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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赤月降临 / 第九章 释然

第九章 释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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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半夜里,整个和安村下起了大雨。雨水伴随着雷声,拍打着整个大地。这雨是那么的着急,如倾盆浇下,又如风一般,不做任何停留。下的快,去的也快,好像它的出现只是为了清洗今日所有的伤痛。
  “这傻孩子,踢被子的毛病什么时候才能改,这样子该感冒了。”“有娘在,我才不会感冒呢!”“人都会老去,娘也不能陪你一辈子,娘要走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不,娘会陪着小希的,对不对,娘,娘···”
  在呐喊声中,小希从床上挣扎的猛然坐起,嘴里呼唤着,额头处挂满了硕大的汗珠。
  “是梦,一定是梦。”小希不相信的喃喃自语。那梦里的情景若隐若现,仿佛能够记起,可却模糊的很。
  “你可算是醒了。”一声音自不远处传来。只见陆跃坐在饭桌的板凳处,翘着二郎腿,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小希,缓缓要闭上的眼镜,和眼珠内的血丝透露着疲意。
  “你是谁!怎么会在我家里。”看着这陌生的人在自己家,小希不禁皱起眉头,带着敌意的眼睛望着陆跃。
  “我叫陆跃,至于为什么会在你家,这是因为我师兄怕你醒来后会自杀,所以让我留在这里盯着。”陆跃无奈的撇撇嘴。原以为师兄只是让自己将人抱回家就可以,等回去寻师兄时,被师兄以这小鬼醒来会自杀为由,硬是让自己在这监视着,这一盯就是看了一天,眼看着都是要日落了。
  “自杀?我为什么要自杀”
  “昨晚的事难道你忘了,祠堂里啊,你娘活不了了,你割手滴血救你娘?”见这小鬼的样子,陆跃以为是不是流血过多失忆了。
  “昨晚···娘”陆跃的话将小希拉进了回忆之中。昨夜自己寻到祠堂,瞧见那躺在内堂的娘亲,便是闯了进去,而后用镰刀划破手将自己的血滴在娘亲的身上,而娘亲发病时那半边疤痕的脸,手臂都是褪去了。
  “不,我娘没死,我的血把我娘治好了。”小希抱着头疯狂的摇晃。
  “唉!你这人怎么···”看着小希这般样子,陆跃无奈。
  “如果你一直这样认不清事实,我想你娘一定会难过。”屋子的门缓缓而开,一位俊逸的青年走了进来,这俊朗的青年赫然便是越德。闻得来人的话,小希这才平静下来,沉默的看着这青年。
  “可惜了,你娘临死前还让我转话给你,不过看你的样子,我想还是算了。”进了屋,越德走到床前看着小希随意道。
  “我娘说了什么!我娘说了什么,告诉我。”越德漫不经心的话,勾起了小希的欲望。
  看着小希的样子,青年的嘴角微微扬起。
  “你娘想让你通过这枚戒指找到你爹,然后让你认祖归宗,这是她最后的心愿。”越德将手掌缓缓打开,一枚黑色的戒指呈现在小希的面前,那枚戒指上有一只黑色蝙蝠。“对,这是你娘的心愿。”陆跃在旁附和道。
  “戒指”小希的目光停留在那枚戒指上,这枚戒指小希认得,那是娘一直戴在手上的戒指,从未离过手,说是爹送允她的。小希伸出双手从越德的手中轻轻接过小小的戒指,将其捧在手心。
  “曾经有人说,只要找到了九株蓝溪草便是能够医治我娘的病,只要再服用一棵,我娘就没事了。”小希想起那株蓝溪草。
  “九株蓝溪草的事我也听说过,那是要一年之内服用九株,并且染上那东西的时长不能超过十年。但说到底蓝溪草能否治愈,还没有人成功过。“
  越德的话,对于小希宛如晴天霹雳,眼睛空洞无神,原来早就已经注定了不能成功。
  “你也不用自责,其实,你娘的死,对她来说无异于是一种解脱,她发病时的症状想必你是见过的,而她之所以坚持这么多年,不过是为了将你抚养长大。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那病状与日剧增,她每日都需要承受那折磨,甚至到后来就连你的血都是失去了作用。所以这越往后的日子,对她来说越是痛苦的折磨罢了。”越德的声音不大,陆跃听得真切,小希听得无比仔细。因为这话如同一把刀刺进自己的内心。
  脑海里浮现起娘在无数个夜晚时的哀叫,以及痛苦的辗转反侧的场景,娘真的很痛苦,为了养育自己而承受那每日的痛苦。“如果你这么自杀的话,我想你娘也不会开心的。”小希沉默不语,不过眼里却是释然了。
  “你娘今早被火化,骨灰被村民们埋在南山,天还未黑,你可以现在就去祭拜祭拜。”越德看着小希,和蔼道。此时,窗外太阳还未下山,余晖染红了云彩,也把这屋子照得通红。
  小希娘亲的尸体是今早上村民们安排火化,然后下葬在南山处的,村里离世的人都是埋葬在那边。在和安村里没有守夜的说法,对于已经离世的人,早点入土便是才好的。死者的尸体会慢慢变凉,按村里的说法是因为他们变得孤独了,需要回到大地母亲的怀抱。
  “你能告诉我,你的名字么!”小希两眼坚定的望着面前这个高高的青年。“越德”
  “谢谢你,越德先生!”面对每一个帮助自己的人都应该奉上一句感激,因为没有任何人有义务去对你好。这是母亲一直教诲自己的话,小希也铭记于心。
  道了声谢,小希便是飞奔出门去了。
  屋内
  “师兄,还是你有办法。”“每个人都有软肋的。你越是在乎的,那就越容易成为你的软肋。”越德目光注视着小希的背影,双手负于背后徐徐道。
  “那师兄,你的软肋是什么,是方静师姐?”陆跃扬起笑意,右手轻握掩着嘴巴偷着笑。而越德却是未有任何的回应,只是静静的站着,不过脸上的羞红却是出卖了自己。“哈哈哈,师兄你脸红了,脸红了。”见到越德脸上的一抹羞红,陆跃欢喜的拍着大腿,脸上的欢喜之意暴露无遗。
  “我欠你的钱,我打算不还了,作为你师兄我追你师姐的经费”越德一脸正经的说道,说完便是出门而去。只剩下陆跃在后面的哀嚎声,“我靠!师兄,哪有你这样的。”
  南山距离小希家并不远,不需要下山,不需要经过村子。小希家的山坡位于和安村的东侧,距离南山是很久的。
  夕阳西下,余晖映红。余晖照在小希身上,落下一条常常的影子,小希奔跑着,那影子也跟着奔跑。
  不出十分钟,小希便是寻到了南山,墓碑列位其次。小希很快便是寻得了娘亲的墓碑处,从里到外,越是在外面的,便是越近离世。所以小希在最外一圈稍一寻迹便是找到了。在那块崭新的墓碑上,赫然就刻着母亲的名字:宋敏。而在这墓碑的旁边,有许多灰烬,一堆一堆。墓碑前还有几个用碗装的馒头,果子,一些香火却是已经烧尽了。看着一些,想来是村里的乡民来给娘亲做了祭拜了。
  “娘,我来看你了。”小希跪在墓碑前,双眼已经落出了泪花。
  “娘,我会去寻找到爹的,让他来看你。”对于娘亲的死,小希已经释然了。活着终究是在承受那无尽的痛苦,离开或许才是一种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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