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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天道好轮回,万丈红尘渡劫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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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烟藏草色天欲晚,风定云消明月来。
  大圣朝,太和二十年,秋。
  方计浑浑噩噩的醒来,头痛欲裂,黑白分明的眸子却无比明亮。
  “我玄天帝,重生了。”
  自言自语的一句话,却令得天空中炸响霹雳。明月周围,围绕着紫色光晕。
  玄天帝,重生了,借体重生。
  身体的原主人叫做方计,十七岁。今日是姐姐的订婚宴,喝完酒后一觉不醒,他才得以重生。
  身体的原主人,明显是中毒了,不过没有人察觉。他继承了方计的所有记忆,从现在起,他就是方计。
  他想起死亡的最后一刻,才明白仙古天帝那个诡异的层次所谓的机缘是什么了,那便是灵魂重塑,借体重生。
  毫无疑问,当时他的灵魂都被瑶姬碾杀,若不是达到了仙古天帝的级别,恐怕难有重生的机会。
  那一刻,并非他不想反抗,而是大道仙古天帝那个层次的那段时间,他的修为处于一个玄奥的境界,修为时有时无,否则也不可能让瑶姬和黑帝得手。
  那个层次,太过玄奥与神秘,生死在一线之间。
  但最大的好处,便是当灵魂被粉碎时,可以重聚灵魂再生。
  方计似乎有些明白那个层次的玄奥了,却好像又有些不理解。莫非仙古时期的那些天帝达到这一层次后也与他有着相似的经历?
  想不通这个问题,暂时不去想。开始正视这一世的身份。
  今天是姐姐方雪梅的订婚宴,是谁给他下毒?
  难道是方家以前的敌人想要斩草除根?
  父亲方啸林,乃是大圣朝大将军。自从三年前战死沙场后,方家就不断被政敌攻讦,不复往日了。
  以前门庭若市的方家,如今连一只麻雀也懒得光顾。
  人情冷暖,不过如此。
  皇帝为了安抚人心,收回了方啸林生前的封号秦国公,给了他封了一个永安公的的虚号。虽然皇恩浩荡,却也挡不住方家的败落。
  秦国公,历来只封军功盛大之人,以前的方计自然是没资格承袭这一封号的。
  叔伯兄弟也纷纷投靠他人,使得方家更加的支离破碎。
  如今的这个方家,只有母亲李春华、姐姐方雪梅和他三个人。吃喝虽然不愁,却冷清的吓人。
  他成了方家唯一的男子。
  与姐姐方雪梅订婚的,乃是卫国公府上的长子韩青。韩青的父亲韩军乃是方啸林生前的生死兄弟,这几年若不是他照拂着,方家只怕是落败的更快。
  方啸林生前乃是孤臣,为了让皇帝放心自己,得罪了不少人。他活着的时候还能压得住那些人,他一死,方家想不落败都难。
  而那些人,为了除掉方家自然是不择手段。
  因此,今日方计中毒而死也就说得过去了。
  不过,方计之前就是一个不谙世事的纨绔,只会花钱玩女人,为京城三害之首,人见人怕,鬼见鬼愁。想要他撑起方家让其东山再起也根本不可能,这样一个纨绔,是谁想斩草除根?
  一个个名字从记忆中出现,却没有任何头绪,每个人都有可能。
  不过,既然他重生到了方计身上,先前所有的因果也就算到了他的头上。这个仇,自然要报的。
  息事宁人,那不是他的风格。
  方计坐起身,搓了搓脸。
  这具身体太弱了,早就被酒色掏空了身体,看来得从头练起。
  他又想到今日的订婚宴,下个月便是婚期,姐姐方雪梅就要出嫁。
  或许,是有人怕方家和韩家联姻后,方家借着韩家的势力打压他们,这才毒死方计斩草除根。
  方啸林死后,韩军成为了大将军,一旦方家和韩家联姻,那个韩家也就有了插手方家的借口,那些人自然是怕了。
  “呵呵,有意思。方家落败到这种程度,竟然还有人想要杀我除根,我倒想知道你们是谁。你们种下了因,那就承接我带来的恶果吧。”
  方计笑了,笑的极为阴森。
  上一世他便是从最底层的乞丐成为九天第一人,对凡尘中的这些龌龊一清二楚。他自己要不是狡猾奸诈果决狠辣到了极点,也绝无可能爬到天帝的宝座上。
  那个世界,叫做修罗界。为六道轮回中的阿修罗道所衍生的世界,是一个集所有罪恶于一身的世界。从那样一个世界走出来的第一人,可想而知拥有什么样的手段。
  更何况,他还是从那个罪恶世界最底层走出来的第一人!
  咯吱一声,房门被人推开,走进来一个小丫鬟。着藏青色宫服,面容白净,明眸皓齿,带着点婴儿肥,看上去惹人怜爱。
  方计脸上的阴狠表情瞬间恢复平常,换上一副纨绔不羁的样子。
  是小蝶,他的贴身侍女,芳龄十五。身体初步长开,身姿袅袅婷婷。
  少女端了一盆水进来,看见方计正在风骚无比的照镜子,展颜笑道:“公子,你又在照镜子了,比我们女子照镜子还要勤快。公子我跟你说啊,你酒才刚刚醒,就不要去醉花楼了,身子骨会吃不消的。”
  方计微微一愣,打量着唠唠叨叨的少女。奇怪的是,以方计以前那纨绔好色成性的性子,竟然没有对这个小妮子下手,反而是当成了自己妹妹一般的人物。
  看来这个纨绔也不是没有可取之处,至少对身边人不错,否则小蝶也不敢如此唠叨。
  小蝶是母亲李春华从外面捡回来的一个小乞儿,被安排在他身边做了侍女,已有十个年头。
  当初被京城三害之首的公子调戏后哭哭啼啼的小丫头,转眼间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跟着公子的这些年,小丫头也变得油盐不进了,脸皮自然也比以前厚了许多。说起京城第一花楼醉花楼的时候也不脸红了。
  也不知道这是不是好事儿。
  方计瞪眼道:“公子我身强力壮,夜御五女,其实你这个黄毛丫头能懂的?公子我身体棒着呢,这点小事儿,要你唠唠叨叨。”
  小蝶把盆放到地上,红着脸埋怨道:“哼,公子不要脸,在女孩子面前胡说八道,我告诉夫人去。”
  方计大笑,揽着小蝶瘦削的肩膀,道:“小蝶,你就没发现本公子今日与以往有什么不同?”
