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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夜雨纪 / 第四章 千虫蛊

第四章 千虫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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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愤怒,痛苦,林雪微哪里转来的毒正在慢慢地侵蚀着他的身体。今天的此情此景,叶一万分悔恨两年前没有杀了侨俊。他一路奔袭到探云岛的崖边,从云端远远的看见海上那艘被侨俊开走的战舰。
  “乔俊!”叶一大喝一声,吼声穿破白云,在天地间回荡。他从探云岛跳下,消失在云间。
  乔俊一干人等站在一艘巨大的船上,船体乌黑,与其他的船不同,似乎是铁质的材料打造的。
  叶一愤怒的一喊,传到乔俊他们的耳中,他的手下除了何释都有些慌乱,叶一这些年的威信还是让他们害怕的,就他那一身修为,在整个海域几乎无人能挡。
  “怕什么!”乔俊道,“你知道你们做这艘船是什么吗!翟老头儿当年就凭这艘战舰纵横整个海域,他的天下就是靠着艘屠龙战舰!”
  “屠龙战舰!”众人不解,船上的人只有乔俊是最初跟着翟一方的,他自然知道战舰的威力。
  “都随我下到仓底,叶一?就算是十个叶一来,我也让他死无葬身之地!”乔俊恶狠狠的说道。
  就连何释在探云岛待了这么些年月的人都没见过屠龙斩舰的真面目。它从什么地方来,翟一方从哪里得到的,都一无所知。从下船舱开始,所有的东西都是机关化。乔俊口中所说的船舱,居然是一个庞然的地下世界,上下十层围绕着整艘船,每一层都有众多的机关弩,平均一分钟可以射出三十箭。破甲箭无数堆积在仓底,这都令众人汗颜,这究竟是怎样的浩瀚工程,当真是神之作啊。
  凭借此战舰,就算是世家的上千艘军舰前来也无惧!
  乔俊道:“你们每人控制一个机关弩,只要那小子敢来,叫他有来无回!”
  “是!”
  从探云岛落下,叶一用尽一身修为往前追赶。剧毒由于他不断的用真气,发作的越来越快,他感觉到自己的整个身体开始慢慢的僵硬,意识也在渐渐的模糊。可是他管不了这么多,乔俊必须死!叶一施展轻功在海上飞跃,所过之处,竟然留下几尺深的水坑,速度之快令人咂舌。
  战舰越来越近,忽然天空之上传来无数的破空之声,叶一拔出啼风,一道剑气横斩而下,数百只箭被打下水中。没有躲过去的,叶一便运起真火盾挡了下来。只是箭的威力实在太大,几乎都快把他的真火盾都给射穿了。
  毒越来越深,叶一的手脚不听使唤,前方射来的箭却有一只没能躲过去,一下子贯穿了他的肩膀。黑色的血喷出,居然还有一些蠕动着的虫子。
  “射中了,射中了!”一人欢喜道,“我看这次叶一是逃不了了,恭喜大哥大仇得报。”
  “哈哈……”乔俊开怀大笑,“射的好!”
