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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流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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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佳琪还在电脑里找到了一些照片,而照片还是仅有一个女人,那女人跟她确实有几分神似。
  这些照片的背景都是深港市一处海滨公园,有个照片是圆圆的月光倒映在海面,非常的美。
  照片中的那个海滨公园,冬天多少游人,夜里就显得更加冷清。
  夜里的的冷清,反而有一种更加独特的美。
  走过海岸山崖的栈道,穿过沙滩的公园,路过一个个灯光迷人的酒店,亚东来到一个24小时便利店。
  哪怕店门口坐着个保安,亚东的出现,还是吓到了那个女销售员,她和门口的保安一样,盯着走进店里的亚东。
  买了酒和一些吃的,从兜里掏出钱买单后,又走进了便利店对面的海滨公园,女销售员找钱时,才敢看亚东的脸。
  亚东走进公园之后,女销售员走到门外,对继续喝热水的保安说:“还好看见你还在这里,要不然吓到我了,你好像才来这里上班不久吧?”
  “对啊,不到一个月。”保安很随和的回答道。
  “看你戴副眼镜斯斯文文,都不像做个保安的。”销售员笑着说完就走进了店里面。
  两人就客套聊了一会天,而接下来的好长时间,亚东也每晚在这里出现。
  沿着海岸建起的观光走廊,冬夜早已没有行人,亚东就这样在路灯下抽着他的雪茄烟,还不时的对着路灯呼出一个个烟圈,烟圈围绕着海岸霓虹璀璨,显得那么迷人。
  “兄弟远远的就闻到你这个雪茄的香味,你在这好多天了不冷吗?”
  说话的是一个穿着保安制服的人,年龄跟亚东看着差不多的,看见亚东后他就关掉了手电。
  亚东看到他,对着他露出像谢老四那样的憨厚笑脸,然后从有点脏的外套里拿出了雪茄烟,坐起来递给那个保安一根。
  那个保安接过烟点上,吸了一口就受不了那个呛。
  亚东笑笑之后,在路灯下教他怎么去品尝这个烟。
  往后的很多个夜里,他们都在这个海岸的某一处,一起抽雪茄,一起吃相互带来的东西,一起用保安阿杜的手机聊天,有时候下雨时,深夜了他们也会一起去到便利店那里。
  自从亚东第一次出现在那个便利店之后,保安杜骏就认识了便利店的夜班销售员农梅,并且得知亚东也是他们一个省的老乡。
  农梅跟着杜骏对讲机里的同事一样称呼他阿杜,阿杜也叫她阿梅。
  阿梅在聊天中得知,阿杜三十九岁,大学毕业后当了教师,因为家里好不容易出个大学生,家中弟弟妹妹还小,所以他就辞职来GD工厂打工,除了供妹妹读完大学外,还帮早早辍学在家当混混的弟弟盖好房,又再资助他娶回已经大肚子的媳妇,他给父母的钱,都只是换个手来帮忙养育弟弟的几个孩子而已。
  而阿杜在工厂谈过几个女友,曾经有个女友怀孕了跟他回一趟乡下去,后面嫌弃阿杜家住大山里,留下一句生活习俗语音不同,就打掉孩子了无踪的离去。
  后面工厂倒闭,阿杜在网上找工作许久,最后发现这里的保安有五险一金的待遇,薪资不必他在工厂少多少,虽然其他要求较高,但是招聘方说阿杜有大学文凭,又加上年底服务行业的用工压力,所以就让他来到这里,说是他形象不足为由,让他一直上夜里巡逻海岸的班。
  阿梅说是自己没有生育能力,面对农村的世俗压力,三十二岁的她离婚后来到深港市,一年多都呆在这个便利店里,因为年龄较其它同事大些,她也是被安排这段时间一直夜班。
  夜班的时候,外面很冷,他们在便利店里相处得更加贴切,有过阅历的真挚坦诚,加上亚东聊天的时候对阿杜一阵鼓舞,让阿杜下班之后,敢去约阿梅,他俩年前开始经常一起逛街。
  阿杜和阿梅一起逛海边,找到亚东也一起聊天,阿梅问亚东过年了为什么还不回家去,提到家,亚东又只是笑笑而已,沉默的抽烟片刻,用阿杜的手机告诉他们,这十几年的所有节日,都没有回家或者和家人一起。
  大年三十那天,阿杜起床就去到阿梅住的那里,然后提着一大袋子的打包盒,装上阿梅做的好吃的,去到亚东常呆的海边山崖缝里,没人能看见他们喝得多开心。
