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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坐到对面沙发:“那幅画,至少3百万。”见小洁张大嘴,他接着数,“佛珠,墨绿玛瑙,60万……”小洁到他身边:“别数了,再数,多的都出来了。”
“那只青釉小杯,就值20万,后面拿下山的,没细看,像估堆买萝卜,玉如意,说不定是御赐之物。”他为她点上香烟。
“什么世道啊!钱都不是钱。”小洁朝她喷口浓烟。
“都是奶粉钱。”鸿滨不闪不躲,鼻子里仍残留着豁嘴岭的浊气。
“朱心志让等一天呢。”小洁纠结。
“金碗有了一只,铜镜一大一小,他的,就看那套《情僧录》。”他想放弃。
“对了,为啥收熏炉,不收铜镜?”鸿滨坐地毯上。
“明朝,因国库空虚,朝庭主张节俭,民间金属日用品很少,宣德炉有特点,器型简朴美观,存世量少,看底款时须注意,字似瘦金体,‘德’字缺心上一横,多半是真的。”他把烟头掐灭,“过去女人死后,大多用铜境陪葬,虽易锈蚀,却不易损毁,铜镜拍卖最高上过千万,必须是春秋前的古铜镜,明朝之前的铜镜市面上太多。”
“说道这么多,也是,朱家和陈家一下就冒出九面。”小洁把只抽了一半的香烟递给他。
“所有东西让朱子敬过目,同时拿一部分请拍卖公司专家鉴定,才不会漏掉值钱的东西,同为铜镜,年代、器型、纹饰,铜质等,都对价格有影响。”他接着抽她的烟。
“陈洪权留下四件,应该很值钱吧?”小洁赶紧抢过烟头。
“不管他,30多万收了他近50件东西,细算一下,他还不如按双龙山二十座坟的标准。”他发现世事难料,关键不能一条胡同走到底。
“还真是,我们反倒捡便宜了。”小洁接着抽。
“有滨姐,一件就把本钱卖回来,渠道才是挣钱魔方。”他玩弄打火机,“说不定陈洪权还会让嫂子找我们,收他剩下的东西,他想卖好价格,难。”
“豁嘴岭基本被收空,下一个豁嘴岭是哪?”鸿滨突然问。
“不知道。”他和小洁同时愣住。
“只有老天知道,应该尽量多收,每一件终归要嫌钱,‘藏堡’也得武装。”鸿滨未雨绸缪。
小洁说:“反正耽误了,就多呆一天。”面孔一板,“洗澡还是吃饭?”
“你们放水,我叫外卖,两头不耽误。”他起身拿手机。
“我这会能吃掉一头小猪。”鸿滨又揉肚子。
“我能吞下一条蟒蛇,它肚子里还有一条眼镜蛇。”小洁气得直瘪嘴。
“你真厉害……糟了,小衣小裤都在车里。”鸿滨怪叫。
“我直接送外卖,随便把箱子拎上来。”他到门口,又折回,“差点忘了,收到拍卖公司短信,说医书要参加秋拍,得尽早把实物送到申市,谁来送?”
“只能小梅了。”小洁皱眉头。
“给她提前打声招呼吧,好腾出时间。”他开门出去。
“尽管不乐意,只好取消自驾,让小梅把书送到这里,我们坐飞机。”鸿滨感觉她不愿意小梅进“藏堡”。
“自驾能经过他老家,说春节有空,到时未必。”小洁拿起手机,“趁你我都在。”
“那你早说呀,小梅送过来,我们照样可以自驾。”鸿滨想难得这么宽松,干脆再晚回几天。
“这次没带上她,肯定有气。”小洁点击。
“把今天收的镯子给她,气就消了。”鸿滨想弄清她对小梅的态度。
“能卖好几万呢!”小洁盯着手机发愣。
“知道你不是舍不得,是不想见她戴相似的镯子,可镯子都是圆的,那只有金有玉,挺适合她,当送的陪嫁。”鸿滨敦促。
“镯子代表某种意义,她可能也这么认为,担心她惦记这种生活,明白了?”自那晚到小梅房间探访,两人一直没讲过话,小洁深知小梅性格独特,与她酷似。
“不会吧!”鸿滨暗吃一惊,想起当年的自己。
“那天她闹脾气,就是苗头,见我们这样,她很迷惑,一下没了方向,你最有体会,稍有不慎,青春就会搭进去。”环境突变带来巨大心理落差,小洁觉得自己刚适应,更别提不知个中真味的小梅。
“有道理,那让姐在凤凰城给她找对象。”鸿滨渐渐领悟她的担忧,小梅已站在十字路口。
“到凤凰城时间虽短,眼界肯定高得吓人,大家宠她,条件优越,再到‘藏堡’和申市洗几天眼睛,眼珠子能滑到头顶去,这不是乱猜,太了解,我会满足,但她不会。”小洁喜欢这样交心,想让她出主意。
“你这成了操心命。”鸿滨心想不如让她对小梅产生某种绝望,至少能把她按在岸上,“人人都有自己的路,不用愁,愁也不管用,该来的必定会来,她是否走错路,只是我们认为,她不会这样看,觉得没什么大不了,你老公说过,眼泪和痛苦才是真正的人生。”
“说得也是,我要总这样,今后都教育不好孩子。”小洁背靠沙发蹲下,“你看,‘休闲一夏’刚开张不久,她对开连锁特别起劲,因为是在修大池子,进了‘藏堡’,她可能扔掉开连锁的热情,努力留在申市,知情娱乐节目的事,能在凤凰城安心呆三天,那我是她的妹。”
“这有些杞人忧天,她是水做的,喜欢漂流,流来淌去,总有一天会找到大海,那就是她的位置,再说,今后你这大内总管不一定能忙过来,假如当初我独自包打天下,就不会雇那么多人,缩手缩脚,公司不会有今天,小梅真是第二个我,是好事,摊子越来越大,需要更多可靠帮手,她总不至于大闹天宫吧。”鸿滨觉得瞎操心也是一种病。
小洁偏头思量:“放手任她折腾,开心或痛苦,都是她自己的事。”
“对了,我走过漫长的轮回路,父母急在心里,有用吗?为啥唯独跟你老公处得来?不管我走什么样的路,他都觉得正常,并支持,尽量帮我减轻包袱和痛苦,他的选择也同样,排除多少阻碍,婚姻、孩子、工作和习惯的环境,硬要回老屋写书,疯不疯?疯,痛苦吗?痛苦,如果他不这样做,会更痛苦,幸好遇上我和你。”鸿滨想起拿她当药引子的事。
“原来总把你挂嘴边的。”小洁想起云明路上的争吵和更要紧的,“你见过那个孩子吗?”
“是说那个女儿?”鸿滨连连摆手,“这个你更别惦记,几次我想去见,他说没必要,理由很直接,说人的每个阶段是相互封闭的,各个阶段的人或事来回串,就成了互相干扰和破坏,结果只有一个,所有阶段都过不好,我们现在这种情况,连小梅都屏蔽,更要屏蔽那个孩子。”
日期:2023-05-2518: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