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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他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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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七月正在和那个男人约会的时候,杨依却和向水云吵了起来。
  如果七月早知道杨依会因为这件事情跑去跳湖的话,说什么她也要一直陪在她身旁。
  说什么也要把自己的事情放一放。
  醒来的杨依只觉得头痛欲裂。猛然发现身边趴着个男人。
  心中一惊,便一脚将其踹飞在地。
  睡梦中的男子立即惊醒,满脸痛苦的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
  委屈得说道:“杨依,你干嘛?我睡得正香呢!”
  杨依这才看清楚此人乃是自己的朋友向水云。
  虽说是朋友但从未如此单独相处过,杨依不免惊慌。
  紧张的说道:“向水云,你,你怎么在这?你在我宿舍干嘛?”
  随即又高声呼喊着七月的名字,却不见回应。
  “你是酒还没醒的吧!这里不是你宿舍。”
  杨依这才注意到这里比宿舍更为宽敞,被子不是自己的小熊被子,也不是昨夜与七月一起喝酒的草坪。
  这些都不足以让杨依发狂。
  当杨依看见自己上身仅仅穿着一件贴身吊带时,她瞬间爆发了。
  “向水云,你流氓。你出去,你出去。”杨依边咆哮着边往被子里躲。
  向水云一脸惊愕,正想解释什么,杨依的咆哮又迎面扑来。
  “亏我那么信任你,我拿你当朋友,你竟然......你竟然......”
  杨依气得直发抖,那一句“你竟然睡我”终究难以启齿。
  “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我以后还怎么去见他,我以后还怎么去见他?”
  杨依在被窝里绝望的哭了起来。
  此时向水云的注意力更多的是转到了杨依口中所谓的这个“他”身上,早忘了自己刚才要作出的解释。
  “他”是谁,向水云偶尔会听杨依提过,可是他却没有见过这个“他”。
  他曾经多次向七月打听过,七月也不得而知。
  这个“他”就像幽灵一般存在,存在他看不见的地方,阻碍他追求杨依的脚步。
  每次他向杨依表白时,杨依总会说我已经有爱的人了,我很爱他,他也很爱我。
  可是相处的这几年里,杨依身边除了七月再没有出现过其他人。
  向水云很多次提出了大胆的猜测:杨依口中的“他”会不会就是七月?
  他不敢相信她们会是那种关系。
  这个大胆的猜想扰得他好长时间睡不着觉。
  终于有一天他鼓足勇气问了七月,结果得到了七月鄙视的目光。
  还得了七月一顿劈头盖脸的臭骂,就差骂他是变态狂了。
  虽然受了骂,但向水云心里却是美滋滋的。
  只要她俩不是那种关系,杨依说的他也就不会是七月,那他向水云就有继续追求杨依的勇气,他们之间就可能有希望。
  向水云一直这么自信,因为他对自己的家庭自信,容貌自信,乃至才华也感到自信。
  虽然不是最好的,但纵观整个学校,他也算是佼佼者。
  话说,这么个优秀的人不乏追求者,但他偏偏对杨依感兴趣。
  按理来说像向水云这么一个各方面优越的人追求一个女孩那不是什么难事。
  特别是像杨依这样相貌平平的女生。
  可追了那么久,杨依还是不答应他。
  今日再次听到杨依提起那个“他”,向水云实在忍不住,一直追问那个“他”到底是谁。
  不追问还好,这一追问杨依情绪更是不受控制的捂在被子里大哭。
  嘴里念叨着:我怎么去见他,我怎么去见他。
  向水云见状很想把昨夜的事情细细道来,奈何他一开口,杨依便大叫着:别跟我说话,我不想听,我不想听到你的声音,我不想见到你。
  向水云一时慌了神,给七月打电话却又打不通。
  向水云这下是彻底束手无策了,站在那里只有干着急的份。
  不过还好杨依的暴风雨只是暂时的。
  没过一会,杨依便像个没事人一样钻出被窝,穿衣洗漱。
  像没事人一样对向水云说道:“我没事,你回去吧。”
  只是语气没有了往日的温度,话语较为冰冷,冻得向水云瑟瑟发抖,鸡皮疙瘩一瞬间布满全身。
  这能叫没事?向水云心里嘀咕着。
  正想说些什么,嘴边才冒出一个字便被杨依的呵斥吓回了肚中。
  “叫你走啊!”杨依嘶喊着。
  女人果然善变,阴晴不定,让人难以捉摸。
  向水云只好退出房间。
  他并没有离开,找一个视角正好看得到杨依房门的地方藏匿着。
  他得看着她,她安全回了学校他才放心。
  向水云很纳闷,杨依情绪为何如此激动。
  今天的她和往常很不一样。一举一动有点奇怪的感觉,也上不上哪不对劲。
  他之所以喜欢她,不仅仅是因为她写得一手好字,还喜欢她那阳光般灿烂的笑容。
  记得第一次见到杨依,是在学校的宣传栏的宣传海报上,确切的说应该是光荣榜。
