑飞燕在舱内照顾两女,自己则到了甲板上,与那老船家一同驾驭风帆。突然,几个大浪袭来,孟凡衣裳尽湿,人也险些被冲走,幸好抓住了一跟桅杆,才没有落水。
  “客官抓稳了,前方渔火星点之处便是渡口,到那我们就安全了!”老船家喊道。
  孟凡见胜利就在前方,也不由得松了口气。又经过几个浪头,渔火便已到近前。孟凡大喜,笑道:“快看,我们到了。”
  “双儿,快快收拾好包袱,咱们立刻上岸。”孟凡喊道。
  这时,船舱内的林晚晴等人也面露喜色,想这一趟水路也算是劫后余生,且多亏了孟凡不顾安危护她们周全,不免对他又多了些许感激。
  双儿麻利地收拾好随身行李,与岑飞燕一同护在林晚晴左右。三人此时也顾不得外面的疾风骤雨,一齐到了甲板上。眼见船就要靠岸,忽的一个巨浪拍来,背着包袱的双儿脚下一滑,瞬间倒地,而此时船也摇摆起来,她根本站不起来。
  “双儿!”林晚晴大骇。
  然而凶险还在后头,这浪头着实猛烈,加之靠近岸边有回头浪,船身左右摇摆,双儿没有可以抓住的东西,眨眼间已经滑到了船沿上,落水只在瞬息之间。
  “小姐,救我!”双儿惊呼道。
  孟凡见势不妙,急忙一个虎跃,纵到双儿身旁,一把将她拉起。但此时他的脚下也不稳,为保双儿安全,只得将她用力一推。岑飞燕眼疾手快,顺势将双儿拉了回来,而孟凡则运起轻功,原地起跳,抓住了上方一根横杆,这才没有落水。
  “双儿,你没事吧?”林晚晴担忧道。
  双儿含泪摇了摇头,“小姐,我没事。”
  这时,林晚晴才想起孟凡来,危急关头多亏了他出手相救,便感激道:“孟凡,你,你没事吧?”
  孟凡微微一笑,“放心,我没事。”
  他正准备落到甲板上,这时,忽然看到远处一艘大船从旁驶过。那船甚是高大,犹如海船,快到渡口却船速不减,甲板上依稀有几个人影,闪转腾挪,好似搏杀一般。更令人惊骇的是,似乎有一个人落入了水中。
  “孟凡,你看什么呢,赶紧下来呀。”岑飞燕喊道。
  但孟凡仍不为所动。只见那大船并没有到渡口避风的意思,仍在江面上疾驰,而甲板上之人打斗也愈加激烈,顷刻间又有两人落了水。若不是他此刻抓住了横杆,从高处远眺,还真看不到那船甲板上的动静。
  “飞燕,那船不对劲。”孟凡落到甲板上,神色凝重地说道。
  听完孟凡所言,岑飞燕劝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如今先避风要紧,那大船上的事情,怕是管不过来了。双儿素来胆小,自然附和于她。
  只是那林晚晴倒是有不同意见,她虽为女子,但颇为刚毅,路见不平,便要拔刀相助,“那船行驶在江面上,船上若真有歹人,教船上之人如何逃生?这事我若未曾遇见便也算了,既然遇见了,又岂能视若无睹,纵容恶徒行凶?”
