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海盗市

　　“大家静一静，静一静”一个粗壮的大汉浑厚的声音在人群中扩散开来，显然是加了内劲，若有不懂武功的人现在耳朵一定隐隐作痛。
　　十几顶华贵的轿子放在台前，每顶轿子的周围都站着四到五个鲛人侍卫，见他们都不动声色，想必也是有些本领。而这个地方是海盗市最大的奴隶交易场所，海盗和商人门有好的东西都会放在这个地方自由买卖，当然是谁出价高者得。
　　大汉咳了咳嗓子，道：“开始，第一个，中州雪国美女一人。”
　　大汉说完，便挥了挥手。便见两个人抬着一个木质的笼子，里面便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面色苍白，眼中惊恐的看着下面的众人。最前面的便是鲛人中贵族，在者就是一些衣冠楚楚的鲛人公子家里有些钱财也夹杂在台下商人及海盗的中间。
　　“50银贝！”一个商人率先喊道。
　　“一金贝！”有人还价道。
　　“一金20银贝！”
　　……………….
　　“三金贝！”
　　台下开始议论纷纷。
　　“这样的货色三金贝我到中州能买十个，这下这个傻缺亏大发了。”
　　“是呀，是呀。”
　　………………..
　　“还有人出更高的价钱吗。”大汉说道，“还有人出更高的价钱吗。好嘞，这位老板请派人到后面付账提人。下一个，中州南蛮美人一枚。”
　　叶一坐在洛琪的肩膀上，远远的看着，双手使劲的捂住他的嘴，洛琪面色激动，挣脱开来，正色道：“叶一，你小子想干嘛，你刚才还义愤填膺的样子，一个屁的功夫就变软蛋了！让你坐在本大航海师的肩膀上已经很给你面子了。”
　　叶一反驳道：“你懂什么，每天在这里交易的人没有一百也有五十，你想每个救就下来可能吗。我看你身上的钱还没我的多，就安静的看着等我出手。”
　　“我是不行，但是你让这样水灵灵的姑娘被这样的一个糟老头买走，我好气啊！”洛琪说着怒目瞪着买走雪国姑娘的那个商人，恨不得想冲上去把他扔到海里去。
　　叶一坏坏的笑，道：“喂，大航海师，你的口水已经暴露了你的本性，看来你并不是真心想救她吧，你个色鬼。”
　　“口水？哪里有，哪里有？”洛琪急忙擦拭着，随即明白过来，“臭小子，敢耍我。下来，我不玩了！”
　　“嘘……”叶一想让这个大航海师小些声，他真的是小孩子脾气，口无遮拦，“大航海师，你安静些，我认真的。你再这样我的计划就没用了。说了带你来看鲛人的，不是给你看媳妇的。”
　　在众人的脚下发出海水拍打的声响，因为这里是海港，脚下的木板下便是海。顺着天空向远方望去，隐隐约约看见许许多多船只的桅杆矗立着。人群中各色各样的人都有，叶一和洛琪两人站在中间没有什么存在感。无趣的看着来来往往抬了大约二十多口木箱子，都是各国的女人和男童。而鲛人对中州的女人不感兴趣，长得还没他们这边男人好看，他们喜欢的是中州的男童，尤其是小时便相貌姣好的。而那些中州来的女人都被这些海盗和商人买走，叶一虽然心中痛苦，却没有任何的办法。这里会有一个海盗市，可中州十一国又存在多少个这样的海盗市，错的是这个世道而已。
　　“横刀，这就是你说的好货色？我不想再浪费时间，有就快拿出来，没有我把你扔到海里喂鱼！”说话的是被叶一放走大海龟的那一行鲛人公子，听他的语气很不耐烦。
　　横刀尴尬的笑了笑，道：“泷公子稍后，不会让您久等的，我这就让人把这个好的货色提出来。在此之前还有一位，中州西京女童一人。”
　　横刀一说完，台下便都大笑起来，“女童……..”“哈哈……女童”“………..”
