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章:点火

　　佟大伟跟在史丹身后，压抑住心中对于芙蕾夏·王德尔的好奇。
　　他认为自己现在这三脚猫的功夫，那个剁指魔女如果对他有什么想法……那就会变成什么样。
　　毫无反抗之力不至于，但可能毫无反抗之力。
　　官方的身份估计就是对方最大的阻碍，如何在觉醒者的道路上更加精深才是真正的课题。
　　他跟随的同时观察周围，巨大黑塔从外界看去有数层楼高，内部空间从上往下不断变小，而两人并未往上走。
　　在薇拉·史丹的带领下，两人是往地下走的。
　　地面铺设有青砖。
　　墙壁是石头与碎石，然后以某种类似水泥浆混合物填充的。
　　巨塔一层最显眼的是一副全身甲，那银光发亮，充满金属质感的夸张玩意，给佟大伟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除此之外，是挂在墙上的单手剑、双手剑、双手护卫斧，等等一系列的陈设武具。
　　在必要时可以随手拿起这些真家伙参加战斗。
　　从一层往下，装饰物消失不见，周围变成了最原始的模样，除了地面的青砖依旧铺设着之外，没看见任何东西。
　　还有每隔一段就出现的简易石门，但不清楚里面有没有人——周围安静的可怕不说，令人惊奇的居然没有任何潮或地下该有的独特气味。
　　两人停在一扇石门前。
　　石门旁有一枚铃铛。
　　薇拉·亨利摇了摇铃铛，同时出声道：“是我，史丹·亨利。”
　　“进来吧。”这是个沉闷的声音。
　　里面一定是个巨汉……佟大伟感受了一下音色做出判断。
　　石门打开之后，他看见不算太大的房间里布满了一个又一个储物格。
　　这些储物格或大或小，被木板所封闭。
　　房间的尽头还有一扇门，声音的主人就站在门前。
　　“嗯？”佟大伟怔了怔，他看见了一位身形巨大的男人，对方的身高绝对超过了两米，腰粗的像水桶，却没有任何臃肿，可对方的脸，看上去却有点诡异的熟悉。
　　他抬起头看了看薇拉，又看了看巨汉，发现这两人居然长得一模一样，像孪生兄弟。
　　“你是……？”他试探着问。
　　巨汉背着双手，神态中有一股难以形容的沧桑：“我是真正的史丹·亨利。”
　　“嗯，人我带到了，团长的意思是让我教导他骑士技艺，但我判断你更合适，我先走了~”
　　等佟大伟回头看的时候，人已经不见了。
　　史丹往前走了两步，巨大的压迫感扑面而来，佟大伟就感觉是一座山在移动。
　　他说：“你不需要对‘人偶师’的行为过分解读。”
　　佟大伟奇怪道：“薇拉小姐一直是如此奇怪的人吗？”
　　史丹想了想，补充道：“人偶师有个臭毛病，她制作人偶的时候喜欢为对方增加许多设定，然后执着的扮演对方，根据她自己的话来说：理解人偶，然后成为人偶。”
　　佟大伟更加奇怪了：“如果人偶师制作了许多人偶，她又怎么扮演的过来呢？”
　　“这是她的问题。”史丹说，“尊重他人隐私。”
　　佟大伟点了点头：“放下助人情节。”
　　史丹微笑了起来：“明白就好，一个人妄图成为另一个人……这是人偶师的通病，以后你碰到这方面的觉醒者，你要当心。人偶师为大部分骑士团成为制作了人偶，然后在我们出去的时候装作我们还在，曾经还举办了一次盛大的派对，但在派对途中，一支出勤的队伍回来了，他们还以为总部被人入侵，双方差点直接打起来。”
　　也许有一天，我也会突然看见另一个自己？佟大伟用力点点头：“这绝非常人所能，天才与猴子只有一线之隔。”
　　“嗯，我们可以开始了。”史丹不愿就这个话题继续深入：“问吧，你可以无偿对我提一个问题。”
　　“后面的就要收费了？”佟大伟眨了眨眼睛。
　　史丹摇了摇头：“不用，后面的问题，你想让我回答，就必须拿出令我满意的成果。”
　　他顿了顿，然后加重了声音：“如果我教了你一门技艺，你又学不会，我就不会继续教了。”
　　佟大伟思索片刻，问了目前最想被解答的问题：“资深的觉醒者总比新人更强，他们是如何提升自己的能力的？”
　　史丹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几乎每个新人都问过这个问题，人总对自己的能力提升有所期待，这很正常，简单的说，就是‘点燃火焰’。”
　　“火焰？”佟大伟想到了喷火的牛，还有他的兰博基尼！
　　史丹解释道：“不算太难理解，每个被空无界所引导的人，都得到了一枚来自空无界的火种，简单的来说，就是点燃火焰，成为火焰，传播火焰，而这种火当然不是我们使用的那种明火。”
　　佟大伟主动配合道：“那是什么火？或者说点火的条件是什么？”
　　“空无的气息。”史丹说完之后转过身，指着身后的储物格：“这里面都是空无界的东西，那里的任何东西，都带有空无的气息，都可以拿来点火，就像是柴薪，火种你有了，你必须让这火焰烧的更加旺盛。”
　　佟大伟奇怪道：“火种又在什么地方呢？我有点摸不着头脑。”
　　史丹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就在这里。火更像是一种意志，或者说斗志。”
　　点燃火焰，是每个觉醒者都必须做的事情，是一切的开端。
　　火焰来自于空无界，人更像是一种载体？佟大伟思索了一阵。
　　如果根据史丹说的，空无界的任何东西都能拿来‘点火’，那么自己呢？
　　如果猜测没有任何问题，格雷斯·大卫从一开始就来自于空无界，其本身就是点火材料，这样的人点燃火焰，究竟会是个什么样子？
　　“你好好把问题琢磨清楚，你可能会被卡上几个月，这不需要担心，更不用丧失自信，因为所有人大抵都是如此。”
　　史丹掏出一本书来：“这上面记载了很多你可能面对的疑问，以及答案，你可以自己看，什么时候想要学习骑士技艺，你可以来找我，现在你可以走了。”
　　佟大伟接过书，总感觉史丹有点嫌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