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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llow？”司机瞥着内后视镜。
“我好。”一亿背靠车顶，撅着她的翘臀，一个人挤占了整个后座，跪在垫子上，看着窗外——田地上收割的农人、大数据研发中心的保安、骑车下班的工人……。
“你半身人语说的很好啊!最近天上下变身卡片，已经发生几起狼人事件了，小姑娘，你带了防狼人喷雾了吗？没有的话叔叔可以送你一瓶，不要钱。”
“拿来。”
“这……呵呵呵，外国人就是直爽啊！”司机打开箱子将一瓶没用过的防狼人喷雾小心地放在一亿手上，箱子里还有一本色情杂志。窗外学校有演讲:“无为在歧路沾襟，为祖国上阵杀敌”，半身人甩动红围巾博得掌声。
“我儿子参军当观察员去了，也是三年没回来了。他妈非要孩子出息……哎，小海经济是越来越不行啊，你看这旅游淡季等客的人都那么多……如果联盟在东海岸再大打起来，我们也吃不消了。”
半身人洲往东，爱洲西金港爱心社区十五楼。
“宝贝~!”
不知道猪爱用哪开的门，门框外三个皮箱把她的脸都挡住了。
大女儿从房间探头，小儿子直接扑了上去。
超市灯光明亮，音乐欢快而温馨。一亿头顶天花板，面无表情，顾客不由自主地给她让路。
“[图片]你们谁知道这个长身人小姐姐是爱洲的哪个女明星吗？好像被我们小海可爱的成功人士娶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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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娃的富贵妈妈刷到了大喊着出门。
半身人京大学，踩着舔狗的青美看见了，抱住红润的面颊哈气，订了机票。
富贵点开“不在人世”的二维码。长椅上的一亿往一边仰。
“加好友联系方便嘛！以后万一分开了我更容易找到你啊！”富贵往另一边仰。
“……不行，不能加好友。”
“好好好，不加不加。”
一亿认真看手机的脸对富贵而言有股魔力，一晃半个小时过去了。
一亿怀里抱着没吃过的经典零食，蹲下和富贵挑婴幼儿用品。富贵拿了一个史莱姆玩偶，拿了一个爽身粉，还想拿一个音乐盒，犹豫了，接着把爽身粉也放了回去。
“都买了不就好了吗？”一亿冷冷地说。
富贵脱掉崭新的西服，抖了抖洁白的衬衫，小服务员暧昧地在过道口徘徊。一对夫妇因为当兵的儿子没了音讯而吵架。
一亿读小售货员的心告诉富贵一岁半的孩子能吃什么，
“哦，我手里还空着，我帮你……”
砰!
柜台附近传来一阵慌乱声，三个狼人将众人逼倒。售货员哭着将现金装进袋子里。
“举起手!”富贵和一亿像看神经病一样看向藏在人群中的狼人。
富贵把东西归位，乖乖地举起手。
“偏偏是今天？”已经五点了。
“因为这伙人的几个弟兄今天在网上赌输了，老婆说再不把钱赚回来日子就不过了。”
“也不容易啊……”
弓着腰的狼人一把拍掉一亿买的零食，踩爆，吼。
“一亿你知道怎么赶他们走吗？”
“不知道啊。”一亿扇了狼人一巴掌，狼人一拳打在一亿太阳穴上，一亿用脑袋接住了，然后又一巴掌在把黑色的狼唇上扇出口水。再柔弱的女子真打起来也是很疼的。
“里面什么*动静!”柜台那里一个狼人走了过来，“要走人了!”
薯片渣一地。
大哥:“你怎么能浪费零食呢？”
“大哥你看她!”狼人又一拳，一亿两只眼睛都红了，又一巴掌，那个拿着鸟枪的狼人将鸟枪指着一亿的后脑勺，一亿调过来一巴掌正要甩在他脸上，犹豫了一下，直接把枪杆含进嘴里。老大枪直接脱了手，被一亿叼在嘴里。
“姐，我们不知好歹。”
富贵:“Watchcops。（国际语，惹上条子就不好了）”
一亿松口:“I'vegottheirinformation。（我记住他们的名字、地址与线人了）”
富贵:“把钱送回去，滚。（半身人语）”
“姐，这……”
一亿脱下红运动服。
大哥慌忙撤了。
“这样算共犯吗？”
富贵摇摇手。至少没人怀疑一亿不是人。
一亿在一片越来越小的欢呼声中重买零食，走到柜台，排队的半身人纷纷让路，一致支持他们免单。一亿领着富贵走到大厅中央，面向众人。
掌声。
“Emoguys!（内耗的家伙们!）”
“亲爱的半身人朋友们!（半身人语）”
鼓掌。
“SHUTUP。（管好你们的嘴。）”
“我不会接受毫无理由的特别待遇，我只希望你们能将今天发生的事对外一字不提，也就是说，不要传播，不要报警。”
沉默。
“It'smytreat。（世界语）”
“当然，为了抚恤大家在今天受到的惊吓和弥补超市的损失，大家的账单，我包了!”
