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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雾朦胧，流水淙淙。才书臣一心想直接去天绫宫，却被武艳给拉住了，作为凌霄宫的弟子，武艳比才书臣更懂得天绫宫的神秘与厉害，与天绫宫争斗这么多年，她也不清楚才书臣手上拿着的地图是真是假，若是真，她不怕被麻烦缠身，可要是假，恐怕就不是两个人入龙潭虎穴那么简单的事了。
才书臣经她这么一说，也觉得是自己太操之过急了，可是那时明婕啊，那是他日夜思念，这么多年唯一想要见到的人啊，这就在眼前，他能够清楚地感受到自己的心跳，从来没有如此地激烈。
那由于激动而捏白的双手，颤动地肩膀，无时无刻不显露出才书臣此时的心情。
往日那个充满睿智的目光变得渴望而热烈，那个向来冷静地男子，也有如此的情怯。
“纵然是龙潭虎穴，为了他，我也要去闯他一闯。”才书臣闭目扬起头，声音冷漠与他的心成为鲜明地对比说道。
“去吧去吧，反正爱情能使人冲昏头头脑，这么多年都过去了，难道非要急于这一时？”武艳不想才书臣在不明情况地情况下，白白地去送死，和天绫宫打过这么多年的交道，越是了解她才越发觉得可怕。
天绫宫虽然与凌霄宫齐名，附属于天圣玄绫宫，可是在她的感知里，天绫宫背后有着一个神秘的人物，那个人就是天圣玄绫宫的宫主也要忌惮三分。
武艳说的没有错，爱情容易令人丧失理智，这么多年都过去了，即便是他手中有着千军万马，可以不顾龙潭虎穴，挥军而下，没有铁骑到不了的地方，但是这是他来蛮荒地希望，他也希望将这千军万马用到对的地方，无畏的伤亡已经见的太多了，徒增的杀孽已经让人不可饶恕，自成为世子以来，除了孤儿的将士，其他的才书臣都让他们回家探望，不论是看望年迈的老母，还是新婚的娘子，或者说常年未见早已成人的儿女，只要能回家，也算是才书臣为这些年的杀孽做出的一点弥补。
偿还不需要手段，没有一颗仁者之心，终究只是一代枭雄。
他忘不了那些将士在沙场上的果敢；
他同样也忘不了面对死亡，那些将士没有后退一步；
他清楚地记得，当他说你们回家一月，那些将士眼中含着眼泪。
在才书臣纠结地时候，天绫圣母又何尝不纠结？
那最爱的琵琶已经闲置一旁，酒鬼剑依旧抱着那柄剑站在一旁。
“苦无这此怕是要多真格了。”天绫圣母有些无奈地说道。
这些年苦无不止一次和她谈起，关于明婕的感情，可是她哪能不知道明婕心里已经有人了，作为她的师傅，只好多次拒绝了苦无，虽然说洛摩是个很优秀的孩子，在天圣玄绫宫也是数一数二的高手，奈何襄王有意，神女无心。
也正是因为得不到，洛摩才会不甘心，那么好胜的人，在多次被拒绝之后，心中难免会有怒火，天绫圣母不知道现在洛摩对明婕是否还保存着最初的爱，越是得不到，才会越想得到。或许只是想要证明，或许只是简单地想要征服。
“他只给了三日时间。”一直沉默不语地酒鬼剑说道。
“唉。”
他们自然不希望与天圣玄绫宫开战，可要是苦无苦苦相逼，那也只能不得已而为之了，此事关乎明婕的幸福，她不想让最爱的徒儿以后过的不幸福，哪怕，脱离天圣玄绫宫，苦无要开战，那就开战。
看着铁了心的天绫圣母，酒鬼剑自是不言，反正她说什么，他都会站在她的这一边，哪怕是全世界与她为敌，他酒鬼剑永远和她在一起。
“要不，请师傅回来？”酒鬼剑说道。
“师傅？”
天圣圣母也是一时急坏了，竟然没有想到自己还有个师傅，若不是酒鬼剑提醒，她还真准备率领天绫宫与苦无来个玉石俱焚鱼死网破。现在这么一说，她的眼前也是一亮，可是瞬间又暗淡下去了。
“师傅喜好游山玩水，喜怒无常，神出鬼没，之前听说去了天朝，现在又在哪里寻得见他。”天绫圣母有些幽怨地说道。
