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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亚丁的女神 / 一卷·10章 山村里出了命案

一卷·10章 山村里出了命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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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邦,醒了吗?我是三叔,你开门。”三叔公一大早来敲门,小声地叫着齐天父亲的名字,齐天被惊醒。
  木字格的窗户外,晨光熹微,鸟的叫声不断。
  堂屋的门“嘎”的一声打开,齐天透过耳房的小门,看见三叔公站在堂屋门口,神色有些慌张,他朝齐天的房间瞥了一眼,把父亲拉到一边,小声耳语,齐天听不见他到底说些什么。
  突然,父亲回来了,走到齐天的房间,怪异地看了齐天一眼,看到他坐在床上,已经没有睡意,便拉开电灯。
  昏黄的电灯照着齐天的脸,倦意中多了一点精神。他想起床,父亲走过去靠在床边,压压被子,关切地说:“你继续睡一会吧,天还没有亮!”
  “三叔公来这么早,神神秘秘的,他有什么事情吗?”齐天不解地问父亲。
  “没什么啊,他老人家年纪大了睡不着,他一直都比较关心我们家嘛,过来看有什么可以帮忙的。”父亲轻描淡写地说道。
  “听他们说,前几天有一个女人给谭万勤写了一封信,是你读给大家听的,也是你回的信?”父亲突然追问这件事。
  “是啊,没想到我们山湾里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以前好像听母亲说起过,不是记得很清楚了。哎,这么多年了,那个万芳还放不下一个早已死去的人,真让人感叹和惋惜。”齐天不免有些伤悲,没有一丝笑容。
  “有什么惋惜的?她抛弃别人,不动声色地消失了,万勤突然受不了,结果出了问题。唉,也怪万勤他书读多了。”父亲突然严肃起来,望着齐天,扯扯被子,让他继续睡一会。
  “以后别去帮忙回信,也不要去管这些事情,你管不完的。”父亲说完,把灯关了,转身就离开了。
  齐天躺下,他一点睡意也没有。他不知道父亲说话的意思,也不知道三叔公和父亲一大早讲了些什么。
  望着屋顶和窗户,看见淡淡的晨光穿透屋顶的瓦片和窗户飘进来,让屋子有了许多淡淡的亮色。
  突然大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外面的人在大声讲道:
  “齐天,不好了,白鹤湾出大事情了!”
  “大队民兵连冯连长把他十八岁的女儿打死了!”
  齐天翻身起床,准备出去开门,堂屋的大门突然被打开,齐天听见父亲的呵斥:“你们遇到鬼了,大惊小怪的,一大早在这里吵什么?”
  齐天已经站到堂屋门口,站在父亲的背后,宋仲、海泉两个和齐天年纪差不多的年轻人衣服都没有穿周正,焦急望着齐天,向他使着眼色。
  “爸爸,刚刚三叔公是不是给你说这件事情呢?”齐天走出堂屋大门,转身对着父亲。
  “是啊。我怕你担心,影响你休息,我们想等天亮了再告诉你。”齐天的父亲点点头,皱皱眉,随意地说道。
  “齐天,冯连长的女儿是我小学的同学,我真不相信她的父亲会如此狠毒!”海泉说得义愤填膺,“正好天亮了,我想叫你和宋仲、先之、海军一起去看看究竟。”
  “齐天,你最好不要去,你身体才恢复。还有,你们人年轻,不要瞎操心,你们也管不了这些事情。”齐天的父亲说着,走出堂屋门槛,横在三个年轻人之间。
  “齐三哥、宋仲、海泉,你们快点啊,我们去看看!”院坝外的石桥上,站着先之和海军两个小年轻,大声地喊着。
  见齐天和他父亲没说话,大黄狗冲了出去,冲着两个人大声地吼叫着。
