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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朝日非我 / 20

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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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气氛僵持,洛青栀呆愣在座位上,她不敢相信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
  怎么会这样?
  赵棠见她不语,便当作她是做贼心虚。于是更加嘲讽的啐了她一口。
  “和你这种人在一个班里上课,简直是对我自己的侮辱。真恶心死了!”
  班上同学一时议论纷纷起来,不屑、质疑、打量的眼神纷纷朝她这边射来。
  宋枝枝也坐立不安,红着脸小声怯懦的对赵棠说道:“你别这样说青栀,或许是弄错了呢……”
  “嘁!”赵棠从鼻孔里发出轻蔑的笑。上下不住打量着洛青栀。
  洛青栀一时之间被她打量的无地自容,她实在没有勇气为自己辩解一句话。
  她甚至自己也不愿相信自己真的做了这样的事。
  “洛青栀,出来一下。”江屿单手插兜,表情有些凝重。
  在众人注视下,洛青栀沉重的站起身,一步步朝江屿走去。
  她一直低着头,不敢看任何人一眼。
  两人一路走着,很快周围的嘈杂声已被远远地抛在身后。
  上课铃声响起,校园一片寂静。湖边微光粼粼,阳光平行于湖面上,倒映出金黄微芒。
  “陈老师让你去办公室。”江屿望着一池湖水,语气尽量平淡。
  “嗯。”
  洛青栀调头往办公室的方向走,脑子里一团浆糊一样,乱七八糟。
  不知道迎接她的将会是什么狂风暴雨。
  “洛青栀。”
  江屿终于还是叫住她,阳光耀眼温暖,可他此刻只觉得森凉。
  “你…………”
  “嗯?”
  洛青栀身影立在阳光下,那双曾经傲骨冷漠的眼睛里,此刻除了慌乱便是无措。
  但他还是能感觉到她努力强装出来的镇定。
  江屿舒了口气,下定决心似的,说道:“这件事是温北希做的,池衍送你的那个礼物,里面装有微型摄像头。池衍是不知道这件事的。”
  洛青栀僵直了身体,手心紧紧攥住校服。心里一阵反胃,温北希?她哪里惹她了?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为什么要这样做??
  难道是因为池衍?
  江屿看到她沉郁的神情,略微不忍,但还是决定将他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
  “池衍……,一开始只是因为和朋友们的一个玩笑,才做出当众和你告白的那些事。之后,他接近你,帮助你,对你好,一切都是为了想赢得他和朋友开玩笑的赌约。”
  洛青栀震惊的睁大了双眼,眼睛慢慢蓄满了泪水。
  她不可置信的看着江屿,少年立在阳光下,温暖的光芒洒满全身。
  可那些冷酷残忍可笑的事实却从他嘴里说出来。
  每一个字都像是镀了一层冰,字字诛心,扎得她整个人彻骨冰寒。
  他的表情甚至有些不忍,不敢直视自己的双眼。
  她觉得在这一天之内,自己的世界天翻地覆,一切都轰然倒塌。
  原来一切都是假的啊……
  洛青栀,你还是赌输了。
  洛青栀无力的颓下身体,麻木僵硬的往前走着。等待她的是什么已经不重要了……
  “对不起,这些事我一开始都知道,却没有及时提醒你。对不起,我本来一直想找机会告诉你的,我那天约你去图书馆,就是打算告诉你真相的。”
  “可是……”江屿落寞的垂下眉眼,“还是晚了一步。”
  “没关系,……没关系。”洛青栀背对着他,离他越来越远。
  小小的身影显得那么落寞,无助,可怜。
  江屿迈开脚步想追上去,可终于还是动了动身体。站在原地,目送着她的身影越走越远。
  ———
  又是一个晴空万里的天气。
  一场风波过后,校园恢复往日的平静。上课下课依旧人声鼎沸,食堂里依旧飞奔着青春活泼的少年少女们的身影。
  时间,是个能让人遗忘掉一切的东西。
  高二七班已变成了高三七班。
  一场期末考,将所有人打乱分散。进入不同的班级,认识新的朋友,开始新的生活。
  有些名字,有些事情也开始渐渐被人遗忘。
  排名榜上,众人盯着自己的分数愁眉苦脸。羡慕的看着每次考试都始终位居第一的那个名字。
  “江屿!!又是江屿!!太可恶了!!”