  节日气氛没有热闹到这个城市郊外的旅游区,张灯结彩的酒店群行人也寥寥无几,凌晨时分街上再无行人。
  阿杜收到阿梅的信息,让他带亚东到她的店门口那里,她用店里煮肉丸的机给他们热了吃的东西。
  亚东和阿杜坐在离门口最远的位置,可乐台上面满满的东西都在冒着热气。
  亚东自己选择坐最角落里,因为他自己知道自己,长长的头又脏又乱,一身厚厚的衣服更不知道多久没换,最重要的是他总是叼着雪茄,那股味确实很大。
  阿杜问过亚东什么时候离开,亚东说时间到了就走,也许很快就走。
  大年初一之后,亚东就经常给钱阿杜,让他买各种好吃的,偶尔也跟着阿梅。
  元宵节那晚,阿杜叫亚东一起去便利店门口吃汤圆,亚东说是牙痛,让阿杜天亮下班之后帮他打了个车,一直跑到深港市中心的某个牙医诊所。
  深港市最富有的一个村,高楼林立,寸土寸金。
  一家看起来不大不小的正规私人牙科诊所,中年男子穿着白大褂,还有三个女子也在那里没事找事。
  亚东从出租车下来,拿着几千块的红色现金在手里,捂着嘴就匆匆的推开门进去。
  几个漂亮年青姑娘先是一愣,然后中年男子就发话让她们干活。
  两个娇小玲珑的姑娘显得有点不乐意,赶紧戴上口罩之后就远远站一边去等候指示。
  那位较为年长些高挑的女子,倒是没什么其它多余表情,确定亚东是哑巴之后,就示意亚东躺到牙科床上去,亚东指着那个床比划着要不要铺上什么东西,又指指身上不太干净的外衣。
  她礼貌说声没事,就扶着亚东躺上去,她问明白亚东哪一颗牙痛之后,才戴上口罩让那两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给她准备工具。
  亚东的牙齿又黑又黄,嘴里身上都有一股雪茄味。
  看似二十七八岁的女牙医,眼睛有一股别样的灵气,额头和秀发那么白皙秀丽,让亚东一直不敢看过去。
  “你的这颗牙齿被蛀穿孔,已经发炎,不过孔不大,打磨消炎几次之后就可以补好,最便宜是300块钱,你确定要补吗现在?”
  听到她说,亚东就看了她眼睛一瞬间,然后赶紧点点头的闭上眼。
  她专注温柔的给亚东上药打磨,那俩小姑娘远远看着,低声的用粤语说亚东是职业乞丐,一番十分不友好的评论。
  女牙医给亚东几包药,又仔细交代他定期过来,就让他去那个前台的中年白大褂那里付款。
  他让亚东在档案纸写下自己名字,亚东在名字那里写上“我会在早上没客人的时候来,谢谢你们。”
  中年白大褂看了一眼一愣,然后撕下一章底单给了亚东,亚东拿过底单后,回头对着那给他治疗的女牙医轻轻点头,推开门就走。
  亚东走后,中年的白大褂就笑了,叫来其他三个女子,一起看亚东写的字,俩小姑娘还看懂了那是粤语词汇。
  大街上熙熙攘攘的车流,干净崭新的城市中,还有一个流浪汉混杂其中。
  亚东一直走一直看,好像他对这个城市很熟悉。
  饿了就能找到城中村的小吃店买吃的,困了就找得到暖暖的地方睡,路边大门口那些年橘,他渴了就顺手摘一颗。
  走过深港市的会展中心,走过全国最美的深港大道,走过了无数了地标,睡过了地下通道,睡过了开放区域的楼梯房,睡过网吧小门边的地毯,睡过自助取款机处的角落。
  亚东走走停停的浪荡在这个城市,灰蒙许久的天空,终于又开始下起蒙蒙雨,亚东就在一个天桥下躲雨,天桥下还有个披着一身破棉毯的老乞丐,看似已经年过古稀。
  亚东点起一根雪茄开始吸,漫漫的呼出一阵烟和气。
  天黑之后,这段路行人再无。马上上倒是车流挤挤,辅道和主路是隔开的,绿化的花草树木完全把辅道挡住。
  辅道上没什么车流,直到一辆面包车停住,下来两个身材高大的光头彪悍男,叫老乞丐拿好装钱的婉,就一人一只手把老乞丐抓了起来,接着熟练性的粗暴方式扔到车上。
  亚东看过去,发现车里似乎还有几个乞丐,而他们开车的人也透过车窗向亚东看过来。
  俩彪悍男上车之后片刻,又打开车门往亚东的方向走来,其中一个走到亚东面前踢了亚东一脚,问亚东想不想吃饭。
  亚东抬起头看了他们一眼,然后低下头继续拿着雪茄吸,完全不把他们当回事。
  俩彪悍男再问了亚东几句,车里的死机等得好像不耐烦,用一口地方口音大喊他们把亚东抓回去。
  一彪悍男把亚东拉着站起来,推着亚东往车里走过去。
  雪茄本来是勾在亚东的食指,现在变成握住在手里,亚东顺着他们的意,一步步往他们的车里走去。
