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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厦门建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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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历元年八月十一日,厦门岛殿前军营,会议室,会议室坐满了此时,明郑的各个军官和主事人齐聚一堂,开始作战会议。
  首先是关于军队的整体训练情况,郑泰在郑森的授意下,组建起五商十行,恢复郑氏对海外的贸易,通过走私,贸易等手段。从大陆,郑氏安南,阮氏广南,阿瑜陀耶,北大年,渤泥国等地购买大量的粮食,共计二十万石粮食,足够支撑明郑大军打一场战役。
  澳门葡萄牙当局也接到来自郑森大量火药,火铳的大订单,郑森通过准许澳门与明郑的贸易,火器了来自葡萄牙的大量武器和弹丸火药。
  而郑森在招募兵马的将近半年时间,主要做两件事情,组织军队的操练,郑军目前兵员来自漳泉潮三府之地,由于清军在福建的暴虐,很多不愿为满清奴隶的百姓纷纷前往厦门,金门投奔郑森,到目前为止郑森控制下的人口有四万人,其中有一万五千人是明郑军队。
  而明郑军队官兵在仇恨的驱使下,再加上每月一两五钱的足额军饷,每日各种大肉管饱,军人家属优先安置等一系列待遇政策,官兵们没有了后顾之忧。
  再加上明郑日积月累,连篇累牍的宣传,官兵们相信国姓爷是那个能完成重整山河的英雄,而满清是汉人大敌,满清是外来强盗,是烧杀抢掠,奸淫妇女,无恶不作的禽兽政权。
  而自崇祯三年以来,满清入关的各种大屠杀,扬州十日,嘉定三屠,江阴八十一日,包括最近闽南粤东的各种屠杀事件,再加上各种细数满清罪恶的诉苦大会。
  明郑官兵上下都与满清苦大仇深,通过广泛的战前动员,全军上下展开热火朝天的操练,坚持三天一小练,五天一大练,此时郑军的训练强度与明初的明军相差无几。
  情报司派出间谍,刺探泉州漳州,潮州等地的情报。
  随后各方搜集而来的情报,情报处的分析,得出可靠的情报,汇总到郑森面前。
  会议室内,一张硕大的,抽象的福建地图,亲军镇总镇甘辉,手拿长棒介绍目前福建形势。
  “目前清军总兵力总计有六万三千人,其中满汉八旗共计三千二百人,剩下的都是二狗子绿营兵。”
  “清军在福建的主力主要有福州两万六千人,主要有福州的驻防将军陈泰,福州八旗兵有一千四百人,泉州则现有兵力一千四百人,其中大多数是刚投降不久的绿营兵,泉州八旗共有二百人,驻守泉州的,是满清老牌铁杆汉奸福建提督赵国祚,漳州守军共有两千人,都是绿营军,总兵王邦俊.......”
  “而西面为是清潮州总兵车任重控制,此人首鼠两端,如果战端一开,车任重是不会出兵福建的,如果我们展开攻势,泉州赵国祚,漳州王邦俊,福州陈泰将会是我们目前现阶段的敌人。”
  “而清军在闽虽有六万之众,但其主力是三千八旗军,只要我们全歼这三千八旗兵,那福建各地人心思变,以那些绿营军的尿性,会随时投降。”
  甘辉介绍完当前的形势,在国姓爷的授意下,甘辉归位,郑森站起身,开始向在作的将官讲述整个战略布局。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眼下鲁王和钱肃乐在福州,福宁,建宁,邵武,兴化五府之地与清军交战,陈泰此时被鲁王缠身,无暇南顾,这对我们而言是个起兵的最好时机”
  “本藩曾同先帝,父亲言语过此番战略构想,前提条件是要有一支勇战敢战的强军,提供大军粮饷的土地,二者缺一不可。
  如今我们手底下已经有了一支大军,训练勤奋,粮饷充足,战意旺盛,。可我军的短板在于军队庞大,手中控制的土地不过金厦,铜山,南澳等地之弹丸岛屿”
  “如果我军一直龟缩于金门,厦门岛屿,则我军无法获得充足的土地,没有土地,没有粮食,且大军每日消耗粮草甚巨,如此一来,粮食短缺,我军必不战自溃”
  要想完成光复山河,覆灭满清的壮举,第一步就是要获得土地,有了土地,才有粮食,才有银钱,我们在大陆上才有落脚点,巩固落脚点之后,才能锐意进取,再图其他。”
  “如欲驱除鞑虏,恢复中华!必先光复汉地”
  “如欲光复汉地,必先光复江南”
  “如欲收复江南,必先克复闽粤”
  “如欲克复闽粤,必先攻取漳泉”
  “眼下第一阶段的战略目的,就是收复漳泉,获取在大陆上的立脚点!”
