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新家

　　第二天一大早，先到单位点了个卯，转头就去了动物收容所。
　　没错，我给他们物色的新基地，就是动物收容所——的二层小楼加院子。
　　选在这我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首先这里位于偏郊区的位置，人少不说，地方还大，方便各种活动，包括传送器的布置。
　　这个传送器要弄出来的话动静肯定不小，人类研究出来的东西一开始都大——第一代电脑有170平呢。
　　最重要的是，动物收容所是除了动物园之外唯一一个允许出现各种动物的地方。
　　——就好比我在路边发现了一只浣熊、六只土拨鼠、两只松鼠、七只兔子，于是把它们都带到了动物收容所，谁也挑不出毛病啊！
　　我实在是太机智了！
　　自从上次的“拘魂”任务以后，经过了广大网友爱的洗礼，动物收容所大门紧闭，有人要进去找狗或者骂光头都得从大门翻过去——如果怕大门上的铁钩子挂裤子，也可以翻围墙。
　　见银色面包车还停在院子里，我就知道小光头肯定也在……
　　他现在可能被骂烦了，在铁门上挂了一块牌子，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这里没有狗”。
　　翻过铁门直奔二楼，只见楼梯口又挂了一块牌子“请勿喧哗”，但是“勿”这个字不知道被谁抠的斑斑驳驳，几乎辨认不出，变成了“请喧哗”。
　　于是我大声喊：“哥们儿，在哪呢嘿？”
　　二楼有将近十个房间，听见我的呼唤，最里面那间房门打开了，果然是小光头。
　　小光头眼睛里布满血丝，却依旧充满活力。
　　我还什么都没说呢，他几乎是跳着朝我叫起来：“这里没有狗！你看哪有狗！你才是狗贩子！你全家都是狗贩子！”
　　小八说的没错，舆论的力量很强大……要不是光头有颗同样强大的内心，估计这会儿在精神病院已经配上主治医生了……
　　我双手往下压了压，示意他别太激动，说：“我不是来找狗的，我来找你。”
　　他一听更激动了：“你才是狗，你全家都是狗！”
　　应激反应了还……
　　费了好大的劲，才让他相信我的狗没丢。
　　进到他办公室坐下，我环顾四周看了看，这个房间不大，有一套坑坑洼洼的皮沙发，一张办公桌配了一把皮质的老板椅，椅子后面高高地挂了一幅字，写着：“海纳百川”。
　　整个风格看起来就像是90年代的个体户办公室……
　　估计最近来的人太多，他已经不记得我了。客气地说：“不好意思啊，最近总有人来无理取闹，我这都条件反射了。”
　　我摆摆手说：“理解，理解。”
　　如果他知道这件事的始作俑者就是我，没准棒球棍都招呼过来了……现在就码在桌子边呢——我都看见了。
　　光头在老板椅上坐好，问道：“你来找我是……”
　　我说：“我听说了，最近你这里可能有些误会。过来是想谈谈你这个楼和院子，有没有向外出租或者转包的想法？”
　　小光头的眼睛滴溜溜转了转，忙站起身给我倒上茶，推心置腹地说：“兄弟不瞒你说，确实挺糟心的，谁愿意整天在这等着挨骂呀，我老早就有这个想法了。”
　　顿了一下，接着说：“但是跟你说实话，我这里是政府给拨款的公益组织，每天都要打卡坐班，会有人打电话抽查，还不能随便往外出租呀！”
　　我想了想说：“这个问题不大，而且我要你这个地方也是为了收养动物，不算改变用途。”
　　我看他好像挺感兴趣，就接着说：“如果你觉得行的话，我可以天天帮你打卡接电话，拨的款还算你的——就等于不花钱找个人替你上班。我只是借你的院子养几只动物，这样合适吧？”
　　接电话的活儿干脆面就能干……
　　可能这段日子经历了太多坎坷，光头显然没想到有这种好事，慌不迭的点头说：“那感情好，就是这租金……”
　　我打断他：“租金就别提了，你雇个人替你接电话还得给人工资吧。再说了，整天在这心情也郁闷，我给你腾出来时间你去干点别的多好呀！”
　　我这会儿哪有钱给他租金！来的时候我就琢磨来着，丫肯定有点扛不住了，这事给点甜头就能成！
　　他又思考了一会儿，显然是做出了决定，一拍大腿，说：“行！就这么着，只要你能天天打卡接电话，保证每个月正常拨款，这个地方你随便用！”
　　正事谈完，我俩互相让了烟，我问他：“后面什么打算？还抓狗吗？”
　　他头摇的像拨浪鼓：“不了不了，唉……我也知道以前那样不好，但凡有个正经营生谁愿意干那缺德事呀，我准备到海上网鱼去。”
　　——看来他车上那根网还可以带走接着用……
　　他像是试探着问我说：“兄弟你是做什么行业的？养多少动物呀用这么大院子？”
　　我笑着说：“我？算是房地产行业吧，就喜欢小动物呗。”
　　他一脸疑惑，估计是把我当某个有钱有闲的老板了，但又没见过哪个老板抽十块一盒的白将的……
　　我俩下楼，小光头把钥匙往我手里一塞就开车跑了，看来这地方他是一分钟也不想多呆了。
　　安排好了它们的根据地，我开车赶往动物园，去找坦克他爹接那六只土拨鼠。
　　话说明明有七个传送印记，现在却只有六只，剩下那只在哪呢？我仍然百思不得其解，看来只能等小影的监视结果，或者接回来土拨鼠以后问问它们几个了。
　　到了动物园，我直接去了兽医办公室。
　　坦克他爹其实是一个很和善的中年大叔，戴着厚厚的眼镜，见我进来客气道：“小凡来啦？快坐，我家坦克给你添麻烦了。”
　　我连忙说：“叔叔您千万别客气，昨晚他找我说您最近很忙，很想为您分担一点。刚好我一朋友能帮您解决这个问题，我这不就来了吗，举手之劳而已。”
　　他叹了口气说：“你也不用骗我，我养了他三十多年，坦克什么德行我还不知道吗？肯定是你帮他出谋划策呢。不过他能交你这样一个朋友，也很好。”
　　我汗颜了一下，合着人什么都明白。
　　我说：“呃…他确实是觉得给您惹下麻烦了，也是想弥补一下吧。”
　　“你说的那个藏族医生，是真的？”
　　我斩钉截铁：“土拨鼠的问题，肯定能帮您解决！”我比划了一下：“三天差不多。”我留了点余地。
　　他点了点头，说：“那你就把它们带去看一看，这高原的动物，我还真是有点拿不准。”
　　我心说还真难为您了，这事跟海拔没啥关系，时间上差着一百年呢……
　　经过了一系列繁琐的程序，我拎着装有六只土拨鼠的笼子放在了后座上……
　　往出装它们的时候，还特意看了一下，整个土拨鼠宿舍，就只有它们六只。
　　直到车子驶出动物园的停车场，我才长舒了一口气，回头对土拨鼠们说：“行了，都别憋着了，你们是科学家还是工程师？传送器有办法把人传回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