  “大黄,快回来,不要乱叫!”齐天对着大黄吼道。
  见到如此情景,齐天的父亲阴沉着脸,不好阻拦。他抬头望天,天色更加明朗,就说:“你们去去快回,不要多嘴,少管闲事,记住早点回来吃早饭。”
  他们走下院坝,五个年轻人在小石桥边会合后,“叽叽咕咕”一阵,开始沿着小路疾走,消失在篱笆外的橘子树林里。
  他们走了三四里路,远远地看见白鹤湾中间、小山下的一座院子里,冒着袅袅的青烟,吵吵嚷嚷的,院子中间的平坝上,站着许多人。
  “就是那个院子,冯连长就住在那里。我以前随同学去过他们家院子。”海泉急得都快哭出来了,举起手臂遮住眼睛,似乎在擦眼泪。
  “齐三哥,你认识冯连长的女儿吗?”宋仲边走边问沉默不语的齐天。
  “认识啊,有印象,以前在小学里看到过,在台上讲话也很有水平,胆子比较大,人也漂亮。”齐天不紧不慢地回答道。
  “是啊!还是海泉最喜欢的女生呢,追的男生很多吧?”先之转身看了一眼海泉。
  突然,海泉一拳打在先之的手臂上,先之踉跄了两步,突然“哎哟”一声,蹲在地上。海泉还想冲上去,被齐天和宋仲拉住。
  “大家不要争吵,也不要议论,我们还是先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齐天拿出自己在小伙伴们面前建立的威信。
  海军和宋仲把先之拉起来,把海泉和先之隔开,一起往山边的院子走去。
  刚要走到院子外的石桥上,海泉突然停下不走了,愁眉苦脸,就像做了小偷似的,望着大家说到:“我们不去看了吧,院子里那么多人,事情肯定是真的了。人死了也没有什么看的。”
  “咦,刚才不是说喜欢吗?看来你是众多的追求者之一,还是一个虚情假意的男人!不,小男人!”先之又看不下去了,把刚才受的委屈还回去,对海泉挖苦讽刺到。
  “我虚情假意,我是小男人,关你什么事?你是大男人,你去把死的人娶回家去吧!”海泉也不甘示弱,差点又扭打在一起。
  “不要乱说,要尊重死者!”齐天怒斥到。
  走过石桥,绕过一道竹林,就是一个大大的院坝。看见大家都往院子里去,海泉也不情愿地跟着大家后面。
  看见院坝中间,两根长条凳上停了一块竹篾子,上面停放用白布包裹着的一个人。一个中年妇女坐在地上哭泣,一把眼泪一把鼻涕,摇摇晃晃坐不稳,快晕厥过去。
  所有的看客都远远地不敢靠近,冯连长拿着木棍站在屋檐下,咬牙切齿,望着来来往往的人。
  “你们看什么,还不走?一会不要怪棍棒不留情!”身材高大、壮实的冯连长喊声里显出沙哑、愤怒。
  众人一哄而散,齐天和海泉等几个年轻人也跟着走开,只能站在石桥上远远地看着。
  一会来了几个男人,把竹篾上死去的女孩连着竹篾、谷草裹起来,用谷草扎成的绳子,两个人抬着,往后山走去。
  冯连长坐在屋檐下的板凳上,手里握着木棍,毫无表情地看着地上哭得死去活来的女人,围观的邻居也不敢去劝。
  齐天他们随着人群往院子外走,走过石桥,终于忍不住问身边的一位大婶发生么什么事情,那位大婶悄悄地说:“哎呀,多好的女孩啊,被人糟蹋了。她回来还没有给父母讲完,就被气头上的父亲一棍子打去,打在后脑勺,一会就没气了。”
  海泉一听,不相信,十分痛心,十分后悔。其他几位年轻人,也感到事情怎么这么突然,也不敢多说什么。
  “夏海泉!你们几个站住!”突然一顿大声吆喝,把大家吓了一跳。只见冯连长手拿木棍,冲了出来。
  大家一下愣住了,不敢有丝毫的动作。说话的大婶拐到一边,不解地望着这几个几个年轻人。
  海泉吓了一跳,大家一推挤,海泉掉进路边的稻田了,倒在刚刚抽青的稻穗上,压倒一大片。还好田里水已经不多,但海泉被人拉上来,鞋子和裤腿全是稀泥。
  刚刚站在田埂上的海泉,惊魂未定,却被冯连长一把死死地抓住,抓得海泉“哇哇”直叫。
  “冯连长,你干什么?”海泉不解地质问冯连长。
  “我干什么,你知道!”冯连长一脸怒气,不由分说,要把海泉往院坝里拽。
  “冯连长,海泉做了什么,你先松手,大家好好说。”齐天伸出手,又缩回去,也开口为海泉说话。
