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海族

　　方羽学着铁牛大叔的手法将渔网抛了出去，但是却忘记了松手，渔网在飞出去的一刹那又被带了回来，铺在了方羽身上，而在他一旁的铁牛大叔也是被方羽逗得大笑不止。
　　“这第一次都是这样的嘛。”方羽尴尬地挠了挠头发，然后再一次撒网，这一次比较成功，渔网很顺利地洒在海里，接下来就是等候鱼儿入网的时间了。
　　忙活完之后，铁牛大叔独自坐在船尾，吧嗒吧嗒抽着旱烟，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方羽看在眼里，于是走到大叔身边坐好，“大叔，怎么不太高兴？”
　　“唉，这几个月收成一直不好，有的渔户出来几天是一网鱼也打不到。”铁牛大叔唉声叹气着。
　　方羽对此没有什么好办法，他今天也是第一次来打渔，但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的道理他还是懂得，如果渔民打不来鱼，那日子可就难过了。
　　“大叔，别担心，总会雨过天晴的。”方羽安慰着说道。
　　“是啊，这苦日子总有到头的时候，再说现在不还没过上苦日子嘛！”铁牛大叔是个实在人，发发牢骚心里舒坦也就过去了，既然一网没有鱼，那就两网，也就是多费些时间罢了。
　　出海打渔最好是结伴而行，这样一来互相有个照应，铁牛大叔站在船头和左右舷的船只打招呼，询问各自的收成。下网的时间差不多了，铁牛大叔招呼方羽一起拉网，“这拉网的时候不能太用力，要慢慢来稳扎稳打的。”
　　方羽站在铁牛大叔身后搭把手，不一会儿就把网给捞上来了，但是铁牛大叔有些丧气，这第一网并没有什么好货，只有一些海虾和小鱼。铁牛大叔挑了几个个大的鱼扔进水桶里，把剩下的全都丢回了海里，小鱼没什么价值卖不出去。
　　“方羽，会杀鱼不？”铁牛大叔看了看太阳，已经中午了，摸着肚子也觉得有些饿了，船上有炊具可以做饭。
　　方羽不记得自己会不会做饭，但摸到鱼背的时候他觉得自己没问题，冲着铁牛大叔点了点头之后，抓出一条鱼，用刀子在鱼肚子上一划，顺手就把内脏给掏了出来。铁牛看方羽这么利落的手法也是好奇，看他公子哥一样的外貌不像是会做这事得，想不到这个小哥还有这手，“行，这几条鱼就交给你了。”
　　“诶！”
　　没一会儿的功夫，方羽就把这些鱼收拾干净，然后他看到了灶台，又看了一眼正在撒网的铁牛大叔，想了想还是自己来吧，而且点火的时候也是驾轻就熟，将一块油脂化开，待油温热了之后，方羽将整条鱼放了进去，顿时就散发出一阵香味。
　　撒完网的铁牛大叔耸了耸鼻子，闻到了香味，立马就跑回船舱看到了正在烧鱼的方羽，“喝，这可真香啊！”仅仅是问这香味，大叔的口水就要流出来了，以前他出海的时候哪有这么讲究，杀完鱼之后就用粗盐腌制，什么时候饿了，就切一块下来丢进锅里一炖，也不管味道怎么样就着干粮就往嘴里塞，再好一点的就是腌制完晒成的鱼干，这样味道还好一些。
　　“大叔，你先等会，马上就好了。”方羽有些遗憾，因为这鲜鱼糟蹋了，没有调料只好一点盐巴，像什么花椒啊，干辣椒什么的都没有，毕竟这里是在大海上没那么多讲究了。方羽皱着眉头，想到了一个问题，“花椒，干辣椒又是什么？自己怎么会知道这些东西？难道自己以前是个厨子？”
　　“方羽想什么呢，吃啊，嗯，你手艺真不错，一个字真香！”铁牛大叔给自己捞了一碗鱼汤，泡着饼吃，美味得很。
　　“您觉得好吃就行。”方羽干笑两声，看着大叔吃得这么欢快，难道自己之前真的是厨子？
　　就在这个时候，海面突然翻腾起来，就像是把烧热了的石头丢进水锅里，铁牛大叔紧张地抄起一支船桨，警惕地盯着海面。而方羽就淡定多了，不知道为什么他能感觉到海面下的动静，一群群虾兵蟹将正朝着海面飞速地游了过来，“铁牛大叔，别紧张，没有危险。”
　　如果这些虾兵蟹将是冲着渔民来的话，这要在水下搅动就能掀起大浪，渔民根本躲不过，所以方羽一点也不紧张。
　　这时候一个个海鲜头漏出水面，一双双十分形象的死鱼眼，死虾眼瞪着包括方羽在内的渔民，一位蟹将踩在一条巨大的蝙蝠鰩身上并吐着泡泡，举着鱼叉刷了一个花样然后指着渔民，“人类，你们赶紧离开这片海域！”
