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曹马的汉子

　　林凡在街上转了一圈，大家对他还是一如既往的热情。
　　猪肉荣问起他修行一事，他也没否认，只是说身体有恙，能否继续修行还需要机缘。
　　中午时分，昨日预定菜品的人陆续上门取菜。
　　“林老弟这生意倒是红火的紧！”
　　虎爷手里捻着两枚红润的核桃，侯四老老实实的跟在他身后。
　　人的名树的影，他一来，店里几个还在斜插打诨的顾客立马提着菜告辞。
　　虎爷对此见怪不怪，若是连这点威慑力都没有，他也拿不下草棚街。
　　林凡拱了拱手，笑道：“虎爷好。”
　　“铺子收拾的倒也干净，预制菜口感不错，虽比不得香满楼，却也别有风味，最重要的还是便宜。”
　　虎爷乐呵呵的转了一圈，又看了看柜台上新的菜品。
　　林凡适时说道：“虎爷看看有没有相中的，等会儿我给您送府上去。”
　　“不急。”
　　虎爷摆了摆手，“昨夜有曹马帮的余孽逃入城中，如今尚没有抓到，街道司那边发了话，我也只能出来露露脸。”
　　“虎爷这一露脸，那曹马帮的人可就不敢来了。”
　　闻言，虎爷嗤笑一声，“这点功劳我还看不上，曹马帮的人都不是什么善茬，不来最好，真要是来了，保不齐要伤亡几人，那可都是我们草棚街的损失。”
　　“行了，我还要去其他地方转转，林老弟，老哥给你打听个事。”
　　林凡走过去，低声说道：“虎爷您尽管说。”
　　“我家里有个干弟弟，平日里惫懒了些，可前些日子出去后在没回来，虽说他喜欢做些下作的事，可本性还是不错的，这一没了消息，我这心总惦记着。”
　　“那行，虎爷，有了信，我一准通知您。”
　　林凡面不改色的应承下来，他倒没想过赵大龙和虎爷有关系。
　　不过赵大龙的秉性要说不坏，那曹马帮的马匪绝对是人人菩萨。
　　经过前几日的酝酿，预制菜已经在城西小有名气，不乏聪明的人开始自己研制配方，好在暂时还没有影响到他的销量。
　　不过只要给大家一些时间，像水煮鱼，地锅这种菜品，早晚都会被人研究透。
　　他也不着急，没了这些，再换其他生意赚钱。
　　等明日的五十份预制菜预定结束，他草草的收拾了一下卫生，直接下班。
　　然而刚刚走到门口，他突然意识到了不对。
　　林凡驻足停顿了几秒钟，缓缓推开门。
　　堂屋的门开着，正对门口的椅子上坐着一名年轻人，年龄约莫三十岁，白净的面容带着病态的苍白。
　　“我妹妹呢？”
　　林凡反手关上门，目光紧盯着曹金。
　　曹金大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戏谑的打量着林凡，见林凡神色决绝，他轻笑一声，说道“别急，那小姑娘和老东西都没事，我叫曹金，你或许没听过，不过我们曹马的汉子你肯定略有耳闻。”
　　“不要想着报官，也不要想着杀我，即便我受伤了。”
　　曹金的语气很轻，他讥讽的口吻更像是一种挑衅。
　　林凡深吸了口气，他不认识曹金，却也知道此人就是逃走的曹马帮二当家，武道七品的修为，不过目前来看，对方伤的很严重。
　　“让我见到我妹妹和王大夫，我答应你任何条件！”
　　林凡的话让曹金有些心动，不过心动归心动，他可不想阴沟里翻船。
　　“可以。”
　　曹金说完，冲屋里说道：“把那丫头带过来！”
　　王寡妇推着被绑住手脚的林知画来到门口，见到林凡，王寡妇急忙侧过头，见林知画无恙，林凡这才沉声问道：
　　“你要什么，要钱？我给你！”
　　林凡极力压制着自己的情绪。
　　曹金摇头说道：“我说了，我受伤了，只不过找个地方疗伤，你过来！”
　　二人不过一丈半的距离。
　　林凡不敢赌，他一步步走近曹金，曹金则盯着他，在二人还有不足三尺的时候，曹金突然出手，一拳打在他的小腹处。
　　“虽然你只是九品，可我还是不放心！”
　　他的声音宛如鬼魅突兀的出现在林凡耳边。
　　砰！
　　七品高手的全力一击，哪怕是受了重伤的七品，全力一击也足以打死寻常的八品，何况还是偷袭。
　　然而曹金做梦也想不到，自己这一拳不仅没能打碎林凡的丹田，对方体内反而有一种更强的力量，当他发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他的拳头被林凡体内的力量死死地吸附住，体内的气血也不断被林凡吸走。
　　这种功法很诡异，也很恐怖。
　　“你……”
　　他惊骇的看着林凡，林凡黝黑的瞳孔中此时倒映着他的面容，除此只有无尽的杀意仿佛要从林凡双眼中涌出，那是尸山血海，有大能被一剑斩落，金色的血液飞洒而出，每一滴血液都带着万钧之力，散发着灼热的气息，如同烈日一般，让人神魂颤栗。
　　“快，杀了他妹妹！”
　　曹金急忙喊道，王寡妇拿出准备好的剪刀，她看向林凡，神色透露着决然。
　　“你不是人，我求求你，饶了我……”
　　“我师承武德坊许芝景，你不能杀我！”
　　极度的惊恐让曹金开始求饶，他彻底失去了对身体的掌控，只能任由林凡把他体内的气血吸走，他能感受到自己的命数在减少，甚至他看到了额头前的头发由黑转白。
　　林凡伸手抓住他的手臂用力一扯。
　　血肉之躯如同枯枝一样被扯了下来，曹金总算摆脱了那种死亡的恐惧，然而他此时早已没了之前的容颜，整个人仿佛苍老了几十岁，身上散发着枯败的气息。
　　林凡一步步走向王寡妇。
　　“你别过来，你敢过来我就杀了她！”
　　她手中的剪刀缓缓逼近林知画的脖子，然而林凡竟没有任何丝毫的动容。
　　他此时像是失去了所有的感情，只剩下一个躯壳。
　　“杀了他！”
　　林凡伸手指向跌坐在地上的曹金，王寡妇忍不住看向他，看到林凡空洞的双目，她身躯轻颤，自语道：“我杀他，我这就杀他！”
　　说着她放开林知画，缓慢而笨拙的走到曹金跟前。
　　曹金沙哑着嗓子骂道：“蠢货，你在做什么！”
　　“杀了你，杀了你我就自由了！”
　　王寡妇抬起胳膊，尖锐的剪刀刺向曹金。
　　噗嗤！
　　噗嗤！
　　她一下又一下，直到把曹金身上扎的都是洞，她累了，跌坐在地上，看着曹金的尸体，痴笑起来。
　　“郎君，你死的好惨啊……”
　　林凡抬起手就打算结束王寡妇的性命，他却莫名停顿下来，开口说道：“你有你的执念，我有我今生，我承蒙你的恩情，自当替你保护他们兄妹二人。”
　　似乎感受到了他的情绪，他体内的那道执念缓缓退去。
　　直到此刻，他才真正的掌控了自己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