  “就是,班长也太厉害了吧!!”
  “哎!学霸就是学霸……”
  江屿挤在人群中的最后排,无惊无喜地看着榜单上名列第一的自己的名字。
  目光却不自觉下划到第七名的位置,每次考试,洛青栀都会进步飞快。
  从二十名到十五名,最后到十名,最后总是会稳居第七名。
  她本来可以有个很好的前途吧。
  而此刻,这个位置的名字已变成了宋枝枝。
  江屿目光匆匆扫了眼,看到池衍的名字远远排在了最末尾。嘴角勾起一抹冷淡的笑。
  刚想退出人群,一道清脆软糯的女声便传了过来。
  温北希挎着池衍的胳膊,大摇大摆的穿过众人。
  她俏皮的和池衍说着什么,池衍露出宠溺的笑。梧桐树舒展开枝叶,斑驳阳光洒在两人身上,宛如一副漫画。
  不知人群中哪个同学率先嗤笑了声。
  接着人群里响起不小的谈论声。
  ——“以前觉得池衍这个人挺好的,长得帅又风流倜傥,放荡不羁,之前追温北希的时候,一追就是一年,那个痴情啊。”
  ——“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又和另外一个女生在一起了,谁知道一出事他就立马把人给抛弃了。现在又和旧爱在一起,真是为那个女生感到不值……”
  ——“你懂什么啊,池衍家有钱,无论出多大的事,拿点钱出来就没事了。要怪就怪那个女生,白日做梦,还真以为池衍是真心喜欢她,现在好了吧,被学校退学,她爸还来学校大闹了一场,真是有够丢脸的。”
  ——“是阿,听说那个女生家境不太好,学习还蛮好的。都怪和池衍扯上了关系。”
  ——“我去,那个女的是不是看过来了,眼神真毒,我们还是赶紧回班吧,下节可是魔鬼数学课!!”
  江屿默不作声的听完所有的光,目光紧紧盯着两人的身影,若有所思。
  温北希笑意盈盈的注视着池衍,巴掌大的小脸上一双鹿眼扑闪扑闪。
  她撒娇着让池衍给她买一条她看上许久的项链。
  池衍很轻地笑了下,语气散漫的说好。
  温北希心满意足的笑着,忽地,她踮起脚,想朝池衍脸上亲下。
  却被池衍下意识地躲了过去。
  而池衍也很明显没想到自己会是这个反应。
  温北希笑脸僵在原地,一时竟不知该出什么反应。
  “抱歉。”池衍别过头,额前碎发散在眼前。嘴唇紧抿着,眉头微蹙。
  “温北希。”他的声线冷硬而疏离。
  温北希看着陌生又疏离的池衍,一丝不妙在心底蔓延。
  “怎么了?”
  “我们分手吧。”终于说出了心底最真实的想法,池衍觉得胸口一阵轻松。
  “你说什么?”少女勾勒曲线的百褶裙随风微微荡漾,温北希脸上少有伤心,只是震惊。
  “我已经不喜欢你了,温北希,就这样吧。”池衍的声音冷酷无情,让人无法相信这会是和几分钟前答应她撒娇请求的会是一个人。
  “你既然已经不喜欢我,那为什么和洛青栀分手后,还要同意和我在一起??”温北希眼眶微红,从来都是她拒绝别人,她甩别人。
  “我不知道。”池衍冷硬的声音里多了些落寞,“她不肯听我解释,我是真的喜欢她,一开始和她在一起,是因为开的一个玩笑,可后来,我真的……很喜欢她。”
  池衍说着,眼神里盛着无数哀伤。
  “你知道吗,温北希,我后来找她好多次。可她搬家了,电话也打不通,我试过好多办法,但她就是不愿再见我。”
  “够了。”温北希愤怒的喝止住他,始终乖巧甜美的秀气小脸上此刻满是厌烦。
  “我不想听这些,池衍,我只想知道。在你心里,我和她谁重要?”
