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
关灯 护眼
小说巴士 / 花落织多少 / 第十二章:人生的无奈

第十二章:人生的无奈

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离大学二年级开始还有半年之久,莫星禾已经隐约开始担心自己的学费和生活费,那毕竟是一笔不小的数字,父母亲每天面朝黄土背朝天,即使流血流汗也未必能如数凑齐。太久的安逸生活让她险些忘记自己的处境,窘迫、拮据,挣扎,这些词语,每一个都能蹂躏她上百遍。
  好容易托人找了几份兼职,因为是错开时间的,倒也能轻松应对,不过时间一下就变得紧凑了,下课铃一响便就得往校外冲刺,毕竟刷盘子这种工作不等人。日复一日的,莫星禾的生活中就只剩下上课和打工。
  周五傍晚六点的兼职是在一间炸鸡店当服务生,离学校不算太远,莫星禾像往常一样踩点赶到,匆忙换上工作服便就开始忙碌。这间炸鸡店不算大,后厨加用餐区统共7人,莫星禾一般是负责在用餐区送餐,工作简单,无需费脑,轻松自在,也不会遭到客人投诉。
  大概因为是到了周五吧!上完课的大学生倾巢而出,街上到处是人,炸鸡店不到七点就已经人满为患了。
  莫星禾刚开始一直保持以往的上餐速度,今天人多,频率稍微快了一些,刚开始还能游刃有余,时间久了就有些力不从心。不过,为了拿到日结工资,她只能硬着头皮忙碌。
  好惨不惨,刚说一句:“请慢用!”转身就连人带盘整个的砸到刚进店的顾客身上,糟糕的是盘中回收的半杯饮料也尽数撒在对方身上,慌慌张张抬头一看,三双恶狠狠的眼睛正虎视眈眈。
  莫星禾赶忙道歉,炸鸡店的宗旨是“顾客就是上帝,顾客永远是对的”,这种情况下无论是谁的错,都只能自己揽下。
  被撞的是名女性,和她同行的还有另外两人,见莫星禾态度尚可,只瞪了她一眼也并未找她麻烦,不过另外两个看起来咽不下这两口气。她们手中都端着奶茶,没等莫星禾迈出一步,一股清凉透彻的液体就从头顶浇灌而下。
  莫星禾愣住了!
  这种感觉似曾相识,记忆碎片一块一块重合,试图叫醒沉睡的记忆。曾几何时,她的头顶挨过几盆水,湿透了的身体躺在床上,好似坏掉了一般……
  整个炸鸡店的空气也好像停止流动了,刚才还互不关心的冷漠的人们忽地都抬起了头,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望向她,他们在心里可怜她,嘲讽她,鄙夷她。
  “不好意思,我不过是礼尚往来而已,你若是不服,我便也向你道个歉吧!”浇奶茶的人没有丝毫悔过,反倒一脸的云淡风轻。
  或许是一时难以置信,莫星禾久久未平,只等同在这家店打工的校友李兰兰过来打抱不平,她才稍微平复了心情。不过,她忽然意识到对方说的也没错,既然错了,就该受到相应的惩罚,她认栽!
  相比之下,李兰兰比较愤慨,她先安抚了莫星禾几句,随即拦住几人去路,柔声细语道:“同学,你们几个也是A大的吧!都是校友,能不能看在同窗一场的份上别和她计较,她是新来的不太熟悉。”
  李兰兰声音甜美,即使话中带刺也让人听着很是舒服。不过那几人压根不理她,反而轻蔑道:“冤有头债有主的规矩我们懂,不关你的事你也最好别管闲事,否则误伤你可不好。”
  李兰兰平时和莫星禾并无交集,关键时刻人家肯站出来帮忙已是万分恩情,莫星禾赶忙打圆场道:“算了兰兰,确实是我的问题。”平息了李兰兰的怨气,转身就向着几人一百八十度鞠躬,诚恳道:“对不起,希望不会打扰几位用餐的心情!”
  李兰兰见莫星禾这般卑躬屈膝,心中仍是愤愤不平,又说了一句:“都是一个学校的,何必咄咄逼人呢!”
