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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爱恨难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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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蓬莱仙岛楼宇无数,在岛屿东面的一栋楼宇之中。
  “冷月姑娘你今天可真是漂亮啊!”
  “对呀对呀!简直就像是那仙女下凡,与我们少主也真是天生一对。”
  一名身穿大红新娘服饰的美艳少女正端坐于梳妆台前,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那梳妆台上的一个透亮泛黄的古朴铜镜,准确的说是盯着铜镜中的自己,贝齿紧咬那鲜红的下唇。。
  少女凤冠霞披,经过那精心打扮而血红的双唇透出着一股诱人的妩媚。而观其美丽的面容,此人不是那篱山之上的少女冷月又是何人。
  原来蓬莱仙岛大婚之人却也正是当初篱山偶遇的少年少女,当时的二人便已经互生情愫,满月井边的“三生咒”下,两人却已是互许终生,而如今两人大婚相思相守也就不足为奇。
  美艳少女冷月的身旁,一左一右站立着两名模样清秀仆人装扮的女子,而刚才说话之人也正是这二人。
  “冷月姑娘,这大婚之日会紧张一些也实属正常,其实姑娘你把心呐放宽一些,人啊就轻松多了。”看着冷月双手紧拉那身上的大红喜裙,一旁负责为冷月打扮的一名侍女以为冷月因为婚前紧张而不由得好意的提醒着。
  她们虽知她内心的紧张与不安,可又有谁能明白她那颗早以被刺的琳琅满目的心,是多么的痛,多么的痛。
  那一夜的平静,那一夜的安详,只因那个曾今熟悉的陌生人的出现,一切也都变的不再平静。
  就在大婚的前一天,他找到了她。
  他即是她的救命恩人,也是她同门的师兄。
  “与那落阳大婚,师妹你可是为了报那血海深仇!”
  就这么一句话却是让她那封存已久的心又再一次狠狠的揪了起来,那种感觉似针在扎,似火在烧,不安的因素也由此而生。
  报仇,或许十年前刚刚经历了家破人亡的她会整天的遥想着该如何!如何的去报仇,报那灭门之恨,双亲的血海深仇。可现在呢?十多年的孤独与等待,那颗原本只为报仇而活的心却是早已慢慢被她尘封在了心底。
  直到与他的篱山偶遇,那一年的携手赴天涯,二人相守濡沫,彼此心中都流转着懵懂的爱意。
  也是在那一刻,她也彻底的抛弃了复仇的心理,只愿能与之白头偕老,不离不弃。
  “师兄!我!我!!!”
  吱呜了半天冷月也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不是她不想说,而是她不知该如何的开口去说。难道要她告诉他,我是因为喜欢落阳而跟他结婚的,而并非是为了报仇才来这蓬莱仙岛。
  看着少女的神情,做为师兄的他,少女的心思他又如何能不明白。可他又能如何!多年的计划,岂能如此的破灭,他不甘心!
  “师妹,你莫要忘了!他是正,你是邪。他是那蓬莱的少主高高在上,而你!只是邪魔七煞的遗孤,你与他更有那不共戴天的杀父之仇,灭门之恨,若你执意与他一起那就是认贼作父。你们,不会有好结果的!”男子有些愤恨的说着,似对冷月给出的回答怀着满心的不甘。
  “师兄,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他爱我,我也爱他!我们当初相遇之时也并不知道他就是蓬莱仙岛的少主,他对我那么好,我不能!我不能伤害他!”冷月幽怨的说着,心中充满了落寞与苍凉。
  “况且十年前你救出我时也曾劝过我让我忘掉仇恨,好好的活着,如今的我不正是你当初所希望的吗?”似又不甘,随后冷月又努力的劝说着,希望眼前的男子,自己的师兄能够豁然的放弃仇恨。
  男子沉默了许久,似乎也不想逼迫冷月太过紧促而适得其反,多年计划势在必行,不容有失。
  “也罢!也罢!灭我七煞也并非他落阳所为,只要能毁了这蓬莱仙岛,放过他也未尝不可。”男子说着便从衣袖之中掏出一个小巧的玉瓶随手丢给了冷月。
  “你只需将这玉瓶里面的东西倒入你与落阳大婚之用的喜酒当中即可,到时事成,我便不将你的身份告知落阳,也好让你与他双宿双栖。”
  冷月看着手中的玉瓶一阵疑惑。
  “师兄,这!!!”
  “男子露出一种邪恶的微笑,然后说道:“放心吧!这并非毒药,而是化气散,不会要人性命,只不过是让喝过之人犹如醉酒一般全身无力无法使用真气而已。到时候我只杀那当年参与围剿七煞之人。”
  “啊!”
  一声女子清脆的闷哼传出,将楼宇之中原本宁静的气氛打破。原来啊!是冷月心中思绪万千,因为心中的不安,一时紧张而不小心将贝齿咬破了那诱人的薄唇,呼感红唇之上传出的剧痛而发出的一声闷哼,冷月也由此从那回忆之中恍然醒悟过来。
  血液顺着诱人的红唇裂口处慢慢的溢出,将那本就鲜红的薄唇染的更加艳丽。
  “哎呀!冷月姑娘你看你,唇都破了,大喜之日见红,可不太吉利啊!”一旁的侍女见冷月的红唇流出鲜血,不由得又些担忧的说道。
  冷月苦笑一声。
  “不碍事!不碍事!我就是有些紧张才不小心咬破了唇。要不我出去走一走或许心理能够放松一些。”
  侍女一听,其中的一人这才开口说道:“冷月姑娘说的也对,要不我就陪姑娘出去走走,散散心吧!”
