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4

　　这次任务的关键就是要算准时间，早了没用，晚了，自己就会玩完。
　　一路上气氛有些压抑，佐藤千夏自认本性是个比较健谈的人，可是现在却不一样。士兵们都沉默着没有人说话，即使自己有意无意地说个一两句也听不到回应，不知他们是不是已经知道自己这次注定有去无回。
　　佐藤千夏有些疲累地闭上眼，她不喜欢杀人，可是，她除了杀人什么都不会。如今容貌也毁了，她除了那满屋子的傀儡和手头一圈圈绕着的丝线，什么都没有了。
　　除了杀人，杀得更快更利落，她没有别的选择。
　　快到了吧。芦苇丛已近在眼前，看了一眼手表，还有十八分钟。
　　“队长，有动静。”冷月趴在地上，感觉到地面的微微震荡，提醒道。
　　“按照计划，准备行动。”
　　待军火车越来越近，欧阳兰有些兴奋，火药味仿佛已经在鼻尖了。
　　一颗子弹打中轮胎，冷月迅速更换弹夹，转眼两个轮胎之上已经布满窟窿，车子不得已停下来，寥寥可数的日本兵从后备箱中跳下，拿着机枪一通扫射。
　　又是一枪，一个机枪手瞬间倒下，冷月心觉奇怪，这几个人显然都是新兵，有了子弹都不见躲闪一下，而且就只有这么几个人，不是来送死么。
　　车内都是军火，欧阳兰不敢用手雷，机枪中的弹夹一颗颗落下砸到地上，那几个鬼子瞬间被全部解决。得意地拍了拍手正打算站起来，一个木制人偶已经垂到自己面前，双手没有五指，只有两把泛着森森寒意的匕首。
　　黑衣女子站在车上，纤细的五指摆出一个奇怪却优美的形状，及腰的长发在空中飘动，尤显惊艳。
　　不知道面纱下的那张脸会是怎样的倾国倾城。欧阳兰没时间多想，刀迅速握到手上，木人灵活地闪动，又不忘劈出手刀。柳如烟见状，收起机枪，拿出那把常用来阉割鬼子的大刀冲过来帮忙，薛敏和童玲玲已经跳到车上去攻击黑衣女子本人，佐藤千夏灵活闪躲，木偶顺着自己的活动轨迹交替线路，如舞蹈一般优美的动作，五指转动得出神入化，那人偶仿佛有了生命一般，欧阳兰和柳如烟身上有了一条有一条的血痕，薛敏她们却伤不到佐藤千夏一分一毫。
　　透过瞄准镜，能隐约看到阳光下偶尔闪光的银珠，藏在木偶身上几个并不明显的部位。冷月心生一计，远远地朝欧阳兰打了个手势。
　　欧阳兰会意地点头，一把拉过柳如烟躲过一记手刀，顺便转到一个较远的地方，薛敏见状立刻明白过来，和童玲玲一起暂时控制住佐藤千夏，不让她移动太多。佐藤千夏变换脚步的一刹那，只听得“啪”地一声，木偶手臂上的丝线断截，欧阳兰扔出手雷，转而和柳如烟一起趴下，方才灵活运动的木偶此时被炸成了几根木头桩子。
　　木偶被炸，佐藤千夏却半分不见紧张，脚步一滑轻巧地从车上落下，冷月扣动扳机，却没有伤到她半分。
　　子弹在她面前似乎都变得无用，长发在空中飘逸，黑色的裙摆被风吹起，几个银珠迸出，童玲玲拿出溜溜球，与她的丝线缠在一起，转眼已经绕得难以分离，薛敏趁机发出一颗子弹，佐藤千夏手猛地一松，童玲玲重心不稳，惊叫一声后退了好几步，摔倒在欧阳兰身上。佐藤千夏转了几圈，薛敏的手瞬间同手枪绑在一起，柳如烟将手中的刀猛地飞出，却也被紧紧缠绕，佐藤千夏转头避过一颗子弹，子弹却扔擦过她的面颊，面纱掉落，一张恐怖的脸暴露在外。
　　柳如烟忍不住尖叫一声，这哪里还像个人脸，鼻子和嘴唇紧紧黏在一起，分不清楚五官，脸上的皮肤黑红交错，一种奇异却恶心的眼色。
　　佐藤千夏愣住的一刹那，欧阳兰的刀将薛敏和柳如烟身上缠着的线砍断，童玲玲趁机去帮助她们松绑。
　　欧阳兰一个飞身到佐藤千夏跟前，一脚踢向她的头部，她灵活闪躲，低头的一刹那，手中的丝线缠住欧阳兰脚踝，一颗子弹却趁机嵌入她的左肩。
