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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寻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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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岳晗的书包上一直挂着一只毛绒胡萝卜的挂件,很是醒目,穆一鸣就留下了印象。
  起初在校门口他只是无意间看到了前面伞下露出的书包上也挂着那个标识性很强的挂件,才认出其中一人是岳晗。
  男生的书包都长得差不多,穆一鸣也从未留意过哪个男生背的书包样式,所以他本来不知道岳晗身边的人是谁,只是看身形猜测是温泽,直到骑车再靠近些许才确定那人果真是温泽。
  穆一鸣有些意外。岳晗和温泽素无交集,在他印象中,好像是从岳晗脚受伤以后,温泽从旁搀扶,她的身边才突然出现了这号人物。
  尽管昨天岳晗带着温泽解救了被困于器材室的他,他只当是因为岳晗行动不便,必须找一个人辅助。想不到,两人比他想象中还要熟络许多。
  没来由地烦闷,穆一鸣都不知道自己在别扭什么,可能是因为岳晗从不像其他女生一样崇拜自己,却对其他男生表现得格外殷勤吧。
  穆一鸣觉得自己只是不习惯被冷落,才会产生这种异样的情绪,没当一回事,一股脑地把车骑走,停好。到了教室,才为自己鲁莽的行为感到后悔。
  其实他当时并不是想说“也好”,想说的是“我们也可以一起上学啊”,但他终是没能找到这样说的理由,就赌气丢下两人,逃走了。
  他一向唯我独尊,收放自如,做事从不藏着掖着,现在倒是畏首畏尾,忸怩做作,不敢说真话,一点都没有大哥的气度,他觉得自己这样一点都不酷。他希望一切能维持原样。
  教室里,班里的文娱委员陶芝淇正带着几个人张罗布置新一期的黑板报。
  陶芝淇交代了班主任拟定的主题,大方向有了着落,但具体布局和内容还拿不定主意,就一早召集了宣传委员陈绝,美术课代表谭芷清和几名同学一起集思广益。
  “新学期已经过去两个多月了,即将迎来期中,在此之前会有一次大规模的春游活动,班主任的意思是把这期黑板报的主题定为‘寻·学’,既要绿野寻春,也要在郊游中积累素材,蓄力期中,学以致用。”
  顿了一下,陶芝淇继续道:“所以这次我们必须展现出板报主题的题中应有之义,就是要把寻春和户外学习结合起来,和以往的题材都很不一样,也可以说,难度不小。”
  说完,陶芝淇抬眼观察了一下聚集在自己左右的几位同学的反应,期待有人能积极献策。
  见没人说话,她就准备点人发表意见,不知道点谁好,打算先从班委入手,她看向美术课代表谭芷清,问:“谭,你有什么主意吗?”
  谭芷清没想到陶芝淇会略过其他人,先问她,大脑有些空白,自己虽然是名义上的美术课代表,但其实在美术方面没几把刷子,说是课代表,也只是管收发作业,自己的绘画作品从来没有被表扬过,也没单独拿出来展览过。
  倒是宣传委员陈绝,水墨、工笔均有涉猎,还擅长画格子漫画,在班里小有名气。
  民主选举时大家都不想当这个副科的课代表,因为不够权威。她语文成绩还不错,班主任严老师很喜欢她,就把空置的美术课代表一职给了她,自从当上之后,就被迫连任到现在。
  每次黑板报布置,美术课代表也会被拉来商讨构思,谭芷清这才发现这个职务不但和核心班委绝缘,评优时得不到好处,杂事不少,还不好推脱,她也是有苦难言。
  谭芷清看上去有些为难,说话也颠三倒四的:“我觉得,觉得这个主题挺好的,但是不太好入手,因为,因为在同学们看来,春游主要是玩和放松的,硬要和学习扯上关系,都会本能地抗拒……”
