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
关灯 护眼
小说巴士 / 刷过之处 / 第八章

第八章

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这个月快结束的某一天,她约我见了面,把钱和那件夹克一并归还了。我没有表现得推脱踌躇(有什么好客套的呢?),只是平静而诚恳地接纳了她的“心意”却其实本就是属于我的东西。当时那顿饭我吃得很满意,差不多是随心地点了几个我想吃的菜及品名听起来比较朗朗上口的招牌;喝了酒,却没有喝多,维持了一定的清醒。食毕,也没有逞强争着要去买账,仅是舒坦地靠坐在椅子上,呷着饭后的柠檬水,缓缓地等待她的归来,俨然是一副友好的受款待之人的模样——我知道,这次情形略微有所不同,不能再“怫对方之意”,我表现得多接受一分也就体现出了对对方的多一分尊重,这应该是一个礼貌性的做法。
  在她先前打电话约我的时候,便促使我对这整件事做了全面的考量,包括起始、过程及后续(如有后续的话,否则就叫做结尾),虽不情愿,但我还是忍耐着焦躁的情绪,在头脑中进行了必要的思想挣扎。
  先说这次相遇的起始。相遇的起因是什么呢?若从“宿命论”的观点来说,这次相遇应该就是一种所谓的“缘分”、一种“机遇”吧(虽不知道“机会”在哪里);若又换个方面,从较为“客观”的角度来看,或许这次相遇仅仅只是一种概率罢了,一种不受自我意志所左右的随机性使然。甚至我还从第三个方面想过,也就是这会不会是一种有预谋的刻意而为之呢?不是指我,而是指她。即她通过这样那样我所不知道的方式提前确定了我的所在,或是所谓的“跟踪”,然后隐蔽于影院最后一排进行观察与等待,最后在我起身那一刻,创造了所谓的相遇。如此想来不禁愕然,这样“人心”岂不是也太复杂了吗?可话又说回来,她此举的目的又是什么呢?难道料定我会资助她以及趁虚而入地安慰她?——不不,毋宁说是我自己的心思太过浑浊了才更为公允吧!
  再说其过程。对于其间我的所作所为:所冒出的想法、所出口的话语及肢体的动作,我是觉得有何不可。然有两点,一是关于我的“借钱,不还”及所谓的“自我救赎”,让我自己都不得要领,云里雾里;二是关于“别人请客我出钱”那晚,我借着酒劲的所言所语,本意是想说明些什么,开导些什么,力劝些什么及澄清些什么,可似乎把握不当,更多地倾向发泄式的自说自话,这让我事后想来感到不安,激起阵阵鸡皮疙瘩,觉得自己太过于“做作”了——故此,这两点我想赘言展开再谈一谈。
  说真的,我为什么借钱给她却非要她“不还”不可呢?说是冲动,也确实有一定的因素存在。可相遇当晚离别时脱口而出的冲动,次日电话里交谈时的冲动,还有晚饭桌上的又一次冲动,连着三次冲动,这还能称之为“冲动”吗?继续思索,想到那天桓哥调侃我说“800字作文”所作的“情愫生根发芽”的说法,或许那并不完全只是修辞而已,应该还是含有了高中时互相之间一定的“爱恋”之情在里面的。虽不能随意地用“这就是爱”来诠释,但可以说,是基于我对她的喜欢,对她的欣赏,因为她所展现出来的气质符合我对心中美好的向往。记得有一句话,是怎么说的——真正的什么什么,就是透过一个人而得以看见了全世界——不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或者说仅是她于我而言)是不是有这种意味存在。而当她突然在我的眼中离去,复又重现时,却已是那样的情形——在这世态的炎凉中未能如所期盼(想当然)般经受住“考验”,终而倒地,起身时,裙摆已沾染了一道似乎是永远无法洗净的污痕,就这样继续在人海中浮沉,也如烈日下泥土路旁的浮尘。难道这条连衣裙非要“洗干净”不可吗?难道不能索性将其脱下来,扔到一旁,付之一炬,然后重新换上一条“新的”,这样不可以吗?卧室衣柜里的服装那么多,为何非穿这件不可呢?念及此,我脑海中突然拂过一个“答案”:那三千块钱,就是为了给她购置“新裙子”的。顺着这条思绪深思,那三千块钱与其说是为了帮助她“重履绿地”,不如说是为了我自己思想的“升华”,为头脑里某些根深蒂固却又似是而非的观念来一次“家庭扫除”,擦一擦桌面散落的灰尘、扫一扫角落堆积的杂物、打开门和窗,让午后清爽的和风伴随着温柔的阳光进入屋中,告诉我,何谓“初衷”。
