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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祸水妖女 红颜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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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到这“漠北七雄”,其实是两帮为害一方的武林败类,“天山三杰”和“昆仑四侠”。名堂虽为君子之风,但背后勾结邪魔歪道,为虎作伥,行尽不义之举。
  就在去年冬日,纪无名始出江湖,凭着一身纯青武学,行侠仗义。数月前,有武林人称“天山三杰”的恶徒在京城行凶,被纪无名碰着,出手阻拦,激起一场大战。其中,金锤王雷震,银枪将林虎两人当场被诛,只剩下铜鞭手李海负伤逃亡。纪无名一路紧跟,到了此处。
  纪无名的师傅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少林空信长老,早年行走江湖时,就遍习各派武学,一身武艺天下无敌。晚年彻悟,厌倦江湖风云,在少林寺落发为僧。纪无名本是少室山脚下一可怜孤儿,空信见他可怜,便抱回寺中收养,长大后又将自己早年所练“贯日擎天掌”“穿云十九剑”等非少林武学悉数传授。纪无名天赋异禀,潜心钻研,如今武艺之高,天下已鲜有敌手。
  此时分,“醉红楼”的莺莺燕燕们正拥着五个人走进门口。
  孟凡虽然不会武功,更不知道哪里来的直觉,目光一扫,便看出这五人绝非寻常之辈。
  “纪兄,你要找的莫不就是这五人?”
  此时,纪无名也认出了这几个就是自己跟踪数日的恶人,“孟兄,你也认识这五个败类?”
  孟凡摇了摇头,说道:“实不相瞒,在下初涉江湖,并不认识这些人。”
  纪无名略显惊讶,说道:“我见孟兄神貌、举止,都颇有大侠风范,不像是初次涉足江湖啊?”
  孟凡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我只是徒有其表罢了,不瞒你说,我甚至连一点武功都没有啊。”
  纪无名听完,立即抓过孟凡的手腕,忽地眉头一皱,说道:“孟兄,你可曾中过什么毒?”
  孟凡摇头,疑惑道:“未曾啊。”
  “这就怪了,你的脉象非常薄弱,似是中毒之兆。”
  “中毒?”孟凡脑子嗡嗡的,纳闷道:“不会啊,我自苏醒之后,不曾中过什么毒,也未听说过曾经中过毒啊?”
  “听说?”纪无名诧异道。
  孟凡尴尬道:“哦,是这样,我前段时间受过伤,被人打晕了,醒来之后,之前的事情就都忘了,所以不曾听说。”
  “原来如此。”
  就在这时,对面“醉红楼”的五人开始喧哗起来。五个人中铜鞭手李海曾与纪无名交过手,自然为他所熟悉。一旁的孟凡也随着纪无名把目光冷冷的转向另外四人。
  正和李海交谈的男子,相貌巍巍,浓眉虎目,肤色黝黑。生得十分高大壮硕,颇有威严之相。
  那威严男子和李海说了几句,转身向另一个男子,貌似在交代什么。但见那唯诺听命的男子,对那威严男子十分恭敬,而后他一转头,正入孟凡眼中。
  “呲。”孟凡随着目光所及,顿时不禁皱眉。
  原来那男子容貌奇丑,不但生得獐舌虎目,且面疤甚多、明显,他又正裂开大嘴,朝着门旁的酒妓伸手搂去,笑盈盈的在她的颊上捏了一把,把银票往她衣衫但薄而隐现的亵衣里塞去。那酒妓佯装一阵不依,让那丑陋男子搂个正着。
  五个人吆喝喧哗,孟凡厌恶那丑陋形状,别过头去,忽见那五人中竟有一年轻女子。
  女子身段玲珑有致,远远看便知是绝类佳人。身穿领口极为宽大的对襟上衣,质料似纱,长至膝上,刚好覆住着裤的双腿。亡衣内仅用锦带束胸,竟未穿内衣,所谓“琦罗纤缕见肌肤”,颈、胸、臀大部分都裸露在外,袒胸露背,酥胸半露,冶艳淫邪。
  “有容嫂子?!”孟凡大惊。
  “怎地孟兄认识这个妖女?”纪无名惊讶道。
  孟凡急忙摇了摇头,说道:“不认识,不认识,只是觉得此女与我的一位故人很像,但细看之下,又不觉得相似。”
  纪无名这次放下心,人群中还有一个青发男子,加起来共四个人,看起来这就是名在“天山三杰”之上的“昆仑四侠”了。
  “这群恶棍齐聚于此,既然鱼汇,那么我就网收,你们自寻死路,作恶多端,今日天谴,劫数难逃!”纪无名怒道。
  “孟兄,你我就此别过,保重!”说罢,纪无名付了店家银两,辞别孟凡,独自入醉红楼而去。
  孟凡作了一揖,目送纪无名离开,但他又放心不下那个长得像陈有容的女人,便跟着去了醉红楼。
  斜阳残照,远处不见炊烟。薄雾环上山林,吹来阵阵引人冷颤的凉风。
  那个威严男子便是位列“昆仑四侠”首位的“血蝠”萧耥,而那丑恶男子号称“臭鼬”刘让,那名年轻女子名唤岑飞燕,另一个名号“青发魔君”杨堃。酒肆之中喧哗玩乐,竟全然不知纪无名动向——纪无名已仗剑进了醉红楼,门口的酒妓正要靠近。
  纪无名没有在意她,只是瞥了她一眼,毫不掩饰直露的歧视。之后便把目光移向刘让,并且丹田气聚,握剑之手,筋脉虹阔,内力通达,蓄势待发。
  这时,孟凡忽然出现,一把拉过纪无名。
  纪无名惊道:“孟兄,你这是作甚?”