　　“他们都在笑什么，女童怎么了。”洛琪不解的问。
　　叶一解释说，“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在这里没人要女童的，虽然他们都是丧心病狂，但不是变态，谁愿意养个小女孩儿好几年的。”
　　洛琪连忙点头，说道:“看她的样子还不错，要不我们，哈哈……..怎么样。”
　　“什么叫哈哈，怎么样。没想到你还好这口，我现在真的越来越认识你了，那就如你所愿。”叶一举起左手，大喊道：“一银贝！”
　　“喂，臭小子，你把我想成什么了！算了，懒得和你解释，你这一银贝还不够买在这里买一只鸡的。”洛琪看着台上的那个小女孩儿，双手反身绑在背后，口中塞着布，脸上脏兮兮的。可他一眼便看出她身上的那种富贵态，应该是海盗在海上劫的商船哪家的富家千金，但是在这里也只有叶一出现肯买下她。
　　“一银贝还有没有更高的，一银贝还有没有更高的！好请这位公子在后面付钱提人”横刀尴尬的说道，这恐怕是他卖的最少的一次买卖了，他也不禁摇摇头苦笑，也不知道是哪伙海盗穷疯了。
　　台下又惹来一阵哄笑。
　　叶一从洛琪的身上跳下，拉着他往后面走。刚来到人群外围，看见他的两个随从跑了过来，气喘吁吁的说，“大，大航海师，老板让我们找你回去准备开船了，今晚就回中州。”
　　“我有些事情要办，你们让老板等几个时辰，有我在还怕你们回不了中州，给我根木头我也能把你们带回去。”洛琪向那两名随从说，主要是因为跟着叶一很好玩，在大海中与风浪搏击是一种冒险他向往，他是大航海师。可跟着叶一的冒险是纯粹的好玩。
　　“这，大航海师，您这样我们回去也不好交代，我们还是和您一起吧。”两名随从面面相觑，有些为难，这样回去老板那里也交代不了。
　　叶一给洛琪使了个眼色，示意道：“这两个家伙跟着只会坏事，让他们在后门等着。”
　　洛琪故意露出生气样子，怒道：“哎呀，好了好了，你们烦不烦，刚买了个老婆你们也要跟着？你们就在后门等着，放机灵点，别让人家海盗误以为是小偷给干掉了。”
　　那两个随从愣了愣，他们从来没有见过大航海师生气过，当下也不知如何是好，只是乖乖的走到后门躲在角落里，不然真的要被海盗当成小偷干掉了。
　　两人走到后堂，没有想到只看见一个满脸胡子的中年人懒洋洋的靠在椅子上哼着小曲，桌子上放着厚厚的账簿，还有一大杯酒。他身后的木墙开了一个不大的圆口，圆口的中间挂着一个铃铛。
　　“提人。”叶一故作威严，因为他现在是一位公子哥，说话也不能太平凡了吧。
　　“报号”大胡子说道。
　　叶一大吼，“二十五号。”
　　大胡子睁开眼睛，喝了一口酒，不悦的翻着账本，“年纪不大，口气倒不小。二十五号，一银贝，付钱。”他在一张纸上写放在身后的洞口处，接着拍了一下铃铛。没过多久从楼下一层吊起一个笼子，这办事效率还真的快。
　　叶一从钱袋里拿出一金贝仍在桌子上，道：“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吗，钱不是问题，多的就当请你喝茶。”
　　大胡子把金贝拿在手中掂量着分量，看着眼前的公子哥儿出手倒是阔气，心中掂量着小算盘，想从叶一的身上多捞点，问道：“那，不知公子您是什么身份呢。”
　　叶一给洛琪一个眼神。
