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夜半靶场

　　第二天一早，同学们在操场上集合后就被大车拉着去了山里，路上开了三四个小时吧，看这方向，有可能是怀柔地区，晃晃悠悠的，有晕车的同学已经吐的是稀里哗啦，好不容易到了部队，又开了一个军训前动员会议，认识了一下各个班的教官，在教官的带领下领了自己的生活用品，先分了宿舍，宿舍还是以班为单位，十二个人一个大宿舍，所以，我们哥几个都分在了一个宿舍。上午收拾完东西，下午我们就开始训练了，军训的第一件事就是学会把军训服穿整齐，虽然不是真的军装，但也象征着军人的身份，同学们还是很重视的。接下来，教官教我的事就是叠豆腐块！
　　只见教官拿来一条被子，往地上那么一铺，不用担心地面干净不干净，肯定干净！看着教官轻轻松松的叠出来豆腐块，在看我们手里叠的豆腐脑，再看看别的同学里的豆腐渣，还是稍有些欣慰的！下午半天时间就完全在整理内务上度过了，脸盆的摆放啊，鞋子的摆放啊，生活用品的摆放啊，不过看着最后整理出来的宿舍有了一丢丢教官们宿舍的样子，心里还是有一丢丢兴奋的。
　　军训的日子虽然很累，但是时间过得也很快，不知不觉我们都来了半个多月了，这平淡的日子过得平坦了，总有人喜欢找点刺激，这不，一天晚上吃完饭，同学们都开始收拾餐具了，老大刘建飞突然偷偷的跟我说着：“咱们这好不容易来趟军营，我这一直想弄一颗子弹壳做个纪念，咱们前两天不是练习打靶来啊，我想等晚上熄灯以后，偷偷摸摸去靶场捡个子弹壳，虽说那时候都收回了，但是说不定有遗漏的呢，你陪我去啊。”
　　“这不太好吧，被教官发现了要记过的。”
　　“怕啥啊，我都踩好点了，晚上十一点的时候他们有一波巡逻查房的，咱们等他们查完以后，去宿舍楼三楼的公共厕所，厕所最后一个蹲坑我看那窗户关不严好像，咱们可以顺着管子爬下去，怎么样，你陪我去不？”
　　“拉到吧快，你以为你是侦探小说里啊，还爬水管，再把你掉下去，不行不行，要去你自己去啊，我可不陪你。”
　　刘建飞又软磨硬泡了我几句，见我坚持不去，也就作罢了。
　　晚上十点熄了灯，累了一天，大家都开始休息了，睡了没一会，也不知道是吃坏东西了还是咋的，肚子突然不舒服起来，穿起鞋就往厕所跑，半路上碰见巡逻的教官，这个把我训啊，问我为啥不熄灯前收拾好，不过看我这马上就要拉出来的意思，也不是能控制的了的，就赶紧让我去了，这一去，就是半个多小时，腿都蹲麻了，好不容易差不多了，提起裤子要走了，突然发现一件很严重的事！刚才出来的急，忘带纸了！厕所里的纸也只剩卷轴了，这个尴尬啊，这个点也没啥同学来厕所了，想借点都没地方借。浑身摸了摸，连一张纸之类的东西都没有，我这寻思着，在没有办法，只能用手了…看了看自己的手指，比划了一下屁股，唉，实在是下不去手啊，正当我愁眉苦脸的时候，突然听见外边好像是刘建飞来的声音。
　　“飞哥，是你不？”
　　“周一？你咋还在这啊，这都多大半天了”
　　“那什么，你带纸了没，分给我点啊，我刚才忘带纸了。”
　　“啥？哈哈，真有意思，上厕所没带纸你也是少见了，等会啊，我扯给你点。”
　　这刘建飞刚打算扯，突然一愣，又继续说道：“一子啊，纸可以给你，但是你得陪我去靶场捡子弹壳，要不我可不给你，嘿嘿。”
　　“你个孙…”我骂道一半，看了看我的手，又权衡了一下利弊，一咬牙，说道：“好，我答应你，你大爷的。”
　　“嘿嘿，就这么说定了啊，不过我也得蹲一会，一会再给你啊。”说完，这刘建飞就找了个蹲坑蹲下了，一边上厕所还一边唱歌，这把我气的。
　　又过了十多分钟，就当我等的不耐烦准备舍生取义的时候，他那边终于完事了，然后隔着门缝递给我两节卫生纸，两节！这两节够干嘛的？我刚要发作，这刘建飞又说道：“一子啊，就这么点了，你不知道我屁股大啊，这还是省下来的咧。”
　　我也懒得跟他计较，擦完屁股出去后，洗了洗手，又骂了他两句，问到：“你说怎么做吧咱俩。”其实我也完全可以直接回宿舍不理他，但是既然答应了他，就得守信用不是。
