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曦月姑娘

　　在明月镇的中心，有一条繁华的街道。街道内，有酒楼，有赌场，当然，有赌的地方肯定伴有毒跟黄。
　　醉月楼，便是这条街道最著名的青楼之地，也是明月镇最大的捞金之所。
　　此刻，醉月楼内。
　　“曦月姑娘快出来了。”
　　人群中不知道谁喊了一声。
　　曦月姑娘，乃是醉月楼的头牌花魁。那娇美的面容，那迷人的曲线，那耸立的胸脯。一身白裙，仿佛下凡的仙女一般。浅黑色的薄面纱，正好遮住了她美丽的脸庞，不仅仅没有显得突兀，反而增加了一丝神秘感。
　　“曦月姑娘，我爱你。”
　　“曦月姑娘，我愿意用所有的财产，换你一笑。”
　　人群中又响起了叫喊声。
　　“曦月姑娘到。”
　　舞台上的窗帘瞬间掀开，一群婢女样的女子走在前边，天空不知道怎么着落下许多玫瑰花瓣，散发出独特的香味。
　　咚咚咚咚。
　　鼓声响起，一行穿着青色舞裳的貌美女子在台上跳起舞来。
　　舞的正是最广为流传的霓裳羽衣舞，相传，这舞曲乃是一代帝皇在皇宫与方士欣赏月景时，方士取出拐杖抛向天空，顿时化作巍峨华丽的广寒宫。他们立即进入广寒宫，见一位仙女翩翩起舞，伴着幽雅的仙乐。
　　皇帝暗中记下乐曲，回来后让乐师作成的曲，日夜想着那仙女，因此而患上重病。也不知道是不是真心感动了上天，竟然真的派了仙女下凡，在皇帝的床前舞了一曲。
　　皇帝也因此病情好转，不久后，皇帝与仙女相恋了。
　　好景不长，皇帝沉迷在仙子的舞姿中，终日不理政事。最终，引起了士兵造反，逼迫皇帝处死仙子。
　　皇帝没办法，含泪处死了自己心爱的爱妃。此后，心灰意冷下选择退位让贤，不久后，抑郁而终。
　　虽然婢女们跳不出仙女的感觉，但还是让人沉迷其中，不愿醒来。
　　一曲毕，婢女退去，众人才反应过来。
　　“好。”
　　“真不会是醉月楼，这舞姿我赵某服了。”
　　……
　　人群中赞叹声不止。
　　舞台中央突然照出一束光，一名女子正缓慢下落。
　　白衣如雪，浅黑色的薄面纱在空中显得如此刺眼。
　　来的正是曦月姑娘，人群忽然静了下来，时间仿佛静止了下来，都能听到彼此之间的呼吸声。
　　“曦月姑娘。”人群中引起一阵骚乱。
　　“安静，你想死啊！”
　　人群中又响起了警告声，刚才叫喊的人急忙闭上嘴巴，回过头才知道，人们眼神中全是厌恶，仿佛要把他吞了一样。
　　背后全是冷汗。
　　好在人们的注意很快被曦月姑娘的琴声所吸引。
　　女子手起滑落之间，余音绕梁，皎洁如天上的明月。抚下一把急促，如飞流而下的瀑布。叹一声高山流水，清澈的像一副水墨，宁寂而不失优雅；落一笔惆怅，或明、或暗、或幽怨。
　　她的目光迷离，眼神仿佛洞穿了前尘往事。他会等我么？那个自负的执剑少年终有一日会再度回来么？
　　那幽怨的神情令人想把她抱在怀中好生安慰，更有人幻想起女子所书写的主人公是自己，与她度过难忘的今宵。
　　“今宵醉醒亭外，而你在哪里？”说道动情之处，女子竟然流下泪来。
　　这一流泪，竟然引起人群中的一阵骚乱。试问，谁能在一个绝世美女流泪的时候不为所动？
　　啦啦啦……
　　人们可以看到，就在这舞台中央，女子白衣飘飘，神色庄重，纤纤玉指在琴弦上跳跃，那股幽怨便从琴上溢出，充满了整座楼亭。
　　声音如展翅飞翔的蝴蝶，扑闪着灵动的翅膀，清亮亮的流淌着，又好象塞外悠远的天空，沉淀着清澄的光....
