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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最后的小班会,班主任通知大家,考虑到现在的走读制给同学们带来诸多不便,学校拟从下学期开始实行住宿制,班里瞬间一片哗然,各种抗议和牢骚,赵老师严肃地环视了一圈,拍了两下讲桌,看差不多安静了又继续传达:“学校只是拟实行,还没有最终决定,况且也是本着同学们自愿的原则。”班里开始有小部分人欢欣,苏瑾就是其中一个。
“看看你们一个个的,害怕住宿给你们加自习、老师给你们加课是不是?”
“是!”爱调皮的几个异口同声。
“老师们可都是免费加班给你们盯自习啊同学们,偶尔加个课那还不是为了你们能更好地吸收所学知识吗?还不是为了让你们打好基础,上了高二高三能比其他学校的学生更有竞争力吗?还不是为了你们将来都能稳稳地过线,考上好大学吗?”赵老师语重心长的反问三连让大家哑口无言。
“人家高二整个年级下学期直接实行住宿制,没有自愿这一说。为的就是升高三了,啊,收收心,更高效地利用时间,你们还在这叫苦连天?再说了,其他几所市重点从高一入学开始就是住宿制,你们这已经是享了一年的福啦。”
话音刚落,教室里又是一波骚动。
赵老师推了推眼镜,又示意同学们安静,接着说:“现在就先不要讨论啦,都回家跟父母商量一下。不过呢,要明白这个住宿的好处和重要性,啊,既节省了交通时间,还获得了更好的学习氛围,而且也不耽误你们娱乐放松,也是增进同学之间感情的好机会嘛。我当年就亲身体会过住宿生活的美好,咱们班要是没有特殊情况,尽量都申请住宿啊。好啦,放学吧。”
收拾好书包,苏瑾挽着秋白一起下楼,讨论起赵老师刚刚发布的“噩耗”。
“小白,你说学校可真讨厌!走读多好啊,早晚都能吃到我妈妈做的饭,不用上那么多自习,晚上还有自由的phonetime。”苏瑾抱怨道。
“我觉得住宿也挺好的,虽然自习多了,看起来是咱们更累了,但就像赵老师说的,学习氛围更好了呀,每天都有老师值班,有问题可以跟同学讨论,还可以问老师,会方便很多。”
苏瑾酸酸地说:“是是是,学霸只想着好好学习,我就只想着玩。”
秋白解释:“也不是,你想想,要是住宿了,咱们俩就可以天天在一起了呀,吃喝玩睡都在一起,岂不快哉!”
“也对哦,住宿应该也挺好玩的。”苏瑾眼睛又亮了。
“而且,你忘了赵老师说的,他们高二一整个年级下学期直接实行住宿制,难道你不想多看到‘方方土’吗?”秋白笑着调侃。
“方方土”是她们俩给石浩堃起的代号,免得被好事的人听了去制造八卦。
“啊!我怎么把这给忘了,小白,咱俩一起报住宿吧!”心有所念的少女,果然容易被人左右。
“我其实真挺想住宿的,可是……”秋白有些犹豫。
“怎么啦?你担心家里不同意吗?”
“不是,只要我决定了,我妈一定会支持我。”
“那……”苏瑾见秋白变得有些沉重,小心试探。
“我只是担心,我要是住宿了,一星期才能回一趟家,那他要是喝多了回家闹腾,就没人替我妈挡着了。他好歹还顾忌我一点儿,我要是不在家,我怕我妈吃亏。”
是的,秋白很多年不叫他“爸”,她实在憎恨他。工作没有上进心,从秋白记事起就不知道换了多少次工作了;爱喝酒,喝大了就回家耍疯;在外边从来扮老实,却只会在老婆孩子面前耍威风摆架子。她瞧不起这种人,即使这个人是她的父亲。
闹得最凶的一次,是秋白初三那年,他醉醺醺地从外面回来,进门就要去卫生间,碰巧妈妈在洗澡,他叫门不开,便上脚踹。秋白怕妈妈受伤,赶紧从房间跑出来,使劲拉开他,怒气冲冲地瞪着他,心底真恨不得甩过去一巴掌。
他见秋白跟他动手,感觉自己一家之主的威严受到了严重的挑衅,指着秋白狠狠地说:“长能耐了哈?敢跟你爸动手了?给我滚一边去,再挡着路连你一起揍!”
秋白气得发抖,但依然试图跟他讲道理:“我妈在洗澡,你忍一下不行吗?忍不了不能好好说话吗?踹门干什么?”
“我叫那么多遍还不给开门,她就是故意的,呸!”他使劲扬着脖子吼,又朝卫生间的方向使劲啐了一口,一把拽住秋白的胳膊甩到一边。
秋白毕竟还是小孩子,力气敌不过成年男性,被他一甩没站稳,差点摔倒。妈妈原本是怄气不想给他开门,可听到争吵担心秋白挨打,胡乱擦了擦就穿上衣服出来。
刚打开门,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他一掌推开,重心不稳,人一下子往后仰去。妈妈本能地用手撑地,不料地板太滑,掌根一个出溜打出去,从手肘到肩窝,整条右胳膊贴在地板上,疼得站不起身来。秋白一转身看见妈妈被推倒在地,心下一急,疯了似的推开他,过去扶起妈妈。
他也懵住了,原本只是借着酒劲想要教训一下,结果手下没个轻重,搞成这个样子。
秋白给妈妈换了衣服,叫了去医院的车,然后利落地装好东西,想了想又带上了家里的钥匙,就轻轻搀着妈妈出门。经过他身边的时候,秋白没有说话也没有看他,只当他不存在。
从医院回来的时候,他已经酒醉深睡了。秋白让妈妈去她房间休息,自己又从冰箱拿出来鸡蛋和小青菜,给妈妈简单煮了碗面。
秋白看着妈妈打着石膏挂在胸前的右臂,心中千百滋味,她想哭,可怕妈妈伤心,于是悄悄咬着内唇,把眼泪憋了回去。洗碗的时候,秋白开始想,两个天差地别的人究竟是为什么会结婚呢?嫁给这样一个男人,为什么不能勇敢一点离婚呢?她知道妈妈是不想她被冠以单亲家庭的帽子,可是她宁愿妈妈脱离了这个关系,更自在地过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