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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朝日非我 / 11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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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霓虹的路灯照亮街道,行人穿行在马路。下了班的人们脸上露着惬意的笑。也有一家三口开了车,享受愉快的周末假期的。
  温一喝完最后一口奶茶,懒洋洋地靠在玻璃窗边,锃亮的玻璃上倒映出少年帅气的脸。
  裴湛目不斜视的认真收银点单。
  奶茶店内人群来了又散,吵吵嚷嚷的。温一百无聊赖的终于等到十点打烊。
  裴湛收拾完店里的卫生,暼了眼窝在角落里等睡着的温一。
  嘴角松了松,弯起笑。
  声音却仍是很清淡。
  “温一,走了。”
  温一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伸了个懒腰。嘴上应着,抓着书包跟在裴湛身后出了店门。
  月色如水。
  拉长了两人的影子。
  “没想到竟然还能和你一起走这条路。”温一感慨道,抬眼望向月光。
  裴湛话很少,大多时间都沉默的走着路。
  温一疑惑的看着他,突然问道。
  “其实,你也很讨厌女生吧,裴湛?”
  裴湛脚步顿下,黑色卫衣勾勒出少年挺拔的身姿。
  温一自顾走着路,说着:“我早该想到的,裴湛,因为裴宁的事,你一直很自责。而造成这一切的是那个女人,所以你潜意识里也在抵触,不,准确来说,你是在憎恨女性。”
  “所以你才会冷漠的拒绝所有向你示好的女生,讨厌女生靠近你,是吧?裴湛。”
  “温一。”
  裴湛停在原地,黑发在月光的照耀下愈发熠熠生辉。他浅淡的瞳仁折射出一点星光。
  话语却是冷淡如冰:“抱歉,我也希望自己能喜欢上你。但是,没有。”
  温一耸耸肩,“我不会在意这些的。”
  “我想说的是,裴湛,其实你和裴宁一样,都需要……,打开心结。其实我并没有说这些话的资格,因为我自己都没有做到。”
  “但是,我只是想让你知道,裴湛,看清你心里的结。如果你自己都无法打开心结,又怎么能让裴宁迈出脚步呢。”
  温一说完,独自走进了长巷。
  转开门把手,房间里灯火通明。
  温一诧异的走了进去,心里疑惑是不是走的时候忘记关灯了。
  客厅里传来熟悉的烟草味,还有,……,男人的气息。
  温一心下一凉,果然暼见沙发上,正惬意抽着烟的殷海。
  和那日在巷子里见到的模糊身影不同,此刻,这个她永远不想记起的脸,就这么清晰的摆在她眼前。
  “一一,又见面了。”
  殷海举着手上的啤酒杯,目光灼灼,对着她一饮而尽。
  温一心脏剧烈跳动着。
  她站在门口玄关处,厌恶的目光不加掩饰,“滚,立刻滚。”
  殷海置若罔闻,拿起啤酒瓶又倒了杯。这次他步伐踉跄的走到了温一面前,将啤酒递给她。
  “喝掉,喝掉我就滚。”
  温一将他手上的啤酒杯打翻在地,将大门打开,指着出口处,拔高了声音。
  “滚!”
  殷海扬起手指,舌头添了添沾在指尖的啤酒。侵略性的眸光直直盯在温一身上。
  下一秒,他猛地将温一扯了进去,大门被他紧关上。
  时间仿佛又回到五年前的夏季。
  她仍旧是那个绝望的温一。
  任人揉捏。
  殷海捏起她的下巴,逼之对视,他说:“温一,别得寸进尺,要怪就怪你妈去吧!”
  温一毫不客气的往他脸上淬了一口。
  这一举动彻底将殷海惹恼,他大手扣着温一的脑袋狠狠朝地上撞去。
  温一顿时感到头晕眼花,视线忽明忽暗。
  殷海浓重的喘气声喷在她脖颈间,胃里一阵翻滚,温一弓起身,趴在地上干呕。
  殷海轻而易举的将她拎起,他紧紧扯着温一的头发,令她动弹不得。
  温一感觉到脑袋昏沉沉的,客厅的白炽灯光闪过她的眼睫。余光瞥到被她放在客厅的那把水果刀。
  温一心下一横,挣扎着站起身。
  男子用力踢向她的小腹,嘴里骂了句。温一痛苦的捂着腹部。巨大的屈辱感化为强大的意志。
  温一折着右手,飞快抓起桌上那把水果刀,在殷海魔鬼的手掌伸来之际,温一发疯似的冲他刺了过去。
  “去死吧,人渣!”
  既然坏人不会受到应有的惩罚,那么她愿意为自己搏一份正义,哪怕是,同归于尽。
  殷海狰狞的面孔愤恨的瞪着她,而温一此刻更像是丧失了理智的疯子。五年之久的噩梦,疗愈,希望,向往,到头来不过是一场空。
  “既然你不肯放过我,那就同归于尽吧!”温一红着眼,反正她早已厌烦了这世界。
  温一扬起手上的刀,瞄准男子心脏位置,狠狠刺下,却被男子用蛮力截住。
  殷海捂着受伤的肩膀,表情痛苦不堪,“疯子,妈的,你和你妈一样,都是疯子!”
  “那就一起下地狱吧,你根本不配做人!”温一下了决心,要与他同归于尽。手上力气大得吓人。
  殷海脸涨得通红,青筋暴起的双手却是死命抵挡着那把刀。温一嘴角渗着血。她想起那个夜晚,她也是如此奋力挣扎,却被他打晕过去。
  而那一切,此后,却成为了她永远无法忘却的噩梦。
  “我有想要好好活着的,忘掉这些乱七八糟的痛苦,忘记你这张恶心的脸。可你偏偏,阴魂不散,你知道有时候人活着比死了更痛苦吗?!既然你不想让我活下去,好!我成全你。”
  “我们就一起死吧!”
  温一已完全没了理智,不要命的挥舞着手上的水果刀,刀刃割破了她的手心,她也毫不在意。
  一双灰色的双眸,写满了求死的决绝。
  殷海终于后知后觉的感到了害怕,他大声嚎叫着,企图唤醒温一求生的理智。
  “温一!!温一!我那是和你开玩笑的。”
  “温一?我保证,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来打扰你,只要你放下手上的刀。”
  “温一?”
  此刻,说什么都为时已晚,温一已一心求死,与他同归于尽。
  就像她同裴湛说的一样,这个世界太没意思了。
  就在殷海逐渐体力不支,眼睁睁看着那把水果刀就要插入自己心脏时。
  温一却突然被人一把扯开来,手上的水果刀也应声落地。裴湛生气的凝着眉,冲她吼道:“温一。你不要命了?!”
  殷海早已被吓得瘫软在了地上。
  温一目光呆滞,眼神空洞。
  她木纳的看向裴湛,又看向空荡荡的房间,轻声说:“他们不会受到惩罚的,不会。”
  “只有我亲手杀了他,才能为自己报仇。”
  裴湛晃动着她的肩膀,试图唤醒她的理智,“温一,你听好了,这次,我会让你亲眼看到他们受到惩罚!”
  温一似乎有了反应,双腿一软,跌在了裴湛怀中。
  “不会的,裴湛。”
  温一晕厥了过去,殷海瞅准机会,连滚带爬就要跑路。却直直撞上正上门来的民警。
  殷海表情错锷,完全听不到站在他面前的民警说了什么话。接着,他整个人被人架着,远远地,他听见了警车呜鸣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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