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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即使拿起最厌恶的东西也想保护你 / 那个无名的男孩

那个无名的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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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1
  黑暗的小屋里,昏沉的光柱贯穿天顶,划过男孩那俊俏的侧颜。
  尖而长的耳朵叉挺着,银白的细发隐隐飘逸,胫脖上裏缠着粗糙的围巾,看上去孔武有力的手臂,修长的双腿……黑暗也遮掩不住他那俊美的身影。
  这俊美的身影在黑暗与光柱的交浑中看上去却又显得那样的零丁,像是被上帝遗忘的孩子。
  此时,他拿着粗细不一的长条状包裹,裏布是尽染尘灰的黄麻布。
  “我叫百里守约,射手型刺客,这是我的狙神铳,是我最厌恶的东西,然而现在我不得不再次拿起它,再次用来收割他人的性命。”
  02
  “我曾是一个小小村庄里的一个普通孩子,和妈妈、弟弟相依为命,苦但幸福。”守约回忆着过去,自言自语,话语轻淡却愈显伤感。
  星光点点,黑夜下的小户人家里透出数缕微弱的油灯光,屋子里同时还传荡出老牛喘气般的织布机的声音。那时候稚嫩的我捧着脸颊,饶有兴致地看着妈妈有节律地操作着织布机织布。妈妈哼着轻快动听的调,专心致志。
  我可喜欢这小调了。妈妈总是用这小调哄着我和弟弟入睡。伤心哭了或者身体疼哭了的时侯,妈妈也用这小调来哄我们俩。我自小跑得很快,张开的腿快如飞旋的车轮。我记得有一次,我不小心把膝盖摔掉了一层皮,妈妈一边帮我查看伤口一边哼着小调,听着轻快柔美的调,我的痛疼便减缓了许多。有一种随处可见的草叫臭草,嚼碎后敷于伤口,有化脓消毒的功效,不过在嚼咀这种草的过程中要忍受一种奇臭无比的气味。每次我俩兄弟摔伤了,妈妈都会咀嚼臭草为我们敷伤口,那时她哼不了小调,我的伤口又会痛疼起来,但是我们已不敢哭了。
  我家没钱买蜡烛,只能用自家种的油菜花压榨的菜籽油作为灯油。这种油灯的光黄亮黄亮的,我最喜欢在这种灯光下看着妈妈有节律地织布和轻快地哼歌。这对我来说,是一道绝美的风景。
  “这是我的妈妈,我无比爱惜的人。只要妈妈在,天塌了我也觉得无所谓,因为有她为我们顶着。”
  03
  “我还有个很皮的兄弟,力气不大焰气却大”
  “妈,你用…用二套衣服的料给弟弟做…做成一套衣服,弟弟身体不好,这个冬天,不好受。我身体好,不怕。”我带点口吃地说。
  妈妈为了我兄弟俩,很辛苦。织布机是租来的,妈妈在白天种田,在晚上织布,把织出的布卖后就要还租金,余下的钱勉强能过日子。每隔很长一段时间,妈妈就能从这些布料中节约出两套小衣服的布料,给我俩兄弟做新衣服过年。妈妈却总是穿着那一两套衣服,自打我识事起就未曾见她添过新衣,未曾。
  “转眼间,百里都长大了。”妈妈幸福地微微笑,然后慈爱地抚摸着我的头,“要做个好好保护哥哥的弟弟”。
  “嗯,妈妈,我…我会守约。”那个时侯,我有种不可言说、吝于分享的幸福。
  “妈,哥,我回来了!”门外传来弟弟垂头丧气的声音。他肯定是又和好几个人打架了。
  “玄策回来了!怎么又跟别人打架了,当妈说的话是耳边风吗?”妈妈故作生气和冰冷地对着鼻青脸肿的玄策说,却心切地用眼角瞄察着弟弟的伤势。
