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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怪的神态浮现于佟大伟脸上，他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女人——蓓尔亚娜·诺瓦露女士。
他清楚的记得，之前他是喝下了觉醒药，然后跨向空无界，再接着便进入了成为真正觉醒者的路途之上。
然而此时此刻，眼前令人熟悉的场景，以及监考官蓓尔亚娜·诺瓦露·艾萨克这个人，都让他感觉恍如梦境。
“就是得这样……”他心中冒出了一个想法：“这才是空无界，这才是超凡领域，这才与凡人不同……这是合理的，也符合我的判断，这很有逻辑性，只是看上去有点奇怪。”
接着他抬起头，继续看向蓓尔亚娜女士。
她也在空无界中，也是一个‘觉醒者’么？
并且他认为，如果蓓尔亚娜是一个觉醒者，那么可以向其请求帮助。
因为格雷斯·大卫的父亲是一位忠心耿耿的战士，自己根正苗红，自己这样的人成为觉醒者，对于领地的领主方而言，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起码现在是这样！
佟大伟回忆起最后听见的那个声音，他把手放进口袋，恰好摸到了一片冰冷仿佛是金属一样的玩意，他还感受到了胸口处藏了一个装肉干的袋子！
好消息，东西也都还在。
这个时候，佟大伟看见蓓尔亚娜突然站起身来，往他这边走来，内心震惊的他拿起笔来开始写卷子，同时思索如何自然地提出问题。
这次他没把字写的那么好看，也没把答案弄的特别用力，因为写的速度更快。
蓓尔亚娜皱着眉看了他一眼，便径直坐在桌上，翘起了女士二郎腿。
很快，挥笔疾书的佟大伟写完了卷子，然后站了起来交卷。
蓓尔亚娜诧异地看着佟大伟，拿到卷子刚准备看，便听见一个礼貌的声音。
“蓓尔亚娜大人，请问空无界有什么规律？应该注意什么？”
拿卷子的手突然止住，她的表情凝固在脸上，然后缓缓抬起头，看见了一头蓝色的短碎发，还有一双神态平缓的浅紫色双眼。
蓓尔亚娜惊讶道：“你说……空无界？”
佟大伟点了点头，“是的，我应该算是个刚接触空无界的人，我听说这样的人不算很多，便打算问您。”
他认为这根据当地状况，官方的人会很乐意回答这个问题，其一是尤尔根神父，对方是神殿的人，也是觉醒者，这就说明觉醒者不仅不可疑，还会得到重用。
所以不需要被害妄想症似得警惕这个，警惕那个，更应该展示自己的能力。
蓓尔亚娜脸上的惊讶更加浓郁，直接放下了卷子，试探着问：“你感觉自己发生了什么变化？”
佟大伟略作思考，仔细对比了他与格雷斯之间的差异，斟酌着道：
“总共有三点变化？”
嘶……蓓尔亚娜抿着嘴巴，把脸板了起来后问：“你确定是，三点？”
“是的。”佟大伟重重点头，竖起三根手指后道：“其一是身体变得更加灵活，以前的我不仅身体僵硬，反应也总慢半拍。”
“其二是思考更加灵活，我发现以前不会做的卷子也都会做了，这张卷子就是证据。”
“其三就是脑子里多出了一些知识，这些知识很是繁杂，而且不应该是我能够知道的范畴。”
蓓尔亚娜听完之后沉默了有一分钟左右，然后她极其不自然地摸了摸额头后问：“能说的更详细一点么？比如说，你刚刚问空无界，你是如何得知这一点的？”
果然是这个问题……佟大伟利用AI编辑，让AI给他写了一份稿子。
这份稿子隐匿了剁指魔女芙蕾夏·王德尔的信息，他斟酌着稿子，结合自身的理解后道：
“我与往常一样醒来，然后前来参加考试，考试之中我突然感觉浑浑噩噩，意识不够清晰，但紧接着，我的意识变突然得更加清晰，感觉整个世界与之前都不同了，脑子里多出的知识告诉我：这里是空无界。”
看着惊讶的蓓尔亚娜，他顿了顿，补充道：“出于对您的信任，以及继承父亲遗志的想法，我认为我必须告诉您这件事，让您来判断。”
蓓尔亚娜听完之后，眼睛微微睁大：“你说这里是空无界……？”
这是还在试探我么……佟大伟点了点头：“知识是这么告诉我的。”
“我能理解，你可能有些混乱了。”蓓尔亚娜温和的看着他，就像一位待人友善的大姐姐。
接着，她极其认真地说：“刚刚觉醒的人，精神上或多或少都会有所混乱。”
佟大伟怔了怔：“您是什么意思呢？”
“听好了。”蓓尔亚娜斟酌了一下措辞：“这里不是空无界，这里是真实世界，空无界的本质是一片无垠的混沌，觉醒者对于空无界之间的关系，就像钓鱼的人与水池里的鱼儿，我们是在捞取空无界中的东西。”
“呃……”佟大伟瞪大眼睛，呼吸凝滞，她说什么！？
他的大脑一时间混乱起来，因为他很确定之前喝下了圣灵药，芙蕾夏信誓旦旦的保证圣灵药的效果是让人觉醒，感知空无界！
结果这里才是真实世界，那边才是空无界！？
诸多的疑惑从心头浮现，之前的经历变成画面纷至沓来。
一个无法忽视的问题出现了：格雷斯·大卫！
格雷斯·大卫为什么是个傻子！？他不傻！傻子的大脑是有物理缺陷的！
如果格雷斯真的有这种缺陷，现在的我也应该是傻的！
因为空无界是一片无垠混沌，格雷斯·大卫出生便置于混沌之中，所以他看上去是个傻子！
可是……他的记忆是怎么来的？
之前的经历又是怎么一回事！？
是因为剁指的魔女芙蕾夏·王德尔吗！？
他陷入了长久的愕然之中。
蓓尔亚娜非常理解眼前之人的状况，空无界的知识总是奇诡莫测的，出现奇怪的情况并不需要质疑，更何况格雷斯·大卫的父亲已经为艾萨克献上了生命，他的儿子更不应该去无端怀疑。
佟大伟瞪大眼睛，无法掩饰自己的震惊：“这里不是空无界？”
“傻孩子……”蓓尔亚娜温和地摸了摸他的头：“这里是现实世界，你是安全的，你……”
她说着说着眼神渐渐往下，看着佟大伟的肚子，随即话锋一转后问：“你有没有带出来一点东西？”
佟大伟大脑发麻的从肚子处取出了一袋肉干摆在桌上：“一袋肉干。”
蓓尔亚娜仔细地检查了一下，然后把袋子合拢，还给了佟大伟，然后仔细斟酌着接下来的行动。
“嗯……”略微沉吟一声后，蓓尔亚娜问：“我可以给你一个工作，这个工作可以让你脱离神殿的福利设施，让你拥有自己的收入，你还会因此变得游刃有余，可以去看看你的妹妹，去为自己的未来添砖加瓦，你对此感兴趣么？”
“这个，我考虑一下？”佟大伟努力平复着心中的震惊。
蓓尔亚娜没有迟疑：“三倍薪水，配套住房，免费马车，正编待遇，带薪休假，无需全勤。”
佟大伟听完之后整个人都愣住了。
她在吟唱咒语……？
他没有立即回复，说需要考虑，是因为自身沉浸于震惊之中，并不是在质疑待遇。
然而蓓尔亚娜似乎理解错了意思，这意味着觉醒者的分量比想象中的更加厚重。
彻底冷静下来之后，佟大伟点了点头：“从今天起，我就为您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