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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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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澈的溪水缓缓流淌,微风拂过树叶摇摆,欢快的鸟儿时而鸣叫,茂密的山林成了桃花坳天然的屏障。
  “青海哥,林夕,你们快点啊!别让那只兔子给跑了。”
  林中传来瑶灵欢快的呐喊。
  嗖...嗖...。
  三道身影快速的穿梭在树林之中。
  “瑶灵姐,族长爷爷常说万物皆有灵,随意杀戮生灵会不会有违天道。”一边快速奔跑,林夕还不忘数落瑶灵。
  “好你个林夕,别拿天道给我说事,什么是天道?牛吃草,人食肉,树埋土,鸟飞天,这就是天道。”
  树林的追逐中,林夕三人不知不觉的跟着兔子跑进了山林的深处。
  只是他们谁都没有注意到,他们所过之处,有着一个爬满青藤枯丫的古老石碑,石碑并非完整,而是残缺不堪,残缺的石碑之上尽是岁月腐蚀而留下的裂痕,透过密密麻麻青藤覆盖的缝隙,从那裂痕分裂口依稀可以认出两个古老的字迹——禁地!
  越是山林深处,树木越是茂密粗壮,盘根错节的枝丫遮蔽着碧蓝的天空,大风吹过,粗壮的树枝如人的手臂一样摇摆,树叶摩擦发出一阵阵宛若龙啸的呼呼声。
  “快点,快点,它要跑了。”瑶灵有些焦急的喊道。
  就在这时,一根树枝飞射而至,直接贯穿兔子的身体插在地上。而雪白皮毛的兔子也被鲜血染成鲜红,后腿无力的抽搐了几下便脑袋一歪,死的不能再死。
  “死啦死啦...。”
  瑶灵转头泪眼汪汪的看着青海说道:“青海哥,你怎么把它打死啦!”
  “我讨厌你!”一句话说完瑶灵扭头便窜进了丛林之中。
  正当青海不知所措,林夕却是捡起死掉的兔子说道:“瑶灵是想抓住这只兔子带回村子给她作伴,没有想要杀死兔子。”
  “我...我以为她天天吃村子里的食物吃腻了想要吃点野味,所以...”青海实在是说不下去了,想要转身朝着瑶灵奔去的方向追去。
  “青海哥,人长大了是会变的,其实你并不完全了解她。”
  看着青海的身影消失在丛林,也不去想他到底有没有听懂自己的意思,林夕只是自顾自的拿着血迹斑斑的兔子自言自语的说道:“多肥的兔子啊!扔了怪可惜的,不如加下餐吧!”
  太阳西落,夕阳如血照大地,残红一片暗中明。
  林夕三人找了一块接近悬崖的地方,只因此地并没有茂密的大树,难得寻到如此空旷的树林,正好适合烧烤刚才误打的野味。
  捡了些树枝,升起了火堆,架起了剥掉了皮的兔子,只等着烧熟的烤肉。
  瑶灵噘着嘴坐在一旁的草地上抬头遥望天空,也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么?
  在这气氛有些尴尬的时候,青海看着瑶灵说道:“灵儿,你在这儿等着,我跟林夕去那边说点事。”
  也许是还在生气青海杀死了兔子,瑶灵并未理会青海。
  见瑶灵不理自己,有些尴尬的青海给林夕使了个眼色,两人起身一同走向涯边。
  这一刻两个少年傲立在悬崖边上,看着夕阳如血,俯瞰山川大地,山峦起伏一望无际,大风呼啸,吹得两少年的衣服咧咧作响。
  “你说的没错,或许我真的不够了解她。”
  望着脚下一片翠绿,青海缓缓的说着:“正如这眼前的一抹残阳,没有人能真正的了解。就像人心,千变万化。”
  “你喜欢瑶灵。”林夕无意的插了一句。
  “恩!”如想象中一样,青海并没有否认。
  “那她可知?”林夕又问
  “她...可能只是把我当做哥哥吧!”青海说道:“但无论她变成什么样都是我最爱的灵儿。”
  “既然爱她,那你就因该告诉她。”
  听着林夕的回答,青海一阵沉默。
  不想继续纠结别人的感情问题,林夕还是岔开了话题。
  “青海哥你让我过来总不至于是为了说这事吧!”
