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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烦太太的臀儿再稍稍抬起来点。”
“太太不必紧张,尽量令身子放松,这样便于我发挥。”
“足弓曲线优美,足底粉润趾似白蚕,脚背光滑嫩白。雪色映红,可堪掌中轻握,如那羊白软玉……太太平日保养的好啊。”
面对少年的夸赞,床上妇人轻轻抬腿,似是被盯的有些羞涩。
面颊微红,眼中更是带着几分莫名色彩。
“小周先生,咱这个姿势你看可行?”
身着旗袍侧躺床榻之上,发髻盘起的美妇人用手掌拖住侧脸,细腻如玉的双腿交叠搭着。
大概第一次对外人摆出这种姿势,她面颊有些泛红,脚趾微微蜷缩。
远处,画架后的少年带着几分腼腆。
“很行很行。”
“顾太太,那我这便开始了。”
少年愈加腼腆,拿起笔在纸上留下沙沙声响。
偶尔瞥一眼,又匆匆移开眼,似是不敢多看。
“作了这么多次画,小周先生还是那般害羞。”
将少年神色收入眼底,顾太太出声打趣。
“先前都是在院落里、假山边、亭台中作……画,不瞒太太笑话,子烛这么大,当真少有和女子共处一室。”周子烛笑容越发腼腆。
“哦是吗?”顾太太笑容玩味,“我怎听说你给那刘太太、许家千金,还有赵家那姑娘都在房里作过画?”
焯。
谁往外传的。
周子烛笑容顿了一瞬,“太太误会了,在下说的少有,而非‘未有’,何况,她们如何能与顾太太您相比。这满屋熏香,不及太太您半分。”
美妇捂嘴轻笑,也不恼怒,“小周先生真是个趣人。”
周子烛回以笑容。
二人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聊着,美妇人话锋一转。
“我似是记得,你高考前一日头晕昏迷,可有此事?”
“是的,幸亏邻居及时发现。”
“如今头疼怎样,可还严重?”美妇人再问。
“已经缓解许多。”周子烛无奈笑笑,“但愿不影响明年高考。”
“我倒是会些医术,不若子烛凑过来些,我查看一番。”顾太太媚眼如丝。
“这……不好吧。”
——
“很好,很好。”
顾太太手捧画卷,眼中绽出几分惊喜,“小周先生的素描技艺越发高超了。”
站在顾府门口,周子烛带着微笑朝她挥挥手。
在道别声中,他向前迈步,夹着画架很快没入人群。
少年面上的腼腆,也不知何时转换成了忧郁。
穿越了。
不过他的穿越更像是“记忆复苏”。
十八岁生日当天,前世记忆在脑海里爆开,这也导致他陷入昏迷,错过第二日高考。
除此之外,凡睡眠必入梦。
梦中有破庙铜像,有枯骨道袍。
还有一个嗷嗷叫着,朝自己扑来的“恶鬼”。
被杀、苏醒在庙里、继续被杀、继续苏醒……
如此循环往复,直至头痛欲裂,彻底昏死过去。
日复一日已有一个半月,他不得不耗费大量钱财购买安神汤药。
堂堂穿越者,沦落至讨好富婆。
耻辱!
极其耻辱!
当然,
若人人都似顾太太,那他倒是不介意。
但怎可能如此。
先前就有个太太,一身黑毛跟猪刚鬣似的,不说话还以为是黑猪妖成了精。
上来问周子烛接做画,接不接别的。
吓的他好悬连夜搬离云津城。
少年再度长叹,望向身前景象。
夕阳余晖洒落街道,披上层昏黄破碎的光。
灰石路面和前世水泥路倒是有几分相似。
高低错落的新城区建筑,一眼望去,新奇气息扑面而来。
有十层高楼住宅,也有占地极大的宽阔宅院。
有集合餐饮首饰衣物为一体的新式商场,也有贩卖各类杂物的“百宝阁”。
有带着金丝框眼镜的青年在街上宣扬新思想,也有穿着破旧马褂的伙计在路边歇歇脚,待有客人靠近时,拉起黄包车堆着笑脸迎上去。
新与旧对撞交融。
有人追求着新,有人停留在旧。
这里是云津城,亦是神州大地的缩影之一。
…
随着前行,一座高大城墙出现。
人群渐多,道路也越发拥堵。
城墙高达三十多丈,磅礴恢弘,隔绝内外城区。
“贴什么了这是。”
“又闹妖邪了吧。”
巡武司的人在内城墙张贴告示,人群叽叽喳喳,快速聚集。
“近来入夜妖邪横行,请各位乡亲互相转告,入夜后尽快回家,不要在外逗留!如有发现异常,及时上报巡武司!”