  她只是实话实说,本来嘛,好不容易盼到一年一度的出游踏青,学习的时候好好学就行了,谁想出去玩还带着任务呢。关于怎么处理这个主题,具体的意见她谈不上,只能吐露一下心声了,应该不只她一个人有埋怨吧。
  谭芷清没提供什么建设性意见,指望着陶芝淇把任务抛给其他人,结果不知是说的哪句话恰好合了陶芝淇的心意,她附和道:“就是这个意思。难题就在把玩和学都融在一张板报里,还不能顾此失彼。你算是说到点子上了。
  那接下来呢,你打算怎么把二者结合起来,能不能展开说说?”陶芝淇两眼放光,摇着谭芷清的胳膊,急切地盼望她能给自己支招。
  “呃,这个……”还是躲不过被追问,谭芷清避无可避,只得硬着头皮说:“学习肯定是要务,玩当然不能喧宾夺主,我们应该把重点放在鼓舞士气、备战期中上,让同学们……让同学们感受到浓烈的学习氛围,嗯……”她操着一口流利的“官腔”,张口闭口不离学习二字,想着抓学习总是不错的,总不会偏离正确的主题。
  陶芝淇有点失望:“学习方面的内容肯定是要放上去的,我发愁的是怎么把春游的部分穿插进去,又不显得那么突兀。”
  谭芷清摊了摊手,表示无能为力。陶芝淇环视四周,看看有没有主动提议的。
  除了班委,其余辅助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点踊跃发言的意思都没有。
  陈绫接收到陶芝淇投来的探寻目光,忙摆手:“别看我啊,看我也没用。我都没听明白主题是怎么回事,怎么可能有什么创意。我哥必须要来,我只是跟着来凑热闹的。”
  陈绫说的哥哥就是陈绝,他们二人在班里的珍稀程度仅次于司马昭章。司马的复姓并不多见,而陈绝和陈绫作为班里仅有的一对龙凤双胞胎,自然也是稀有的。
  二人虽顶着兄妹的头衔,但是实际上陈绝只比陈绫早出生了几分钟,就是这短短的几分钟,让他喜提了兄长的称谓。
  如果说司马昭章忠诚追随穆一鸣是源于志同道合的默契和兄弟义气,那么陈绫对陈绝的依赖就是始于亲情血缘的羁绊。
  总之,有陈绝的地方,大概率上就有陈绫。
  她没说谎,来旁听板报布置小组的临时会议,确实是她心血来潮,想跟着她哥来凑热闹的,她真的是提不出什么好点子。
  陶芝淇早该想到的,只是她以为作为多元画手陈绝的妹妹,她怎么也该有些用武之地的,岂料现实就是这么残忍,陈绫一点也没继承到她哥的绘画天赋。又或者说,老陈家的优良基因分割不均,全让她哥给霸占了,很遗憾,她不幸地没能遗传到。
  为了显得不那么尴尬,陈绫弱弱地举手说:“要不写粉笔字的活儿我承包了,我也就字写得还过得去了,其他的我也爱莫能助啊。”
  粉笔字写得好的又何止她一个,陶芝淇笑着婉拒了:“没事,本来就不该对一个旁听的抱太大希望……粉笔字组里有人负责,还是不耽误你的时间了。”陶芝淇知道陈绫说的只是场面上的客气话,是以进为退,要是真的麻烦她的话,就是自己不识趣了。
  陶芝淇满怀希望地看向辅助队伍中的冯遇、苏意珂、许墨凡等人。
  如果再没有人说话,场面就要僵住了,许墨凡提议道:“倒不一定要把玩放在次要的位置,那样刻意反而失真。”
  辅助小队其余几人都对他投去了讶异的目光,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谭芷清闻言捏了把汗,自己刚说要把学习作为重点的话犹在耳畔,许墨凡的话不是当场打脸吗?标新立异也不必用在这时候啊。
  只听许墨凡不急不缓地说:“主题是‘寻·学’,并不是‘学·寻’,不难理解,老师是希望学生能够在郊游寻春中有所学,我们可以在板报里展现出不同的春日景致,刻画出学生赏春、游玩的状态,再巧妙地融入一些知识性内容,”他边思考边继续说:“比如四时节气歌、春日童谣、描写风景的诗词、作文素材、自然科学常识、人文历史等等,尽量把郊游途中的所见所闻往知识内容上靠就行了。”
