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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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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绯樱记起那个步步紧逼的变态,记不起对方阴戾的面孔,只记得他手中的细长的工具。
  
      类似于水果刀的加长版,有三十厘米左右长,看起来很薄,但是它的威力不可忽视,因为那凛冽的寒光如今想起来她还是遍体生寒,颤抖不止。
  
      她似乎已经感觉到了它抵在脖颈的一线冰凉,狠狠地切割,一滴血都不会留下,对,就像《雪人》里的那个变态工具。
  
      当时她打扮得漂漂亮亮地出门,来到了某个偏远旅游区旁的农庄赴约,只身一人,想做一顿丰盛的菜肴等待那个人的到来,谁知道那个没有锁——也许是被撬开了——的农家突然闯进一个陌生人——也许是陌生人,因为她没有印象看见过他。
  
      接下来的场景就像她曾经祈祷的那样发生了。
  
      他步步紧逼。她手中纵使拿着菜刀却无法起半分的威慑作用,因为她看到了那个散发着某种灼烧味道的工具——虽然改良了,但她肯定,那就是故事里的戏剧化重演。
  
      她临时居住的农家不算大,但绝不算小,而且······有后门。
  
      她试图使自己镇定下来,但是失败了,颤抖的声音出卖了她:
  
      “你······你想干嘛?”
  
      对方脸上挂着一抹残虐的疯狂笑意,没有说话,他站在十几米开外,她平时虽然勤于锻炼,且爱好愈加,身材保持得不错,肌肉匀称,肌肤呈现出一种健康的麦色,但是绝对不可能和对方抗衡——她深知这个令人抓狂的、无法改变的真理。
  
      “我······我告诉你,我约了人了,他等下就会来了,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而且我·····我只要大声喊,你肯定逃不掉······”对方回以一种类似讥讽的笑意,像是在嘲讽她的不自量力。
  
      他们彼此都知道她那拙劣的谎言:这是一栋独立的农户,距离最近的人家也是上几百米,而且现在是夜晚七八点,风雪呼啸,人烟稀少的乡下在如此恶劣的天气下不会出来,而且很多人都已经在如此寂静的夜里沉沉睡去,她,死路一条。
  
      想到这个结果,她就满脸苍白,表情恐惧十足,冷汗直流,失去血色的嘴唇悲哀地动了动,像是失去生机的布娃娃。
  
      男人很喜欢这种味道,恐惧的味道,夹杂着肾上腺素的过度分泌以及汗水的咸涩的味道。这种味道让他感到亢奋。
  
      他很期待她临死之前会做什么,痛哭求饶还是继续自欺欺人地逞强?
  
      下一秒,他得到了出乎意料的答案。
  
      就像如此单调简朴的房间里的那个意外的盆栽一样,像血一样的颜色,莫名地让人感到兴奋。
  
      逃。
  
      决不能坐以待毙。
  
      后门。只要从后门逃出去,就获得一线生机。
  
      洛绯樱想到这,身体已经快速地做出反应,
  
      然而······
  
      她忘了男人已经堵在门口。要离开厨房冲到客厅才有可能逃开恶魔的魔爪。
  
      越来越近······
  
      他高大的身影像是一种无言的压迫,仅仅是站在那里,就能让她颤抖不已。
  
      “你······你别过来,我······”她满脸惨白,手中的菜刀跌落在地,脆声惊醒了恐惧极致的自己,她连忙弯身拿了起来,双手紧紧握住,做出战斗的姿势。
  
      离自己几米远的男人,只是戏谑的看着她,负隅顽抗的猎物,一定量的恐惧味道才能让激起自己的残虐欲。他不喜欢待宰的羔羊。
  
      窗······她突然想到那一排排如同藩篱的被雪覆盖的干枯的爬山虎。
  
      通往村子的、森林的屏障。
  
      她猛地转身,菜刀还虚张声势地在背后乱晃,比想象中的顺利,把窗子的插销拨开——幸好她从小的家这种插销很常见,幸好她曾无数次碰过这种插销,虽然拨开的时候迟了几秒——插销上因为时间久远而布满铁锈,最后她还是成功了。
  