  随即,她便对船家说道:“老船家,我们不靠岸了,麻烦你追上前面那艘船,你若有顾虑,我多给你一倍银两便是。”
  “这……”那老船家为难起来。
  “小姐!”双儿急忙劝解道。
  岑飞燕也面露难色。
  孟凡心知林晚晴此举不妥,但也知道自己这位夫人的脾气,若不管那船上之人死活,她怕是不会同意的,到时候她一意孤行,反倒更麻烦。于是便说道:“这样吧,飞燕,你带着夫人和双儿先行上岸,我去追那艘船。”
  “这怎么能行呢!”岑飞燕岂肯同意。
  “人多了反而碍事,我一个人靠上去,反而不容易被发现。”孟凡劝道,“再说,现在江上风浪太大,夫人身子骨弱,若是着凉受了风寒,我岂不是罪上加罪?所以,就这么定了,你带她们先上岸,等风浪小了,咱们在下游的渡口回合。”
  岑飞燕思虑片刻,只好同意了他的方案。当即便带着林晚晴和双儿上了岸,而孟凡则继续乘船,直奔那大船而去。
  江上行舟,大船最稳,艨艟最快,而孟凡所雇客船介于两者之间,虽在风浪中更为颠簸,但却较那大船要快上不上。只一杯茶的功夫,客船便已贴近了大船左舷。
  许是那大船上的人都忙于打斗,根本无暇顾及别的船只。孟凡差那船家速速驶离,自己则纵身一跃,直接上到那大船尾部。
  待确认无人发现之后,便悄悄潜至船首甲板。只见那里聚集了不少人,个个手持兵器,激战正酣。甲板中心处站着两名女子,其中一年纪稍长的女子手持柳叶弯刀,将另一年轻女子护在身后,而其余人等则将她们团团围住,看这场面是要将那年轻女子生擒。
  持刀女子立于风雨之中,目光坚毅,对着包围之众喝道:“飓风王、烈火王、神雷王、闪电王,有本事就一起上吧,今日我孟可卿娘俩定与你们死战到底!”
  众人面面相觑,惊疑不定。站在最前的一人,着一身白袍,头戴一顶白色的“大磨盘帽”,一看就是异族人士。再瞧他手持两把细长的弯刀,快如疾风,想必便是那女子口中的飓风王了。在飓风王旁边,还站着一个通身红衣的男子,不光衣服是红的,就连头发、胡子、眉毛也是红的,手持两面圆盾,应是那烈火王无疑了。
  飓风王强作镇定,笑道:“笑话,对付你何须我们风火雷电四大法王亲自动手!”随即便对身后的手下说道:“你,快上。”
  那手下稍显犹豫,但还是应命而去。然其刚一上千,还未等出招,便发出一声惨厉叫声。
  一怔之间,只见那人双手按住脸孔,手指缝中渗出血来,顶门上去了一块头皮,自胸口直至小腹、大腿,衣衫尽裂,一条极长的伤口也不知多深,血肉模糊,惨声叫道:“救我,救我!”
  说到这里,已然支持不住,俯身摔倒,便此气绝。
  “可恶!”飓风王也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正要亲自上前,忽听身后一声震喝。
  “让我来捏死这个臭娘们!”
  众人吃了一惊,只见船舱中缓步走出一个人来。那人身材魁伟异常,满头黄发,散披肩头,眼睛碧油油的发光,手中拿着一根一丈六七尺长的两头狼牙棒,在甲板上这么一站,威风凛凛,真如天神天将一般。
  孟凡见他样貌,不由得暗自寻思:“金毛狮王?”
  飓风王上前数步,说道:“神雷王,你的毒不要紧吧?”
  那人道:“区区一点微末小毒,岂能对付得了我神雷王!”
  孟凡想道:“这人神态如此威猛,完全就是电视里金毛狮王谢逊的形象,却竟然是什么狗屁神雷王,可真够雷人的。”
  “好,那就请神雷王动手,将这贱人杀了。”
  “杀了?多可惜啊,我要叫她生不如死!”神雷王微微一笑,露出一口白牙,闪闪发光,说道:“看招!”
  这时那叫孟可卿的女子不由慌了一下,显然她对这神雷王也颇有些忌惮。那神雷王攻势迅猛,孟可卿虽勉力招架,但转瞬间已被逼退了数步。孟可卿一记“回头望月”,神雷王头也不回,将狼牙棒向后挥出,当的一声巨响,那柳叶弯刀给狼牙棒一撞,疾飞回来,迅速无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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