  “不了!还是我自己一个人出去走走吧!”冷月连忙拒绝了侍女的要求,忽然又好像想起了什么,然后又继续说道:“哦!对了!不知道这蓬莱岛的酒窖在什么地方,我去打几口酒喝,也好让我这悬着的心啊放松些。”
  “啊!!!”一听冷月这又要出去走走,又要去喝几口酒的,两名侍女也不由得面露疑难之色。她们二人身为侍女,主要的任务就是伺候好她们需要伺候的人,可现在冷月却要自己独自一人出去走动,二人这才有些迟疑。
  “也好,其实这女人啊!在新婚之时都会有些紧张,一个人出去放松放松也行。”其中一个看似有些机灵的侍女在看出了冷月那哀求的神情之后便应允了,她也知道若是这姑娘与自己蓬莱少主结了婚,那么以后也就是蓬莱仙岛的少夫人了,虽说如今对待她们客客气气的,保不准结了婚以后对她们这些下人呼来喝去,所以啊!现在还是能不得罪便不得罪的好。
  冷月,在侍女的告知下穿过座座院落,站在一处后庭的花园之中。庭院之内鲜红不齐,花朵各异,在那院落中央更有一个颇大的池塘,塘内青色荷叶铺满塘面,一朵朵洁白莲花高耸而出,好似要与那满园的各异鲜花争艳一般。
  四周的空气中弥漫着诱人的酒香,此时的冷月站在庭院之中一动不动,她也知道这院落隔墙之后的便是那蓬莱藏酒的酒窖处了。
  之所以冷月还站在这庭院而没有进入那酒窖是因为她心中的那一股不安,看着手中的精巧玉瓶她心中却是难以抉择,仇恨与爱情,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的选择。是如同男子所言去报那血海深仇,若真是那样的话,在面对落阳之时难道自己就没有丝毫的内疚,自己与落阳就真的能够双宿双栖吗?
  紧紧的握着白玉瓷瓶,似乎是要将那捏碎一般。
  良久!
  也许是终于下定了决心,她踏步顺着墙角的一处拱门走进了那个酒窖的院落,可当她每踏出一步都会感觉脚步沉重无比,好似千斤之重。
  入眼之处数名汉子从一旁的木屋之中怀抱酒坛的来回搬运,而在院落的正中央有着三口颇大的酒缸,数名汉子搬运的酒坛也都是正好码放在三口酒缸的一旁。可当身穿大红喜服的冷月跨入酒窖的那一刻,一个个手抱酒坛的汉子也都停下了手中的活计好奇的观望着踏步走入酒窖的冷月。
  “原来是冷月姑娘啊!”
  “呵呵!冷月姑娘今天可真漂亮啊!”
  原来在冷月踏入院落之后,有些认识冷月的人都纷纷与之打下招呼。
  也许是听到了外面的动静,就在这时从那一旁的木屋之中走出了一个身穿蓬莱弟子专属的青衣道袍的帅气青年,当青年男子一眼看向一旁还处在门栏边缘的冷月之后露出皎洁的微笑。
  “冷月来了,今天你可是主角啊!怎会有时间来这偏僻的酒窖?”要知道这蓬莱仙岛的藏酒之地平时是没有什么人闲来无事会来此地的,而要不是少主大婚他们这些人也不会被分配到此来搬这婚庆的喜酒。像是有些不解,青年男子徐徐的问道。
  冷月跟随落阳来这蓬莱仙岛也有数月之久,对于这个到来的美丽不可方物的女子大多数蓬莱之人也都是认识。而对于眼前的青年男子冷月也尤为熟悉,此人名为穆木,与之落阳感情极好。
  随着穆木的出现,冷月也是嫣然一笑,虽然那笑容看上去有些冰冷。
  “是穆师兄啊!刚才月儿闲来无事便在庭院独踏,忽闻迷人的酒香扑鼻,顺着酒香而来到了此处。”
  冷月慢慢的说着,她的声音轻而冷,优雅之中又带着一点点的冷漠,让人听后给人一种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
  冷月跟随落阳来到蓬莱也有数月有余,对于冷月的性子蓬莱之人也都有些了解。穆木也不以为意的说道:“没看出啊!原来冷月你也是董酒之人啊,闻着酒香就能找到这里。
  “穆师兄说笑了,月儿那里懂酒啊!若是给我一瓶瑶池琼浆怕是月儿也喝不出来。”
  看着冷月仍是没有任何表情的脸颊,穆木无奈的摇了摇头叹息一声。
  “哎!世人皆知瑶池有那琼浆玉露,却不知我蓬莱也有着绝世仙酿。”
  本是为了吸引冷月,好让她能露出一丝动容的表情穆木才会如此一说。果不其然,只见冷月双眼微抬,看了一眼身旁的穆木,随后喃喃的轻声说道:“仙酿!我怎没听落阳说起过蓬莱有仙酿?”
  “落阳师弟本不爱酒,所以对此估计也没怎么放在心上。不过既然冷月你今晚就要嫁给落阳师弟了,也就是我蓬莱之人,告诉你也无妨。其实今晚你与落阳师弟大婚所用喜酒正是我们蓬莱仙酿。”说完穆木往身后一指。
  “你看,我们这不正在为你们的喜酒而忙碌吗?”说着穆木随后又小声的嘀咕着:“也不知道师傅为什么这一次会那么大方,平常我们偷喝一点都会被师傅罚禁闭,这一次居然让我们搬出酒窖所有库存仙酿用来宴请宾客操办婚礼。”
  穆木手指之处正是那正中央的三口大缸。幽幽的酒香也正是从那三口大酒缸之中随风飘出,弥漫在空气之中。
  “穆师兄,难道那三个大缸之中装的就是你说的仙酿?”冷月幽幽的说着。
  “没错,那里面装的就是我们蓬莱三种仙酿。”
  “三种!”冷月嘀咕着朝那三口大缸姗姗的踏步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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