  许墨凡的话给陶芝淇带来了醍醐灌顶般的启发,她顿时闪现了许多灵感,激动地说:“就是这个意思,你细节补充得简直太好了!这样,陈绝负责板报的排版布局、创意、绘画及后期润色,谭芷清写粉笔字,陈绫要是感兴趣可以帮忙。
  苏意珂美术功底较好,主要协助陈绝。许墨凡、韩橙、冯遇负责搜集整理板报可能用到的资料,这周五放学之前交由我审核,最后的审阅和修改也是我,大家有没有异议?有不同想法可以提出来。”
  进入教室的人陆续增多,料想第一节早自习也快开始了,陶芝淇先按照自己的想法指派了任务,因为确实是时间紧,任务重,再商量估计也商量不出什么结果,纠结太多只会耽误时间。
  她既然是管文艺方面的策划的,就要头脑清楚,统筹全局,当机立断。
  辅助小队一直负责的都是资料搜集、分类、整理这类的工作,自然没有意见。许墨凡和冯遇率先响应:“没问题。”
  韩橙只是来凑数的,她就像一块砖,哪里需要往哪里搬,执笔作画她肯定不在行,创意策划也够呛,字写得一般,像收集资料这种虽然复杂细致,但是技术性含量不高的工作倒挺适合她的,她当即跟随附和:“我这里也没问题。”
  苏意珂是专业学画画的,从小学习素描和油画,无论是抽象写意还是写实她都行。其实她对板报创作很有信心,也有自己的想法,只是人一多就胆小。
  没有分到创意和布局的差事,只是辅助,她担心会和陈绝的设想有出入,到时候创作过程中闹矛盾就不好了,于是说:“我觉得人物可以用速写,风景用水墨或者油画,对话和知识性介绍可以用幽默一点的方式,就像,就像是……”她一时没能找到合适的形容词。
  “分镜漫画。”陈绝突然说。
  对啊,就是分镜漫画,用气泡对话的形式展现,就不会那么枯燥呆板了,她怎么没想到呢。苏意珂的想法和陈绝的不谋而合:“对,就是漫画,只不过我们不是要叙述一个完整的故事,而是……”
  陈绝接过她的话继续说:“而是用格子漫画的形式截取不同的片段,分镜展示,这样在视觉上就会有一个更加直观和立体的感受。关于对话的内容,可以融入一些时兴的段子,好玩的梗。”
  许墨凡觉得这个想法很妙,当即赞同:“陈绝牛啊,不愧是画界鬼才,多元圣手啊。”
  陈绝身怀绝技,凭一己之力在三二班男生圈里掀起了一股国漫热潮,自创的格子漫画受到争相传阅,风靡不衰,就连穆一鸣都曾经说过他是门面担当,而陈绝他是男生之光。
  而陈绝也是唯一一个不用向穆一鸣献殷勤、表忠心就能得到他另眼相待的人。
  陈绝除了有一个形影不离的妹妹,就是和班里的那帮文艺骨干走得比较近,像作文写得好而且写字好看的才女谭芷清、动不动就念几句打油诗的冯遇、美学功底深厚的苏意珂,当然还有他的好哥们许墨凡。
  许墨凡没有那么文艺,但是喜欢看各种小说和漫画,洒脱直率,幽默风趣,脑洞清奇,和条漫大佬陈绝可说是相见恨晚。
  一听见陈绝要把漫画搬上黑板报,许墨凡兴奋得不行,以往黑板报设计都是一片死气沉沉,毫无新意,由一帮女班委在那指手画脚,思维实在局限。
  好不容易男班委崛起了一回,许墨凡认为这是一个好兆头。
  陶芝淇一思索,觉得有陈绝的创意,她最后再把好关,应该问题不大,说不定还能推陈出新,为班级赢得一面流动红旗,当即拍板:“想法新颖,也很大胆,争取先设计出个排版和草图,之后的还可以修改和细化。”
  许墨凡碰了下陈绝的胳膊,夸赞了起来:“你可真为咱们男生争光啊,本来眼看着这期板报都要陷入瓶颈了,硬是被你救活了。”
  陈绝腼腆地笑了笑:“不全是我的功劳,你最后给了个大方向,加上苏意珂的建议,我才有的这个灵感,也是大家集思广益的成果。”说到“苏意珂”,他看了一眼她。
  奇怪,她说的正是自己所想的,只不过有点前卫,他还没来得及说,被她抢先了一步,不过他再作补充也没什么。
  只是没想到陶芝淇这么容易就同意了,本来还以为她会有所顾虑,毕竟黑板报的基调一般都是比较严肃的。可能是她确实也没辙了吧。
  会议完毕,正式解散。许墨凡正准备调侃陈绝太谦虚了,这时穆一鸣走过来,问:“刚怎么围了那么多人,密谋什么呢?”
