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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江哲支支吾吾地想要改口，但脑袋在那一刻突然宕机，变得一片空白。
面前的女孩似乎是被他刚才的气势所吓到，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对......对不起，我刚才不是故意对你吼的......”
对比刚才的态度，现在的江哲瞬间焉的跟个黄瓜似的，手足无措了起来。
杨鑫子见他卑微乞求的态度，本来还在气头上的她莫名就被他的嘴脸给逗笑。
空气一瞬间停滞了几秒，最后还是杨鑫子打破僵局。
“算了，我不逼你了，你现在的主要目标就是好好学习，别浪费这么一个好机会，知道吗？”
女孩用那湿润通红的大眼睛，认真严肃地盯住他的脸。
江哲承受不住她真挚的目光，沉默两秒后，最终肯定地点点头。
将女孩送到家后，江哲刚准备离开，却听到身后那扇门里，传来了一道男人的斥责。
“现在不得了了啊，刚才那个男的是谁啊？”
“......我以前读书的同学。”
“呵？同学？怎么，男朋友就男朋友，还故意说同学，你心里还在骂老子没让你读书是吧？”
“我没有......”
隔着一扇门，江哲站在外头听的一清二楚。
男人似乎是她爸爸，骂起女儿来完全没顾及她的感受。
“以后调成早班，天天上夜班，都不知道你到底是去上班还是去鬼混！”
“我哪里有鬼混啊！我就是去上班啊！”
杨鑫子再也忍不住，下意识回怼了一句。
男人似是被她突然加重的语气所吓到：“你个死丫头不得了了啊，开始怼你老子了是吧？”
杨鑫子：“......”
“你个赔钱货，早知道这么没用，小时候你妈把你生下来就该活活淹死！”
听声音，男人骂骂咧咧了几句后，声音渐行渐远，似是进了里屋。
江哲站在门外，隐隐听到了前院传来了女孩的抽泣声。
一门之隔，江哲巴不得撞破门都想冲进去抱住她，可他不能。
方才都没敢给杨鑫子承诺过什么，如果这个时候出现，她只会又一次认为自己在玩弄她的感情，一个不想负责的混蛋。
他静静地站在门口，听着女孩哭完后，她的脚步声缓慢响起，直到消失。
——
高二即将开学，而江国明的病情也随着报名时间逐渐变为好转。
经常进出病房的江家人早已对医院里刺鼻的药物味道感到麻痹，甚至一度觉得还带着点甜味。
“可能是我们嗅觉出问题了。”
江惠严肃地推理道。
“那是味觉。”
江哲在一旁直接拆台，这江惠能忍？
她瞥了眼手拿资料书的江哲，开始阴阳道：“哦哟，在病房都还在内卷啊？我怎么记得，发誓要好好读书的人，应该是我呢？”
江哲没好气地给了她一记圆润的白眼：“那你还不用功？怎么，到时候要是我学习成绩比你好，你不得一哭二闹三上吊啊？”
“你！”江惠如鲠在喉，握着拳头就往他手臂上捶。
此时卧在病床上的父亲睁开了双眼，看着床边三个孩子满怀期待的眼神，笑了笑：“我刚才啊，睡了一觉。”
“哈哈！睡觉好！你得多睡觉，好好休息，知道吗？”
江惠撒娇似的朝着爸爸说道，把旁边江哲都弄的浑身鸡皮疙瘩。
“好......你们也要好好读书，考个大学，要加油。”
江国明的声音有些虚弱，但好在能听见他的声音，大家便心满意足。
三个孩子连连点头，也没再继续打扰父亲，看他再次闭目养神，他们也悄摸着出了门。
高中新生开学，有新的一批学弟学妹们迎着期待与好奇心来到了学校。
炎炎夏日，江惠作为学生会文艺部学姐，看着他们被军训支配的恐惧，感慨着这就是天堂的味道。
她被分配到了高一六班负责军训合唱曲目，这个班的男女比例刚刚好。
第一次见面，江惠特地精心打扮了一番，就为了展现自己的风采。
说实在，第一天去可能还挺开心，还能强装镇定地和大家有说有笑。
可到了第二天，江惠就已经后悔了。
这大太阳是真的晒啊，哪怕是下午过去教歌，也得热的大汗淋漓。
上午精心画好的妆容几乎在那一瞬间全毁了个干净。
没想到经历过一次折磨后，还得再经历一遍，以后这种热闹再也不瞎凑了！
当事人表示很后悔，非常后悔。
回到家，江哲看到老妹又被晒黑了几个度，几乎是在一瞬间，爆出杀猪般的狂笑。
“哈哈哈哈哈！到底是谁一开始说‘哎哟，马上就要看到新一批的学弟学妹们了，真是可惜了某些人，想看都还看不了呢’！哈哈哈哈说真的，我现在一点都不羡慕了！”
江哲阴阳怪气地模仿，笑的差点把嘴里的薯片给喷了出来。
“死啊！”江惠狠狠推了他一把，捂着耳朵不愿面对。
令人烦躁的教歌环节终于结束，江惠所教的班级在军训大合唱里面获得了第三名的名次，还算对得起这七天来的不懈努力。
可算到了这群学长学姐们真正的开学日。
拿到书的那刻，江惠这才发现，江哲之前买的资料书里面，早已画好了许多知识点。
“好你个江哲！敢趁着我教歌的时候偷偷努力！”
“我这是光明正大地内卷好吧？”
“死啊！内卷怪！”
江惠抓起书就要朝他打去，江哲哪能如她的意，连忙东躲西藏。
班上的同学几乎对他们后排的吵闹感到习以为常，见怪不怪。
“哎哟别吵了！别影响自习课秩序！”江哲此话一出，江惠顿时收手。
换做以前的江哲要是说这话，能直接换来江惠一波肆意的嘲讽，可现在不同了，两名差生坐在后面，居然出了奇的安静。
身旁不少差生偷摸着打牌唠嗑，都能被他们加以警告。
三班的秩序就没这么安稳过。
“这俩霸王这学期是怎么了？怎么还开始在乎秩序了？”
“不知道啊......难道是为了进步奖？”
“啥进步奖？”
“哎哟，你忘啦？之前我们班特殊申请的学分制度啊，凡是为班级做过贡献的人，等到下学期开学颁奖礼，积分最高者就可以拿到进步奖，他俩不会看上这个了吧？”
“瞎掰！就这进步奖，连个奖金都没有，他俩能看上？”
“也是......”
江惠和江哲看着满桌的资料，险些睡着，却被旁桌说的什么进步奖给吸引了注意。
“进步奖.......”江惠嘟囔着。
“别想了，这种殊荣你必不可能比得过我。”江哲自信满满，嘴角挂着耐克笑，让人看了忍不住想往他脸上来一拳。
江惠咬着牙，硬挤出几个字：“滚呐！别跟我抢！”
江哲没理会她，冲着卫生委员喊道：“看一下我什么时候值日。”
卫生委员被后方突兀的声音吓得一激灵，转头一看，居然还是江哲。
“额......我没给你们排过值日啊......”
这俩霸王出了名，哪怕不欺负好学生，也得是课堂捣蛋第一名，别说值日，就连大扫除，老师都叫不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