  李兰兰的话当即引起其中一人的不满,只见她环抱着双手,缓缓走近李兰兰,轻蔑道:“诶!你说的也不全对,我们是一个学校的学生不假,可她和我们却不一样,我们来这儿是消费者,她却是个臭打工的!”
  态度之傲慢,语气之轻蔑,让莫星禾顿时感到自惭形秽,无地自容,这种时候,莫星禾那点可怜的自尊心分文不值,她甚至不敢去反驳,她将头深深埋下去,侮辱也好,讽刺也好,忍过一时,总好过冲动带来不得惩罚吧!
  莫星禾此刻才明白艺术节那天林然剑拔弩张的行为,分明也是尽全力维护自己,她不禁感到十分后悔。
  等她们平息了怒火坐下,莫星禾才到杂物间把自己清理了一番,粘稠的奶茶夹在发丝间擦不去,就像她泥泞的人生。她仰面笑了笑,滚烫的泪水这才争先恐后跑出来。
  莫星禾从杂物间出来的时候笑容满面,任谁也看不出她才刚被人羞辱了一番,她笑着为客人点餐,表现得毫无异样。平静的状态一直持续到炸鸡店关门,而她也终于脱下工作服的一刻。
  坐在炸鸡店门口的台阶上,瘫软的身体好似一摊烂泥倒在身后的墙壁上,撑不起的双腿随意交叠在地面,坐的久了,腿脚麻木,周身冰冷,而一串冰凉的的泪珠,不知不觉也从她眼角滑落。
  第二天是周六,莫星禾一如既往要打工,天气突变,气温骤降,羊角扣的呢子外套将她裹得严严实实,却也难以抵御寒冷倾袭。不过,冲着20块每小时时薪,刀山火海也得去。
  这是一家足有三层楼的甜品店,一楼零售,二楼供给一些散客休闲,三楼则是店内招待贵重客户的商务场所。
  莫星禾负责二楼卫生,客人前脚刚走,她就必须快速清理桌面以供下一波客人使用。有时候她可以站在窗口发一会儿呆,看一看楼下这条繁华的街道。甜品店对面是一间咖啡店,咖啡店内情侣比较多,她总爱偷窥情侣吵架,每每看得不亦乐乎。
  早上11点,甜品店的二楼几乎没什么人,莫星禾凑在窗口发呆,想起昨晚的事情,仍觉内心失落。不知不觉想到林然,不知她最近怎么样了?过得好还是不好?林浩那家伙有没有被车撞死了……
  正想着,却忽闻楼下一阵尖锐刺耳的刹车声。
  柏油铺设的马路上,一袭白裙的女孩儿像一朵灿烂盛开的花儿静静躺着,慢慢的,鲜血从她的后脑,鼻腔,嘴角缓缓流出,白里透红的像大山里的一朵杜鹃般美,美的凄凉而惨烈。
  顿时惊叫声连成一片。
  货车司机将车停定,猛然回过神来匆匆下车,一双腿吓得瘫软不依使唤,无奈之下只能抱着自己的头猛地敲打,似乎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接着一个男孩穿过围观人群,站在女孩身边愣了数秒后,身体直直瘫坐在地面上……
  下午甜品店来了很多的人,大都在讨论这场意外事故,也许是出于同情,也许纯粹八卦。莫星禾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坚持到下班的,自从目睹了那场车祸,她就一直浑浑噩噩,惊魂未定。
  下班前店长说过几天有个私人Patty需要订购大量甜品,让她一道去现场帮忙,有偿。莫星禾想也没想,也没多问就答应了。
  晚上,莫星禾偷偷买了两只荞酒带回宿舍,打算用这种方式让自己顺利入睡,可今天是真的很倒霉,失魂落魄的刚回到宿舍门口,便连人带酒被人撞得稀拉碎一地。刚想骂人,却听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
  莫星禾猛地抬起头来,正碰上林然晦暗的目光。
  
热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