  小蝶瞪着眼睛看了半天,茫然道:“没有不同啊,哦,比以前更加英俊了。”
  方计无趣道:“跟你说了多少回了,说这话的时候不能翻白眼儿,要一脸真诚,眼睛里要冒星星,这才是崇拜的样子。你看你,装样子都不会。算了算了,本公子大度,不和你小丫头一般见识。”
  方计说完,胡乱洗了把脸,喝了参汤,转身扬长而去。
  小蝶跟在后面叫道:“公子,你等等我,夫人说了让我看着你······你别去醉花楼,今晚你别去醉花楼,夫人会生气的。”
  然而方计早就不见了,小蝶气呼呼的跑去给李春华告密。
  京城十万里烟花似锦,宝马雕车香满路。入夜后虽然没有了白天的喧闹,却别具一番风景。
  醉花楼,这种寻花问柳的烟花圣地,自然是比白天更加热闹。
  车如龙,马如水。纨绔们的夜生活,开始了。
  京城虽然有不少青楼,但顶尖的也就只有醉花楼一家。这家的姑娘奶大臀肥,伺候人的手段更加高明。只怕你没钱,没有她们玩儿不来的姿势。
  若只是这些,醉花楼也就落了下成。这里的姑娘除了伺候人的手段高明之外,诗词歌赋无一不通,在文坛上也占有一定的地位,虽然文坛上的那些人并不承认。
  这里最顶尖的姑娘,便是京城第一才女柳香仪。她的才气,纵是文坛上那些酸儒不承认,也没有谁敢说一个不字。
  而就连方计这种京城第一纨绔也只见过三四次而已,每次见面还他娘的蒙着面纱,让他心痒难耐,只想把那小娘子压倒床上好好赏玩一番。
  当然,也只能是意淫。像柳香仪这种级别的清倌人是不接客的,她们也用不着靠身体来赚钱。
  她们是属于只能看的你心痒痒却吃不着的那一类。
  虽然灭了灯都是那么回事儿,可个中滋味儿却不同,手感也是天差地别。
  他娘滴,柳香仪这些清倌人就是专门吊人胃口的。青楼不管是纨绔们的最爱,也是文坛诗人词人最爱去的地方。
  正所谓青楼梦好。
  方计骑着一匹老马,立于醉花楼前,早有人过来替他牵马奉承。
  “方大公子,您来了,黄四儿给您牵马。”黄四儿一脸猥琐的凑了上来。
  “去去去,滚一边儿去,小爷我用得着你来牵马?”
  方计一脚踹开殷勤奉承的小二,跳下马来。拍着老马的脸道:“老伙计,自个儿回家,等下来接本公子。”
  他一说完,老马便踢踏着蹄子施施然往回走。
  方大公子是醉花楼常客,黄四儿自然知道这匹老马是有灵性的,不需要他来牵。不过每一次都要这样表现一番,毕竟方家虽然落败了,但也是一国之公,还有很多钱财不是。
  每一次被方大公子骂上一句,踹上一脚,几十两银子就入了他的口袋了。
  蛇有蛇道鼠有鼠道,小人物有小人物的精明。
  果然,方计随手从怀里摸出一张银票,看也不看的丢给黄四儿。
  黄四儿一看,哎哟哟,二百两的票子,这下可赚了不少。于是连忙道:“谢方大公子赏,您这边儿请。”
  既然是纨绔,自然要有纨绔的样子。再说了,对方计来说,世俗钱财也没多大用处。将来凌绝九天之时,要多少财富没有?
  “黄四儿,顾胖子和王麻杆儿来了吗?”方计懒洋洋问道,一副皇帝老大我老二的样子,这才是他平时的性格。
  顾胖子和王麻杆儿便是京城三害中的另外两害了。纨绔扎堆,苍蝇成群,不稀奇。
  他们三人那是铁杆儿纨绔。
  顾胖子叫顾顺天,长得又矮又胖,四百多斤如同一个肉球。而王麻杆儿又是一个反面,又高又瘦,全身几乎没有一点肉,真正是形销骨立。
  三个人中,也就方大公子长得人模狗样,最让青楼的小娘子们欢喜。
  “那二位爷今晚没来。”黄四儿赶紧又补充道,“雅间儿是张公子那帮人,您的雅间儿给您留着呢。”
  方计停下脚步,斜眼问道:“张臭虫那帮人?呵,他娘的,今晚竟被他们抢先了。柳香仪呢?今晚老子包了她。”
  黄四儿为难道:“方大公子,柳姑娘今夜身体不适,已经去歇息了。不过您放心,您的心头肉小兰和小绿我给您叫过来。”
  “槽,妈了个巴子。”方计骂了一句学来的西蜀方言粗话,而后上了楼。
  “啊?方计?你······你怎么来了?”一人正从楼上下来,看见方计的瞬间不由得愣了下,脸色有些不自然。
  方计抬头看去,原来是丞相府大公子公孙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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