　　还有四分钟。
　　吃痛地向后退了几步，不慎撞向车厢，欧阳兰捕捉到一阵又一阵浓烈的火药味。怎么会，一般军火都应该以枪械为主，不应该这么浓。
　　朝薛敏使了个眼色，薛、柳、童三人会意地过来控制住佐藤千夏，冷月的子弹不断地冲向她的各个要害部位，被四个特工围攻，略有些力不从心，见欧阳兰上了卡车，暗道不好，连忙朝她飞出丝线，柳如烟见欧阳兰方才神色紧张，想必一定有重要的事。一咬牙，顺着她手的方向挡在了欧阳兰前面，。
　　童玲玲一脚踢向她的腰部，薛敏顺着她闪躲的方向给了她一枪，冷月配合薛敏出击，躲了一枪却没有躲过第二枪，腿上中弹，狠狠摔倒在地上。落地的一刹，却也不忘用枪打出一颗子弹，正收回腿的童玲玲尖叫一声，手臂上流出鲜血染红了作战服。
　　“玲玲！”柳如烟叫了一声，“妈的，小蹄子。”薛敏用刀替她松绑，佐藤千夏飞出的丝线被冷月打偏，狠狠撞向一旁的轮胎。
　　欧阳兰试探地用刀打开一个军火箱，刚刚撬开些许，就听到有节奏的“滴滴”声。
　　定时炸弹！只有一分多钟就要爆炸了。欧阳兰吓了一跳，连忙从身上摸出拆弹工具，一想又觉得不对，又撬了几个箱子，好在其他箱子中都只放了少量炸药，没有定时引爆系统，如果定时炸弹被拆除，那么其他的都不会爆炸。
　　欧阳兰，看你的了。她呼出一口气，镇定下来。不是太难拆的炸弹，就是有些复杂。但愿来得及吧。
　　长期的训练使佐藤千夏早已如同木偶，不怕伤不怕疼，除了子弹嵌进肌肉的一刹那行动猛地受阻，其他时候几乎完全不受影响。
　　见欧阳兰半天没出来，估计是开始拆弹了吧。柳生中佐放的炸药一定不会少，短时间内她怎么可能拆得完。
　　大概还有一分钟。佐藤千夏飞身跳起，甩出三把飞刀，冷月打偏了其中一个，另两把正中童玲玲和柳如烟胸前，二人躲闪的刹那，佐藤千夏丢下一颗烟雾弹，顺手又飞出几把飞刀，跳入池塘，潜下的时候，听到一声惊叫，估计那几把飞刀发挥到了点用处，只要一个人出了什么事，其他人就算有所察觉也不可能丢下她自己离开。女子小队，我就不信你们还过得了今天。
　　还有三十秒，只差最后一步了。欧阳兰镇定地剪掉那根橙色的线拆下雷管，长舒了一口气。
　　“小蹄子，你躲在里面干嘛呢，老娘为了掩护你这只胳膊差点废了。”柳如烟骂骂咧咧，要不是冷月在最后一刻把它打偏，自己可就完蛋了。不过话说回来，冷哥太厉害了，扔了烟雾弹她居然还能看清。
　　其实哪里看得清刀在哪。冷月本来只是想在佐藤千夏走之前再放一枪，说不定可以把她给干掉。可是谁知道歪打正着，佐藤千夏跑了，却救了柳如烟。
　　“欧阳兰，怎么回事？”薛敏见欧阳兰一脸兴奋有些无奈。
　　“这里面的炸药加起来至少有三公斤，要不是我把它拆了，你们可就全完了。”欧阳兰难得地嘚瑟了一把。
　　柳如烟帮童玲玲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口，冷月抱着枪赶过来，见到欧阳兰和柳如烟身上的血迹：“没事吧。”
　　“小伤，老娘还死不了。”柳如烟将纱布用力扎了一扎，“我说臭脸婆，你怎么知道里面有炸弹？”
　　欧阳兰切了一声抬起下巴：“什么炸弹能逃过我的鼻子啊。”
　　薛敏和冷月对视了一眼轻笑一声，也亏了欧阳兰这狗鼻子，不然她们可就完了。
　　“走吧，去跟雷子枫他们会合。”
　　无节操番外之：福月相性50问，前十问新鲜出炉~~
　　【纯属娱乐，为了达到暖萌效果，我只能说尽量符合人物性格，请谅解~】
　　1.请问您的名字？
　　冷月【转子弹】：冷月。
　　阿福【一边擦枪一边看冷冷转子弹】：阿福。
　　某蛋【汗】：这叫什么名字……难道姓阿……有没有正常的名字……