　　这个计划虽然有些变化，但也没有什么区别。洛琪明白过来，拿出自己的航海罗盘，放在桌子上。说起来这个航海罗盘表面并没有什么特别，外壳上刻着一个家族的洛姓氏，周围的花纹都是火焰的标记，那是洛氏的家徽。这样的航海罗盘一个航海世家不会超过十个，据说每个一个世家大航海师传下来的航海罗盘都有一个很深的故事，至于这些航海罗盘的用处和秘密，或许连当是的这些大航海师也不得而知，有些秘密，也只有世家的族长才有权限知道。而且最可怕的是这些航海世家家族的力量。
　　这样的航海罗盘是不可能伪造出来的，因为这些航海罗盘的历史距今已有几千年的历史。
　　中年大胡子伸出手想拿起来看看，被洛琪的眼光灼的恢复了理智，能让洛家这样的大航海师出海，那么这个人的身份一定不一般，那可是能与中州各国国主一般的势力的家族啊。“咳咳，”大胡子干咳两声，说道：“两位今天大驾光临，不知是不是对今天的货色不满意。”他瞟了一眼笼子里的那个小女孩儿。
　　“你是个聪明人。”洛琪把航海罗盘收了起来，转身恭敬的对叶一说，“少主，以您的实力把这个海盗市买下也都是绰绰有余的，您想要什么可以直接说。”
　　叶一心中都乐开了花，和洛琪这一出戏配合的天衣无缝。
　　“对于中州人最想要在碧落海得到什么？”叶一问。
　　大胡子犹豫了片刻，用手指蘸着酒水在桌子上写了一个鲛字，又看了看四周有没有人，小心翼翼说道：“公子想要这种人，您知道，这种人很难得到。想要从碧落海把人运出去，更是难上加难。曾经有许多伙海盗想投运出去，毕竟一条成功，够他们吃一辈子的，这样的险值得人去做。但绝大多数被鲛人沉在海底喂了鱼。”
　　“我们少主问的是有没有，钱不是问题。”洛琪也来了兴趣，带着一丝的兴奋。
　　“没有，说实话已经有很多商人来问过了，真的没有。”大胡子为难的说道。
　　叶一走到笼子边，故意的勾起她的下颚，坏笑道：“小姑娘长的还挺标致的，我的大航海师，她今晚就是你的了。”小女孩儿冲着他恶狠狠的瞪着眼睛，背后的小手勒出了血痕，还在拼命的挣扎着。
　　洛琪差点没摔倒在地上，他知道叶一这小子在戏弄他，现在也不能反驳，只好硬着头皮承认，“谢谢少主，还是您了解我，出去之后我好好的报答您。”后面的报答两字特意的加重了语气，完全忽略了大胡子异样的表情。
　　叶一拿开小女孩儿口中的布，刚一松开，胳膊就被她咬住了。那咬劲儿，一口就见血了。叶一急忙抽出来，把布又重新塞回了她的嘴中。
　　大胡子跑过来，说道：“公子，忘了告诉你。这小女孩儿凶的很，不把她额嘴堵住，逮谁咬谁，还发疯说自己是林家大小姐。我来教训教训她。”
　　大胡子刚要要动手，被叶一拦住，“别别，我没事儿。”他看着渗透衣服的血迹，挽起袖子，两排见血的牙印触目惊心。还真够狠的啊，看她那种宁死不屈的样子难道她真的是林家大小姐？那可能有好戏看了，不知道那伙儿海盗活腻了，叶一心想。
　　叶一把钱袋递给给大胡子，“我想你们的货色不止这些吧，我想进地牢看看，若是有我相中的少不了你的好处，这些金贝就当是见面礼”
　　大胡子掂量着手中钱袋，不少于五十金贝，出手真阔绰。反正只是进去看看，后面没准儿还有更多的好处。“那就请二位进地牢，不过那里都是关奴隶的地方，恐怕让二位受些委屈。二位这边请。”
　　洛琪看着叶一跟在大胡子的后面，他往里走几步，把装在墙上的油灯旋转了一圈。“轰轰”一张机关门打开，黑洞洞的暗道出现在他们的面前，三人走了进去，暗道门重新关上。
　　黑暗中两团火光燃起照亮了三人，大胡子的掌心出现两团火焰，片刻间甬道内突然亮起。叶一和洛琪才看见两边装在墙上的油灯，这种简单的五行之术许多人都会，玩火要说最厉害的还是东滨的洛家。洛琪要是显露家底，出手必是杀招。叶一早就看破了，所以才会那么的肆无忌惮。