议论。
【交交收款，一百三十五半身人币。】
……
疯了，连同售货员都去抢商品。
富贵最终没有进父母家，趴在门上听了一会儿，站直，眨眨眼，上了一层楼，然后平淡地离开了。
一亿:“我觉得感情是比钱与责任重要的。”
二人在旅店大堂遇到了开房的富贵同学，对方不顾众人侧目似乎只会“王富贵”这一种语言，硬是把富贵拉去吃馅饼了，中途富贵生母干哭着提着富贵和购物袋回家。
一亿在小区门口等着，被有闲情慢慢聊天的一家三口吸引走了，在战时还能散步难道不是最满足的事情吗？
白天的人流中没有满足感。家家户户吵架不断。
【交交】
非人哉:“不需要我？”
不在人世:“你在等我就是在帮我了，外面蚊虫多，你先回去吧。”
非人哉:“没事，这段时间我也很快乐。”
不在人世:“感动jpg.谢谢你，一亿。”
一架闪着红蓝灯的飞机滑过。
“青美要是骚扰富贵我就杀了她，条子那边原三能处理，只要我说这是出于正义。”
“富贵家人不敢纠缠富贵……吧？”
“想要拿捏富贵，也许得生个孩子？”
一亿的影子在一盏盏路灯下伸长缩短，分开合住，突然抬头，看到一路亮堂与满城灯火。城市里的月亮不是很亮，根本看不到星星，但是一亿觉得月亮离它是那么近，它那幽幽的光没有一亿眼睛里的光亮。一亿一次又一次在路沿石上跳跃，有的时候跳下去，有的时候跳上去，从马路跳上路沿石砖上，再从路沿石砖跳到空中的时候，就感觉上了天，和月亮肩并肩。
“从富贵的表现来看，他只是把我当做了理想，但既然他非说这是爱，那我就利用呗。”
一只狼爪把一亿拉到巷子里按在墙上。
“啊~你这才叫爱我，”一亿对流口水的狼人指指点点，“被大哥抢了两个女票，在馅饼店就盯着我的屁股意淫，这才叫爱。”
一亿捧起那张歪瓜裂枣的脸，凑到嘴边，在耳边低语:“虽说我一点也不在乎爱的行为，但万一我哪天也有喜欢的人呢？难道连初吻都不能留给ta吗？看到这冰贴吗？你大哥打的，你叫电有名，师范一年三班的，身份证是26235……”
狼人跪在地上，成了一个黑皮紫发的瘦小半身人。半身人看着一亿在路沿石上婀娜地离开。
“你问那个呆板怯懦的不过脑子好一点的四眼凭啥娶到这么‘好’的女孩？哎……他特别听话啊！”
小区门口，风吹落叶萧萧下，枯草为其残绿，白野花点点，灯下扑朔。
富贵:“我回来了。”
一亿:“等你很开心。还有一个坏消息，青美回来了。”
……
“呦!青美回来了!穷她爸!高材生回来了!”富贵的妈妈赶忙拿拖鞋。
“外出实习，我路过，就来看看——富贵。”青美鞠了一躬，进门，随手关门，解开鞋带，把靴子放在鞋架上，露出黑丝，穿上用了五年的粉色塑胶拖鞋。
“……他啊！”
青美拇指指甲盖已在食指上抠出血了。
“嗨呀嗨呀!”富贵的瘦爸爸停止祷告迈着八字步走来，提起青美未松手的红色礼品袋打量了一番，确认里面是贵重物品，又悄悄打量了一番青美，不自在地低头。
“是啊，养儿育女不容易啊。孩子在屋里睡觉呢。”
“好的，那么就没有麻烦了。”青美的关节发出声响。
“……哎对，孩子哭喊太麻烦了。”
“小时候你还骂过阿姨，”爸爸指的是青美骂妈妈勾引富贵的事，“那时候大家还说你什么‘病娇’？你看看这这这，谁说人家有病!”
“我是富贵一个人的病娇。”青美走到茶几前，掏出笔记本电脑，在大腿上一劈两半，“作为一个长辈，你们没有去体谅追求新生活的富贵，反而去拿亲子关系绑架他让他成为你们的养老工具，这样的你们，还配做父母吗？”显微镜被一劈两半，接着是雷摇滚的专辑。
“我我还挺喜欢雷摇滚的，听说他最近要复出了，这个请你务必保留下来……哎呦!”
青美将专辑磁盘碎片一脚踩碎:“我怎么不知道亲爱的的心思呢？他恨你们，但是不怪你们，他甚至有点喜欢自己的亲妹妹，所以，我只是在帮亲爱的实现他的愿望罢了。”
昂贵的电子零件撒在地上，青美在上面踩过，踩出个崩个崩的声音，然后走向门廊:“如果你想复原这些垃圾，可以找魔法师花钱恢复，或者跪下来求我，只是我在富贵没有释怀之前是不会同意的。”
门轻轻合住了。
桌子闷闷地“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