  眼见飞来的箭雨无法躲避,叶一自知报仇无望,却还要死在乔俊的手中。便悲愤的用尽全身的修为把手中的啼风掷出,风声响彻天地,此时的啼风恰似一条火龙带着飓风飞向战舰。整片海似乎都在震荡,波涛上下翻滚,一道十几米高的水墙也扑向战舰。
  也算是叶一临死前的一搏,以啼风的锋利再加上叶一的修为,普通的战舰还没碰上就被撕碎了,可叶一知道,那不是普通的战舰。叶一张开双臂,迎接射下的箭雨,这次只怕是真的要走了。天地间只剩下他一人,活了这么久,叶一最初的愿望只不过想回到最初的地方。只是他所面对的鸿沟太大太长,待他长大以后,他才懂得无法逾越。这个世界他看不明白,临死之前更看不明白。
  父亲,也许现在您满意吧。
  叶一失去意识之前,他看见了漫天的火光,他看见了他师傅的身影。翟一方从叶一出来便紧追在他的身后,叶一的轻功太好,不过还好及时赶到。他抱起叶一,把他护在自己的真火盾之中,箭雨呼啸而至,纷纷被打落在海中。
  屠龙战舰中的乔俊等人还没明白发生什么,一道火光冲来,整个战舰被飓风撕扯着,“噔”的一声,一节火红的剑身出现在他们的面前。乔俊满头冷汗,水浪阻挡住了他们的视野,还好今天除掉了大敌,不然这样的修为,当真可怕啊。
  翟一方看了一眼身在风浪中的战舰,怀中的叶一气息若有若无,他转身便踏浪而去。
  三天后,药庐。
  朱飞身上都绑着绷带,坐在屋檐下的床上,他端着一碗饭,边哭边吃,鼻涕眼泪一大把,他朝屋里喊道:“老大,我告诉你,二当家要是醒不过来,我也不活了。乔丑那个王八,我总有一天会杀了他的。”
  “朱飞,换药了!”药灵拿着石钵走了过来,说道。
  朱飞不高兴的瞪着药灵,“你刚才叫我什么?”
  药灵回答道:“朱飞啊。”
  “你过来,小家伙,怎么和你说的,叫飞哥!”
  “不叫,你不换药就算了。赖在这里三天,一顿吃的够我们吃三天的了。”
  朱飞想要起身教训他,刚动一下身体,便疼的厉害,他只好作罢,“小子等着,等你飞哥伤好了,信不信我吃了你。”
  药灵咯咯笑道:“你来啊,我不怕你,大当家说了,谁欺负我就告诉他,”
  “小王八蛋,找大当家的吓唬我是吧,哎哟…。。”
  谢老从药庐走出来,道:“小朱飞,好好的房间不住,非得把床搬到这里来,瞎闹腾。”
  朱飞道:“谢老,这都三天了,怎么两人都不见醒啊。”
  谢老叹了口气,道:“你以为这千虫蛊这么好解,要不是那小姑娘还有一大半没吞下去,她和小叶一十条命都不够死的。小叶一把小姑娘身上的毒七CD退了出去,所以现在他们还有得解。”
  “什么是千虫蛊,是一千种虫子做成的吗?”
  “不是,但也差不多了。”谢老沉思着,看着天空,“千虫蛊放在水中无色无味,吃的人不会立即毙命,会存存留一些气息,直到慢慢石化,现在还有人炼制这种阴霸的毒药……”
  “谢老,你说什么?我没听见!”
  谢老回过神,道:“你管那么多干什么,好好照看你自己吧。”
  翟紫月带着几名侍女端着一盆黑漆漆的水出来,里面都是一条条蠕动着的虫子,极其恶心。朱飞看了一眼,就倒在一旁哇哇大吐,把刚才吃的都吐出来了。
  他及其厌恶的道:“这都是什么玩意儿啊,泡水能从身体泡出这个。”
  谢老看了一眼,问道:“换了多少桶水了?”
  翟紫月面露疲惫,“不下五十桶了,林小姐桶中的水开始变清了,可叶一…。”
  “毕竟是千虫蛊啊。”谢老说道,“小叶一不是那么容易就倒下的,慢慢来吧。”
  时日又过了三天。叶一睁开眼,浑身无力,他坐在半清的木桶中。迷迷糊糊的他看见侍女坐在木桶旁,左手支着头在睡觉。他欲起身,水声的响动让侍女醒了过来。
  她欣喜道:“二当家你醒了?”她高兴的跑出去,大喊道:“二当家醒了,二当家醒了!”
