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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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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年7月的夏天异常炎热,路上的行人短袖赤膀打着伞,女人打伞男人也打伞。
  A市第三支队的张辉,穿着便装站在路口,蹙眉看着对面的红灯。斑马线后面趴着整排车辆,灰白色的路面热腾腾升起一波热浪,远近处的知了吱吱嚷嚷地叫着。
  “这绿萝怎么卖?”走过绿灯后,看到路边小货车摆满了绿植。
  “15元一盆,卖花又卖盆。”卖花者见到张辉上前询问,放下手中的游戏,脖子上挂了条白色的毛巾,从树荫下走了过来,“这绿萝品种好。”
  张辉手拿着两盆绿萝,上下前后看着,“给我来两盆,你这里有土卖吧?”
  绿萝绿意盎然,叶子宽大藤茎粗壮,没有耷拉偏黄的叶茎,这绿萝算是比较好的品种,价格不贵而且好养,在炎热的夏天,有绿植在面前心情也舒畅。
  张辉很早以前就喜欢种植绿萝,原由是大学女朋友甘晨雨的爱好。女友甘晨雨告诉他,绿萝简单不奢求,给点水或土壤就能活了,奉献一片绿意的同时,也感恩着栽培它的主人,无私、大气。
  “送你两袋土,这是专用绿萝培植土。”卖花者用手指撵了下土壤给张辉看着,“这营养土好吧。”
  “我要一袋,你送我两袋。”
  “生意是死的,人是活的。”卖花者拿过毛巾在脸上擦拭着汗水,“花养的好,你还会再来买的呀,送你一袋土算啥。”
  张辉的心情原本不是很好,从家里出来之前被岳父数落了两句,岳父的话内话外有些看不起他,觉得张辉不会顺杆爬,情商太低,给晋升的机会也不懂得珍惜。
  世界观不同,聊得内容也就搭不到一块,张辉宁愿顶着硕大的太阳散步,也不想听岳父反复念叨。
  看着炙热的夏天,盎然生机的绿萝,张辉的心情算是好多了,把新买的绿萝放入黑色的袋内,提溜着往前走。
  在这夏日炙热的一片蓝天,幸福之家小区三五成群聚阴凉处,论说着一件有趣的事情,边说边哈哈笑着。
  “死了,前段时间死了。”
  “在医院死了?”
  “嗯,也不知道是什么病。”
  “人生苦短呀。”
  “这种人就该死。”
  老张在回家的路上听到了,不知道是谁死了也不想过问。坐躺在摇椅上“吱吱嘎嘎”前后摇晃着,“好好的人死了,长寿秘诀全是骗人的,这帮****的。”
  灰色的水泥墙,挂着一张上了铁锈的“老年活动中心”牌子,一位老太太蠕着没有牙齿的嘴巴,银丝般的白发在微风中拂着,手攥着拐杖坐在门口,用白色泛蓝的眼睛看着过往的人群。
  “坐在外面多碍事,把你碰倒了怎么办。”李主任手拿着记事本站在老太太旁边,扭头往房间内看了看,“快,快进去,老祖宗别坐这了。”老太太拄着拐杖,扶着板凳弓腰慢腾腾地挪了进去。
  活动中心汇集了小区及周边小区的老大爷、老太太,他们有的相互交流,有的低头打盹,或用空洞的眼神呆滞地坐着,像是在思考些没有解开的谜团。
  这里说是老年活动中心,其实是推销药品的中介。
  居委会李主任走到里面左右看着,又垫着脚尖看着。台前西装革履的讲解人员,拿着话筒挥舞着手,慷慨激昂地讲着长寿秘诀。
  “没来?”李主任凑到同事耳边问着。
  “来了又走了。”
  “没说啥吧。”
  “这老头,真够烦人的。”同事凑近李主任耳边说着。
  “对呀,我们不都是为了社区正常工作嘛。”李主任摆了摆手,“强奸犯老头没被枪毙,放出来规规矩矩多好……”脚后跟已经抬起来,正准备凑到同事耳边再说点什么,口袋里的手机吱吱呀呀地响了,看到手机屏幕上跳着陌生号码,李主任嘀咕着,这又是谁呢。
  电话接通后转脸微笑了。
  “哦,房子有,有。”听着电话,笑盈盈地离开了,宣讲长寿秘诀的声音被关在了门内,随着她走远的背影,声音逐渐消失。
  宣讲长寿秘诀的专家,在老人眼前涣散晃动着,专家挥手呐喊声在老态龙钟的老人耳边,像是苍蝇般嗡嗡嗡闹趣。当然也有聚精会神听讲的人,竖着耳朵不放过专家所说的任何长寿讯息。
  有人讲就有人听,有人听就有人买,有人买就有钱赚,这是巧合的逻辑循坏,是大自然的生物链。