  “你说呢。”池衍扯了扯嘴角,“答应和你在一起,我只是在惩罚自己。温北希,我早就已经不喜欢你了。”
  “好,很好,池衍!那我也告诉你,最终导致让洛青栀退学的那件事,是我做的!”温北希原本清澈的眼眸此刻除了嫉妒就剩愤恨。
  “我骗了你,你就是个蠢货!池衍,我说什么你都信,一直以为我都在撒谎,我就是那个幕后黑手。”温北希看到池衍震惊、僵硬、不可置信的表情时;心底涌出一股极强的快感。
  “原来果真是你。”
  “对,就是我,就算你现在知道也一切都晚了!我已经达到我想要的目的了,你听好,这个游戏是我先不玩的,没意思,不玩了,就这样吧。”温北希说完就要离开,却被愤怒到极点的池衍一把握住手腕。
  她细嫩白皙的皮肤很快出现了红痕。
  “池衍,你疯了!”
  池衍紧紧盯住她,眸光狠厉。
  “你说的对,是我太蠢,我怎么会信你呢?当时,洛青栀都那么明白地告诉我了,可我还是选择相信你,温北希,我为我曾经喜欢过你感到羞耻!”
  温北希的胳膊被狠狠甩开,她揉着自己的手腕,嘴角嘲讽道:“可是已经晚了,池衍,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当作一切都没有发生过。我们还像之前一样。”
  “滚!”
  “你……!好,池衍。那现在你就是一无所有了,我会让你在这个学校也待不下去!”
  池衍薄情阴冷的眼神扫过她,厌恶之情溢于言表,“别让我再看到你。”
  温北希嘲讽的勾起嘴角,转身离去。我还是赢了,池衍。不过这个游戏,一点都不好玩。
  背后一阵沉默后,周围恢复宁静。
  池衍深深地吸了口气,胸口似有千斤重。
  他怎么会这么蠢!
  当天,他离开教室找温北希对峙。明明所有的一切,矛头都直指温北希。
  可是在看到温北希那双楚楚可怜,无辜的清纯小脸时。他竟从心底开始动摇自己的想法,或许是自己想多了。
  温北希据理力争,哭得梨花带雨,最后又信誓旦旦的和他发誓。于是,他选择了相信。
  他暗暗下决心一定要把这背后捣鬼的人找出来。
  可当他再次回到教室时,才得知洛青栀已经被老师叫走了。他赶去的时候,已经不见了洛青栀的身影。
  有同学说她当场被开除了学籍。
  她身边没有任何人在场,包括她的父母。学校这件事处理的很急,现在想来应该是有人在背后,急于将洛青栀赶出去。
  所以才会连事情的来龙去脉都没有调查清楚,便匆匆将人处理掉。
  之后,他去见洛青栀,他到现在都无法忘记她那样苍白的脸。
  她浑身淤青,像被人毒打了一顿。整个人虚弱的不行。
  他朝她靠近,可她看向他的眼睛里满是戒备,打量,质疑。
  她问,当初的开始是不是因为一场玩笑而起。
  他不置可否,但也诚挚道歉。告诉她,现在是真的喜欢她。和当时的有意接近玩笑没有关系。
  他还清楚记得洛青栀在听到这些话时,脸上没有丝毫动容的表情。
  她的声音清白,苍凉。毫无温度的将整件事梳理了遍,然后告诉他说,他心中的那个白月光便是最终的策划人。
  他哑然失笑,因为自己刚刚和温北希对峙过。想起那双纯真无辜的眼睛,他坚定地摇了摇头。
  然后诉说着自己的理由。
  而洛青栀只是淡淡,淡淡的看着他。清淡的目光里那样沉重,有失望,悲愤,绝望,最后空洞的深不见底。
  洛青栀没有和他争辩,甚至没有反驳半句。他记得她当时只是低着头,沉默了许久,似乎在整理思绪。
  然后,她平静的注视着他,曾经那双看向他便会有无数星光璀璨的光的眼睛里,此刻如一潭死水般。
  她说,“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声音有些嘶哑,无力。
  他叫住她还想说些什么,可她已经什么都不想听了。她冲他无力而淡然的笑笑,看他的眼神都失掉了光彩。
