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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一路走好! / 第22节

第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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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吃惊得嘴巴都合不上,问赵大瞎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些大鱼刚才还活蹦乱跳的,怎么那么快就死了?
  赵大瞎子闷声:“还不是毒蜂子给蜇死的。”
  我还是不明白:“它们在水底下,毒蜂子怎么能蜇到它们?”
  
  赵大瞎子:“俺把活的毒蜂子抛到水里,被大鱼吃啦。毒蜂子是那么好吃的?它们在鱼的肚子里,把所有毒液都释放了,几只毒蜂加起来,那大鱼就给毒死啦!”
  我这才恍然大悟,明白了他为何要费劲巴力地捉毒蜂,原来他早就想到了用毒蜂捉大鱼。没想到这子平时闷不作声,肚子里的花花点子还真他娘的多!
  老林子里到处是枯枝,很容易就收拢了一大堆,在河滩上架起了一堆火。
  山子眼馋地看着大鱼,赶紧从背包中取出铁锅、调料,自己去河边收拾了鱼和蘑菇,打算弄一大锅泉水铁锅炖柴鱼。这江水养肥的野鱼、刚摘下来的蘑菇,在松木枝上烧得滚开,一时间香味四溢,馋得我直流口水。
  吃饭时,赵大瞎子“嘘”了一声,心地指了指河边。转过头去看看,河边一处灌木微微晃动着,不一会,一只兽从灌木中露出头,探头探脑地看我们。
  “嘿,是只狐狸!”山子手痒痒了,从腰里拽出来一支柳叶飞刀,要甩过去,却被东家制止了:“咱们的食物够了,别打它。以后你们要注意,除非是受到野兽攻击,或者是食物不够了,否则能不打猎物,就不打。这是咱们猎人的规矩。打猎,不能忘本,山神爷爷都在上看着咱们呢……”
  山子答应一声,怏怏放下飞刀,狠狠撕扯着鱼肉。
  赵大瞎子得意地晃晃脑袋,:“操,还别,这9月还真是打狐狸的日子!”
  我问他:“这打猎还分季节?”
  赵大瞎子:“咋不分?!”他结结实实地给我上了节打猎课。他,咱们打猎吧,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这《猎经》上怎么?
  “九月的黄羊,十月的狼,九月的野狐,雪的野鸡盲。飞狐走兔,不见面的狼。野鸡卧草丛,兔子卧场坎,鹌鹑落的泥塘地,黄羊跑的尘土扬。”
  这《猎经》里的是打猎的技巧。打猎不光要仔细看,周围有没有野兽,还得找准地方,知道野兽的习惯。黄羊跑得最快,像一股旋风,吉普车都追不上。但是黄羊7月怀了崽,就跑不动了,这时候打黄羊,一打一个准。九月打狐狸,十月打狼,是因为九、十月间,冷了,狐狸和狼的毛长得正厚实,尤其是狐狸,半夜时能躺在冰河上睡觉。这时候,全屯子的人都上山围猎,进行大规模狩猎。
  
  雪打野鸡就很容易理解了。大雪过后,地上到处都是银白色的,色彩斑斓的野鸡无处藏身,很容易就被发现了。还有就是人带着狗去撵野鸡群,野鸡急了,就会把脖子深深扎进雪堆里,没多久,就冻成了硬邦邦的,可以像萝卜一样拔出来。
  我听他这么一,眼睛都直了,问他:“那‘野鸡卧草丛,兔子卧场坎,鹌鹑落的泥塘地,黄羊跑的尘土扬’又是啥意思?”
  赵大瞎子:“这的是动物的生活习惯,野鸡喜欢趴在灌木丛里,兔子喜欢藏在土沟子里,鹌鹑成群结队落在沼泽地上,黄羊跑起来,四个蹄子像铲地一样,能带起来好多尘土,远远看去,屁股后面像是冒了一股烟。”
  他比喻得很形象,惹得我哈哈大笑。又有点好奇,这《猎经》得是挺神乎,到底管不管用呢?
  赵大瞎子不置可否:“等待会儿进了山,俺给你指点指点你就懂啦!”
  正着,白朗突然放下筷子,警惕地了句:“东家,这鱼不对!”
  东家停下筷子:“怎么了?”
  白朗指着那条十斤重的大鱼下腹:“你看,这鱼肚子上有个弹孔。这鱼被枪打过!”
  我吓了一跳,俯下身子仔细一看,鱼肚子整个被子丨弹丨打穿了,留下了一个指头肚大的洞。
  东家问:“什么枪打的?”
  