“这个我也知道，师傅那次去天朝是去维持天阶争霸的秩序，自那之后，世人再不知师傅地去向，虽然没能探到师傅地具体位置，不过前些时日，我在蛮荒发现了师傅的踪迹，他应该就在附近，只是不知道为何没有回来。”
“啊！？你是说师傅回来了？”天绫圣母显然有些激动，连语气也变得有些急促，两手紧紧地抓住酒鬼剑的衣领。
“不错，虽然没见到人，但是我敢肯定。”
“这下就好办了，管他什么苦无，管他什么天圣玄绫宫，在师傅面前全都不值一提。”想到自己的最爱的师傅就在自己身边，天绫圣母也不再害怕，在她眼中，这全天下还没有她师傅办不到的，能成为他的弟子，这是她的自豪也是她的骄傲。
看着傻楞在一旁的酒鬼剑，天绫圣母双手叉腰，斜眼看着他。
被这眼神的犀利所震慑，酒鬼剑抱着那柄剑不自觉地向后挪了几步。
“好啊你，这么大的事，你要瞒我到几时？”
酒鬼剑再退几步，也不敢看天绫圣母的眼神，“我。。。。。。”
“我发现你现在胆越来越肥了啊，连我都敢隐瞒，说，是不是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
那咄咄逼人的气势，让酒鬼剑瞬间招架不住，论打架他天不怕地不怕，论吵架，还是和天绫圣母吵架，他不敢。
“我。。。。。。”
“我什么我，给我说，是不是这些年给你当凌霄宫的宫主，你就真不把我放在眼里了，真想和我生死对决是吗？”
“我没有那个意思，我是。。。。。。”
“我不想听你的解释，解释就是掩饰，掩饰你内心的想法，是不是不想和我过，你今天不给我说清楚，我定要到师傅那里去讨个说法，让师傅看看你的嘴脸，这就是那个口口声声说要爱他师妹一万年的臭不要脸，这就是那个对我都敢欺瞒的负心汉，你说，我哪点对不起你，你说，你说。”
天绫圣母说完，眼泪止不住地掉下来。
“你别哭了，我不是要隐瞒，只是想要给你个惊喜，这些天看你着急都没有照顾好自己。”
天绫圣母扭头不理，显然不吃他的那一套。
酒鬼剑见她没有再生气，继续说道：“我从来不敢骗你，若不是真心爱你，那就让我现在死去，什么凌霄宫的宫主，都是狗屁，在我眼里，除了你，再没有最美的风景。”
“你，你说的都是真的？”
“从在山间遇见你，我就已经不是原来的自己，没有什么比你更让我懂得珍惜。”
“那你还。。。。。。”
天绫圣母还想说，却被酒鬼剑一把抱在怀里，“不要怀疑这颗心，它永远属于你。”
“剑哥。。。。。。”
感受到天绫圣母耸动地肩膀，酒鬼剑抱的更紧了，“生死相依，不离不弃。”
“对不起。。。。。。”
酒鬼剑轻轻地擦去天绫圣母的眼泪，“看吧，再哭就不美丽了。”
这句话惹得天绫圣母又是一阵心酸，又觉得好笑，都老夫老妻了，怎么还像个傻丫头一样，动不动就生气，还掉眼泪。
人会老去，但在酒鬼剑的眼中，天绫圣母依旧是那个爱哭爱笑的傻丫头。
天绫圣母想不到的是，他们的一切举动都映在明婕的眼里，自天绫圣母回来之后，脸上就再没有笑过，她不是有意要听他们的对话，她也知道师傅为了她付出了多少心血，拒绝洛摩已经给天绫宫带来了危机，她原本以为师傅会让她妥协，可是师傅没有这么做，甚至愿意和天圣玄绫宫开战，这让她感动，也让她落泪，再看到酒鬼剑与师傅的爱情，她更是陶醉，别人只知道这是对生死对决的仇家，可作为天绫圣母最爱的弟子，又怎么能不知他们之间的关系？
那么的相爱，一个不小心就走到了白头；
那么的平凡，只羡鸳鸯不羡仙。
此生，若有那么一个人，能够包容自己的小脾气，能够在危难的时候，不离不弃生死相依，还有什么样的爱情能够比山更高，比水更深？
也许，她渴望的就是这样的爱情。
看着自己最爱的徒弟走了进来，天绫圣母连忙擦去脸上的眼泪，酒鬼剑自觉地抱着那柄剑，默默地站在一旁，仿佛从来没有动过一般。
“你怎么来了？”天绫圣母连忙拉着明婕的手问道。
“师傅，对不起。。。。。。”眼泪不自觉地从明婕眼中滑落。