  林夕如此一问,青海面露凝重,缓了口气说道:“最近我总有不详的预感,好像桃花坳将有大事发生。我只是担心如果到时我出了事,我希望你能帮我好好照顾瑶灵。”
  “青海哥你为何会有如此担忧,桃花坳向来与世无争,又何来大事发生?”林夕疑惑,既然青海会有此担忧,肯定是有何依据。
  “最近我看见爷爷经常出入宗祠,每一次出来都会心事重重,甚至就连白发也多了不少,整个人看起来也苍老了许多。还有二爷爷,三爷爷,四爷爷,他们好像都不在桃花坳了,我问过爷爷,他说三位爷爷都出村子办货去了,可是我不相信。”青海说出了自己心中不安的源头。
  青海如此一说,林夕也觉得最近桃花坳的不对劲,且不说青海所见,就连林夕最近也经常看见族长爷爷眉头紧锁,似乎在担忧着什么。
  “青海哥就算你说的是真的那又如何,要是真出了事如果连几位爷爷也无法摆平,那么以我们的修为又能起到什么作用?”林夕看着一旁的青海说着。
  “不...或许你能”青海与林夕双眼对视,这一刻两人都看出了各自心中的坚持。
  “我...,为什么你会这么认为!”
  林夕心中满是疑惑。对于自己有几斤几两他最清楚,自己都照顾不好,又凭什么能拯救整个村子。
  “因为你的不同,认识你越久我就越看不懂你。你没出现之时我是整个桃花坳的天骄,可是你的出现,让我不得不承认你的的确确比我强,无论任何术法你都好像天生就会,你的神秘,你的身世,都有可能改变桃花坳的命运。”青海认真的说着。
  “你太高看我了青海哥!我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又如何能有那么大的本事影响整个桃花坳的命运。”林夕自嘲一笑,对于自己的曾经,对于自己的失忆,在林夕心中始终都是一道疤。
  “是你太看轻自己了。”青海仰头看了一眼天空,血红的斜阳有些晃眼。
  “命运这东西是抓不住的,一切还得看老天。如果真如我猜测的那样,只是希望到时候你能帮我好好的照顾灵儿。”说着青海转头柔情的看向不远处正蹲在地上不知道在干嘛的瑶灵。
  微微一笑,如春风沐浴搬的舒畅,林夕也看向不知在地上整啥的瑶灵。
  “放心吧!青海哥,就算你不说我也会拼了命的去保护她,没办法谁让她是我姐呢。”
  此时的瑶灵正抱着膝盖蹲在地上画着圈圈,也不知道到底是在画着圈圈诅咒谁。更加不会知晓她身边最亲的两个人因为她的存在而互相的许下了改变他们一生命运的承诺。
  一阵肉香飘来,两个少年同时看向那在火堆上被烘烤的金灿灿油滋滋的兔肉。
  “烤好了!”青海说道。
  “恩,真香!”
  两人相视一笑。
  山林中多飞禽,多走兽,但更多的却是蛇虫。
  谁也没有注意到,就在瑶灵所在的地方不远处,浅浅的草丛中一条全身漆黑的小蛇正盘踞在其中。
  嘶...嘶嘶...。
  腥红的舌芯不停的吞吐,黑蛇的双目犹如盯着美味的食物一样兴奋的看着瑶灵。
  仿佛有着灵性一般,黑蛇并没有一下子窜出去,而是安静的等候,等候捕猎的最佳时机。
  “瑶灵姐兔子烤好了,快点过来。”林夕微笑的喊道。
  “哦,来了。”说着瑶灵起身,手中拿着一把不知在哪里采摘的野花放在鼻尖闻了闻,那欢快模样就像邻家的小女孩。
  就在瑶灵起身刚要动身之时,终于等到狩猎最佳时机的黑蛇动了,游走在草丛中发出吱吱声。
  作为修行之人,五感通明,一股危险的感觉犹然而出。这一刻林夕与青海同时捕捉到瑶灵身后青草摇摆的动静,一齐转头朝瑶灵身后看去。
  “灵儿...!”
  “瑶灵姐,小心!”
