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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在梦里尚未醒来 / 二十二

二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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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往后我才发现我家是个暴力家庭,以往和爸爸妈妈相处其实只有过年那十天,还不是陪着我,所以我一直以为妈妈是温柔的,爸爸是和善的。
  自从开始每年暑假去他们那里后,我才发现我从没有认识过他们。
  记得最深的一次,那一年我和弟弟都已经无动于衷。晚上妈妈做的稀饭,放了冰糖,菜是只烤鸭。
  我们没等爸爸,先喝着稀饭,爸爸回来以后收拾了一下也坐了下来。
  突然说了句有点甜了。
  妈妈脾气像个机关枪,不管咋样就会突突突。爸爸呢是个暴脾气,没离婚前是个极其自负又大方,听不得别人说他的人,离婚后是个闷不吭声被生活弄得贪小便宜。
  然后俩人就吵起来,翻着旧账,我和弟弟都没吭声,这样的场面每天都有,从刚开始无所适从到现在无动于衷。
  吵着吵着就打了起来,俩人力气都大,谁也不让谁,我爸拽着我妈头发,我妈咬着我爸胳膊,像极了疯子。
  有时候我爸会把我妈头往墙上撞,有时候我妈会拿着刀往我爸身上挥,都是当着我俩的面。
  小时候我觉得搞不懂,我会和奶奶说,但是奶奶也没办法,她也管不住爸爸妈妈,告诉爷爷,爷爷打爸爸也打不过了。
  爸爸不像小时候爷爷一举起手臂就吓得躲进奶奶怀里。他已经成了大人,成了爷爷奶奶也管不了的大人。
  那天打完之后俩人又像没事人样坐下来吃饭,还往我和弟弟碗里放了鸭块。
  但是我觉得可笑的是,第二天晚上妈妈下完班,带着我和弟弟一起去接爸爸,要走半个小时的路,没有打车,就只是走路。
  弟弟开心的在前面跑,有时我会追一下,但是一会儿我就害羞的停下来等妈妈。妈妈就在后面看着我俩,要是妈妈走在前面了就会倒着走时不时看下总是被别的东西吸引走的我俩。
  真开心呀!要是没有昨天晚上就好了。
  等回来,我爸骑着摩托车,那时候不查这些,弟弟坐在前面,我坐在中间,妈妈在后面抱着我,时不时爸爸就会骑快吓唬我们,妈妈就会在后面笑着骂爸爸,但是这个时候爸爸不会还嘴,真好呀!
  想着想着我就哭了,明明知道他们迟早会离婚,我怕什么,不早就做好准备了,可是好难过,好生气。
  早上起床,奶奶拍拍我说:行了,别想了,赶紧起床,下午你们不是还要上课,我给你收拾东西。
  奶奶我不想上学了。
  胡说,早知道奶奶就不乱说话,那不还是没影的事,你回头和你妈聊聊,总会没事的。
  哦。
  不可能的,去年暑假去,爸爸给妈妈开个小卖铺,可是里面有间房间是棋牌室,如果只是这样就好了,爸爸妈妈晚上彻夜不归,都在那个大大房间里好多桌子,乌烟瘴气的,都是钱,麻将,胡的声音。
  他们已经爱上它了,爸爸也辞工了。
  那天晚上我和弟弟是在车里睡的觉,因为他们带我俩去了,但是忘记我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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