  讲完以后,宣传人员带着大家一起鼓掌。
  在老张看来,参加这样的活动,还不如在家凉快舒服。其实老张也憋闷的慌,想去又怕别人说闲话,而且近段时间心里有事,躺了一会又起来,在房间来回踱步,走一会便又在躺椅上坐着,坐了一会又躺下,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心里的事一直没落定。熬到晚上,老张除了去往附近的按摩房,也去了安心阁按摩房,得来的答复还是一样:没来。
  “没来好,没来好。”老张拉着失落面容自我安慰着,可他还是很想知道她为什么没来上班。想到那晚晚上与16号发生的事情,他断定可以让16号怀孕,想到这里,便又自我安慰地喃喃自语,“请假休息好,省得好色的王八蛋找她……这是我老张家的种。”
  老张一路都在自言自语长呼短叹:老张家有种啦,有种啦。
  7月底的这几天,老张每天都在预备即将美好生活,同时也愁闷心爱的16号去了哪里。爱情便是这样,一旦萌发了种子,一刻不见便觉得相隔了多年,更何况这是老张第一次恋爱呢。
  陷入爱恋中且忧心忡忡的老张,并没没察觉此时有双眼睛早已在暗处,这双诡异多疑的眼睛,把他的状态毫无遗漏的收入眼底。
  暗处的眼睛没有别人:李主任双手交叉在前胸斜着眼看着。窥视让他成功举报老张***但这并不是她的功劳,而是一封封匿名信。
  举报的那天是7月初,老张从40多年的监狱里出来不久。民警小何接到举报,与同事突袭踹门而入,见到老张光穿着一条一次性的大裤衩,蹲靠在墙边抱头不吭声。
  待老张随同按摩女及嫖客被押出来后,李主任内心藏着欢喜,凑到了派出所小何旁边假惺惺地说:“这个人是我们小区,哎呦,他很老实的哦。”
  “又是你们幸福之家小区。”
  “哎,我这主任做的实在不称职。”李主任溜须拍马表演着。
  李主任善于溜须拍马,心眼多的像马蜂窝,对匿名信的举报她没多想,这是谁在暗地举报老张。
  可能是因为对老张的记恨,把多疑的事情给忘了,可能认为讨厌老张的人不止是她一个。
  自打臭名再次被传出去后,老张认定了李主任是个八婆的女人,人前人后带着虚伪的面具。
  李主任为了倡导文明社区,滑稽的让老张配合社区宣传,让他深刻讲解监狱里的困苦人生,教诲大家不要走向犯罪道路。
  老张气不打一处来,真想指着她鼻子骂:“****的,你TMD真会欺负人。”
  李主任碍于面子聪明狡猾,与老张争辩时,总是低声低语地说话。她觉得,万一被小区内人看到了,自己也占理,表现的有风度,也是领导层所具备的素养。
  “老张这人吧,我与他商量把房子租出去,自己手上有点便利的零钱用用。”李主任摊开手自说自演,“可人家不愿意,瞪着眼与我叫嚷,你说我能与她吵吗?不可能”
  “就是,就是。”
  李主任往地上吐了口唾沫,在心里骂着老张是个老不死的东西。
  7月底8月初,老张去了按摩房好几次,均没遇见心中的16号。这几天,16号的程萌,正窝在家里构思谋害小三的计划,稿纸上圈圈画画着内容,标码着时间与地点,几号上车到那个站;程萌的名字应该去往哪里,徐丽的名字又应该在什么时间内出现。
  稿纸上密密麻麻地写着、画着。纸上出现多个熟悉的名字:甘晨雨、徐丽、程萌、16号……这些人是一个人又不是一个人。
  写画这些,让她有些累了。走到窗口往外看着,看着夜晚的黑夜,想起了远方陌生的亲人,泪水冲破眼眶在脸颊上划出伤心的痕迹。
  几天后的一件事情,让程萌觉得蹊跷,她不知道老张为什么要送这样的礼物,原本毒素制作完以后,再去把对老张的想法告诉他。虽然自己已经不相信爱情了,不相信好色的男人,但她觉得老张与别人不一样,与那些伤她的男人不一样。老张有着爷爷一样的情怀,况且老张年纪这么大又是初恋,绝不会再搞什么婚外情了。
  可是计划永远没有变化快,如果没发生忘关门的事情,她在按摩房也就能见到老张了,也就能亲手接到老张送的礼物了。
  8月5日的晚上,程萌因为对门402室画插画的小王把事情耽误了。在处理这事情的同时间歇的又去了按摩房。马仔撅着兔唇的嘴巴,告诉她有人送礼物。
  打开礼盒后,马仔故意拍了下自己的光头惊呼地笑着说:“老头爱上你啦,年龄这么大还挺能干的嘛。”
  16号看着礼盒的礼物愣怔了一下,与马仔一番核对,确认了送礼物的人正是老张。
