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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得承认这名炮兵观察员很有勇气。因为他这么做几乎就是在自杀。他明知道敌人是不可能放过他的。他或许是在用这种方式来结束自己的生命,又或者不想看到自己的战友再为自己牺牲。不论是哪种可能。他的做法都足以让人心生敬佩。但是,,
我们是敌人!战场上不容许对敌人有同情心!
对敌人的同情就是对战友的残忍!于是又是“砰!”的一声,我咬着牙再次朝他射出了一发子丨弹丨。
他身形一软,左了两个滚后,就像龙虾一样痛苦地蜷缩起了身子,在他侧身的一霎那。我在狙击镜中看见了他的脸一痛苦的脸,整张脸都皱成了一团;嘴巴张得大大的,想叫喊却什么也喊不出来,,
“**养的!”机枪阵地里的一名美军终于还是忍不住了,大吼一声操起机枪对着我军阵地就是一阵疯狂的扫射。但是跟之前那名炮兵观察员竖起的中指一样,他还是没有找对方向,于是一发子丨弹丨再次毫不容情地夺走了他的生命!
“砰”。这一枪我打的是空枪,因为枪膛里只剩下一发子丨弹丨了,我不希望因为节省一发子丨弹丨,而错过了任何一个狙杀敌人的机会。
开打之前,我就把两匣子丨弹丨放在了我触手可及的地方。所以我可以速度地为自己的步枪装上弹匣而不会被敌人发现。事实上。眼前的这些美军已经完全被我打得方寸大乱。根本就没有多余的时间和精力来思考和观察了。
这时我已经打得心里发麻了。因为我觉愕这不是在打仗,而是在屠杀。如果说是打仗的话,那也是一场不对等的仗,他们还没有找到我的位置的时候,就被我困在了机枪阵地里随我怎么宰割,而且我现在的举动似乎也有点像杀人狂一样在逗着自己的猎物玩。我很不喜欢这种感觉,但是又不得不这样做。因为我知道,眼前的这些美国什么如果有机会的话,他们又何尝会跟我们打一场对等的战争?当他们用飞机、用大炮、用坦克对志愿军发起轰炸的时候,又何尝有想过与我们打一场对等的战争?
所以我咬了咬牙,再次举起枪瞄准那名炮兵观察员的周围,我相信美军还会有人出来救这名观察员。美国佬的个人英雄主义啊!只要我给他们足够的刺激,就能一个一个的把他们逼出来。
但这时令我意外的事情发生了,那名炮兵观察员竟然奋力抽出挂在背上的步话机对着话筒大声呼叫起来。我甚至可以听见他那歇斯底里的声音:“毒蛇毒蛇我是老鼠,对敌人所有区域发射!重复,朝敌人所有区域发射!”
接着没过一会儿,空中就传来成片成片的怪啸声,啸声轰鸣着越过我的头顶奔向我身后的阵地,爆炸声很快就成片地响了起来,一股股气浪就像狂风一样吹扫着我周围的白雪。
我没敢转身朝后看,因为这无疑会把我暴露在敌人面前,于是我就继续把注意力集中到了炮兵观察员身上。
在震天的炮声中,我看见他咧开了还流着鲜血的嘴猖狂地笑着。对着我军阵地大声叫喊着什么,,
我开始有些佩服这名炮兵观察员了。这的确是个好方法,用炮火封锁住对方狙击手的火力,他就可以在战友的帮助下逃出生天。在受伤这么严重、而且面临着生死抉择的情况下,他还能想到这个办法,也着实很不容易。
不过可惜的是,他不知道我就潜伏在他的面前,他的这个好办法,恰恰会害死他所有的战友。
躲藏在机枪阵地里的四、五个美军,这时见己方的炮火把敌人的阵地轰炸成乱七八糟的一片,立时就没有戒备之心,全都一古脑儿地跑了出来。抬尸体的抬尸体,扶伤员的扶伤员。但是正在他们忙活的时候。我手里的步枪再次射出了子丨弹丨,
随着那名炮兵观察员的倒下,我的视线里已经没有一个活物。阳光白雪平,阵地前除了一滩滩鲜血和几具体尸体外,就只有寒风带雪花。
我不敢去数阵地上有几具尸体,因为那会使我心里感到内疚。虽说我知道这是战争,虽说我知道自己杀死的是敌人,虽说我知道如果不杀死他们,他们就会想尽办法杀死我,,但是,他们全都是实实在在的生命、有血有肉的生命!
我闭上了眼睛,想让这一切远离我的视线,但一闭上眼睛满脑子都是那名炮兵观察员痛苦的脸和他对生命的坚持。
于是我只好再次睁开了眼睛,”
不远处的战壕里,美军显然也看到了这一切,但他们不敢上来看看还有没有活人,也不敢上来搬运尸体。甚至连冒出脑袋的人都没有。因为他们知道,这些躺在权枪阵地附近的战友,活着的机率几乎为零。
但是我相信,他们还会上来的。甩为,我的背后还在响着一阵紧过一阵的炮火。
美军炮兵的轰炸很猛烈,一轮接着又一轮,热浪一股一股地涌来,爆炸声此起彼伏,震得灌木丛上的积雪一块块地往下掉。
感觉到眼睛有些刺痛,我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努力不去想刚才死在我手下的那名炮兵观察员,集中所有的精力对付周围传来的寒冷。但世事有时就是这么奇怪,有时越不愿意想起的事,就越会在脑海里出现,以至于我都在怀疑,如果让我重来一次我是否还会下得了手”
炮声停了下来。我的眼睛也跟着睁开。
该是那些美国什么出动的时候了吧!他们好不容易才再次掌握了止顶阵地,不会这么轻易的就放弃这个阵地的。他们会把希望寄托在网才打的这顿炮火上,他们会希望这顿炮火能给我们大量的杀伤。
美军总是过于迷信于现代化武器的威力。其原因大慨是出于他们本身对于现代化武器的恐惧。
因为他们每当看到自己的炮火把敌人的阵地翻了好几遍,每当看到己方的燃烧弹把对方的山头烧成一座火焰山时,他们就会在想,如果是自己在那座山头上,肯定会没命的。就算侥幸还有命在,只怕也会崩溃的吧,,
但他们想不到的是,志愿军从建军以来就一直在用弱势装备与强过自己数倍的敌人战斗,与国民党作战时是这样,与小日本作战时是这样。现在与联合战斗就更是这样!
所谓“生于忧窜,死于安乐!恰恰就是这长期处在弱势装备中战斗的经历,养成了志愿军坚强的意志和顽强的生命力,使得美军在这战场上一次又一次意外!
这一次当然也不会例件,我们还是会让美军意外一次。
也许美军是习惯性的“意外。了,所以他们这回表现得很小心。
这不?炮声过后好一会儿也不见有什么动静,良尖才看到一个“脑袋”探了出来,我之所以在这个“脑袋”上加了引号,是因为我在第一时间就看出了那不过是个戴着美式网盔的木头人而已。那个木头人离我只有五十几米远,在这个距离上,我在瞄准镜里可以清晰地看见木头上的纹理。
美国佬就是爱玩这种小把戏,于是我就在想着,如果是我在玩这种把戏,说不准还会被战友们笑话为“贪生怕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