  许墨凡笑言:“哪是密谋,穆哥,是陶芝淇撺掇着几个班委和同学商量设计新一期黑板报的事儿呢。”
  “嚯,这事不是都是女生在负责吗?你跟着凑什么热闹。”穆一鸣不太明白。
  许墨凡搭着陈绝的肩膀,得意地说:“沾陈绝的光去凑个热闹,他不是宣传委员吗,陶芝淇硬要他参会。我想着过去盯着点,就混进了临时组建的辅助小队,这不,被分到找资料的差事。该说不说,本期黑板报主题玄乎得很,难倒了一帮人。”
  想到什么,又说:“新一期黑板报,陈绝操刀,期待一下。”说着他看了一眼陈绝,眉毛都要飞起来了,满脸的骄傲。
  穆一鸣看了看陈绝,要是陈绝设计绘画的话,这期板报肯定有东西啊,不用想铁定有看头。
  他对陈绝的创意和手绘能力毫不怀疑,就说:“陈绝,别担心,放胆了画,闪瞎他们。对了,《破云诀》更新了吗,我排队都排好久了。”一见陈绝,穆一鸣不由地联想起他正手绘连载的格子漫,忍不住催更。
  《破云诀》是陈绝的一大败笔,是他年少轻狂时,虽然他现在年纪也不大,但是真的是他一时兴起画的无脑漫画,集武侠、格斗、悬疑、玄幻于一体,画风幼稚,还有一些意识流,令他自己都不忍吐槽,不知怎么却在班里广为流传,其中,属穆一鸣追得最为狂热,不时让他剧透。
  但实际上陈绝已经下定决心不画这个系列的漫画了,怕惹怒穆一鸣,才谎称已经借了出去,依次传阅,请穆一鸣耐心等待。要是被他发现自己已经弃坑,陈绝细思极恐……
  本以为穆一鸣会逐渐淡忘这本拙作的存在,转投其他精彩的漫画,谁知他竟记挂至今……
  陈绝只好回答:“快了……”灵机一动,他继续道:“要不这周五我就给你,你带回去慢慢看,也不用还我了,就当作,当作我对忠粉的答谢。”
  既然躲不过,就接招吧……不就是更新吗?虽然已经好久没连载了,但构思剧情的本领还没丢,陈绝打定了主意肝它几个晚上,为漫画草草结局,给穆一鸣一个交代,也给自己一份清净。
  至于烂不烂尾,就让穆一鸣自己担待着吧,他这个作者也是杂事缠身、分身乏术啊……
  至于谢礼……《破云诀》这种连亲生作者都不忍直视的弃儿,留给热衷于它的穆一鸣当作念想也并无不可。陈绝心里想。
  穆一鸣千盼万盼的“难产儿”《破云诀》终于又能重新分娩了,他喜不自胜,感慨万千:“好好好,不枉我等这么老久。陈绝老弟,辛苦你了。”
  岳晗和温泽刚走进教室,就看见穆一鸣握着陈绝的手不肯撒开,眼中似有泪光闪烁,不由得一阵激灵,穆一鸣和陈绝那场面让她想到了十八相送、依依惜别的景象。
  本来这也没什么,但这事发生在穆一鸣身上,就特别不正常。他何时有过这么大的感触。
  岳晗小心翼翼地回到座位,放下书包,回头看了一眼在班级后方黑板报前面不远处的穆一鸣,说:“你没事吧?”
  穆一鸣和陈绝再三确定了漫画连载的事,就走过来,对岳晗说:“今天有两件事一起发生了,我没控制好情绪,抱歉,失礼了。”他学着小娘子嘤嘤啜泣的模样,用手半掩在嘴前,看上去扭怩得不行。
  岳晗两手交叉放在胸前,比划了一个盾牌的姿势:“大吉大利,诸邪退散。你咋了,吃错药了?”
  穆一鸣学着冯遇那个班级公认“酸腐文人”的作派,也念起打油诗来:“今朝有喜精神爽。要问喜从何来?两件事也。上联:一朝崛起男同胞翻身把报画,下联:重出江湖陈画师决意复连载,横批:怎个爽字了得!”