　　高山流水优美动听以臻化境引人入胜，仿佛汨汨流水，又带着淡淡的忧伤。清风拂过，桂花的香气氤氲缭绕，刹那间，白袂飘扬。琴声激越，与松涛一起连绵回响，久久不绝。起手落手间，那根商弦颤动了谁的心弦？她的动作慢慢放缓，琴音又变得静雅，婉转，带着淡淡的忧伤，一如这桂花飘香。
　　一曲毕。
　　人群中议论纷纷，久久不能平复。
　　……
　　“天外之音，天外之音啊。”
　　“曦月姑娘不愧是花魁，千金难求一曲啊。”
　　“啊，啊，啊，我要娶曦月姑娘为妻，不论付出多大的代价。”
　　那人话音刚落，立刻引起人群的骚动。
　　有辱骂的，有不屑的，有鄙夷的，还有一些警告，示意他不要白日做梦。
　　“安静，安静。”台上的老鸨看着人群，大声喝道，“接下来，是最激动的时刻。”
　　人们屏住呼吸，像是一个个等待糖果的孩子，因为他们一直都在等待这个时刻。
　　“曦月姑娘要今夜要选一名有情郎共诉凄凉。”老鸨顿了顿，“到底会是谁这么幸运呢？”
　　“选我选我。”有人喊到，“我愿奉上下品元石一万枚。”
　　“我愿出三万枚。”
　　“五万枚。”
　　“十万枚，外加十颗上等培元丹。”一名约莫17岁的年轻少年说。
　　人群中好像投下一枚重型炸弹，炸裂了。
　　十万枚元石，足够一个大家族一年的收入了。要知道，虽然下品元石并不珍贵，但十万枚，也是一比很大的数目了。培元丹向来是有价无市的，何况是上等的。
　　不论是谁，听到这种报价，估计都会以身相许，即便是曦月姑娘，也不可能抵挡的住这种诱惑吧。
　　“是血衣公子，怪不得那么财大气粗。”不知道是谁提醒了一句。
　　血衣公子，乃是镇长大人的独生子，一个镇长，并不能令人害怕，但若是再加上群守大人习墓大人的干儿子的身份，估计可以在这镇上横着走了。
　　“该死，他怎么来了。”有人心中暗骂，“谁还敢更他抢。”
　　人们纷纷低下头，不敢直视血衣公子的目光，大家都明白，血衣公子此人，睚眦必报，谁也不想惹上他。
　　血衣公子不急不躁，反复的把弄他的扇子，他血衣看中的女人，从来没有得不到的，若非是想得到曦月姑娘的心，他估计都得用强了。
　　其他女人在他眼中都是玩物，只从见到曦月姑娘后，他内心枯燥的世界被点上了一丝的色彩。他要的，不仅仅是曦月姑娘的身子，还有她的心。
　　“我选择……”曦月姑娘停顿了一下，仿佛刻意制造悬念，“他。”
　　众人顺着她的手指望去，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男子。
　　那男子麻衣麻裤，长相相当平庸，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如果没要说有的话，给人唯一深刻的印象就是干净。
　　此人正是杨夫子。
　　血衣公子脸色一变，双眸中满是杀意，低头对着手下说道:“给我查查此人的底细，越详细越好，一盏茶的时间，若是查不到……”
　　血衣公子刻意顿了顿，用手往脖子比了比动作。
　　“是。”那黑衣人脸色慌张，他深知血衣公子的为人，也不敢耽搁，很快便融入了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