  以上这些,也仅是“借钱,不还”的其中一种可能的解释罢了。说到底,还是没跳出个人的所思所想、主观意愿的范畴,至于是否还有其他“更好的”解释,我暂时不得而知,也不愿继续去想了,头痛……待日后有心情时,再作回味吧。
  然后是关于我酒后那顿长篇大论的,我都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反思”才好。对于我所说的话,我承认是太带有先入为主的自我宣泄。完全是站在自己的偏执角度进行主观臆测,胡言乱语一通,以期望对方能真实理解,感到触动,进而获得改变,可改变什么呢?——“重新做人”。这个想法一冒出来,我甚是羞愧难当,这也太大言不惭了。就像之前和桓哥“争论”时他“中伤”我时所言:自己本就一副龌龊不流入之象,竟敢口出狂言,指摘别人的伤痛,夸口以美其名曰“开导”……在和她这里又体现出来了,不知可否归因于所谓的性格使然。这似乎也是一种所谓的“基本人性”,就是尽管自己已经非常之不入流了,可还是能找到比自己更加不入流、更加差劲的存在,即使找不到,也会千方百计地去“扣帽子”甚或直接自欺欺人似的去幻想出这么一个人来,从而让自己不至于显得那么难堪,不至于过早地崩溃(终会溃败)。
  可我宣泄的话语就是“正确”的吗?我是否真的理解何为“正确”?我能去为别人做决定吗?她真的就需要去“改变”吗?这样的问句能说出一长串,但是意义不大。除非是我真的要娶她,而她也愿意嫁给我的话,我对她才有些微资格的话语权,要求她去做出改变,因为如果她不改变,继续做她的“生意”的话,那周围的舆论压力我是受不了的(他们总会知晓),当然最主要的,我自己是肯定受不了的,我的心胸还没有那么“开阔”,思想还没有那么“超然”,没有太宰治笔下主人公那种“洒脱”。
  按照我自己的表述,就是基于上面关于“裙摆沾污”的观念导向。即我并不认为“沦落风尘”是什么十恶不赦的恶行,世上真正的滔天罪行多着呢,这才哪到哪儿;也不觉得这是什么过甚的“道德沦陷”,诚然,站在社会某一层面来说,这确实在一定程度上“有伤风化”,但我必须强调,仅是站在我个人角度来说(对于她的角度,虽然详情实情我不甚了解),这可以说是“无伤大雅”的个体行为,因为一定程度上,正是通过了这种“个俗”衬托出了“大雅”,“大雅”由于这种类似的“个俗”而得以存在。“沦落风尘”的原因,抛开某些太过于个人的“功利主义”不谈(其实所谓“功利”又何尝不是一种“诱因”呢?),或许部分的原因,还是由于各种各样的“形势所迫”“身不由己”,其中不乏无助、无奈与悔恨。不知道“人人有本难念的经”用在此处是否恰当?所谓人人,即世间百态,那么应该还是适合的。对此,我表示同情,哦不,不能说同情,因为同情仿佛传递出一种我从高处俯视的感觉,应该说是理解,且不是深深的理解,仅是一般性的理解。这种一般性的理解对我来说也够了,让我不至于对此想当然的“深恶痛绝”“暴跳如雷”“鄙夷不屑”。当然了,对于有的“乐在其中”“享受其中”,为此而“如鱼得水”之人,我是断然不敢多言的,根本谈不上我的“理解”,反而是希冀对方不要太过于“俯视我”就谢天谢地了……
  既然如此,那对于她,是处于我理解的角度呢,还是处于俯视我的角度呢?想到这里不禁哑然失笑,自顾摇头叹息,真是过于自作多情喽。
  最后谈谈结尾吧。晚餐之后,我们一同漫步于近旁一处林荫小道。看见一簇樱花树在夜晚路灯的照射下染上了一层淡黄,遮盖住了原本的洁白与樱粉;经过节气的更替,加之昨夜突如其来的暴雨冲刷,枝头花瓣已所剩无几,却还纷纷飘落于地,一派凄然惨淡之象。我想,如若时间能再往前回溯些许,不要求多,几天即可,而与我同行的不是她,而是另一位女子,那经过此处时,该会是另一副光景吧!
  “其实,”我缓缓开口道,“我还挺羡慕你的。”
  “你在取笑我?”
  “不不,你别误会。我是说,在这样一个略显浮躁的社会中,你能以自己的方式生活着,并且过得还不错。不像我,这个年纪了,一事无成,还是这么窝囊。”
  “你怎么知道我过得还不错?”
  “嗯?”
  “上次你问过我,我不是说‘不太好’嘛。”
  “你没有‘俯视’我?”
  “什么?”