  准备上车的时候,亚东握着雪茄的手一挥,拳头跟雪茄就狠狠的打中一个彪悍男的眼睛,另一个彪悍男刚刚反映过来要反击,膝盖就被亚东使劲一踢,硬是瞬变跪着倒下去。
  彪悍男对车里的人大喊,要抓住亚东整死他,边喊边疼得叫唤,嘴里一阵叫娘骂妈。
  亚东回头看了拿着棒球防盗锁的司机,车里的乞丐们看了全程还是面无表情,亚东就往天桥上的过街通道跑了上去,上了天桥的亚东在转角处停下来,等那个开车的拿着锁棒跑上来,一下子探出身子给他一脚,那追上来的人就被踢得翻滚下了楼梯,亚东在烟雨中往马路对面走去,留下一个犀利哥般的身影。
  当时在路边停车打电话的一辆车,记录仪上拍下来了这一切。
  往后好几天,深港市乃至整个粤东省的网络上,都流传着这个关于职业乞丐操纵者被挨打的视频,视频引起了无数网友的回贴,有人说在公园见过他,有人说在肯德基见过他,深港市很多行业的人群都有说见过他,围绕着亚东出现的地点干什么的帖,都被一个网友以保护亚东不被找到报复为由而删除,在网络发酵一天之后就上了电视新闻。
  新闻中播报着警方打掉了这个职业乞丐团伙的新闻,工厂食堂的工人们、到路边的小店里、夜店酒吧中、酒楼的大厅的食客、公交地铁的乘客、到普通家庭、领导企业家们、在这个新闻时间都一起收看了这个直播新闻,深港市第一时间新闻确实很有人气。
  新闻中还播报了亚东在牙科诊所写的字,还有牙科诊所那个中年男医生接受采访。
  “他走的时候,还向我们的鞠躬表示感谢,你看看他的签名都是感谢我们,我们诊所平等认真接待每一位牙科患者,并且保证每次医疗用品器械都消毒和整理好卫生....”
  海边某个酒店里,几个服务生和保洁等人在一起看电视新闻,酒店淡季的酒店没什么客人。
  他们几个人后面,站着一个身材标致的女子,女子穿着一身合体又彰显身材的西服,经理的铭牌上有个和谐的小脸,后面扎起个精干的马尾。
  女子她也看着新闻,关于流浪汉打乞丐头那个新闻播放完毕之后,她听到其中一个男服务员说他去便利店买烟见过,也在沙滩那边见过这个流浪汉。
  一个服务员说完,另一个说他在上面的网吧也见过亚东,再准备说下去的时候,说话的服务生看见站在后面的带着笑意的女子,吓得他赶紧叫了声经理,然后一伙人礼貌问候一声经理,各自散去。
  阿杜在宿舍看着电视,同事也说看见过他和那个流浪汉一起,还笑着赞阿杜和那个流浪汉一样厉害,来这里没多久就泡到了个妞。
  阿杜换了工作服就去到阿梅的素色,阿梅也准备好了食物跟他一起出门。
  俩人手拉手到了,走到阿梅的上班地点,然后阿梅就进去接班了。
  雨和新闻一起停了,接班后的阿杜,拿着食物去到海崖的栈道山等亚东,而白天上班的同事走之前还问他有没有见到亚东,说是领导说看见了就说一声。
  山里边的一间荒废边防哨所里,随着内地发展已经完成了它改有的历史使命。
  亚东收起两张被子到角落去,然后爬出窗户走到山下面去,沿着海边的公路走了一会,就拐到了海崖的栈道里去。
  栈道上有灯光,还有个大圆桌。
  阿杜已经等在那里,拿出一个汤盒给了亚东,那是阿梅特地给亚东做的,说是能加快治好牙痛。
  饭菜也比之前丰富,亚东回来这边之后,海崖那个窝,警察跟记者和海滨管理处的人带保洁来端了。
  亚东得知自己上新闻后,第一时间就挪了窝,让阿杜帮忙买了两个被子,而亚东因为新闻的原因,也告诉阿杜他不方便自己去买吃的,强迫着让阿杜收下些钱,让阿杜帮他把食物张罗。
  栈道上传来了脚步声,两人看到一个年青人跑了过来,手里还提着两瓶红酒。
  原来这个年青小伙子是海边那个酒吧的服务生,那个酒吧就建立在沙滩上,他看见阿杜和亚东在他们那路过,也见过亚东自己在石崖上喝酒,刚刚他看见阿杜拿着打包盒过来,就知道一定是亚东回到这里了,和同事远远看见他们在栈道之后,他就提着酒上来了。
  两瓶酒都已经打开过,谁知道他怎么得来的,反正三个人在那喝得都挺开心的,阿杜跟那小伙子走到那酒吧的时候,小伙子还没进去,就把他拍的照片给同事们看,同事们终于确定他说的没错,搞得好像他去见了某个国际巨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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