  赵大瞎子皱着眉头看了看,:“肯定不是猎丨枪丨,也不是气枪,应该是式手枪那一类!”
  东家沉默了一下,冷静地:“把火熄了。”
  白朗给山子使了个眼色,山子马上提了桶水,将煮鱼的火堆给浇灭了。火被浇灭,一股白烟冒了出来,山子又连连浇了几桶水,将白烟也给淹灭了。
  这火浇灭了,还怎么吃烤鱼?我刚想叫住他,赵大瞎子却低声:“老林子里还有一拨人,有枪!”
  
  我猛然醒悟,东家熄灭火,是怕火产生烟,被另外一伙人发现。不过目前枪支管理那么严,山里那伙人到底是什么来头,还能弄来“”?我听好多杀人犯就藏在大兴安岭的大山里,会不会是他们?
  我看了看他们,大家都没有话。
  东家面色自如,鱼早炖烂了,让大家继续吃,吃完了继续赶路。
  吃完饭,我担心着山里那伙人,想赶紧走。东家却吸了根烟,不紧不慢地欣赏着周围的景色。算了,算了,东家都不着急,我他娘的着什么急?这可真是像赵大瞎子的“皇上不急,急死太监”啦!
  吃饱喝足,我们再一次收拾了行李,正式开始进入原始森林。
  
  一路走来,我们多是在毛毛道以及河滩上行走,并没有真正深入那一望无际阴森森的老林子。没有想到,在这种原始森林中走路,是那么难受。
  到处都是合抱粗的大树,密匝匝的老林子密不透风,厚厚的树叶将阳光遮得严严实实,原始森林中阴暗,潮湿,闷热,地上简直没有上山的路,脚下是一尺多厚的烂树叶,巨大的原木横在我们身前,新鲜的马粪包像一包果冻,黏糊糊、滑溜溜的,一脚踩上去,很容易就跌倒了。摔倒在厚厚的树叶上,虽然不疼,但是满地的烂树叶、草屑会沾到脖子上,和汗水搅和在一起,非常难受。
  闷头走了没多久,感觉衣服全被汗塌透了,树上的枯叶、树枝间挂着的蜘网常落在我脸上,藤藤蔓蔓也绊着脚,让我气喘吁吁,有点跟不上他们的节奏。停下来喘口气,就听见到处是虫子窸窸窣窣的叫声,蛇在草丛中游动的嘶嘶声,头顶偶尔传来几声鸟的怪叫,像极了人在怪笑,气氛特别压抑。
  赵大瞎子过来帮我背了背包,安慰着说,幸好我这时候来,春秋两季进山是最舒服的。要是换个时候,能把我半条小命折腾掉。大夏天进山,山里闷热潮湿,走几步路,身上就像洗过一样。内衣湿答答、黏糊糊,像狗皮膏药一样黏在身上,还不敢脱下外衣晾汗,不然山里的毒蚊子能抽干你的血。
  大冷天更痛苦,浑身出了一层汗,衣服里潮湿闷热,外面冷得要命。这冰火两重天的感觉,保证让你终生难忘。
  
  他给我诉起苦来,大山里的乡亲苦啊!特别是夏天,北大荒草甸子多,水泡子多,毒虫、蚊子、小咬、瞎蠓、草耙子,清晨傍晚要忙着用烟熏小咬,晚上要防蚊子,中午到处是瞎蠓,一巴掌拍过去,能拍死五六只!大夏天在草甸子打草,全身上下都落满了蚊子,连衣服颜色都看不出来。头上还得戴着蚊帐一样的帽子。瞎蠓那玩意儿就是牛虻,那东西狠,被叮一口,血珠马上渗出来,能肿得像馒头那么高!
  
  小咬比蚊子小,专门叮人的鼻孔、眼皮,还爱往人耳朵里钻。还有草耙子。这玩意儿个头不大,咬人贼狠,落到人身上,就狠命朝肉里钻。这东西钻到肉里,用手一拽,身子就断在肉里了,要动手术才能挖出来。这玩意儿要是钻到肉里,只能用打火机烫,把它活活烫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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