  郑森的这一战略构想,简洁清晰,令众将信心大增,郑森的这一番分析,军中将领们无不质疑,接下来就是一场实战,作为对国姓爷的考验了。
  ....................
  校场营地内,林文信拖着疲惫的身躯,解下铠甲,洗漱之后,从包袱里小心翼翼的拿出木牌,用手帕仔细的擦拭着,生怕木牌落灰蒙尘,林文信看着木牌上雕刻的妻子名字,久违的笑了笑。
  “阿玉,很快,我们就要出兵!要为你报仇!你耐心等我,我很快去找你。”
  林文信睹物思人,看着木牌就像看见妻子坐在眼前,对他微笑,妻子的笑容是如此的甜美,。
  可下一刻映入脑海的,是妻子的死状,和怎么也闭不上的空洞双眼。
  刘言,陈文才看着陷入悲伤无法自拔的林文信,无奈的摇摇头。
  半年前,林文信,刘言,陈文才三个失去亲人的苦命人,因为共同的遭遇,走到一起,成为结拜兄弟,年龄最大的刘言毫无疑问的成为老大,林文信排行老二,陈文才最小。
  三人越大要并肩作战,同生共死共进退,互相守望相助。
  半年来,林文信三人日复一日地重复着操练,先是站军姿,练阵法,识别旗号,习练兵器。
  每天不间断的训练,有时半夜被响箭叫醒,进行夜战训练演习。
  训练半年,林文信三人总算有了点兵样子。
  最为稳重的刘言不忍心看到林文信伤心下去,开口劝解,林文信向来信任大哥,便收起木牌,耐心的擦拭着铠甲兵器。
  刘言,陈文才也在耐心的擦拭着兵器,之所以归营那么早,那是因为明天就是特殊的日子。
  .................
  永历二年七月二十六日,雄鸡报晓,阳光早早的光临厦门。
  厦门城内简陋的大将军府邸,妻子董酉姑仔细熟练地,帮助郑森穿戴好铠甲,挂上佩刀,董酉姑望着穿戴好盔甲的郑森,郑森棱角分明,相貌俊朗,再加上一股凛然森严的气质,就是一个年少有为的大将军,越来越觉得,当初嫁给郑森是正确的决定。
  “夫君在外征战可要保重好自己,这次我没法随夫君征战沙场,但是夫君放心,家里面一切有我,不必挂怀”
  “酉姑!我去去就回,不会让你久等的。”
  郑森看着眼前的妻子,妻子虽然早已束发布衣,可粗布衣依然掩盖不住董酉姑的美貌和她大家闺秀的气质,郑森深情的看着董酉姑,董酉姑低下头,俏脸微红。
  郑森看着羞涩的董酉姑,不禁一笑,昨夜颠龙倒凤,翻云覆雨的时候,她可没有一点羞涩的样子........
  郑森飞身上马,在随队护卫的簇拥下,前往厦门岛南面的演武场。
  ..............
  厦门岛南部演武场,海面上各种舰船,密密麻麻停泊在厦门岛和鼓浪屿之间的海面上,船上黑洞洞的炮口,虎视眈眈凝望着海面,注视着海面上的一举一动。
  演武亭不大的海滩,一下子被一片黑褐色的海洋覆盖,一万人的郑军,把小小的演武海摊挤压的满满当当,水泄不通。
  即使如此,军队站立还是井然有序,毫不慌乱。
  军官们和士兵们站的挺直板正,演武亭的点将台上,矗立着各个旗帜,刀枪林立,军旗招展,军容整肃。
  站在队伍前列的陈文才注意到台上一面特殊的旗帜,小声的和刘言嘀咕着:
  “刘哥,你知道那红黄旗是什么意思啊?”