  嘎嘎嘎……岳晗只觉得头顶有几只隐形的黑羽乌鸦正排列整齐地飞过。冯遇的打油诗虽然烂到了家,但至少对应工整,平仄押韵没有大的毛病,穆一鸣这念的啥呀,诗不是诗,词不成词,对联也不像对联,整个一“四不像”。
  她都不忍心打击了:“您高兴便成。”
  穆一鸣说得字正腔圆,说书的调调拿捏得恰到好处,抑扬顿挫,情绪饱满,离得很近的温泽想不听见都难。
  他回过头,幽幽地来了一句:“横批不应该是‘喜上加喜’或是‘双喜临门’吗?”穆一鸣一开始就说了是两件喜事,最后竟然没点题,强迫症的温泽忍不住较起真,抠起了字眼。
  穆一鸣兴致挺好,不觉得温泽在泼凉水,反而觉得温泽这么说是认可了他即兴所赋的诗,他这是被学霸认可了,很是受用,当即一抱拳:“也对哈,受教了受教了。”
  岳晗看着一个比一个幼稚的两人,一时不知该说他们是严谨还是无聊,想了想,默默转移了话题:“那个,男同胞崛起了?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温泽想起穆一鸣那首打油诗,问:“是因为黑板报吗?”他回过头看了一眼黑板报,没什么变化,还是之前的主题,有些纳闷。
  穆一鸣神秘兮兮地说:“听说这次板报主题不一般,女班委都一筹莫展,还是陈绝完美破题,想出了解决办法。你就说服不服吧?”陈绝现在在穆一鸣心中的形象高大得不行,加上他恢复了自己心心念念的《破云诀》的连载,穆一鸣觉得他怎么着也值得一顿夸。
  文娱委员陶芝淇是岳晗在班里还算熟识的朋友,两人因甜筒而结缘,岳晗还去过她家。
  在岳晗印象中,陶芝淇是那种不张扬,但是很有主见的女生,有小女生的俏皮和精致,心思也很细腻。
  当初推举班委,爱唱歌的陶芝淇毛遂自荐,主动竞选文娱委员一职,作为好友,岳晗还果断地投了她一票,以示支持。两人中午经常一起吃饭,说悄悄话。
  陶芝淇当文娱委员一向积极,也很负责,平易近人,不像有的班委喜欢端架子,用权威命令压人,策划活动有条不紊,从没出过差错,什么样的主题竟能难倒她,岳晗也很好奇。
  刚想追问,上课铃响了。这节晨读严老师宣布了下周一组织集体春游的事,班里的气氛一下就热了起来。
  严老师想起黑板报的事,就问陶芝淇安排得怎么样了。陶芝淇把自己暂定的计划说了出来。听到一半,严老师打断了她的话:“周五放学前你们可以先商量着拟出一个大纲,具体的可以等春游之后再进行,毕竟也是要取材的嘛。”
  严老师这话让负责黑板报的同学悬着的心都放了下来,看来时间上还算宽裕,他们可以继续完善。
  这次的春游定的是去桐城的邻市南城的紫藤山庄,观赏时令花卉,郊游踏青,比较特别的是每个人都要准备一份中午吃的餐点,找一位朋友互相交换,说是让同学们体验下厨的乐趣,学会和朋友分享。
  接着严老师又简单交代了春游时的安全注意事项以及要带的东西,对携带金钱的数额也作了控制,并让同学们在郊游时留意观察,用心感受。
  司马昭章有些不好的预感,忐忑地问:“老师,该不会是春游完回来就要写作文吧?”
  严老师坦言:“那倒不用,只是想说玩归玩,不要过头,期中考试也快到了,等春游回来,你们也要收收心,学习劲头不能松懈了啊。”
  一听说不用写什么观光习作,同学们都如释重负,想着可以好好放松一下了,至于期中什么的,他们还没有那么慌。
  春游自己动手准备午饭,照严老师的意思,是让他们自己准备一道菜或是可以当作午餐的食物,需要自己下厨,不能借助他人的帮助。
  像超市买的垃圾食品或是饼干之类肯定不行了。
  但是做什么好呢?岳晗不由得犯难。
  青涩生疏的厨艺首秀她没在怕的,就是做出来的玩意儿还要跟别人交换,让别人吃,她怎么也不能用黑暗料理去残害同窗吧?
  不管怎么样,做出来的食物卖相如何,好不好吃倒是其次的,她首先要保证食物干净卫生,保证它是熟的……
  反正不是给自己吃,不幸中的万幸……想到这,岳晗幸灾乐祸地眨了一下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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