  “呃……抱歉……”
  她没有在意我的话,转而冒出了一句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的话:“谢谢你对我说的话。”
  我不知道她指的具体是什么话,就没回答。双方默默地又走了一段路。
  “你可能不知道,从你借钱给我那天晚上开始,我就没再去了。”
  我现在知道她所言何意了,可不知道该回应什么,或许这种时刻更需要的是倾听吧。
  “我慢慢地开始体会到,生活的方式原来不止一种,还是有很多种可能的。虽然不能一下子就把原先的东西全部都摆脱掉,还有很多的事情需要去周旋,还有很多遗留的事情需要去处理,但我不害怕,我知道了还有其他的可能,那些可能也不是遥不可及的,我应该能够到。”
  “是的,”我觉得可以发言了,“你说得对。可是改变的过程也挺让人难挨的,如果你需要协助的话,在下愿尽绵薄之力。”
  “你是说我们还能再见面?”
  “有何不可。”
  “还能做朋友?”
  “现在不就是吗,”我说,“一直以来都是。”
  她笑了,笑得释怀,我也报之以微笑。我们沿着这条小道一直走下去,似乎走到了尽头,往旁边不经意地一拐,却也汇入了大道。
  “直接转给我不就行了,还非得跑一趟。”阿泉迎我进门时说。
  “还是当面感谢一下比较好,”我说,“顺便帮你们做一下食物分解的工作。”
  “呵呵,那可有劳你了。”阿泉笑着说,“是一级分解,还是二级分解?”
  “啥?”这句我没反应过来。
  “一级就是吃之前,二级就是吃之后。”
  “嘿,我发现你越来越得你哥的真传了。”
  “哈哈。”
  “再说了,你们结婚之后,我都没有来好好拜见过嫂子。”
  “我可不是你哥啊,她也没有你大。”
  “敬称,你懂个屁。”
  “泉,快来端菜了。”女主人在厨房里召唤他道。
  用餐途中,我当着小两口的面把上次找阿泉借的500元转了回去。
  “转过去了哈。”
  “你说你,着什么急啊,吃完饭再转不成。”阿泉有些埋怨似的说。
  “我这不是也给嫂子汇报一下嘛。”
  “喂,冼哥!快别这么说了,叫我欣欣就好了。”
  “哈哈,”我笑着道,“实不相瞒,借的这笔钱,我是拿去请女孩子吃饭去了。”
  “噢,进展如何?”阿泉问。
  “还不错,只不过有缘无分罢了。”
  “你是不是太挑剔了?”
  “那倒不是,”我忽然想起了给阿泉接亲的前一天晚上,被阿航打断的话语,遂转向欣欣道,“妹子,哥,有件事儿,想麻烦下你。”
  “你可别提什么稀奇古怪的想法啊。”阿泉插口道。欣欣嗔怒似的看了阿泉一眼,充满了温柔。
  “那不会,又不是对你。”我说。
  “你是不知道,”他对欣欣说,“他这人稀奇古怪的,老是异想天开地去做一些令常人费解的事情。上次居然要去和流浪汉拜把子,想加入别人的帮派——”
  “你看你,”我不得不打断他,“断章取义也就罢了,还颠倒黑白。”
  “我哪里颠倒黑白了?”他故意激我。我才不上他当。
  “得,我承认是我屁股痒痒,先去招惹他,但谁叫他辱骂我的?我才掀了他的招牌……算了,不说这个了,你不要打扰我行不行?我有事要和我妹子说。”我喝了口茶压压惊,这次没喝酒,然后开口道:
  “我就索性开门见山了,妹子,我是想说,你身边还有没有单身的闺蜜或者女性朋友之类的,有合适的话,帮哥哥我介绍介绍呗。”
  “什么叫合适?”阿泉又插嘴。
  “你别打岔。”
  “嗯,”欣欣思索着说,“我有一个好朋友的妹妹,在读书,还没处对象,我见过几次面,人挺温柔的。”
  “读书?”
  “嗯,在念大学,好像是大三了。”
  “在校学生呀,”我嘀咕道,“可能不太适合我这种老油条……”
  “哈哈,老油条。”那个人又自顾自傻笑。
  “其他的呢,还有吗?”
  “那我身边就没有了。”
  “小芸呢,把小芸介绍给他。”阿泉对她说。
  “不太合适吧?”欣欣犹豫地说。
  “嗯?什么鬼?小芸?名字听起来还不错,单身吗?”
  “嗯,目前应该算是单身吧。”欣欣说。
  “照片有没有,给我看看。”
  “这,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我就看一看嘛,看看有没有眼缘,快给我看看。”我敦促道。
  我看着照片。
  “怎么样,有没有‘眼缘’,嗯?”阿泉在一旁嘲弄似的嚷嚷。
  我继续看着照片。说实话,仅从照片上来看的话,是可以用“漂亮”两个字来形容的,而且基本上没怎么“修过图”,就是原相机拍的。
  “你刚才说,”我想到刚才欣欣的话,又问道,“目前算是单身,是啥意思?”