　　佐藤千夏【沉默了一会】司徒楚延。
　　阿福【转头】：涂什么盐？
　　某蛋：(⊙o⊙)…你怎么知道！
　　佐藤千夏【泪目】我……
　　某蛋：卡！冷哥阿福才是主流cp！
　　佐藤千夏【没好气】：谁要跟她抢，是你问我。
　　冷月【转头】：你认识她？
　　阿福：不认识。
　　冷月：那她怎么认识你？
　　阿福【思忖了一会】可能因为我比较酷吧。
　　冷月：……
　　某蛋：……
　　2．年龄是？
　　冷月：二十六。
　　阿福：去年的年龄还是今年的年龄？
　　某蛋【汗】：当然是今年的啊……
　　阿福：今年是几几年？
　　某蛋：……好问题！行吧咱跳过………
　　3.性别是？
　　冷月【皱眉】：看不出来？
　　某蛋【弱弱】：可是有人叫你冷哥……
　　冷月【思忖了一会】：可能是因为我比较酷吧。
　　某蛋：……
　　4请问您的性格是怎样的？
　　冷月【果断】：酷。
　　阿福【更果断】：酷。
　　某蛋：……
　　5对方的性格？
　　冷月【怨念】：腹黑，皮厚……
　　阿福【调笑】：呆。
　　某蛋【花痴】：我们的冷哥明明是萌啊啊啊！！
　　阿福【擦枪】：嗯？谁的？
　　某蛋【冒汗】：你的，你的……
　　6两个人是什么时候相遇的？在哪里？
　　冷月：抢了黄金后，湖边。
　　阿福：她快被炸死的时候，湖边。
　　冷月：【OS：你一天不损我会死吗……】
　　7对对方的第一印象？
　　冷月：忙着打鬼子，没时间去想第一印象。
　　阿福：有点熟悉……
　　某蛋【泪目】：阿福哥你总算正常了一回……
　　8喜欢对方哪一点呢？
　　阿福：都喜欢。
　　冷月：不知道……
　　某蛋【花痴】：啊啊啊啊冷哥好萌>3<
　　9讨厌对方哪一点？
　　阿福：没有。
　　冷月：都……
　　阿福【扫了她一眼】：嗯？
　　冷月：嗯……都不讨厌……
　　10您觉得自己与对方相性好么？
　　阿福：好。
　　冷月：什么是相性？
　　某蛋：……我也不知道……过！
　　“真够背的。”猴子将帽子狠狠甩到桌上，将胖墩刚刚倒好的茶水一下抢过去，倒到自己嘴里，“咱又是挖地洞又是打伏击，到头来居然只截获一车炸弹。要不是刘成反应快，咱哥几个可就都过桥了！”
　　见薛敏开了一辆车赶回来，刘成有些奇：“难道军火真的在你们那？”
　　薛敏跳下车来：“也是一车的炸药，不过只有一个装了定时引爆器，已经被欧阳兰拆了。现在这里物资缺乏，多点炸药不是坏事，就带回来了。你们那边怎么样？”
　　“咳，一车的定时炸弹，幸好老子跑得快。”雷子枫将衣服上的泥土拍了拍，“就是不知道这批军火到底到哪里去了。”
　　“队长。”村口隐有车轮碾过的印记，不像是自己刚刚开回来留下的。冷月用狙击枪指了指。薛敏蹲下研究了一会，皱起眉：“难道……”
　　“雷爷。”玲珑小心翼翼地开口，“就在你们回来的前半个时辰，我看到有几辆车从村口开过去了。”
　　“什么？”难道真被胖墩说中了，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有多少人？干嘛不动手！”
　　石头没好气：“我想动手的来着，被上官姐姐拦住了。”
　　“把守的鬼子很多，我们根本下不去手。”上官于飞解释，“总不能拿这几个孩子的命开玩笑吧。”
　　也是。“鬼子这招调虎离山，使得够高的。”
　　柳生美子闲适地开了留声机，半躺在沙发上小歇。八重站在一旁，没有得到命令，他也不敢兀自离开，只好傻呆着。
　　“中佐，人带来了。”佐藤千夏押着一个满脸污垢的男人进入，柳生美子只看了一眼，就嫌弃地转开目光，嘴上却仍是说得客气：“赵管家，你帮我们做的事，皇军非常满意。现在我们还有一件事需要你帮忙，等你做完了，我就会送你出国，让你一辈子荣华富贵。”