　　“为，为什么？”铁牛大叔硬撑着胆子问到，不是他不要命而是关乎这群渔民的生计，如果不来这片海域捕鱼的话，那他们就会饿死。
　　“因为你们的到来，搅乱了这片海域的安宁！”蟹将面无表情地说到，当然了，毕竟脸上也是甲壳，根本做不出什么表情。
　　方羽听到这个理由就觉得好笑，他了解到这里的渔民已经存在了至少五代人了，从来也没有发生过什么事，也没有流传怎样的传说，不过他也相信这些海族不会无缘无故地驱赶人类。
　　“这位蟹将军，请问究竟发生了何事？”方羽走到铁牛大叔身边，冲着蟹将行了一礼。
　　“嗯？”蟹将也想不到这个小青年会这么有胆识，就连他旁边的铁牛都吓得双股站站，不过就算这样他也没必要回答方羽的问题，“这不是你该知道的事！”
　　方羽挠了挠头发，看着铁牛大叔，突然下定了决心，一个猛子就扎进水里，眨眼间就消失不见了，连气泡也没冒几个。
　　“方羽！”铁牛大叔不知道方羽为什么会突然跳下去，但是他不能不管，接着他翻过船舷也跟着跳了下去。
　　蟹将很惊讶，想不到这个年轻人竟然是个修士，这一眨眼的功夫就沉进了海底朝着东海龙宫游去。铁牛大叔在水里找了半天也没看到方羽的影子，“别找了，那年轻人没事。”
　　铁牛大叔愣愣地看着蟹将，不知道方羽为什么会没事，一个人沉到水里还不得溺死，怎么可能会没事，“这，这位将军，我那小兄弟……”
　　“啊，他找到东海龙宫了。”
　　“龙宫？龙王？神仙？”铁牛大叔觉得自己脑子都快不够用了，难道这个被自己从水里捞出来的方羽是个神仙，要不然怎么可能去找龙宫？
　　站在龙宫门口，方羽自己都有些蒙了，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从船上跳下来，稀里糊涂地就到了东海龙宫，更神奇的事就是自己竟然不用呼吸，也不会有溺水的感觉，试着说了句话，但只是突出两个泡泡。
　　就在方羽愣神的时候，龙宫大门突然打开，一道刺眼的金光从门缝照射出来，方羽用手挡着眼睛，朝里面看了一眼，“怪不得都说龙本贪，这得是多少金银财宝？”
　　这时一座三匹海马拉乘的御撵从门内疾驰而出，一个身穿红色战衣的少女驾着车，在她身边是一位龟丞相死死地抓住栏杆，紧紧地闭着眼睛，一副大气不敢出的样子。
　　方羽淡定地看着御撵从头顶掠过，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等御撵飞过去之后身体放松下来，浮在水里吐泡泡，“好可怕，好可怕，差点被撞死。”不是方羽不想眨眼而是他被吓得忘记怎么眨眼了。
　　“咦？你是何人？”看门的虾兵看到了方羽，立即警惕起来，举起兵器看着方羽，“速速报上名来！”
　　“咕噜咕噜！”方羽想说话，但是说不出。
　　“方羽？没听过这名号？滚，赶紧离开这里，要不然对你不客气！”也不知道虾兵是怎么听出来方羽说什么的。
　　“咕噜咕噜，呼噜呼噜呼噜！”
　　“想见龙王？赶紧走，赶紧走，龙王大人日理万机，哪里有空见你！”虾兵不耐烦起来，不管方羽如何就要把大门关上。
　　方羽看门要关闭来不及多想赶紧游过去用手挡住大门，“你要干什么？来人啊，有人闯龙宫！”
　　“咕噜咕噜！”方羽赶紧解释一下。
　　“你说什么？”
　　“呃，怎么又听不懂了？”方羽有点想哭。
　　一群虾兵从大门里边涌了出来，和方羽对峙，一个虾兵朝着方羽用力地抛出鱼叉，方羽从来没有和人打斗的经历，至少他不记得自己打过架，这个时候他脑子一片空白，他想不到为什么事情会发现成这样，他只是想帮助铁牛大叔解决渔民的民生问题而已，怎么就这样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候了。
　　方羽绝望地看着鱼叉向自己射过来，难道自己就这么死了么？
　　突然一道金光从方羽的胳膊上射出来，打在鱼叉之上将其击碎，而后余势不减朝着龙宫的牌坊射去，整个牌坊被击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