  我弟弟的名字叫百里玄策,身体不是很好,脾气却很火爆,总是以为自己能一挑五,能别人打得落水流水。因为弟弟暴躁的性子,妈妈给弟弟起名叫玄策,希望弟弟能多动脑子少点鲁莽。奇怪的是妈妈没给我起名字,她总是叫我百里。有一次别的孩子嘲笑我没有名字,还说妈妈因为不喜欢我才不给我起名字,我哭得梨花带雨地回去问妈妈。
  妈妈说她想让我自己给自己取名。我不理解,因为别人家的孩子都是父母给自己取的名字。于是她继续解释说,说让我自己决定自己以后做个什么样的人再决定给自己起个什么样的名字。
  当时我说我想做个永远和妈妈、弟弟一起生活的人,就像目前这样生活下去就好,很平凡却很幸福。
  妈妈当时听了我的话只是微微一笑,不再作言语。当时的我还小,不明白她默然而笑的意思。
  沉默往往表示否定。
  “傻,一挑五,输定。”
  “再胡乱打架,妈妈就不理你了。”
  妈妈和我对他打架的态度坚决,他的身体虚弱,妈妈和都我担心他的身体受到不可恢复的伤害。
  “可是……他们说哥哥你是哑巴,还说我和哥哥是野孩子。”玄策那时溃洪式地哭了,少有地哭了,他是那种摔掉牙齿也要往肚子里咽的人,“他们还说妈妈是……”
  “孩子,别哭了,你们有爸爸,但是妈妈并不想让你见到他。”妈妈突然把我俩紧紧地抱在怀里,“别问为什么,妈妈会一直在你身边,我的孩子!”
  妈妈哭了,第一次我见到她哭。自此之后,我就再也没有看到她像以前那样开心过。
  “妈妈和弟弟,是我仅有的两个亲人。”守约的语气坚定,不带半分疑惑。
  04
  “我想回到过去,做那个单纯天真的我。”
  我自小身体坚朗,眼力过人,不过我不善言语。当小我三四岁的弟弟都能通街叫骂的时候,我才能勉强说出几句话。妈妈为我担心,带我遍访名医,直到我能说出话才停止。其它的孩子因此都叫我哑巴,尽管他们骂我,那时的我却无言反驳。瘦弱的弟弟为我一挑五,一次又一次地与骂我嘲笑我的人嘶打。
  每次他都打输,但他从没害怕过。
  言语有时如刀似剑,能给人留下比刀剑更深的伤痕。周围几乎都是嘲笑我的小孩子,我讨厌他们,但我没有因为没朋友的孤独而迎合任何一个我不喜欢的人,即使我一生没有交到朋友。
  妈妈和弟弟的关怀使我勉于他们言语攻击的伤害。我并没有做错什么,我没有嘲笑过他们,我没有背后言语他们身上的缺点,或者对他们自身的缺陷有任何想法,更没有因为他们没有爸爸或妈妈而非议他们及其家人。除了钓鱼维生,我甚至连蚂蚁这些性命都未曾伤害。
  那时的我无愧于任何人。
  除了孩子,也有一些所谓的大人非议我们。他们一边觊觎妈妈的美貌,却又一边说妈妈浪荡、败德、没有贞洁,还带着两不明不白的野孩子。
  我实在不明白为什么我们没做错什么却要受到遭人白眼的待遇。
  妈妈让我学会不要怨恨,她也从未因遭到非讽而不开心,无论有些人怎么看她,她都能愉快地带着我们从街头逛到街尾,只看不买。我问妈妈为什么她对这些人从不恼怒,她说和重要的人在一起会要开心不必要因为不重要的人和不重要的话而不开心。
  妈妈是我见过最聪明的人,她的精明在于没有因为任何不重要的坏的人或事而贱送自己的好心情。
  那时以后的我就少有动怒,没有朋友也不会不开心。
  那时以后的我也很单纯,天真地以为那样幸福的生活会一直持续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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