  她说:“我累了,想休息了,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吧。”
  他就站在楼下,一步一步看着她上楼去,然后身影消失不见。
  他在楼下站了许久,直到月光高高挂起。他的双腿麻木僵硬不堪。
  深夜,看到她房间的灯已经熄灭。他才离去,只是没想到。
  从此,他便再也没有找见她。
  洛青栀消失了,毫无征兆,像人间蒸发。明明前一日还站在楼下同他讲话,可第二日,他问遍了周围附近,也没能从任何人口中得到关于她的消息。
  他知道自己给她带来了伤害,可是洛青栀根本就不给她解释和弥补的机会。
  她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消失了,他自责、懊悔、痛苦,愤怒。然后温北希出现在他身边。
  陪伴他,宽慰他,理解他。
  于是,曾经的少年心动再度燃起,顺理成章,自然而然。
  只是偶尔在看到温北希那张温婉可人乖巧的脸时,他脑海里总是会闪现出洛青栀那张冷漠疏离又可爱笨拙的脸。
  想起那日与她的对话,或许,他不该那样决绝的回答洛青栀。
  他应该无条件选择相信她,可是他没有。
  和温北希在一起的这段时间,他内心的煎熬和痛苦占大多数。
  他甚至感受不到一丝开心愉悦。
  或许,这是他应得的惩罚。
  池衍深陷回忆中,表情痛苦悲伤。挺拔的身姿颓然。本俊朗清隽的脸上现在写满了疲倦。
  “池衍,你活该。”
  江屿从他背后的梧桐树下慢慢走出来,冰冷斥责的话语毫不客气。
  池衍无力的眼神扫过他,并不想与他唇枪舌战。可忽地,他突然想起什么似的。
  猛然上前,一把攥住江屿的袖子。
  激动道:“你一定和洛青栀还有联系吧?你知道她在哪里,对不对??”
  “我不知道,你想多了,池衍。”江屿毫不客气的甩开他的拉扯。
  “江屿,你告诉我,我只是想向她解释清楚,然后弥补我的过错而已!”
  “你醒醒吧,池衍,你现在离她远点才是最好。再说,我也没有她的消息。”
  “就算有,我也不会告诉你,因为你根本不配!你知不知道,如果没有你,像她那样努力上进的女孩子本该可以有一个美好的未来的。”
  “考上一个好大学,为着这个理想在这里度过充实而忙碌的三年。在这三年里,她还会交到许多新朋友,她孤僻暴躁的性格也会一点点得到改善,因为她是一个善良的女孩,池衍,你根本就不了解她!”江屿冷斥道。
  “她很小妈妈就离开了,家里只剩一个脾气暴躁,又毫无出息蛮横不讲理,重男轻女的爸爸。她从小就受尽了嘲讽欺负,所以她冷傲,孤僻,暴躁,别人欺负她,她会狠狠的咬回去。”
  江屿说着,眼前似乎看到了那个女孩曾经的生活。她无助的背影,她冷漠的眼神。
  池衍没说话,沉默的听着。
  “因为贫穷,她去捡废品做兼职,补贴学费,生活费。可是,就因为这样,她就被视为了异类。别人说她奇怪,说她喜欢翻垃圾堆,说她是神经病,这些她都知道,可是她还是会当着同学的面去翻垃圾桶。”
  “因为她告诉自己,她要自己养活好自己。她不会管别人眼光的,她知道她只有自己靠的住,别人怎样想她说她都没关系。于是,她在人群里,好像就变得越来越异类,然后,池衍,你就这么出现在了她本来就已经破烂不堪的人生里。”
  江屿的目光如同一把锋利的断刃,池衍表情僵硬,洛青栀的事,他不是不知道。
  可他……
  竟然选择性的忽视掉了。
  “你因为和你那些狐朋狗友的一个玩笑,去接近她,让她成为你的女朋友。或许之后的相处中,你有喜欢过她。但是,池衍,你还是始终把这当成一场游戏和玩笑而已,所以出事后,你并没有第一时间去维护她。”
  “不是吗?”江屿咄咄逼人道:“甚至她告诉你真相后,你还是没有选择相信她。洛青栀那样信任你,为了你,她冒着放弃改变自己命运和前程的风险,把她的一切都毫无保留地交给你,可你呢?你又做了什么?!”