　　赵管家犹豫了一下：“跟小姐有关吗？”
　　柳生美子眼神一凌：“你还没有资格来问我问题。”几步走上前，将一个窃听器塞在他手里：“具体该做什么，回头会有人告诉你。去了以后，把窃听器放在他们常常谈事的那个桌子下面，然后我们的人，会接你离开。”
　　赵管家不知所措地看着手中的黑色小物什：“我……”这要是被发现了，那他肯定活不了了。
　　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一把枪抵住他的太阳穴：“再磨蹭，我现在就要你的命。”
　　“是！是！”赵管家连连应声，保命要紧。
　　等佐藤千夏将赵管家押走，八重忍不住问道：“中佐，只要您愿意，随时可以去解决那些残兵败将，又何必……”
　　“要真是为了那几个土匪，还不值得我费什么功夫。”见八重神情迷茫，又冷笑一声，“我的目的，是佐藤千夏。”
　　外面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欧阳兰心情有些烦躁。
　　她一直很希望能够有机会证明自己的价值，可是现在呢，现在窝在这里，这算什么？
　　薛敏不知何时走到她身后，欧阳兰抱怨道：“我们要在这里待多久啊。”
　　薛敏抱着臂，按她自己来说，当然更希望回到组织。尽管这里的人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可终究是在和共产党一起作战了。长期孤军作战的她沉浸在这种找到组织的温暖中不愿走出来，可是她不能那么自私：“关键是那个赵管家，如果可以找到他，我们的清白就有机会澄清了。”
　　“我看难~”柳如烟对着镜子整了整发型，“你说，我们又是在军统特工全军覆没的情况下全身而退，又是在冷哥安置赵管家的房间里找到发报机，又是在越狱的时候杀死了几个军统的士兵，你觉得我们还有机会活着出现在军令部？我告诉你吧臭脸婆，只要咱们一进国统区，肯定，杀无赦。”
　　薛敏叹了口气，当初加入共产党，有一部分原因就是反感国民党军统“宁可错杀一千，也不能放过一个”的作风。想要回江海城，是异想天开了。
　　“冷月姐，门口有个人找你！”胖墩跑进来。
　　“找我？”冷月收起子弹，“是谁？”
　　胖墩摇头，比划着那人的长相：“不是很高，有点胖，衣服很脏，哦，他现在还淋着雨，没撑伞……冷月姐，你去看一下吧！”
　　赵管家捏紧了手中的窃听器，小姐，对不起，最后一次，求你原谅我，我也是迫不得已……只要你愿意，我做完这件事，就请求皇军带你一起出国……
　　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前面，心中一阵惊喜，只要放好这个窃听器，就自由了。
　　黑洞洞的枪口却忽然指在自己眉心，他惊慌失措地抬头，只见到冷月面上一派冰冷毫无波澜，仿佛盯着一个陌生人：“你来做什么。”微微偏了偏头，“胖墩，你去通知队长。”
　　“小姐！”腿吓得打颤，千万别走火啊……面上戏还是要做足，他一下跪倒在地，“小姐，我对不起你呀……”
　　冷月皱起眉头，赵管家见事有转机，连忙道：“小姐，是我鬼迷心窍，我混蛋，我该死！上次那件事过后，我一直在后悔……日本人，他们，他们想杀我灭口！小姐，我是可恶，可是求您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收下我吧……”
　　外面雨声越来越大，这么听过去，有些嘈杂。冷月微微不耐：“行了，进来说。”
