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收数

　　第5章收数
　　生活在港岛贫民窟里的人，不仅吃不饱、穿不暖，每季都要向各自地盘的管理者交数。
　　如果钱不给够，不外乎两个下场。
　　一：卖给他人为奴为婢，欠债肉偿。
　　二：被赶出贫民窟，成为所谓“流民”，在兽域之中挣扎求存。
　　占据一座贫民窟的小霸王也并非真就可以醉生梦死，躺在那里收钱过糜烂生活。
　　小帮派之上有大帮派，大帮派之上还有所谓天王，即管理港岛城东西南北四个边缘地带的家伙。
　　白浪所在鸽笼寨处于港岛城东部，正是东天王——海龙的地盘。
　　收到每季该有的金额之后，白浪还需要将其中至少五成上交至海龙。
　　无论是天灾还是人祸……都不可减免。
　　若是没交够数，则需要在下一季度的时候，将利息、欠额、与当季金额一齐补上。
　　环环相扣，这一套层层剥削的规则，自大灾变以来已经持续数十年之久。
　　贫民窟的血与泪，是港岛城上层人士奢靡生活的养料。
　　白浪成为鸽笼寨新的掌控者，目前已过了数天。
　　“我们这个月的数已经交齐，为什么还要再交？”
　　手中夹着一根纤细的女式香烟，坐在沙发上的蔷薇俏脸面带愠色，烟雾中两条秀气的眉毛皱在一起。
　　“不愧是东八区有名的美人，生气也是这么好看。”
　　说话的名叫朱由，是海龙负责收数的手下，他梳着油亮中分头、穿着白色背带裤、体重高达三百斤的他即便只是站在那里说话，身上的肥肉也会不断颤抖，肥大的肚腩从衬衫的缝隙间露出，泛起层层肉浪。
　　他色眯眯地看着蔷薇夹在一起的双腿中央，嘴角无意识地流出一道涎水。
　　“越来越光彩照人了，看来那个小男人把你伺候得不错嘛……是这样，雷老虎确实把这个季度的数交齐了，但是雷老虎是雷老虎，那个新人也不姓雷，对吧？”
　　朱由摊出一对肉掌，一副无奈的模样。
　　“就算是亲兄弟也要明算账，既然新上位，他当然要向会长表达一下忠心。”
　　“若是你们不愿交或者交不出来，那就趁早让位。鸽笼寨算是块不错的地盘，有的是人要。”
　　“又或者……你陪我一晚，我就给你打个折。如何？考虑一下吧。”
　　“去你妈的。”
　　蔷薇冷笑，“与其被你这死肥猪一样的东西压，我宁愿去外头当流民。”
　　朱由身后，四名身材健硕、铁塔一般的保镖齐声怒道：
　　“你说什么？！”
　　“臭娘们，不要给脸不要脸！”
　　说话间，隐隐有股气场在他们的周围涌动，数头灰狼的虚影亦在后方显现。
　　几个保镖，赫然都是拥有替身的存在。
　　常见的E级兽型替身——灰狼，群聚于一起的时候彼此合作，能发挥更大力量。
　　众灰狼以不怀好意地目光看着蔷薇与身后众人，发出低沉的咆哮与威吓，微微伏下身体，做出攻击姿态。
　　最弱的E级替身，也是替身。
　　与这几人相比，白浪新认下的一干小弟便不堪一击。
　　转眼间，场上的局势已倒向朱由一方。
　　“哼。”
　　口中叼着雷老虎生前最钟爱的雪茄——大卫杜夫，穿着一身月白色云纹唐装的白浪从二楼走下，上身未扣扣子、露出结实的胸膛。
　　显然，因为有着充足食物的摄入，加之体内电流推动的不断强化，已令他的身体素质有着飞跃性的进步。
　　几天不见，白浪的身高就已经突破至了一米八以上，比原先营养不良时高出接近半个头。
　　将口中雪茄取下，桀骜不驯的双眼扫向朱由等人。
　　“几条小狗又在这里吵什么了？给我收声。”
　　双瞳之内亮起电光，白浪的躯体亦同时爆发道道电流，凶悍的气势从他的身上爆发，将对面的凶恶群狼震服。
　　灰狼们当即夹着尾巴，发出如犬只一般的呜咽声。
　　纷纷低下头，表现出一副温顺模样。
　　“老大！”
　　望见白浪身影，众小弟齐齐松了口气。
　　蔷薇看着白浪，脸上露出尴尬之色。
　　“浪，我……”
　　白浪摆了摆手，示意她不用多言。
　　他双眼直视着朱由，毫不掩饰地露出轻蔑神色。
　　朱由依旧一副笑眯眯的表情，如肉山般挡在了受白浪气势压迫的众人身前。
　　“真是英雄出少年，白老弟年纪轻轻就有如此实力，看来乔老给的呼吸法很有用嘛。”
　　“这么快就能令你拥有如此实力，果然了得。想必那个乔老也看不穿来历的替身，亦发挥了不小作用。”
　　此刻，东八区所有人都认为白浪是因为得到了乔老的传授，才有如此实力。
　　作为港岛城主礼聘而来的演武堂名师、德高望重的老者，他显然具备这种能力。
　　唯有白浪自己知道，乔老给的波纹气功与他现在力量并没有太大关系。
　　“少在这唧唧歪歪，直说交多少。”
　　闻言，朱由伸出两根又短又粗的手指，令那肥硕手掌越发像是猪蹄。
　　蔷薇见状松了口气，对身后已剃了光头的霍山道。
　　“阿山，跟我去金库取两百万出来。”
　　“别急，蔷薇小姐。”朱由笑眯眯地道，“不是两百万，是两千万。”
　　“两千万？我们先前一年才交五百万，你不如去抢！”
　　霍山听到后，十分激动：“你们这样做实在欺人太甚，我不信你得到了会长的允许！”
　　朱由没有搭理霍山，而是仍以那虚伪到令人想吐的笑脸看着白浪。
　　“……阿山，闭嘴。”
　　听到白浪的话，霍山停了下来，仍愤愤不平地怒视着朱由。
　　“呼——”
　　白浪挠了挠头，打了个呵欠：“黑市上一颗D级的灵兽核心市场价是二百万，对不对？”
　　听到白浪这话，周边所有人面色一变，纷纷惊讶地看着他。
　　“现在不是狩猎季。”朱由收起假笑，他惊疑地看着白浪，“难道你想出城猎杀灵兽？”
　　“这跟你没有关系。”
　　白浪似笑非笑地看着朱由。
　　“你只需要回答我，是或不是。”
　　“是，而且现在市场上灵兽核心极少。”朱由深深地看了白浪一眼，“如果你真敢出城，一颗D级灵兽我可以给你算二百二十万。”
　　“但是，我劝你放弃这个想法，白老弟。”
　　“你毕竟还年轻，这点钱算不得什么，凑不齐的话大不了去向其他几个区的老大借嘛。”
　　“或许，乔老也会愿意帮你。”
　　“现在出城，搞不好会丢了你这青年才俊的小命。”
　　“嘁，婆妈。”
　　白浪并没有继续与朱由交谈的意思。
　　“三天后来拿货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