  他怎么会送我这条蓝色蕾丝内裤?16号心想着不可能的巧合。
  当晚,她便在按摩房一直等到后半夜也不见老张再来,而后连续好几天等到凌晨,终究不不见老张再来。由于事情掐着时间,她不能这样耗时间等着,离开按摩房时,特意与马仔打了招呼,说的内容与老张叮嘱的内容一致。
  在时间对叠的情况下,只是打招呼的人换了,一直不变的是坐在柜台后的光头马仔。
  16号多虑去了走穴过的按摩房,分别问着柜台后的马仔,马仔的回答多数一致,“没有……好像来过,但不记得了……给他安排小妹没要……”按摩房每天来的客人那么多,谁也记不住谁。
  她回到家把整理好的衣服翻找了一遍,柜子、行李箱、衣服口袋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还是没找到侯经理送她的那条蓝色蕾丝内裤,也想不起被扔到了那里。拿过老张送的这条仔细看着,她确定不是同一条,毕竟标签还在上面呢。
  扔了吗?程萌有点印象,冥冥之中觉得当时扔楼下了。
  她试探着去了301室敲门询问一下,敲了两三声,房间内没有任何回应,她又去往201、101、202、102、302、501、502……询问是否见到一条蓝色的内裤掉下来,邻居除了摇头说没见到,其余便是敲门无人应答。
  被询问的邻居关上门怯怯地说,“一条内裤掉了也找,小气吧啦的……漂亮是挺漂亮的……谁会捡你的内裤……”
  程萌现在还不能走,她必须要等402室的住户死去,原本计划的时间不得不推迟了,她正巧利用等候的时间,在按摩房等了老张多天,正因为这样的时间错开,误认为402室如她想的那样发生。
  以往白天几乎不去按摩房,现在这几天她一直在这里,晚上见老张不来,便直接在按摩房睡了,这是她以往不会做的事情。按摩房对她来说,简直比垃圾箱还脏。
  8月7日的晚上她躺在按摩房的床上,看着镜中反射的倒影,她认定这条蓝色蕾丝内裤不可能是侯经理送的,此时她想尝试询问侯经理,可是无法找到任何的联系方式了,她把关于他的一切都删除了,像垃圾一样扔掉了。
  她侧身躺着,手枕在耳朵下听着蹦跳的脉动。
  “天天这么多人来玩,我哪记得住呀。”叼着烟的姐妹手里拿着扑克,被烟熏的眼睛微眯着。
  “你见过几个列车员认识乘客的?”翘着二郎腿,看着镜中正在抹口红的姐妹
  “没,不记得,有老头过来,但我真不记得。”
  她对老张的行为感到好奇,也是对相似的礼物感到质疑。如不是老张这个礼物,她几乎不会与按摩房的姐妹们聊天。她觉得自己与这些按摩女不一样,她们只是卖身赚钱的工具。
  脏,太脏了。
  老张最终还是没出现,402室也没有了动静,眼看计划的时间就要到了,程萌不得以买车票让“甘晨雨”的名字去往各地,让“徐丽”的名字去往爸爸家,而“程萌”这个名字留在了幸福之家小区。
  时间不能再拖了。
  她必须在妈妈悲痛还处在低谷时,立即出现在妈妈面前,以证实自己是真心爱妈妈。
  有时她无法理解往往计划好的事情,怎么会这样忽右忽左的变化。当7月25日在按摩房满足了老张后,事情便发生的过于奇妙。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与老张做爱后需要装睡装醒。
  那晚老张从按摩房离开后,她也走出了按摩房,抬头看了看朦胧的月亮,夜空中点缀着的几颗星星若隐若现。想到与老张的事情,突然冷冷地笑着,觉得这样的行为有些滑稽,嘲讽自己年轻貌美却爱上了一个蹲过监狱的老头。
  路上没有什么人,马路上引擎轰鸣飞驰而过的车辆,树在没有风的情况下,静静地站立着。
  程萌扎着麻花辫,俊俏冷艳的面容五官显得立体,一条紧身热裤秀出一双雕琢的长腿,手插在热裤的口袋内,漫步走在凹凸不平的人行道,没人会认为这样的女孩会是按摩女。
  走近小区时,不经意间见到一个躲藏着的身影,作为一个女孩且藏有秘密的女孩来说,她警惕的偷瞄了几眼躲藏着的人。她手插口袋快步的走了几步,藏在拐角的地方看了看,在认定这个人并不是在跟踪她时,才又迈开步子继续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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