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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的春城已经能感受到寒冬的凛冽了，卿尘站在大堂偷偷瞄着手表的指针咔哒咔哒的转，恨不得上手把它们转飞起来快点到四点半，然后落下卷帘门换下工服赶紧回家接着看嬛嬛。
“您好，欢迎光临，请问办理什么业务？”卿尘心里暗道大冷天的怎么还是这么多人出来，在家躺着不好么？
“取一万块钱。”同卿尘爸爸一般年纪的大叔，旁边应该是爱人。
“我带您到atm机取款吧，不用等候到窗口。”大叔爱人插入银行卡，大叔看卿尘年纪轻轻的样子问到，“姑娘刚毕业吧？哪个学校的？”
卿尘挤出一脸官微回应着，“我是春城师大的。”
“呦？那怎么来银行了？不去当老师呢？”冷不丁的大叔爱人疑问了下，卿尘汗颜。
“我学的是非师范专业，可以输入密码了。”转身背对着他俩回避。只听大叔接着道，“嗨，银行你不想来就来么？你学啥都能进银行，那咱们那时候，找找关系管你学啥的呢，这活谁都能干。”大姨拿出钱，卿尘沉着笑意提醒她不要忘记收好银行卡，心里念叨：关系户？我要是关系户还好了呢！笔试时候就不用那么认真答英语附加题了。
“请慢走，欢迎下次光临。”送走两位，卿尘琢磨大叔的话心里犯嘀咕。确实啊，好像对专业有限制，但又好像没有限制，同批来的几个人，除了她自己都是关系户，用她的话来讲，好像自己是代表单位招聘阳光透明而来的。
说起入行的来由，卿尘原本是考公为主，找工作为辅，谁曾想2020年的疫情，好像是20届毕业生的历劫一般。窝在家里码毕业论文，一边等待公考的面试通知，没曾想银行的offer竟然先到了。后来公考面试逆盘不成，早知道当初报个面试培训班好了。毕业论文一交，盛夏就带着她的热情来了。7月报道，穿着同事借给她宽松的工装裙，就开始了银行人的打工生活。
社会就是这样轻轻地，静悄悄的又吃掉一个年轻人。
今天没有下雪，原本是要下的啊。卿尘挤在轻轨的角落，靠在椅背上，望着阴沉沉的天，盘算着晚上是要外卖还是把冰箱里的剩菜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