      她一个跳跃翻滚,整个人跌落在窗外的雪地里,她不敢怠慢,连滚带爬地跌跌撞撞地奔跑起来。
  
      这只是成功的第一步。她知道,按照故事里的那样,这个变故绝不是因为他的仁慈,反之,是残虐,极度的残虐。
  
      她回头看到那张恐怖恶心的脸上森冷而疯狂的笑意,那像是黑魆魆无底洞般的嘴巴动了动,她明白了那几个字,跌在地上,摔得鼻青脸肿,但是她感觉不到任何的疼痛。
  
      逃。永远逃下去。
  
      那如蛆般令人恶心、令人后背生寒的目光紧紧地攫住她,从未放开,即使她早就脱离了他的视线,即使她早就看不到他像是幽灵般的身影,但是,更大的残虐在幽暗的尽头等着她。
  
      游戏的开始。这会是另一个精彩的开头。
  
      洛绯樱疯狂地跑着,她做不到像故事里的那个待宰羔羊那样冷静下来,沉着地在黑暗中探索魔鬼的真身,她也做不到当脚被陷阱扼住而敌人快抵达的时候还专心致力于解开脚下可恶的锯齿陷阱,她更无法做到,在寒光抵达脖颈时无法不尖叫,无法不哭泣。
  
      她跌跌撞撞地奔跑着,一边仔细地聆听着四周的变动,低矮的树枝上蹲着一只目光冷锐的猫头鹰,那只猫头鹰冷冷地注视着她,然后凄厉地叫了起来,这令人头皮发麻的叫声像是魔音绕梁,她几乎要精神崩溃地大哭一顿,可是她不能,只能泪流满面地望着没有尽头的幽暗森林,猫头鹰扑腾着翅膀快速扫过她的脸颊,动作迅捷无比,然后消失在视野之中。
  
      她怔了半秒,然后继续拖着极度疲惫的身躯往前走,屏住呼吸。
  
      她的双手紧紧地捂住嘴巴,像要嵌入肉里,她双眼惊恐地看着空荡荡的前方,不,不是空荡荡的,因为······
  
      影子。
  
      清冷的月光洒在她身上,矮矮的灰色影子在脚下,而在自己面前不远处的雪地上,一只像是披了长袍的魔鬼的影子死死地贴在那里。
  
      影子在移动,缓慢而有节奏的移动。
  
      背后,有人!
  
      “做好被凌迟的准备了吗?”淡淡的声音,几乎融进风雪中。
  
      是的,就是这十个字。她听到了。从那张黑魆魆的森冷恐怖的嘴巴里逃出来的噩梦。
  
      她僵在原地,一动不动。
  
      天空下起了雪,雪花悠闲自在地在半空中飘漾,一朵落在她头顶。她伸手,接住了一朵,看着它迅速在掌心里融化,冰凉的感觉迅速将这种感觉反馈给冷觉感受器,然后传给大脑。
  
      危险。
  
      人类本能的预警行为,且会在面临危险之时做出或反抗或逃避的行为企图保护自己。
  
      她选择了前者。
  
      即使她已经猜到了结局。
  
      她转过身,抓紧手中的菜刀,佯装镇定自若,但是在看到对方那丝讥诮的嘲弄之时,她刚刚建立起来的冷静就面临土崩瓦解。
  
      “你为什么非要杀我不可?我们似乎没有什么仇恨吧?你可知道你走出这一步已经回不了头了,杀人偿命,你难道不知道吗?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是不可能逃得了的······”她还想说什么,对方却慢慢走近了。
  
      似乎从那布满寒光的刀刃上看到了自己苍白可笑的面孔,像是化了妆的死人。
  
      而她同时也看清了,在与刀刃平行的三四厘米处,那散发着某种她极力寻觅的味道的一线惨白,像是头发丝那样粗细的白色,惨白之中夹杂微弱的蓝色。
  
      她握紧手中的菜刀,冲了上去,那架势,就像是赶赴沙场的勇猛的士兵,视死如归,可是她不是在严酷环境下生长的士兵,可以为了国家安全随时做好赴死的准备,她只是一个百无聊赖企图生活多点乐趣的家庭妇女,只是一个喜欢聊八卦,生活离不开男人的宠爱的女人。
  