将东西贴好,巡武员吆喝一嗓子,转身离开。
“又闹妖邪啊,怎么还不消停。”
“我听说城东那个姓李的老铁匠,他昨日便遭了妖邪,人都已经送进灵葬场了!”
“驱妖香价格越涨越高,买了吃不起饭,不买又不行,妖邪要人命啊!”
“……”
待公告内容传出,这下人群更加嘈杂,不少人面露忧愁。
“妖邪害人。”
周子烛生出几分惆怅,驻足片刻,继续前行。
忽而后方微微骚动。
两名汉子抬着担架,架子上蒙着块白布。
通过起伏轮廓,可以看出白布下躺着具尸体。
“这又是哪家人被妖邪杀死了?”
“不……我瞅着好像是旧城区一个拉车的伙计。”
“是小庆,那手绳和破鞋我认得,他之前给我拉过车。”
周子烛抬眼望去。
果真从那露出的脚腕上看到了一串“保佑平安”的桃木红绳。
他似乎有几分印象。
庆哥家里有什么祖传罐子,据说和仙人有关,不知怎的消息传了出去,被一家武馆盯上。
“这小子犟,磐石武馆要他东西,他不给,被人活活打死。”
“啧,这一死,他那卧病在床的母亲怕是活不了多久咯。”
“去去去,一边去,换条路过。”
“我嗦你俩抬架子的,介活干的,那血都快溅地上了!”
大概知道对方并非妖邪所杀,人们神情稍微放松了些。
几名铺子掌柜或小二,见落血差点溅到自家门前,黑着眉头呵斥道。
抬担架的汉子不得不加快脚步,匆匆离开。
妖邪可怕,被妖邪杀死的人身缠邪气,亦可怕。
但普通的死人,不可怕。
两名汉子很快远离,在众人视线中消失。
剩下的人们目光重新回到告示上,一边看,一边叹息:“妖邪吃人啊……”
周子烛紧紧衣衫,埋头没入人群。
这入秋的风,吹的骨越发冷了。
…
经过内城墙,向外城区走去。
穿越一条条长街,途径石板小巷。
两侧建筑逐渐稀疏。
外城区,又称下城区、旧城区。
路面以凹凸不平的泥土路为主,若有马车之类经过,在咯吱咯吱声响中便扬起一阵沙尘。
很快,六层楼高的砖石土楼出现在眼中。
黄沙轻扬,破砖烂瓦。
户与户拥挤挨在一起,过道满是各家杂物。
星爷电影里有个猪笼城寨。
这里没那么夸张,却也不逞多让。
“听说仙人老爷们的世界仙气可多了,就是头猪都能成仙啊!可惜……现在没人能过去。”
“是啊……诶,小周回来了,小伙子越来越俊了。”
在两侧讨论声中,他微笑着同邻居们打过招呼。
走上三楼,伴随着吱呀声响,拉开铁门。
角落一张木床,再加上些画画颜料工具,这就是他居住的简陋小窝。
周子烛走入厨房,翻出药包,倒入小锅开始熬药。
随着时间推移,中药香气开始飘散。
他表情也越发严肃。
将黑褐色药液倒入陶碗,端起碗来轻轻吹动,待到滚烫药水稍稍冷却,一饮而尽。
少年长舒一口气。
…
二百五十年前,神州大地出现诸多神秘裂缝,“仙人”“妖邪”从另一界而来。
两界互通?
不!
这只是单向裂缝:能进来,回不去。
裂缝持续数年,忽然间又全部消失。
所谓“上界”仙人们,便彻底留在了这贫瘠大庆。
而今二百五十年已过,大庆都亡国五十年了,神州大地愣是没有出现一个新的统一国家!
全国上下依旧世家林立,混乱不堪。
一方面科技进步,一方面封建根深蒂固。
有几大仙宗强横镇压,任何超脱飞扬的声音都会在强大引力下砰然坠落。
穿越者又能如何。
不过时代下的一抹微小浪花。
思索中,周子烛将陶碗放下,解开衣衫躺到床上。
双目合拢,只消片刻困意袭来。
他放缓呼吸……
按理来说,他这朵微小浪花是做不得什么的。
但是周子烛发现。
似乎只要自己睡觉,意念稍动,漆黑中将有一方崭新天地在眼前展开。
他向前一步,即可降临至那方界面。
换句话说。
仙人自异世而来,如今再无法回去。
而他,或许是整个神州大地,反穿回那仙气充沛,名为大乾修仙界的——
唯一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