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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今天,我是谁…… / 第409节

第40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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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州?”老黄捏着猪头肉的手仿佛僵住了,眼眸死死地盯着程千帆。
  “是的,是特科红队的‘陈州’,他成功打入国府特务处,并且深受戴春风的器重。”程千帆喝了口红酒,缓缓说道,“事实上,特务处上海特情组便是他一手创建的,他的身份是特务处上海特情组组长。”
  
  路大章和老黄惊的说不出话来。
  ‘陈州’同志竟然打入特务处,甚至一手建立了戴春风无比器重的特务处上海特情组!
  饶是两人今天经历了颇多震惊,这个消息依然给两人带来极大之震撼。
  特别是老黄,此时胸膛起伏不定,急促的呼吸,咬着牙,眼眸里有疯狂,有懊悔,有悲伤,有遗憾。
  “另外,还有一件事。”程千帆表情认真,说道,“自我介绍一下。”
  
  “中央特科情报科‘火苗’,我。”他指了指自己。
  “中央特科红队‘陈州’,也是我。”他又指了指自己。
  路大章震惊莫名,‘火苗’这个代号,因为是中央特科情报科的高度机密,他此前并不知道。
  但是,特科红队的‘陈州’是大名鼎鼎的行动高手,‘陈州’的代号他早就如雷贯耳。
  ‘火苗’和‘陈州’竟然是同一个人。
  他看着年轻的程千帆:
  中央特科情报科‘火苗’;
  
  中央特科红队‘陈州’;
  法租界中央巡捕房的小程巡长;
  日本特高课的特工;
  日本岩井公馆的特工;
  国府特务处上海特情组组长。
  他仿佛看到一件件衣服就这么变戏法一般套在程千帆身上:
  最里面忠诚的我党同志,然后一件件加衣服,令他眼花缭乱,饶是他是久经考验的老党员,情报战线的王牌特工,依然被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程千帆是‘火苗’!
  程千帆是‘陈州’!
  老黄就那么怔怔地盯着程千帆。
  蓦然,这名坚强的红色战士,我党的王牌特工颓然的坐在汤池里。
  
  ‘鱼肠’就那么看着‘陈州’,然后双手掩面。
  用力搓了搓脸。
  “‘陈州’,‘陈州’,‘陈州’!”
  他喃喃说道。
  
  “我找了你那么多年,一直找,一直找。”‘鱼肠’张大嘴巴,深呼吸,喉结耸动,他没有流泪,似乎泪水就这样被咽进肚子里。
  “当年,我想要联系你,一起去营救‘竹林’同志。”
  “我找啊找,急得要命,就是找不到你。”
  程千帆愣住了,‘鱼肠’曾经同他有一样的想法,打算去劫囚车救‘竹林’同志之事,他并不知情,知道这件事的‘农夫’同志怕引起他的悲伤回忆、徒增遗憾,也并没有告知他。
  乍闻此事,程千帆就那么惊愕的看着老黄,他张了张嘴巴,“我,我当时也到处找你,想着一起去救‘竹林’同志。”
  两人就这般看着对方。
  好一会。
  程千帆围着浴巾,沉默的倒了一杯红酒,轻轻饮。
  老黄手中攥着酒壶,攥得紧紧的,却没有倒酒喝。
  路大章安静的看着这一切,他的鼻头发酸,别过头去,擤了擤鼻涕。
  ‘鱼肠’和‘陈州’(‘火苗’)都并不知道,他是最后一名见过‘竹林’同志的特科同志。
  
  ‘竹林’被押赴南京雨花台。
  路大章当时正好去南京公干。
  正好遇到国府军卡绑缚‘竹林’同志游街示众。
  他永远记得,那个瘦削,被折磨的不成人样的战友、领导,竭力挺直脊梁,沿途高呼口号:
  “打倒国民党反动派!”
  “人民革命万岁!”
  “红色万岁!”
  “英特纳雄耐尔一定会实现!”
  
  敌人手忙脚乱的堵住了‘竹林’同志的嘴巴……
  路大章此后一直坚定的觉得‘竹林’同志在军卡上看到他了,因为‘竹林’同志高呼‘人民革命万岁’的时候,看向这边,突然笑了。
  满脸血污的脸上,笑容是那么的灿烂。
  中午时分。
  法租界白赛仲路二十一号,伯特利医院白赛仲路分院。
  何欢身着一身病号服,坐在病房区外面的长椅上看报纸。
  
  不远处有一个小小的花坛,微风吹拂,花儿随风轻轻摇动。
  远处的枪炮声依稀传来,何欢皱了皱眉头,轻轻叹息一声,国事维艰!
  忽然,他感觉到脖颈后面传来了热乎乎的气息。
  何欢猛然回头,就看到一个毛头孩子也被他吓了一跳,怯怯的后退了半步。
  “小家伙,你识字吗?”何欢问道。
  半大小子摇摇头,随之又点点头。
  
  何欢笑了,“要不要我读给你听?”
  “我识字。”毛头孩子挺起胸膛,骄傲的说道。
  “识字啊,我不信。”何欢摇摇头。
  此时此刻,病房走廊里,戴着金丝边眼镜、文质彬彬的汪康年站在窗边,透过打开的百叶窗,正看向这边。
  “何主任就一点也不急?还有闲心逗孩子。”丁乃非压低声音说了句。
  距离党务调查处上海站方面接到命令、开始秘密查缉浙南红色将领罗涛,已经过去了好些天了。
  却一直没有什么进展。
  党务调查处上海站的行动股、情报部门,还有外围力量,几乎将法租界、公共租界的大医院、重要的私人诊所排查了八成,都依然没有能够捕捉到罗涛的踪迹。
  汪康年急的嘴角都起了燎泡。
  而这位杭州站的政治处何主任,却一点也不着急,慢悠悠的,按照他自己的步骤来行事。
  上海站这边的同僚,很多人都对此颇有微词,认为何欢徒有虚名。
  汪康年则不这么看。
  “闭嘴。”汪康年瞪了丁乃非一眼,轻声说,他摇了摇头,“你不懂。”
  对于这位党务调查处杭城站的政治处主任,汪康年早有耳闻,这位极有能力,据说颇受薛应甑先生的欣赏。
  他看不透这个何主任。
  最重要的是,他嗅到了同类的气息:
  阴险,狡猾。
  “真的不错,还有呢,还认识哪些字?”何欢笑着,频频点头夸奖。
  “这个字,念‘反’。”毛头小子指着报纸上‘反对军事扩大化’的反字说道。
  “真的嘞,还有呢。”
  “这个字,念‘动’。”毛头孩子指了指‘动辄’的动字。
  “厉害了。”何欢点点头,“还有认识的没?”
  “还有这个。”毛头小子连连得到夸奖,兴奋不已,指着报纸说道,“这个字读‘派’。”
  这是派遣增援力量的‘派’字。
  “真是了不起!”何欢的笑容很灿烂,竖起大拇指,“还有吗?”
  毛头孩子摇摇头,他就认识那几个字而已。
  “拿着吧。”何欢从病号服兜里摸出两颗水果糖,放在小男孩手中,“偷偷藏起来,不要告诉其他人,不然下回没得吃了。”
  毛头孩子眼睛放光,猛点头,拿了水果糖就跑开了。
  “走吧,我们过去。”汪康年看到这里,眼眸中露出一抹思考之色,冲着丁乃非说道。
  
  “何先生,我刚刚给你办好了出院手续。”汪康年走到近前,放下手中的水果篮,说道。
  “出了什么事?”何欢皱眉问道,按照原计划,他还要再待一天,明天再出院,他在医院里发现了一些涉红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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