  本是深夜,屋子里点着海噬草的油灯,大家都在熟睡当中。叶一听见屋外一声“哎哟”疼痛的叫声,朱飞从床上跌了下来,痛的惨叫。他跑进屋子里,见叶一醒过来,高兴的跑过去抱着他眼泪鼻涕什么的都流在在叶一的背上。
  叶一把他推开,道:“大男人的恶不恶心啊。”
  “二当家你醒过来就好,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朱飞哭着道。
  “叶一!”
  叶一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翟紫月抱在怀里,头被靠在她软软的胸脯上。翟紫月大哭道:“我还以为,我还以为…。。”
  叶一红着脸推开她,“还以为我再也醒不来了?好了,好了,丫头,我这不是醒过来了,别哭了,你知道我最讨厌女孩子哭。去把我的剑拿过来。”
  翟紫月犹豫道:“剑…。。”
  谢老这时也走进来,让叶一伸出右手给他把脉,接着有看了看叶一的瞳孔,才道:“有好转,是时候了,先把这颗药吃了吧。这药性太猛,在不确定你身体的情况下不敢让你吃。”
  “林家大小姐怎么样了?”叶一问道。
  翟紫月道:“她的毒全都清除了,只是精神受到了刺激,对谁都防备着,她的身子也需要调养。”
  叶一闭着眼睛,咬牙道:“乔俊那个家伙,我真恨当时对他手下留情!我的剑呢?”
  朱飞低着头,说道:“二当家被大当家的带回来之后就没看见。”
  叶一这才想起来在海上发生的一切,道:“老谢还要多久能解毒。”
  谢老道:“最快三天,小叶一你以为这毒是闹着玩儿的呢,说解就解,老夫为你六天六夜没睡好觉了。”
  叶一道:“太慢了,老谢,能有快点的方法吗。”
  “有是有,不过这种方法你的身体受不了。就是把水温提升到接近沸水的温度,这样只需一天就能把体内的毒素清除绝大部分,剩下的残留我用药再解除掉。”
  朱飞道:“这不和煮鸭子有什么区别,二当家,别急,慢慢来。”
  “是啊,叶一。”
  “我不急,多年的兄弟被杀了,我不急!”叶一吼道,“从我第一次出海,我们做的每一件事,我们都生死相依。可现在…。。可现在…。丫头加火!”
  朱飞走到炉灶后,道:“老大去休息吧,这些天来你也累了,我看着二当家的就行了。”
  谢老拉着翟紫月道:“这是一个非常痛苦的过程,你要做好心里准备。小紫月,走吧,小叶一是一个要强的人,让你看见他受苦,他只会更加的痛苦。”
  翟紫月流着泪走了跟着谢老走了,只留下朱飞一人在炉灶旁不停的加柴,水温很快的上升起来。叶一额头流着汗,咬牙坚持着,一点一点的调起内息抵抗着热力,疼痛,他感觉自己的身体被煮熟了,这样漫长的过程,是何等的煎熬。
  “那天,乔丑带人过来,说是大当家叫他过来把林家小姐带走。我们自然不会相信他的胡话,说什么也不让。那家伙动起手来,一开始就杀了死鱼,我们知道林家小姐落在乔丑的手中,不会有好下场。兄弟们一个个倒下,我趴在地上装死,因为我的懦弱,我逃跑了!”
  朱飞自言自语,捂着脸哭了起来,哭的撕心裂肺。
  四更时分,一人光着脚悄无声息的走进药庐大厅内,白色的衣服,披散着头发,手中拿着明晃晃的匕首,木桶内水沸腾的声响充斥着安静的房间。叶一身上冒着热气,黑色的水快速的翻滚。
  白衣女人慢慢走到木桶旁,举起匕首欲刺向叶一,这时一把刀斩向她,离脖子几公分的距离停了下来。
  朱飞拿着刀架在了她的脖子上,另外一只手抱着一大碗饭,“我不管你是林家小姐,还是慕家未婚妻,你敢动一下,休怪我刀下无情。乔丑那混蛋不过脱了你一件衣服,摸了你几下,又没对你做什么。我们那么多兄弟都死了,你还要怎样!”
