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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早上愉快的心情到现在的跌落谷底,只需要一个噩耗。
一大早徐婧就出了门,大家都以为她只是约了人出门买菜逛街,并未起疑。
可中午的她面色凝重,带着疲态,却还是默不作声地将饭菜做好,等待着孩子们的回归。
老爸突发身体状况,这是大家都始料未及的事情。
太突然了,根本没有反应的时间。
得到这个消息,大家也吃不下饭了,说什么都要先去医院。
徐婧叹了口气,带着孩子们赶往住院部前去看望江国明。
原本死寂的病房,在护士打开窗帘的那刻,被温暖的阳光渲染成了橙色,变得充满希望。
三个人一进入病房,便看到还在沉睡的老爸。
他带着呼吸机,整个人虚弱不堪,犹如在与死神进行互搏。
江惠捂着嘴,发出了无声的哽咽。
只是简单地看了一眼,大家便带着欲要崩溃的情绪出了病房。
徐婧坐在走廊的长椅上,目光有些无神。
江春推着江哲走了出来,身后跟着早已痛哭流涕的江惠。
两个男生俨然变成了情绪的支柱,他们不能崩,他们要是也大哭,妈妈会更加崩溃。
江哲咽了咽口水,故作镇定地问道:“妈,爸到底怎么了?”
徐婧深呼吸了好几口气,调整好状态,声带微微颤抖道:“这几天工厂突发一场事故,导致许多器械和员工都造成了一定程度的损伤,他垫了许多钱进去,同时自己马不停歇地又忙个不停。这几天不眠不休,都不知道他一直在靠着什么在顶,最后......最后在工厂突然就晕倒了,还是员工急忙联系了医院,进行抢救才暂时从死亡线上爬回来,不过很不稳定,还需要多次治疗......”
说到这,徐婧的嘴唇开始止不住地发抖,“医生说,会有随时死亡的可能,让我们做好心理准备.......”
江哲的手攥得发紫,工厂的压力老爸从未与家里人提及,可这背后,全都是他一个人在顶着。
徐婧还说,如果不是员工告知这些事情,或许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工厂竟然发生了这么严重的事故。
江春站在轮椅后方偷抹着眼泪,眼镜下那双好看的眼眸,也早已变得发红。
他并不是第一次遭遇这种痛苦,小时候亲生父亲在床边奄奄一息的场面,他直到现在都还记忆深刻。
在初中那会,他的病情加重,最终还是离自己而去。
临走前,他是带着笑走的,他看到自己的孩子过得越来越幸福,他也没了遗憾。
可现在,为了家庭日夜奔波的父亲,却再次和老天爷开了个巨大的玩笑。
原本家庭步入了正轨,却在这一刻,分崩离析。
江惠蹲在墙角,将头深深埋在了双膝,哭的泣不成声。
医院里空旷的走廊,只剩下他们若隐若现的抽泣。
篮球决赛照常进行,可原本约定好会在观众席出现的江哲,却还是单方面的悔约了。
于聪时不时朝呼喊的人群望去,但却自始至终未瞧见那抹熟悉的身影。
比赛打得异常激烈,两方比分咬的特别紧。
在最后紧要关头,于聪一鼓作气,将关键性的一个三分球稳稳地落入了篮筐,取得胜利。
大家发了疯的在场上呼喊着,欢庆着自己获得了总决赛的资格。
可于聪再次看向观众席,江哲依旧没来。
这场险胜的比赛,他一眼都未瞧见。
比赛结束后,他给江哲打了好几通电话,对方却一直显示在忙。
直觉告诉他,江哲肯定出事了。
可他们并不知道他的家庭住址,哪怕想去找人,也根本没有途径。
不对......网吧。
于聪像是想起了什么,拿着东西着急忙慌地便跑了出去。
一路踩着单车来到网吧,根本顾不上形象,来到前台便说要找那位女网管。
很可惜,杨鑫子今天上的是夜班,他大中午的过去,根本找不到人。
接连的厄运让本来赢的比赛的于聪瞬间变得丧气。
哪怕现在告诉他江哲没有任何事情,只是单纯的睡了一场懒觉没赶上看比赛,他都能原谅。
可他没有任何除江哲以外的亲人号码,消息就像是封锁了一般根本无从得知。
而此时的江哲,早已卸下了重重的石膏,贴上膏贴,顾不得什么休养,带着弟弟妹妹在医院和家中两边跑。
因为老爸的突然倒下,工厂那边也暂时没了总指挥,一直是助手在帮忙打理,可许多事情都还是需要经过老爸的手。
江哲在学校请的假马上也要到期,但就在这时,他突然临时下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妈,我要不......就不读了吧。”
“你说什么?”徐婧对他说的话感到震惊。
江哲的脸上没有任何像是开玩笑的意思,原本还有些犹豫的语气,却在最后再次坚决地重复了一遍,“反正我也读不进去,干脆不读了,省点钱给工厂填补点空缺,然后我再去工厂帮忙。”
徐婧疲惫的双眸中布满了红血丝,如果换做是以前,他要是敢在自己面前说不读就不读,她绝对一个巴掌扇过去。
可现在,他如此坚定的选择不读的理由却是尤为的现实。
她愤怒,震惊,但又无可奈何。
家里的顶梁柱倒了,还在不断地进行抢救,后期昂贵的医药费又是一个大问题。
现在工厂那边还有不少资金需要进行填补,徐婧作为家庭主妇,哪怕现在拼死拼活去找几份兼职,都远远不够。
这个时候作为大哥的江哲,义不容辞地站出来准备顶住压力。
可徐婧作为母亲,怎会舍得让自己原本还在读高中的孩子承担这些?
“不行!这些事情你们别去管,我会想办法。”
徐婧的话压根没有任何底气,江哲又哪会不知道她的心理?
别看平常吊儿郎当,但一出事,他真敢上。
哪怕他现在不敢有十足的把握认定,靠一己之力就能力挽狂澜,但只要还有一点希望,他就要牢牢抓住。
果然,一听说江哲要辍学,江惠也要跟着一起。
江哲有些生气,他再三强调这并不是什么很威风的事情。
“我知道啊!”江惠紧蹙着眉头,语气认真道,“我们三个,只有老弟会读书了,我们既然读不进去,还不如早点赚钱给老弟,不至于以后他读大学还得考虑这个事情。”
他们才16,17岁,思想却已过分成熟。
许是跟着江哲久了,江惠也有了原本并不属于她这个年纪该有的担当。
房间的门虚掩着,外头的对话声清清楚楚地落入了里头江春的耳中。
他眼神恍惚,下一秒,镜片被眼眶中的泪水浸湿,变得模糊。
看着满桌的书本资料,他放下手中的笔,再也忍不住,掩面痛哭了起来。
兄妹俩这个临时的决定,连不明所以的元夕和齐洛都感到意外。
可无论他们怎么问,兄妹俩只会默契地摇摇头,只字未提。
元夕扭头去找江春,可江春一被问起这件事,整个人就会开始抽泣,完全说不上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