  刘言望着台上的旗帜,目不转睛,细声地解释红黄旗的含义。
  “这是我大明新的国旗,红黄双色三辰旗,上红下黄,左上角处为日月星三辰标志。”
  “三辰自外而内代表日月星三辰,太阳散发的十二道光芒,是我们中华传统的十二时辰和一年的十二个月,象征我汉族,我中华生生不息,奋斗进取的高尚品格,是我中华自周朝以来流传至今的标志,也是大唐归义军的标志。”
  “文才,文信,你们看,这三辰里的小圆和弯月像不像个“明”字。”
  林文信和陈文才轻轻的点头称是,还真别说,挺像。
  刘言继续介绍这国旗的含义。
  “红色代表热情,喜庆,正义,它是我历代华夏选择在保卫中华的战斗中洒下的热血。象征炎帝。”
  “黄色代表光明,高贵,是我汉人肤色,是我中华的广袤大地。黄色与红色的结合,代表黄帝,象征我汉族是炎黄子孙。”
  “而三辰居于左上角,象征日月星三辰照耀中华大地,生生不息,经久不衰。”
  红黄旗在郑森设计,国姓夫人董酉姑缝制,开始大批量生产,现在郑森控制下的厦门,金门处处悬挂红黄旗,而政训官早已将这面旗帜的含义解释给明郑各个官兵,虽然早已知道红黄旗是大明未来的旗帜,也早就知道它的含义。
  林文信和陈文才两个后生仔还是震惊不已。
  “原来国旗还有这么多意思啊。”
  潮州仔陈文才觉得不可思议,但没等他感叹完,林文信小声的提醒道:
  “国姓爷来了,别说了。”
  ..........
  “国姓爷到!!!”
  号兵一声吼,场内上至总镇,下至士兵,无不右手捶胸行军令,甲叶响动之声整齐划一,声音洪亮,不绝于耳。
  将士们山呼海啸:
  “末将(属下)恭迎国姓爷驾临!”
  郑森在护卫的簇拥下,走上点将台,郑森站在点将台中央,身旁站着的,是郑森亲军—銮仪镇总镇蔡福。
  身后站在的是洪旭,郑泰等明郑各级大头目。
  六镇将官,分陆师三镇与水师三镇,站在各自部队的最前面,陆师三镇分别是猛虎镇,灰熊镇,黑豹镇,三镇总镇分别是甘辉,黄廷,余新。
  水师三镇则分别是金门镇,铜山镇,南澳镇,总镇分别为林察,周瑞,陈六御。
  此时的郑森,心潮澎湃,春风得意。
  现在的郑森已经有一支只属于自己的部队,在这个有枪就是草头王的乱世,有这么一支听命于己的部队,明末风雨乱世,必有郑森一席之地!
  “弟兄们!满清凶残暴虐,野兽成性!自崇祯十七年来,所过之处,寸草不生,白骨遍于野,千里无鸡鸣!”
  “他们圈占我们的田地,焚毁我们的家园,杀我同胞,辱我妻子,他们想让我们做他们的奴才!想要我们世世代代给满人当牛做马,我们答不答应!”
  将士们整齐划一,掷地有声,声音洪亮的高喊着!
  “不答应!”
  “那我们怎么办?”
  “杀!杀!杀!”
  “好!这才是我中华男儿,大明儿郎应有的气魄!”
  “我们与满清背负血海深仇,家仇国恨。九世之仇,犹可报也!我们忍了半年,现在我们要把满清施加于我汉人头上的仇恨!百倍奉还!”
  “汉胡不两立,不灭满清,不死不休!”
  郑森呼喊着最后一句口号,将动员大会推向一个高潮。
  “驱除鞑虏,恢复中华。誓灭满清,保家卫国!”
  将士们振臂高呼着:
  “驱除鞑虏,恢复中华。誓灭满清,保家卫国!”
  永历六年七月二十六日(公元1647年),国姓爷郑森经过一年半的练兵,在厦门演武场检阅部队,明郑军队正式建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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