　　“大叔好本领。”叶一恭维了一句。
　　“哪里，哪里，在洛公子面前我这都是雕虫小技。”大胡子笑道，他说的都是心里话。
　　三人走到甬道的尽头，已经没有去路，墙有一个木质的机关把手，“二位公子请站好。”大胡子打开机关，他们脚底的木板缓缓的往下。
　　叶一看见这地牢的真面目，原来是这样，这里是一艘船。从龙骨的结构看，这是一艘大船，中间都被挖空了。而且上下都是吊板，也防止了地牢的人逃跑。叶一还一直在想，四面被海水包裹的地牢是怎样建造的，没想到就是一艘被挖空了的船。高空俯视地牢，下面大大小小的木质笼子密密麻麻的一片，根本数不清数量。海盗市最大的奴隶交易市场，若没有库存，那他们的生意真的没办法做了。
　　到达地牢底，这里的守卫少的可怜，数百米的过廊侍卫不到十个。每个笼子都有相对的编号，所以只需要不多的人就能把这么庞大的地下结构管理好。
　　“老三，这几位是？”一个身形偏瘦的年轻人走了过来，身后跟着两人抬着一个铁笼子，寒光闪闪，这中铁质，一般的人用不起。铁笼子中坐着一个皮肤白净的小孩儿，他抱着双腿，把头埋到膝盖里，衣衫穿着也不普通。
　　大胡子笑着说道：“老五，这两位是贵客，想特意的下来看看货。”
　　“哦？什么贵客，老三这样不规矩吧，你知道我们地牢从来不让外人进来的。”瘦瘦的年轻人不屑的说，都没正眼看叶一和洛琪两人。
　　大胡子拿出钱往老五的手里塞，大约二十金贝的样子，道：“这位是洛家的大航海师，这位是….”到现在大胡子还不知道叶一叫什么，一时面露尴尬。
　　“叶公子。”洛琪提醒道。
　　“哦，对对，叶公子只是想下来看看，这些金贝就当给兄弟们喝茶。”大胡子说道，看了看身后和叶一一般大的孩子。“这个男童被泷公子买走了？”
　　老五不以为意，好像这应该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每次我们这边有好的货色不都是泷公子买走的，一千金贝，这个可是大客户。我这么多年也是第一次看见这么美的男童，我当时第一眼还以为是鲛人呢。等下泷公子要来提人了，你快些上去，他们就随意的看看，不要乱走。”
　　叶一皱了皱眉，老五这个人精明的很，为以防万一让大胡子上去，把吊板也升上去。
　　看着男童，他抬起头和叶一对视，眼神中有说不出的狠，和他的美貌真的是天差地别。没有恐惧，他在隐忍，叶一能感觉得出来他的身上有着仇恨，这种仇恨已经侵入了他的五脏六腑。如果有一个逃跑的机会，哪怕有生命危险，他也会毫不犹豫的去做。这个人，就像他以前的自己。
　　“叶公子，那我就先上去了，您二位在地牢随意看看，有什么喜欢的货就直接记下编号，我们一定会给出合理的价格。”大胡子转身走到吊板上，拉动机关，又缓缓的升了上去。
　　叶一两人慢悠悠的走在船舱底，木笼子中的那些人带着惊恐的眼神看着两人。这些中州不同国度的人，叶一紧紧的攥着手掌，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痛楚。
　　“地牢的结构很简单，在这里越简单出去也就越困难。想破坏这里是不可能的，四面都是海水。你我的轻功从这里出去已经很困难了，还要在同一时间把这些守卫全部干掉。即使干掉了，我们怎么把这么多的人救走，叶一，我们成功的机会很小。”洛琪小声的说道。
　　“怎么办呢？”叶一没有回答，嘴里咕隆着自言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