  照片上的杨依抱着获奖奖杯,这是代表学校参加的全省大学生书法比赛一等奖的奖杯。
  而那个相貌平平的女生,因为她的才华与荣誉也获得了一时的关注。
  深深吸引向水云的不仅仅是她的奖杯和她的作品,还有照片中那充满阳光的笑容。
  嘴角向上翘起,露出一排惹眼的玉齿;俩眼睛眯成两道弯弯的月亮,闪着炙热的光。
  当向水云想尽办法和杨依认识之后,他发现他除了喜欢她的阳光还喜欢她的坚强、勇敢、持之以恒。
  记得大二下学期,向水云陪着杨依报名了半程马拉松,他本以为杨依只是开开玩笑,毕竟这娇小的身躯不像是能跑马拉松的人。
  不曾想杨依为了这事不管刮风下雨天天坚持跑步,她不强求向水云锻炼,但总是好意提醒他,真要去参加最好是锻炼一下。
  向水云不以为然,总想着到了时候杨依不一定去,哪怕去了也不一定跑到最后。
  他想,即使是杨依能坚持,那他一个大男生总不会比这个娇弱的女生差。他总能熬倒她。
  那天她还真去,向水云也只能硬着头皮参加。
  开始五公里,向水云跑得还比较轻松,毕竟男人的体力占优势,更何况这久也跟着杨依一起训练跑步,训练耐力,虽然经常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但毕竟是“练过”。
  跑到六七公里时,向水云明显感到吃力,看着放慢脚步等待他的杨依,向水云也不敢轻言放弃,一方面怕丢了面子,一方面怕心中所爱之人看扁自己。同时他也佩服杨依,耐力如此之好。
  越往后跑,体力越弱,越是不胜脚力。虽然每个站点都会补给能量,但远远不够,几次向水云都想放弃,杨依尽量调节呼吸跟他说:“你可以选择放弃,但我不会。”
  听闻此言,向水云只好硬着头皮拖着千金重的脚步跟在身后。
  杨依对他说,有时候会觉得坚持不了了,可熬过之后你会发现一切都很简单。
  杨依说,只要能战胜自己的极限,接下来的路会走得非常轻松。
  杨依还说:“选择了就不要轻言放弃,如果身体不适你先撤退,我带着这份热情继续坚持到底。如果身体允许的情况下,那我们一起坚持到底,哪怕是走咱也要坚持到底,走到终点。我们跑的是精神,是突破自己。”
  那一刻她觉得,这女孩简直帅呆了。
  就这样,向水云咬紧牙关坚持着。
  有那么一刻他好像体验到了极限的快乐,身体突然轻松了许多,感觉自己还可以跑得快一些。但最后他们还是以慢跑,慢到像走一样的速度到达的终点。
  杨依告诉他,这一点也不丢脸,至少有始有终。
  他们相视而笑,拥抱了彼此,庆祝属于自己的“成功”。
  自那以后向水云对杨依更加喜欢,杨依对向水云的态度似乎也更为友好,有时也会相约吃个饭,有时相约图书馆看书,也会讨论讨论书法。
  但对于向水云的表白,杨依一直保持着拒绝态度。
  向水云也不着急,反正,来日方长,他有的是时间有的是机会,更何况自己也不差。
  不过今天杨依的反常举动让向水云暗暗担心了,这个“他”实在是个绊脚石。
  向水云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弄清情况。
  向水云一路远远的跟随在杨依身后回了学校,看她进了宿舍楼这才放心的折返身回自己的宿舍。
  向水云满腹心事的回到宿舍时,见赵福生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一双穿着鞋的大脚搭在床沿上。
  过去摇了他几下也没多大反应,只见他面无表情,目光呆滞看着天花板。
  这个时候他不是应该去做兼职了吗?向水云有些疑惑。往常这个时候他早出了门,要为他的女神七月打工赚钱买礼物。
  哦,不!向水云忘了,赵福生这个星期得继续充当七月的轮椅,背着她去做家教。
  向水云头昏昏沉沉的也没有多想,只是想着反正这公子哥家中又不缺钱,说不定是受不了兼职的苦,准备花家里的钱呢!
  向水云正想往床上一躺,便听到赵富贵那边传来吧嗒吧嗒的啜泣声。
  向水云吓得一个激灵,脑子清醒了许多。赶忙折过身去查看情况。
  只见赵福生把头埋在被子里,呜呜的哭着,身体也跟着抽动着。
  没见过赵福生这样,向水云一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楞楞的站在那里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来。
  “你一大男人,哭哭啼啼的怎么回事?”向水云终于挤出一句话,明明心里是关心,嘴上却是说得生硬。
  听得向水云如此一说,赵福生更是哇哇大哭起来。
  向水云左右看看,心想:幸亏其他人都没在宿舍,不然可就丢脸丢大了。
  “有事好好说嘛!”向水云急道。
  “是真的!是真的!原来这一切都是真的。”赵福生捶打着床铺。
  “什么是真的?”向水云一脸迷惑。
  “她……她......”赵福生半天挤出个她字,却没有往下说,哭得更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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