天绫圣母连忙替明婕擦着眼泪，手脚慌乱，连忙问道：“傻徒儿，你哭什么，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告诉师傅，师傅替你去收拾他。”
“谢谢师傅，为我做的一切，我都知道了。”明婕看着眼前的这个老妇人，青丝已换白发，脸上也有皱纹，身材也变得有些矮小了，但此时在她眼中，却显得那么的高大。
“傻徒儿，你是师傅唯一的爱徒，能在这还没入黄土前为你再做点什么，其实已经很满足。洛摩虽好，但是我也看好书臣那孩子，你是我从他手中一手夺过来的，但愿他不记恨我就好。”
“我都知道师傅，你也是为了他好，他若不能成为强者，来了只会送命，这辈子师傅的大恩大德，来生还做你的徒弟。”明婕说完跪了下去。
天绫圣母没有阻拦，这一拜，她理应接受，谁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就驾鹤西去；
谁也不知道哪天明婕就会离去。
她能陪伴明婕的时日不多，她能做的也仅此而已。
“起来吧，傻丫头，只要有师傅在，这里永远是你的港湾。”天绫圣母扶起明婕，这师徒情谊在彼此的心中早已超出了界限，那是一个母亲对待自己的孩子才会表现出的真情流露，那是一个女儿对母亲的依赖才会有那么多的不舍。
人最大的伤痛莫过于自己成长了，父母却老了，能陪伴的日子也越来越少了。
送走明婕之后，天绫圣母瘫坐在椅子上，那一刻，仿佛又老了许多。天绫圣母是多么想能够一直这样看着敏捷，看着她幸福，看着她生儿育女，看着她快快乐乐的，可是天绫圣母老了，再也不能时刻护着明婕，不能为明婕做更多的了，甚至连陪伴她的时间也越来越短了。
微风轻轻地吹，拂过那已经不是少女的脸颊。
红色的丝带，扬起又落下。
“你何时会来？还会不会来？你可知道，我一直在等你，我的心已冰冷如铁，我的爱已全部封藏，我好还怕，我怕我坚持不下去了，你一点音讯都没有，也不曾给我一点想念，你在哪里？要成为强者的路是那么的难，战火让整个天绫宫成为一个封闭的空间，成为一个世外桃源，那时的百姓颠沛流离妻离子散，你身处乱世，过着怎样的日子，有没有放弃？这么多年没见，你过的好吗？我想你，你知道吗？知道吗？”
空中飞鸟过，叹别恨惊心。
“你可知道，再过三日。。。。。。”明婕说不下去了，慢慢蹲下身子，捂着嘴哭泣。
“你在哪里？”
“才书臣？”
“在那遥远的天空中，愿白云寄给你我的思念。”
“你再不来，我真的快要坚持不下去了，难道你就这么忍心？这么狠的心？”
“你可知道，为了等你，我赌上了自己所有的青春，只想将它交给你。你再不来，你欠下的等着谁来还？”
“才书臣，你个混蛋。”
“你个混蛋，你个负心汉，别再让我见到你，不然，不然，我定会杀了你。”
“才书臣。”
“才书臣。”
“才书臣，我想你了。”
风无声，只有静静地心跳，还有不断流下的泪水。
多年的怨恨，多年的委屈，多年的辛酸，多年的眼泪，此时，倾泻如瀑，淋漓如烛。
然而就在明婕起身的那一刻，远处的高山上，一道身影是那么的熟悉，尽管看上去变的更加壮实了，脸上也显得有些沧桑，皮肤也变成了古铜色，但是那面孔，却是明婕这一辈子都会记得的，这张面孔无数次在她的梦中出现，就算她不记得这世上所有人，也断然不会忘记这张脸，因为这张脸。。。。。。
本来只是想试探天绫宫的才书臣，运用玄命天劫过后，却没想到听到有人在叫他。
听完那些话，才书臣心中酸楚悲恸，静静地听着明婕的宣泄。
所有的一切，都在不言中。
明婕脸上还挂着泪痕，才书臣轻轻地挥手，一道清风拂去了明婕脸上的泪痕，一道声音轻轻地传入明婕耳中：“对不起，让你等了这么多年。”微信搜索公众号：wmdy66，你寂寞，小姐姐用电影温暖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