  “哼!”林雪薇目露凶相,道:“那是他们活该,要不是这混蛋抓我来这个破地方,一切都不会发生!”
  朱飞怒道:“是,他们是活该,我们就应该在旁边看大戏,二当家也不该救你,你这白眼狼。”
  叶一睁开眼,道:“朱飞,把刀拿开,林小姐做什么都是对的,这是我们欠她的。不过,我想求你放过我,至少现在不能,等我所有的事情都了解之后,你在再我性命,我没有半句怨言。”
  林雪薇悲痛的大笑,“求我?你的事情一辈子不完结,岂不是一辈子都死不了,大话谁都会说。”
  “二当家,你干嘛求她,主动权在我们手上。”朱飞把手中的刀轻轻的加了些力道,“现在就可以让她死。”
  “让她死是很容易,可林家和慕家会放过我们吗。我们劫持林小姐只是为了要一些钱财,他们也不会为此兴兵讨伐,她死了就不一样了。”
  朱飞道:“我不管,她要你的命,我就先要她的命。”
  叶一在沸水中动了动手指,林雪薇手中的匕首挣脱出来插在叶一的胸口上,伤口避开了要害,“这一刀,就当是我给你的承诺。”
  朱飞和林雪薇都愣在原地,谁也说不出话来。
  “疯子,疯子!谁要你的承诺。”林雪薇愤怒的喊道,跑着逃离了房间。
  “谢老!谢老!”朱飞扔下了刀,跑到谢老的房门外大喊。
  众人都被这杀猪般的叫声惊醒,谢老赶到药庐大厅时,叶一的胸口插着一把匕首,鲜血不停的流在木桶中。他气急败坏的吹着胡子,“我的小祖宗,你这又怎么了!你当老夫的药不值钱啊!”
  神像大殿。
  石桌上摆满了佳肴,叶一、翟紫月、翟一方、林雪薇都在场。翟一方笑嘻嘻的给林雪薇斟酒,笑道:“林大小姐,这一杯算是我翟一方给你赔罪,让你屈居在此,还没好好的招待你。”
  林雪薇瞟了一眼,冷道:“这是人喝的吗,给猪喝还差不多。”
  翟紫月站起身,瞪着她,“你别给脸不要脸,你现在还是阶下囚呢,什么态度!”
  翟一方拍了一下石桌,道:“丫头!怎么说话呢,林大小姐明明是我们请来的客人!快道歉!”
  翟紫月愤愤的坐下,双腮气得鼓鼓的,道:“对不起,林大小姐。”
  翟一方把手中的酒喝完,还砸吧了几下,甚是喜爱的神色,“来人!把猪牵过来,这样的酒怎么能给人喝呢,猪喝还差不多,快把酒推下去,去把我的百年珍藏拿出来!”
  几个侍女走进来,把酒退了下去,翟一方还依依不舍的眼神。叶一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当然不舍,这是他的珍藏好酒,在他的心目中排上第二位,眼下要给猪喝,老头子的心在滴血啊。
  侍女过了片刻又拿来一坛,酒坛光光滑滑的,都磨去了表面的釉,还没开封便闻见了甘醇的酒香,这是翟一方常抱在怀中闻酒香的,一直舍不得喝。
  “下去,下去。”翟一方抱着酒坛对侍女说道。
  “是,大当家。”侍女应道,躬身退下。
  翟一方小心翼翼的打开酒坛的盖子,慢慢的把林雪薇的酒杯倒满,一滴不漏。酒香四溢,果然是好酒,他笑道:“虽比不上林家的酒好,还请林大小姐将就将就。”
  林雪薇拿起酒杯粗略的尝了一口,举止都不失大家的气度,“还算可以入口。”
  叶一本来一口饮进了杯中的酒等着翟一方的好酒,没想到他给林雪薇倒了一杯之后,直接把他忽视了。叶一用筷子敲了敲酒杯,道:“喂,老头子,我的杯子还空着呢。”
  “小孩子喝什么酒,吃菜。”翟一方给自己斟满,说道。
  翟紫月也说道:“老头子,你不会是舍不得吧。”
  翟一方瞪着眼睛道:“说什么呢,也不怕人家笑话。今天坐在这里是干什么来了,还不快谢谢林大小姐大人不计小人过之恩。”
  “是,是,老头子说的对。”叶一举起酒杯,“多谢林大小姐不杀之恩。”
  “丫头!”