  “唔,”她好像有点不好意思,“她之前结过婚,后来离了。”
  “多久了?”
  “快两年了吧。”
  “她多少岁?”
  “二十五,比我大一岁。”
  我把手机还给她,喝了口茶,靠着椅背沉思了起来:二十五岁,离婚两年了,那结婚时就是二十三岁,嗯……哦不对,是二十三岁离的婚,那结婚时又是多少岁呢?二十?二十一?结过一次婚,貌似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嘛,这个时代离婚率就挺高的……管他的,看下有没有进一步发展的可能吧。
  “社交账号可以推给我吗?”
  “嗯……好。”
  “怎么,有什么顾虑吗?”
  “不是的。如果你和她聊的话,最好不要提之前的事儿……对她打击挺大的。”
  “行,我知道了。”
  想来,是什么原因促使我又迈出了这迟来的一步呢?一个是和高中时恋人的相遇,交谈过程中唤起了我身体里的某些东西,某种情感。我知道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了,即使有,也仅限于肉体关系(虽然这种想法我不愿提及,但却有想过)。另一个是来阿泉家“作客”(实则是为了蹭饭),他们夫妻间的可能虽说不是刻意却明显情意浓浓的,怎么说,也是某种东西吧,感染了我,同时也刺痛了我,让我不太舒服、不太自在,想赶紧从这不属于我的温馨之中逃出去,所以吃完饭我就走了。
  回到家里,还是说回到“屋里”吧。看见桓哥照例坐在客厅沙发上,我一时心血来潮,问道:
  “桓哥,你今年,满35岁吧?”
  “是的,五月份。你要提前送我生日礼物吗?”
  “那不是,我是想问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考虑什么?”他似乎还没反应过来。
  “你说考虑什么。”
  “我不知道你想表达什么。”
  “关于婚姻。”
  “嚯,怎么,你的事有点眉目了?你要准备进军了?”
  “你怎么知道?”我诧异道。
  “不能说知道,猜测罢了。因为你没由来地问我,应该是基于你自己的什么想法。”
  “噢,桓哥不配是桓哥。”我称赞道。
  “不配?”
  “我是说不愧,不愧于呀。”
  “话说清楚嘛。承蒙抬举哈。”他顿了下又说,“你这个人不够坚定啊。”
  “怎么说?”
  “这么快就弃你的缘分于不顾了?不是说要等到四十岁嘛。”
  “呃,我觉得这条路不适合我,我可能走不通,我还是趁早化被动为主动吧。”我想扳回一分,又说,“我可不想等到三十五岁还一个人。”
  “哈哈,何以见得鄙人依旧独身呢?”
  “怎么?你也有对象了?”
  “什么叫‘也’?”
  “阿航一板一眼的,也透露他处对象了,说快的话就这一两年。”
  “喔,是吗,哈哈,那看来只剩某些人了。”
  “哼,不和你说了,我要回屋去奋发图强了。”
  说是这么说,可面对聊天框,我还是感到阵阵紧张,不知从何聊起。不像某些人那么巧舌如簧,说得别人如痴如醉(即使是表现性的),我并不为此羡慕,更不愿去向其进行所谓的“学习”。我还是愿意遵循自己的意愿,按照自己的节奏来,此乃我的“风格”是也。
  “你好,欣欣介绍的,希望能交个朋友。”我如是发送道。过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对方才回复。
  “你好。”后面加了个“笑脸”的表情。
  然后我就不知道该回复什么了。想东想西,想到欣欣和我提到过,她是我们去接亲那天欣欣的伴娘之一。顺着这条线索,我试探性地问道:
  “欣欣接亲那天,男方有个人被门缝夹到手了,你还记得吗?”
  “记得。”这次倒回复得很快。
  “正是在下。”
  “哦,原来是你呀!你的手完全好了吗?”
  唷,还记得我的伤口,不错不错。
  “早就好了,多久的事儿了。”
  “那就好。我当时在里面也出了一份力呢。”
  呼,还挺幽默,我辈中人,那我就单刀直入了。
  “不知明晚有没有空,我想请你去看部电影,意下如何?”
  又没回复了。不知道过了多久,我都去洗漱回来躺在床上准备睡觉了,才令人失望地回复道:
  “不去了,最近我没心情。”
  没心情?什么叫没心情?那就是有什么事困扰了呗,我又不敢冒昧去询问对方,那样似乎不太礼貌。踌躇了几分钟,觉得不回复又不太好,便回了个:
  “那你什么时候有心情?”
  又不回复了,难不成睡着了?这是什么意思嘛,算了,我也睡觉了。
  
热门推荐
圣墟 万界天尊 太初 圣墟 万界天尊 太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