      直到她的菜刀被踢远,她直接愣在原地,看着距离自己仅仅一米的男人,才意识到面前的魔鬼是如何的强壮、高大、不可撼动。
  
      她已经失去了能做出表情的能力,任何能力在不可撼动的危险面前都自然而然地失效。
  
      “脱掉。”魔鬼的声音钻入耳畔,她足足迟了半分钟才反映过来。
  
      一丝微弱的浮现,她看着对方的眼睛,毫不迟疑地脱了全部的衣服。
  
      寒气袭来之时她没有感觉到任何冷意,任由男人如毒舌冰凉的信子在身上肆意流传、舔舐。
  
      她该庆幸自己的身材不错,没有走样,胸脯比起这个年纪的女人来说十分有料,而且她有一双漂亮笔直的双腿,****的······
  
      她还在暗暗赞叹自己的美丽胴体,这个魔鬼是喜欢美色的,毕竟,任何一个那方面功能正常的男人都不会拒绝美色。
  
      可是,她想错了。
  
      猫头鹰凄厉地叫了一声,翅膀划破冷空,疾飞的黑色消失在旷远的苍穹,画面永远定格了。
  
      夜色昏沉下来,很快进入子夜,雪花已经不是稀稀疏疏地下了,它下得疯狂,下得洋洋洒洒,像是要掩盖某种污浊,掩盖所有的邪恶。毕竟,这个世界的灰色急需一场盛世的白色冲刷。
  
      *****
  
      冰冷而凛冽的夜风划过脸那张刀削般的俊美面庞,那双锐利如鹰的双眼注视着漆黑的前方,仿佛在未知的远方,存在着令他忌惮的恶魔,不过,他不怕恶魔,相反,他更这个世界上有恶魔。
  
      他冷静的面庞不可察觉地闪过一道焦急而紧张的神情,似乎想到了某间事情般,浓黑的剑眉微微皱起,很快又回归平缓,似乎之前笃定的、掌控一切的男人又回来了。
  
      黑色的路虎揽胜在狭窄的单向高速路上疾驰,像一只不受控制的箭,只在夜色昏濛中留下一抹虚幻的影,便消失在两旁种满梧桐的林径间,被践踏得粉碎的落叶混着泥泞的雪水在车轮底下发出一声极为短促的呻吟,远空飞来的猫头鹰一双洞彻的眸子只是瞥了底下的车子一眼便隐匿在光秃秃的枝丫间。
  
      黑色的路虎揽胜穿过一个光线熹微的小区里,在一栋白色的豪华别墅前停了下来,他拔出钥匙,径自打开了那扇柚木大门,门口墙上有一个先进的指纹和眼纹双功能识别锁,在他靠近的时候已经自动扫描眼纹,在他的指纹靠近的时候自动打开。
  
      门无声地半开,里面的灯全按主人的习惯而智能选择哪一盏开而哪一盏灭,客厅里的那盏大吊灯亮度调到半明半暗,清冷而不会显得太过苍白的灯光将整个客厅的布局衬托得典雅而矜贵,正像它的主人那样。
  
      在他进门的后十秒,大门自动关了起来。
  
      男人环顾着四周,平静无波的面庞没有多余的表情,他脱下卡拉森尼西装外套扔到了产自意大利的浅咖色沙发上,他扯开领口束缚的领带,解了衬衫的两三颗扣子,露出整片白皙而满目疮痍的胸膛,那里纵横交错着无数的疤痕,有长有短,有深有浅,有些已经痊愈,有些正在发生,有些因为他的大幅度动作而渗出了血,看起来就触目惊心,可是主人公却好像没有知觉似的,他面容祥和,安静得像个乖小孩,整个人陷在背后柔软的沙发中,一动不动,仿佛死去了般,可是胸口微不可闻的起伏证明他活着。
  
      清冷的光线变得更加昏濛了,如雾般,静静地陪伴着抚慰着他。
  
      许久,男人终于动了一下,像是空气里多了某种让他不舒服的东西,他举起手,疲惫地朝着空洞的空气拂了拂,然后下一秒狠狠地掐向自己的脖子。
  
      窒息······
  
      这是他早就不陌生的感觉,失去氧气的感觉,无论是在密闭的壁橱里,还是在深海底下,他尝试过无数次。
  
      只有在不正常的时候,他才想过自杀。
  
      但此刻他是清醒的。
  
      可是他想尝试一下在清醒的时候结束自己的性命。
  
      窒息感一波紧跟着一波,他意识还是那样清醒,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缺少养料的肺部已经叫嚣着要罢工了,那张俊美绝伦的面庞因为缺少氧气而变得扭曲起来,白皙的肤色转向通红,再由通红变成恐怖的青灰色,那是他熟悉的颜色,每一天都会看到的颜色。
  
      客厅里的、卫生间里的、卧室里的房间里所有的灯此时全部由光线熹微变成了刺眼的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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