　　“嘿嘿，好哥们，就知道你肯定得帮我。”说完他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十二点半，“这个点基本所有人都睡了，只剩下巡夜的人，咱们俩小心点应该没事。”顿了顿又说到：“一会咱俩从这下去，沿着那边的小树林顺林猫过去，在匍匐着穿过那片草坪，在走上一段路，就差不多到了。”
　　“还匍匐，你懂个啥叫匍匐。”我也懒得搭理他，打开窗户看了看外边，高度倒是没那么高，六七米的高度吧，旁边有两根雨水管子，上边相互绑着铁支架，我伸手推了推，倒是还算结实，扭头跟他说到：“你先来！”
　　他到也没墨迹，踩上窗台就往外准备爬，由于我俩都是穿的拖鞋，爬这个是相当不方便，不过倒也是幸运，好不容易都下到了地面，赶紧向着目的地跑去。一路上有惊无险，可是到了靶场才发现，还有一道铁网把我们拦在了外边，这道也是，靶场这种地方，能随便进人吗，而且门口还有两个值班人员。
　　我刚想着说要不放弃吧，这刘建飞把我拦下了，来都来了会让这一道门拦住了？说完就带着我沿着铁网找找哪有漏洞。
　　我们军训的地方在北京怀柔的一处大山里，而这靶场就处于一个类似三面全是断崖，就一面能出入的地方，这也是防止打靶过程中靶后方突然出来不知情的人导致误伤事件。
　　我们俩就沿着这靶场周围的铁网走，一直走到了铁网的尽头，终于发现有个地方可以蹬着旁边的墙体爬过去，我们俩就打算拿这当突破口了。我们俩合记着我把刘建飞先弄过去，我在自己爬过去，可是当我拖着他的屁股往上抬的时候我才发现我做的决定是多么的愚蠢，这屁股，也太他么大了…从此以后我就给他起了个外号，大屁股。
　　好不容易把他弄了过去，我往后退了退，一个助跑就轻轻松松爬上了铁网，说到这有人怀疑要是这么轻松就能爬过去，那岂不是人人都能爬过去了？那还不乱了套了？
　　我有两点可以说明一下，一就是我高中练过体育，身体爆发能力比一般同学要强，二是虽然肯定很多教官啊比我的身体素质要强上很多，但是他们当兵的人都特别守纪律啊，也不会干出这大半夜的跑来靶场的事。
　　翻过铁网后我俩就偷偷摸摸的往靶场里边走，一路上虽然偶尔有路灯之类的照明，但是还是显得很诡异，时不时的还刮来一阵阴风，虽然是九月的天，但还是把我俩冻得瑟瑟发抖。
　　“你说你，非要来这，这么冷的天，捡啥子弹壳啊，你要是真想要，等军训完了向教官要我不信他不给。”
　　“行了一子，咱俩来都来了，还墨迹啥，赶紧捡完回去，我知道哪有可能有，咱俩直接过去。”说完，这小子就直接往那个地方去了，看来他为捡这子弹壳没少下功夫。
　　越往里走灯光越暗，这时刘建飞不得不拿出手机照明，我俩来到打靶的位置，才突然发现这里竟然还有人在值班，也不知道这枪械没在这，子弹也没在这为啥还要安排值班人员。
　　偷偷摸摸的绕了过去，往靶场最里边走，我扭头问想刘建飞：“在往里边走都只能捡子弹头了还捡啥子弹壳？”
　　“嘿嘿，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咱们训练打靶的时候那子弹都是有数量的，人家还要把用完的子弹壳收回去呢，那还咋捡？咱们现在去的地方啊，还得往里。你知道吗，来之前我听朋友说啊，这个靶场不只参加军训用，多年以前，这靶场还当过刑场咧，不过这都是多年前的事了。所以啊，咱们今天去的地方就是以前执行死刑的地方，在那地方有可能捡到子弹壳咧。”
　　“你大爷的，你咋不早说，要知道我才不跟你来呢，这种地方我说怎么阴气这么重。”
　　见我说他，他也只是嘿嘿的傻笑，我见他这样，也拿他没办法，只得跟着他继续走了，希望赶紧找着子弹壳我俩好回去，因为我记得爷爷给我的那本说里曾经说过，类似于刑场一类的地方，阴气重，容易发生一些不好的事，这种地方，还是少去的好。
　　这时，走在前边的刘建飞突然停了下来，说到：“就是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