  梧桐树下叶子翩然落下,少年脚边沾了层泥土。他逆光而站,身后却满是灰尘。
  “对不起。”
  “你当然可以玩得起,池衍,就像现在这样,你做错哪怕一百一千件事情,你都有可以重来的机会。可是她没有,所以罪魁祸首明明是你,可是却是让洛青栀替你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池衍脚步微动,上前。
  “我知道都是我的错,江屿,你告诉我她在哪,让我找到她,弥补自己的错,好吗?我现在终于看清自己的心了,江屿,我真正喜欢的是洛青栀。”
  江屿上下睥睨地瞧着他,冷笑道:“已经不重要了,池衍,不是任何事都会有重来的机会。我那时接近洛青栀,只是想找机会和她讲清楚你做的荒唐事而已,可是越和她接触,知道她的事越多,我就越说不出口。所以我就表现出也喜欢她的样子,好引出你的危机意识,看你是不是真的在乎她。”
  “池衍,你不该只为自己着想,你曾经有许多机会,可是都被你浪费掉。一直想这样痛痛快快地骂你一场,因为你的不知分寸和可笑的玩笑毁掉了一个女生的未来,池衍,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池衍被重击的说不出话来,脑袋嗡嗡作响。天哪,他都做了什么!
  阳光依旧灿烂,盛日下,梧桐树依旧枝繁叶茂。石板甬道小路开满橘色太阳花,随风摇曳。
  少年裤脚毫不留情地走过,擦过花边,带走花香。
  ————
  一年后的一天,已考取名校A大的江屿,在出地铁口的时候,发现了一个卖早餐摊位的熟悉身影。
  她变得苍老,衣着破旧,女孩已是妇人打扮。看上去过的很窘迫,双眸无神。
  很普通的年青妇女模样,只是那张脸的轮廓那样熟悉。也曾不羁,也曾不屈,也曾高傲,也曾期待,也曾努力与命运抗争。
  涌着拥挤的人流,女人只是机械地重复着收钱拿早餐的动作。
  她的眼睛里无悲无喜,无痛无爱。除了麻木只剩麻木。
  江屿匆匆扫了一眼,女人也朝这边看过来。然而,只一瞬又麻木地继续盯着眼前的人流。
  江屿迈开脚步,自嘲笑笑,或许只是相貌几分相像而已。
  紧跟着人流,出了地铁站,天空碧空如洗,晴空万里。奔腾在蓝天之上的白云层层叠叠,像膨胀爆炸的棉花糖。
  江屿清爽地舒了口气,单手挎着背包。朝A大的方向走去。少年意气风发,一如当年那个努力奋斗而闪闪发光的自己。
  他的未来前程似锦,繁花锦簇。
  而在江屿走后不久,那个卖早餐的女子才缓慢抬起头来,紧紧盯着他的方向,凝望许久。
  ————后记
  或许在你的青春时光里,出现过那样一位闪闪发光的,吸引你的人。但请记住,这其中的欣喜、激动、喜悦都半来自于我们身体里无法遏制生长的荷尔蒙因素造成,而不是这个人如何如何完美,才令人心动。
  听过这句话,说年少时遇到过太惊艳的人,以后就会怎样怎样
  其实并没有,在当下,最重要的是认清现实,无论当时有多喜欢那个人,也请保持理智,不要耽误自己的学业。
  什么都会变,只有靠自己拼出来的事业,铺出来的路不会变。它才是护你余生周全最坚实的那个后盾。
  青春时光的那个人之所以让我们惊艳,之所以完美,之所以心动,之所以念念不忘。
  是因为我们都喜欢好看的皮囊,而且青春的悸动来得总是猝不及防,大都冲动且肤浅。所以无论明恋还是暗恋,请不要拿自己的前程开玩笑!!!!!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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