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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齐涣猛地从地上爬了起来，一口血涌上腹腔，又被他呕了出来。
他的面前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白袍的老者，灰白的头发，衬着那就像一个寻常老人的脸。
但齐涣认识此人，齐家供奉之一宋夏。
环首刀被齐涣从地上拔出，他的手紧紧握着刀刃，手臂剧烈地颤抖着。
他咬了咬牙，对那老者说：“宋老，您也要杀我吗？”他的声音都颤抖着。
宋夏侧转过头望了望南处的一座山头，说：“少主，我也不想，但家主他吩咐我……”
“父亲……为什么……”，齐涣感觉好像有什么堵在了喉咙，让他说不出话来了。
宋夏的眼中有着哀怜，看着齐涣满身的伤。
他说：“少主，你明知先前那些人是帝尊派来杀你的，你大可自己逃走，我也不会追你，他们也不会对帝子有害，为什么还要如此？”
齐涣轻笑了两声，道：“是啊，我知道，但那位没来，我又怎么放心将帝子交给那些不明来历的人。”
“而且，恐怕连那人都不知道，他派出的人中混入了来自雍州的人。”
宋夏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惶恐，继而说道：“雍州的残党！”
齐涣道：“恐怕那人居心叵测，混了进来，两年前，我在雍州战场上与那人有过一面，是个小统领。”
“两年前你便可上阵带兵了吗，看来失去血脉本源后的这十年，你很努力，没有糟了你这天份。”宋夏叹息了一声。
齐涣的眼中充溢着哀伤，“宋老，您是看着我长大的，十年前那件事后您闭了关，怎又能了解到十岁之前我是天之骄子，却一夜跌落谷底的感受。”
“我自然知晓，十年前我是极力反对。我曾对家主说，不能毁了涣儿，不能毁了齐家这一代的血脉本源。”
“那帝子……我们都知道他拥有何不详之物……”，说着，宋夏看向了马车旁闭着眼的那个少年。
“家主选择了帝室，为了帝子断送了你的修行，怎么值！”老人的声音愤慨了起来，也不管悬崖边的那位帝子是否能听见。
听了这话，齐涣却出奇平静了下来，眼中闪下了泪，“我母亲死后的那一天，帝子对他自己做出了一件事。我本是极恨他的，但他表示出了他也是无法左右这件事的。”
“我……已经不再怨恨。”
宋夏的表情有些惊讶了，“你是说，他的眼睛？”但他马上就平静了下来，“少主，你糊涂啊！他一双眼怎比得上你母亲的命、你的天品混元与我们齐家的血脉本源吗？他还不起啊！”
老人咬着牙，眼中竟也泪光闪闪。
齐涣的嘴角扬起，笑着说到：“还有我的追随，我想让他用称帝为王来还！”
宋夏那苍老的脸抽搐了两下，说：“这是你的决心？”
“不，这是我的道！”齐涣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
他二人又同时向南方的山头看去，只有这里的人才知，豫州帝尊与齐家家主都在观望着一切。
宋夏说：“涣儿，我想告诉你，世上没有绝对的对与错。无论你的道是一路黑，还是一路白，你都要做到极致！”
齐涣定住了，颤抖的手都停了下来，仿佛若有所悟。
他又问道：“那我追随帝子的道，是黑，还是白？
“在十年前，我是无法为你解答的，但为了这个答案，我闭了近十年的关，也终于让我有了一点收获。”宋夏答道。
“现在，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对于太阳，你走了黑道，对于大地，你却走了白道。”
语罢，宋夏又说：“我告诉你，你要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