  二人同时大声呐喊。
  瑶灵疑惑,转身朝身后看去。
  然而就在这一刻,林夕如鬼魅,身形一闪而过,快速的冲向瑶灵。
  就在林夕冲向瑶灵之时,草丛中等候已久的黑蛇笔长的蛇身如一支搭在弓弦上的利箭,朝着瑶灵飞射而出。
  “嗯...!”
  一声轻哼!
  一道黑影一闪而逝,窜入草丛之中消失不见。
  看见屹立在瑶灵身后的林夕,青海这才放下心中的担忧,焦急的跑向瑶灵。
  “灵儿,你没事吧!”
  面色苍白的瑶灵一脸惊恐的看着挡在自己身后的林夕,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那一刻,在她心中的林夕已经不是那个整天在身后喊着自己瑶灵姐的林夕,而是可以为自己遮风挡雨的林夕。
  “林夕,你...!”因为惊吓,瑶灵就连说话也变得吞吐。
  “我...。”刚开口想要说话,可是喉间一股腥甜,一道如墨的黑色血迹顺着嘴角溢出。
  “我..没事!”
  原本红润的脸颊瞬间变得毫无血色,红唇开始慢慢变得乌黑,林夕面露苦笑的说着。可是话音刚落,林夕的身体便无力的倒下,只见在林夕的手背之上此时却是多了两个黑洞的牙印,从牙印之中一滴滴黑色的血液顺着手指滴落在地上。
  然而地上凡是侵染了黑色血液的青草全都在瞬间枯萎。
  “林夕!”
  “林夕...!”
  苍翠的悬崖,大风莎莎狂啸。
  是谁在无声的哭泣,柔软的娇躯包裹着那张沉睡的刚毅脸庞。
  “呜呜...林夕,林夕你快醒过来,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欺负你了,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逼着你喊我瑶灵姐了。”
  三个人,或悲伤,或哭泣,或昏迷。根本没有人曾发现,在他们所在的悬崖,他们所站立的大地之下,那是一个幽深的魔窟,魔窟的入口是一个延伸在涯壁之上的一个涯洞。
  在涯洞的入口处,这里有着三位老态龙钟的老者,一个枯瘦如柴,一个肥胖如球,还有一个看起来却是比较正常。他们三人都如石化一般守护在洞口一动不动。
  幽深的洞窟,一道天然的光幕就像一面镜子遮蔽着整个洞口,那是一道透明的封印结界,没有人知道这漆黑的洞窟能有多深。然而在洞窟的最深处,依旧是那么的昏暗,还好有着洞壁之上的荧光石散发的丁点微光照耀着整个洞窟,也不至于漆黑一片,然而越是昏暗,倒显的洞窟更加的阴森恐怖。
  一炳有着三米多高的巨大石剑立在洞窟之中,而在这巨大石剑之上一个全身都透出黑色魔气的人披头散发的被粗大铁链锁在石剑的剑身之上。
  因为魔气的涌动很难看出这人的模样,但光看这人身上魔气滔天的被封印在此,不难猜出此人定是一代魔枭。
  就在林夕因染了毒液的鲜血滴落在地面之时,被封印在巨剑之上无尽岁月都未动过一下身体的人突然动了。
  不动则已,一动则惊天动地。
  那人抬了抬已经僵硬了的手臂,连带着粗大的铁链也跟着挪动,发出金属摩擦的声音。
  “多么熟悉的气息,到底是何人的鲜血将我从沉睡中唤醒。”阴森的话语响起,幽深的洞窟也变得不再安静。
  被封印了无尽岁月的魔头,睁开了双眼,漆黑如墨的双眼透出阴冷的寒意,深邃的眸子表露出深深仇恨。
  “已经一千年了,难道是他出现呢?”低头看了看锁住自己的巨大铁链。
  “桀桀”
  “千年的岁月,落阳,你以为困得住我吗?纵使你出现了又如何,最终还不是只能让蓬莱的悲剧重演一遍。”
  阴森的笑声响彻洞窟,奋力的挣扎带动巨大的铁链,而铁链的抽动使得整个洞窟开始颤动。
  咔嚓!
  就像玻璃破碎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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