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人类的对立面

　　知音？
　　这个古老的词语游荡在他的脑海，如果真的有和自己一样的人就好了，他幻想着。
　　即便对方现实中帮不了自己什么，可如果对方和自己一样，能够理解自己，那么即便是累赘也无所谓。
　　不，如果真有那种人的话那她就不再是累赘，因为那人会让十一的心变得充实，在精神方面会对十一产生巨大的帮助。
　　嗯……如果是个漂亮的女孩就好了，没准对方还能喜欢自己，那时候就死而无憾了大概。
　　想到这，十一不禁苦笑。
　　他将目标锁定在何雨三姐妹身上，但又不自觉的摇了摇头。
　　她们只是普通人，无论是现实方面还是精神领域根本就都帮不了自己。
　　这样说或许很伤人，但她们的确是累赘，至少现在的十一还没对他们改变此项看法。
　　可他们漂亮啊？
　　对，漂亮，个个美女，但这貌似没什么鸟用。
　　如果这个世界用一部小说来概括的话，十一认为自己肯定做不了男主。
　　因为YY小说的男主角永远是英雄救美，然后来者不拒，建立庞大的后宫。
　　完全不会将这些美女与累赘联系到一起，毕竟虚荣心和享受别人的崇拜眼光才是第一位。
　　谁让作者保佑呢？
　　抱着这样的心态，在末世吃好喝好，并美女怀中抱。
　　如果嫌逼格不够，那也没关系，随便再加个什么高冷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的人设，引的读者看的嗷嗷叫好。
　　管他什么合不合理，科幻小说直接是当都市小说……
　　咳咳，好吧，扯远了……一二三过。
　　——
　　“同学们，告诉老师，你们的梦想是什么？”
　　小学时期的问题在十一的脑海飘荡着。
　　在以前，这个问题十一没有特别认真的去想。
　　而到了现在，十一TM的好像也没有去想，确切的说应该是懒的去想。
　　初中的时候，记得有个低年级女生跟十一聊天，至于是谁和具体聊了什么已经记不清了，但女孩有一句话十一印象十分深刻。
　　女孩说：
　　“没有梦想，不被任何人需要，这样的人生跟死了有什么两样？”
　　当时的十一没有在乎这话，现在貌似能慢慢理解，不过这话真的是那个小女孩说的吗？会不会自己记错了，还是说只是犯中二的时间特地记下的某个崇拜的台词？
　　他苦笑，庆幸自己还活着。
　　只要自己的秘密不被国家科学家这类强大的组织盯上，那么自己就很安全，因为他不用像普通人那样担心丧尸。
　　这就好比玩贪吃蛇开了穿透导致永远不会撞死的BUG一般。
　　因为这一特征，十一的身体自然是研发疫苗的最佳药材。
　　想要解决丧尸感染问题的科学家无疑是正义的，他们是人类里的英雄，好人。
　　尽管十一也不是坏人。
　　可他们终究是对立面。
　　哪怕自己再怎么无辜，可只要涉及到了整个人类的正义之词，这份无辜相信会被绝大部分人给忽略。
　　因为这就是人性。
　　有的人可能嗤之以鼻，但丧尸爆发的根源源自于人类自身的研究本身，就像艾滋病。
　　个体的失败让全人类负责，然后全人类又让无辜的个体牺牲，这样看来，除了牺牲者所有人都不过是一个德行。
　　对，或许就差个记者编出这一切都是牺牲者自愿的感人事迹，即便真相并非如此。
　　总之，像牺牲自己拯救全人类的伟大事迹，十一是不会去做的。
　　倒不是自己自私，而是根本就不值。
　　好吧，如何这就是所谓自私的话，那就算十一是个极度自私的人好了。
　　记忆中，一个刚断奶，浑身赤裸的男孩被绑在所谓的高科技电子仪器之上。
　　围绕着男孩的，是所谓研究所的高层科学家及研究员们，他们的目光全都是冷漠与贪婪。
　　他们将各种颜色的药剂往男孩的身体里注射，一脸期待，任凭男孩如何痛声大哭都无济于事。
　　人们常说，孩子在哭的时候，往往会哭喊着叫自己最亲的人，尤其爸爸妈妈这两个至亲。
　　可是男孩没有，无论是在里面待了多久，甚至直到他离开的那天，他都没有。
　　是的，他没有，因为他的确没有，什么也没有……
　　————
　　“怎么，不打算休息一下吗？”
　　何秋不知什么时候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十一听到她的脚步声，瞄了一眼，开口道：
　　“嗯，睡不着！”
　　她友好的笑了笑，走过来，坐到了十一身旁。
　　“十一……听姐姐说，你叫十一对吧！”
　　“嗯！”
　　十一点头，没有找话。
　　短时间的沉默后，何秋又度开口：
　　“那个，十一……你多大了？”
　　“十九！”
　　“是，是吗，和我差不多。”
　　何秋笑了笑，心里却明显知道自己跟对方不是一个圈子的人，除了那张面具一般的脸，十一给她的感觉根本就没有半点同龄人的样。
　　“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又打算去哪？”
　　她有些期待，十一没有立刻回答。
　　“你听说过花北酒吧吗？”
　　他答非所问。
　　何秋先是一愣，但还是很快回答：
　　“知道，我们这最大的五星级饭店你知道吧，就经常上报纸的那家，那酒吧就开在饭店的对面，牌子很醒目，老远都看得见。
　　不过十一你问这个干嘛？难不成有朋友在哪里？”
　　要真有就好了……
　　十一嘀咕着苦笑，心里也有了个大概方位。
　　“没什么，随便问问而已。”
　　他敷衍着，尽管何秋的脸上还挂着一丝怀疑，却也没在这个问题上再探究下去。
　　“那个，十一……”
　　何秋的表情有些不太自然，到嘴边的话欲言又止。
　　十一看了他一眼，就这样静静看着，等待着下文。
　　终于，对方鼓起了勇气，直视自己，眼神十分坚定：
　　“你走的时候，能不能带上我们一起？”
　　她的眼里满是期待，十一一愣，别过头去，视线转向别处，却只给出了一个含糊不清的结果：
　　“我考虑考虑。”
　　说着，他站起了身来：
　　“我出去转转，你帮忙放下哨。”
　　紧接着，也不等何秋回答，快步离去。
　　“走了，黑子！”
　　很快，身影渐渐消失，留下何秋一个人微微发楞。
　　————
　　“跐溜～”
　　十一打开了一家超市的冷藏室，电力还在，一股冷风迎面扑来。
　　冷藏室内储备着少量的猪肉，全是较好的补位。
　　小卖部的厨房设备还是完善着的，只不过吴涛他们只用来烧过泡面的开水，也是，毕竟店内没有可以用到火的食物。
　　没有多想，十一将这些肉挑选出最好的部分装进背上腾出的背包，人不可能吃一辈子的干粮，偶尔改善一下伙食，也算的上是这个状况下的奢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