  翟紫月也举起酒杯,咕隆着,“……。之恩。”
  翟一方看着林雪薇,道:“你看,这酒也喝了,错也认了,林大小姐回去就帮我们美言几句,我们都上有老下有小,吃罪不起林家啊。”
  林雪薇问道:“那就得看你们的表现了,听说那个叫乔俊的从岛上逃走了?”
  “乔俊那个混蛋!”翟一方愤愤不平的拍打着石桌,“那小子,幸亏他跑得快,不然我单手把他的脑袋拎下来。林大小姐放心,只要我翟一方看见他,就是拼上老命也要把他杀了,给您出气!”
  叶一扯了一个鸡腿吃着,看着老头子的浮夸的演技,只觉好笑。
  “不用了。”林雪薇说道,“这件事我自己会解决,我有的是办法让他生不如死,一下子杀了就没意思了。”
  叶一口中咬着的鸡腿停顿了一下,他看着林雪薇的神色不像是说的玩儿的,只怕当真会这么做。这种人一但恨你,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还是远离她比较好。
  叶一说道:“我决定了,明天就出海前往中州。”
  林雪薇问道:“你身上的伤不会走到半路就死掉吧。”
  翟紫月讽道:“还不是某人所赐。”
  林雪薇拿起酒杯抿了一口,“你这么说就是怪我了?”
  “哪里,哪里。”叶一笑道:“小伤而已,林大小姐放心,绝对把你安全送到慕家。”
  “那就好。”林雪薇说道,“我困了。”
  翟一方马上对翟紫月说道:“丫头,还不快扶着林大小姐会厢房。”
  “我又不是丫鬟,我不去!”翟紫月侧过头,赌气道。
  叶一心中有事,想把两人支开,道:“丫头,林大小姐身子还没恢复,你送送她。”
  “你们两个,把我当成什么了!”翟紫月不服气,站来气对林雪薇叫道:“走吧,大小姐!”
  林雪薇故意抿嘴笑着,“嗯,丫鬟虽然丑了点儿,就勉为其难吧,不知道晚上会不会做恶梦。”
  “你!”翟紫月知道她故意气自己,也不好在叶一和老头子的面前发作,只好忍气吞声,“还请林大小姐晚上一定要睡个好觉。”
  两人走了之后,翟一方给叶一倒了一杯酒。
  叶一调侃道:“哟,老头子这下怎么舍得了。”
  “就这一杯啊,多了就没有了,只是为了庆祝你死里逃生。”
  叶一微微一笑,举起酒杯真心的说道:“谢谢。”
  “那天事情发生后,我就知道是乔俊。他跟着我很多年,从一名名不见经传的小海盗,到我这里的二当家,这个人不简单。”
  “野心很大。”叶一说道。
  “乔俊贪财好色,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两年前他侮辱你从碧落海救回的那女孩儿,事后女孩从岛上跳了下去。你要杀了他,我拦着你,你最后打断了他的一条腿。到现在造成那帮兄弟的死,我都不曾后悔。你要知道,我们是海盗,他做的这种事情其他的海盗都在做,你为人善良,那是你的角度。站在海盗的角度,我们就是无恶不作,在当世,良心这东西为了生存早就舍弃了。”
  叶一一杯酒灌下,红着眼看着翟一方,道:“我不这么认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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