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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挑明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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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月扉静立伤痛之中,过往的柔情蜜意并不能稍微抵挡,反而让她倍感揪心,不能自拔。彷徨无助,徒呼奈何,情殇就像一池苦水,她被淹没其中。越挣扎越痛苦,然而越是这样她就越要挣扎,直到筋疲力尽,直到身心无力,直到痛入骨髓。
  此时的谢月扉脆弱得连从内心世界走出来都办不到,刘志不在身边,她真的好不习惯,孤立无援,寂寞如潮。还说什么主动出击,不是笑话吗?她只有默默地等待着刘志的判决,预感极其糟糕,要让那位抬头回应他目光的美丽女生知难而退,谢月扉感到几乎没有可能,毕竟,那是他们的恋爱自由。
  要不要挽留,如何挽留?要不要主动放弃最后的底线,有用吗?他会怎样表达呢,带着微笑还是很沉默?
  因为肖兰欣要一个清楚明白,这是她对于刘志意图追求自己的起码要求,跟一个谈着恋爱的人谈恋爱,这算什么?所以刘志的摊牌来得比谢月扉想象的要快,也好啊,长痛不如短痛,她还没来得及放下身段去请那位涉世未深的女孩高抬贵手呢。
  好几天没有联系了,这是长久以来他们都不曾出现过得的情况。两人刚在他们的老地方见面,因为知根知底,所以一眼就看出彼此的神态表情都十分糟糕,也没有问候,刘志一上来就是自责,那种真切是掩饰不住的。他的确愧疚自责,不在谢月扉身边的这几天,他恍惚感觉自己就像一个亡魂,而她那肉眼可见的憔悴让他心痛。他虽然对肖兰欣的美丽一见倾心,念念不忘,爱慕不已,但绝对没有达到爱情那样的层次,远不及他对谢月扉的牵挂。世界上最坚固的东西都是从内部毁灭的,他笃信。刘志和谢月扉之间的感情,情比金坚,无可置疑。然而时间就像潮水,生生把璀璨夺目的爱恋变成了黝黑暗淡的礁石,虽然任就坚硬,但美丽的光华不再,久而久之,望而生厌。
  刘志自责的不是爱情里他的不负责,而是她的憔悴让他心疼。他走上两步,本想将她抱在怀里,一如多年前她受伤的时候。但是想到自己是来“澄清”关系的,所以,他下意识伸出的双手仅仅是扶住了她的双肩。他看着她满含泪水的眼睛,酝酿好的情绪与说辞都乱的一团糟,再难说出口来。
  刘志拉开的距离让她感到事实的鸿沟,他的犹豫就像是施舍给她的可怜,谢月扉设想了好多,但在这一刻面临的时候她还是觉得自己的准备远远不够,不就是分手吗,她先前还赌气地想着,分手也要体面,这是她在给自己打气。刘志此时来找她,要做什么,了解彼此的两人心照不宣。她也确实想听听他的说辞,就算不会像以前两人偶偶私语时那般动人。但是现在她突然感到自己什么都不想听了,就算他的垂怜,她也想他留下来,哪怕没有拥抱,她真的不想失去他。
  两人相对无言,谢月扉已是泪流满面,默然泪垂,刘志也是热泪盈眶,可能下一刻就要夺眶而出。过了好久吧,也可能是很短的时间而已,但是谢月扉等他不想再给的拥抱都等到了极限了,她摇晃着摇摇欲坠的身体,想用劲挣开他扶着她香肩的手,双手前伸——既然等不到拥抱,她就只能自己努力了。本来知道她意图的刘志都要让她成功了,但他在她双手触及他胸膛的时候,骤然双手用力,将她推后,两人重新保持到刚才的距离。谢月扉感到自己的心都碎了,全身冰凉,尽管依旧泪流不止,但她神情却是冷却下来,特别冷静,她口齿清晰地说出话来:“你走吧。”两人一见面就是眼神交流,就是一个劲儿的默然流泪,这还是两人说的第一句话,还是她先开的口,纵然心中万般不舍,纵然话一出口她就追悔莫及,她还是说出来,然后猛力挣脱了他闻言愣神而放松的手,谢月扉转身就跑,泪流如注。
  醒悟过来的刘志匆忙上前,奋力拦下夺路而逃的谢月扉,他必须要说个透彻分明,不然两人不但不仅是关系不会依旧好如往昔,而且伤痛会加大不少,有无休无止难以解释得清的可能。他现在就解释不清楚,为什么自己放着好好的一段感情不珍惜,要去搞什么“移情别恋”,所以他刚才一直沉默,有话说不出口。但他现在决不能再有丝毫的犹豫,谢月扉此刻的这种伤心,他绝不想再见一次。
  被刘志拦下来抱在怀里的谢月扉很快放弃了挣扎,她用头使劲在他怀里蹭了蹭,找了个舒服一点的角度,叹了口气,停下了动弹,感受他有力的怀抱一如当年,温暖而踏实。
  等她安静下来,刘志也深吸了一口气,才徐徐说道:“扉儿,你怪我吗?”等着他说话的谢月扉只是在他怀里嘟囔了一个撒着娇的不,软绵绵的,含糊不清。
  估计刘志也是知道这个答案的吧,他自顾自地尽量放缓语气继续说道:“多年的感情不容易,你看我们还像是恋人吗?”
  我们不是恋人吗?谢月扉一下子清醒过来,在他怀里僵了一下,再放松下来。尽管相互亲近的感情平淡如水,没有亲吻层次以上的亲密接触,尽管除了家常便饭一般的牵手之外,拥抱都是奢侈,但是知根知底到心心相印的两人特别满足,那感情真的是特别的舒坦,多年相濡以沫的老夫老妻一般,难能可贵。所以她想了想,还是不舍地从他怀里抬起头来,看着他的眼睛含笑问道:“我们不是恋人的话,那谁是啊?你说说我们是什么关系?”
  她娇俏的样儿刘志特别喜欢,还是当初那个撒娇的小女孩,惹人怜爱。他坦然迎着她纯净的目光,她的问题他不知如何回答,不好表述,他缓了缓,视线不曾离开她翘首以待的眼睛,语气温柔,怜爱地说道:“恋人啊,是不像我们这个样子的。”
  谢月扉睁大的眼睛再放大了一圈,变成恍然大悟的神情,她迅捷地踮起脚尖,抱住他低下的头,就那么大眼瞪小眼地对着他嘴唇吻了上去。她用行动说明她心里早就是他的人了,心有所属,任君采撷,只是迟迟没有动手的人正是他刘志呀,所以刚才他一推她,她再也不能自已,就算万劫不复也要离开。
  这一吻太浅了,一点都不甜蜜浪漫。他闭着嘴,木头一样,一点都不配合,他克制着没有躲开也没有推她,但眼中的责备有些严厉。好没有滋味,谢月扉一嘟嘴巴,有些赧然,白了他一眼,作势就要重新将头埋到他怀里。。
  刘志制止了她,他站直身体,放开手,给她理了理衣服,捋了捋头发,自然而娴熟,嘴里还责备了两句:“女孩子家,也不害羞。”
  谢月扉浑身不自在,她想,补上接吻他们不就跟一般的小情侣差不多了吗?还要她怎样?可气的是她主动还被拒绝了。她终于不再回避问题,脸色严肃,她认真地看着刘志,开门见山地说道:“志哥,你可是嫌弃我给你的不是初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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