　　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理智告诉自己不能相信他，可是……可是她心里多么希望这是真的，多么希望他能够回头是岸。
　　见到来人，柳如烟一下子火大：“小蹄子……”作势要冲上去，被薛敏拦住，雷子枫抱着臂靠在一边，轻飘飘道：“你就是那个把她们逼出军统的汉奸？呵，本事挺大。”一句话连讽带刺，衬着猴子嘿嘿的讥笑，赵管家低下头，只要把窃听器放到桌下，就自由了。
　　薛敏看着他：“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赵管家搬出事先准备好的台词：“是一个姑娘送我来的。”
　　几人对视了一眼，薛敏不解：“姑娘？什么姑娘？”
　　“她没有告诉我名字。我只记得她脸圆圆的，眉毛很细，眼睛很大，但不是很高，头发束在后面，扎得很低，擅长用银针做暗器……”
　　童玲玲嘴中条件反射地蹦出了一个名字：“难道是云绕？”
　　“对对对！”哪里会知道她的名字，但是既会用银针又跟女子小队认识，应该就是她就无疑了，“她只告诉我她姓云。那天之后，我被日本鬼子追杀，是她救了我，她质问我为什么要帮鬼子做事，我告诉她，我是被逼无奈啊……我求她救我一命，她告诉我，可以来这里找你们，是她安排我来的……小姐，薛队长，我发誓，我是真的改过了，我愿意帮助你们一起抗日！”
　　薛敏思忖了一下，按照云绕的个性，管点闲事的确是在情理之中，可是到底该不该相信他……
　　见事情有希望，赵管家一阵窃喜。
　　欧阳兰注意到他攒紧的右手：“手里握着什么？”
　　“这……”赵管家吓了一跳，柳生中佐不是说，拿在手里是绝对不会被发现的吗……
　　“拿出来！”欧阳兰抓过他的手，窃听器“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赵管家吓得面如土色：“小姐，你听我解释，真的不是我愿意的，是他们强迫我，是他们强迫我……”
　　冷月忍无可忍，一下拿出左轮。
　　“砰！”赵管家眼睛执拗地睁着，保持着一个难以置信的眼神，眉心不断地溢出血来，染红了地面。
　　时间仿佛静止。左轮枪掉到地上，与水泥地面撞击发出的声响清晰可闻。冷月的双手握紧，紧紧咬着唇，将自己的表情隐在刘海之下。
　　心头一阵酸涩，这种酸涩的感觉直往上冲，猛烈得几乎要穿透眼底的最后一道防线。
　　默默地蹲下身子捡起枪，打开门，却也不拿伞，任雨水冲湿自己身上的每一寸。
　　枪响过后，寂静了许久，终于再听不出任何声音。
　　柳生美子将关掉开关，斜眼瞧着站在一边的佐藤千夏：“都听到了？”
　　“听到什么？”
　　“女子小队五个人的声音，都听见了？”
　　终于知道她的意思，佐藤千夏垂了垂头默不作声，柳生美子猛地一拍桌子：“为什么她们一个都没有死！”
　　佐藤千夏抬起眼：“属下也不知道，可我确实按照中佐的吩咐，把她们拖到了最后一分钟，还伤了一个人，除非欧阳兰在两分钟内拆完车上所有的炸弹，否则根本就不可能……”
　　“拆炸弹？你居然还放任她们去拆炸弹！车上只有一颗炸弹会自动引爆，怎么可能会拆不完！”
　　佐藤千夏一惊：“我记得当时中佐说的是，车上炸弹的分量，足以杀了她们，怎么会……”
　　“前方战事吃紧，你觉得军部能腾出那么多定时炸弹供我挥霍？”
　　这自然是信口胡诌。多放几个定时炸弹又不会少点什么。
　　可是如果再让佐藤千夏那么不可一世下去，自己要这个杀手也没什么用，还会被人耻笑，连自己的下属都管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