  两人在门口的怪异举动,虽为引起店内其他人的注意,却没有逃过岑飞燕的眼睛。她很快关注到英姿飒爽却又有些莽撞的孟凡。
  此时,纪无名背对着五人,不想孟凡却暴露在了岑飞燕的眼中。
  “纪兄,赎罪赎罪,这个女子实在是长得太像我那个故人了,我担心她也是穿,”孟凡怀疑岑飞燕就是陈有容穿越来的,险些说漏嘴,赶紧找补道:“担心她可能是交友不慎,误入歧途,你能不能给她一次机会?”
  纪无名皱着双眉,自是百思不得其解,竟然还有人会为了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妖女求情。但孟凡既然开了口,纪无名也不愿让他伤了心,便说道:“好吧,既然孟兄宅心仁厚,想要劝她改邪归正,纪无名愿意成人之美。”
  孟凡刚准备抱拳答谢,却听纪无名说道,“不过……”
  “不过什么?”孟凡困惑道。
  “你须亲自动手铲除了另外四个恶徒,否则的话……”
  “你不相信我?”
  “不是不信,是你出现的太过可疑,我不得不防!”
  说着,纪无名突然一把将孟凡推到那五人不远的地方,断喝一声:“大胆恶贼,你们的死期到了!”
  孟凡哪料到纪无名竟然会整这出,没有半点防备,等他回过神来,已经站在了五人跟前。
  生死就在一瞬间。
  孟凡的后背已不觉冷汗直冒。
  这种阵仗虽然是头一次见,但他很快便调整好了气息,表现得波澜不惊。这全靠他熟读梁古金温的武侠名著,从那些崇拜仰慕的大侠身上,竟让他学到了一种处变不惊的心境。
  他挺起胸膛,目光一斜,正与岑飞燕对上。
  那五人见有人前来索命,立刻抄起武器应战,如临大敌一般与孟凡对峙起来。
  “小子,你是什么人,竟然独自前来送死?”萧耥试探道。
  孟凡睥睨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孟凡是也!”
  “孟凡?”五人面面相觑,均未曾听闻过江湖上还有孟凡这个名号。
  随即,李海便狂笑起来:“哈哈哈,我当是什么高人,原来是个不知死活的无名小卒啊!”
  “爷爷不杀无名之辈,你赶紧给我滚,不然小心我那你的舌头下酒!”
  孟凡虽是个农民,但从小仰慕那些英雄豪杰,面对此等侮辱,心中一团烈火涌起,剑眉一挑,怒道:“哪里来的宵小,死到临头还敢大言不惭,看掌!”
  话音刚落,只见他左腿微屈,右臂内弯,右掌划了个圆圈,呼的一声,向外推去,随后左手划个半圆,右手一掌推出,此乃他从电视里学到的降龙十八掌中的“亢龙有悔”。
  一旁的纪无名见孟凡摆开架势,心忖道:“看来你果然不安好心,明明身怀武艺,却要诓骗与我。”
  但他怎会知道,孟凡是穿越而来,别说是降龙十八掌了,即便是三脚猫功夫也没有,他此刻全靠着脑中记忆,舞弄一些招式动作出来,套路招数虽有模有样,但因无半点内力,仅是空架子而已。
  果然,这一招“亢龙有悔”打出,全无半点波澜。
  空气突然宁静。
  孟凡自觉脸上挂不住了,恨不得地上找个缝隙钻进去。
  “哈哈哈哈!”
  突然,萧耥、刘让等人狂笑起来,各个捧腹癫狂,捶胸顿足。
  “你们——”孟凡何曾受过如此奇耻大辱,双脸通红,怒道:“可恶!我孟凡便是没有武功,靠着这一双拳脚,也定要与你们拼个你死我活!”
  孟凡此刻怒火中烧,却不曾注意到人群中的岑飞燕。
  岑飞燕瞧见孟凡剑眉星目,身材挺拔,英姿不凡,虽然只有二十来岁年纪,身穿灰色旧布袍,已微有破烂,但器宇轩昂,颇有豪杰之色,顾盼之际,极有威势。这个美丽女子,竟已萌动爱慕之心。
  到底是个女子!虽说她行恶为歹,可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孟凡虽然不比一旁的纪无名风流倜傥,但却比他更添几分阳刚之气,在如今这个遍地都是弱书生的幽朝更是少之又少,难怪他人爱慕。
  其实,就论家世,岑世家亦乃名门正派,“昆仑四侠”之称也并非四人自我标榜。岑飞燕家父继承先父家业,收有三位弟子,也就是其余三人,在先前的二人品性低劣,早年尚有老头子压着他们,他们不敢造次,可年长日久之后,他们羽翼渐丰,逐渐愧负侠名,同时又带坏同门,江湖之中人人发指。而那岑飞燕便在此时,遁入了污泥。由此可见,岑飞燕和她那师弟杨堃本非大恶之徒,后天管教不严,为父者娇惯溺爱,导致乌烟瘴气,作浪兴风。想那杨堃,年仅有一十八春,一头青发,文质彬彬,与歹人为伍,妄负了一位俊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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