  两个人扭在一起,走到院坝中间。刚刚走开的看热闹的人又都围了过来。
  突然人群分开了一条道,刚刚坐在地上的女人手拿一封信,劈头盖脑地扔向海泉,接着哭着扑上来要撕打海泉。
  冯连长弯下腰,捡起书信,抽出信纸,当众大声念了出来:
  “小玉:你好,我是海泉。昨天下了一场雨,不能下地劳动,我们明天去镇上去赶场,我请你去看电影。明天上午十点,我们在陡石梯会合,我在那里等你,不见不散。”
  海泉被封住领口,吓得脸铁青,喘着粗气,说不出话来。只见冯连长说到激动处,轮起了手掌,要向海泉的头上劈下来。
  齐天和先之赶紧拉住冯连长,几个男邻居也拉着冯连长的手,不让它落下来。坐在地上的女人似乎有些清醒了,恢复了理智,吊住冯连长的手,哭着说道:“老冯,现在还没完全搞清楚之前,你不能下狠手,你才刚刚犯了天大的事。”
  冯连长把手松了一点,海泉乘机吞了一口口水,涨红了脸,带着哭腔激动地说道:“信是我写的,我只是约她上街,我……我没……”
  “你!你!你还狡辩!”冯连长又气上眉梢,咬牙切齿恨不得把海泉撕烂。
  这时,冯连长的邻居,一位姓陈的中年人指着齐天说:“我们在陡石梯问情况,有人说看见你从玉皇寨的山路上走来走去,不久就有一个穿着男孩服装的女孩也从那条路上走过。”
  “我……不……”这下轮到齐天惊慌了,他语无伦次。
  “我们小玉回来穿的是上街时穿的衣服,衣衫整齐,那个女孩应该不是我们玉儿。”刚才还坐在地上的女人说道。
  “但是时间是十几天前,不是玉儿出事的昨天。”中年男子轻蔑地看着齐天,又补充道。
  齐天惊慌的心情已经到了极点,毕竟怕自己说不清楚,现在终于松了一口气。
  “走,把海泉抓到大队部去。”冯连长和几个中年男子,押送着海泉从大家的身边离开。
  齐天他们也不敢阻拦,也不知道说什么。他们心里五味杂陈,一场看热闹变成了一个蹊跷的案件。
  齐天、海军、先之、宋仲四个人跟在后面,一起到了大队部,但是无法进入大队部办公室,被拦在了外边。
  “我和宋仲先回去找人,海军和先之你们两个留在这里,观察情况,不要离开。情况弄清楚了,海泉就会没事了,毕竟冯连长亲自打死了他女儿,他不敢声张。”齐天对其余三个小伙伴说道,三个人点点头。
  齐天和宋仲走出了几十步远,海军追了上来,气喘吁吁地说:“齐三哥,海泉他昨天没去成镇上,他爸爸一直不让他走,走哪里都一直跟着他。上午九点我去找他钓鱼,他父亲却让他跟着到地里短棉花尖,下午他一直和我在一起。”
  宋仲愣了海军一眼,骂道:“你刚子哑了?忘了嘴巴长在哪里了?笨得要死!”
  齐天眉目松开,微笑着对海军说:“那这事就好办了,先只能委屈海泉一阵了。好吧,我们分头行动,你先回去,不要慌张,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们现在还蒙在鼓里呢。”
  在回家的路上,齐天开始欣赏整齐的稻田,看着漫山遍野的绿色浸润在纯净的阳光里,听着稻田里布谷鸟的叫声,他心底更加放松。
  快走到大堰坎的堤坝时,堤坝上急急地走来海泉的父亲、三叔公和齐天的父亲。
  “有什么好看的?发生在乡村的这种凶死,你们年轻人必须远离,不然要惹事上身的。”三叔公走近齐天,劈头就责怪道,“我一大早来找你父亲,就是告诉他不能让你去,结果呢?还好,你娃儿没事。”
  “我相信齐天不会犯事,看见几个小青年约齐天去看,我就没有阻拦。”齐天的父亲嘿嘿地笑了出来。
  “笑什么笑?我问你齐天,海泉在哪里?现在情况怎么样?”海泉的父亲黑着脸,着急地问。
  “他被带到大队部询问了,冯连长家里搜出了海泉写给冯连长女儿的一封信,海泉昨天约冯连长女儿去镇上看电影。”
  “他妈个鬼,我儿子一整天都跟我在一起,他凭什么扣押、审问我儿子?”海泉的父亲破口大骂起来,“他民兵连长算什么?他打死自己的女儿已经犯了死罪了,还敢把气出到我儿子身上!”
  海泉的父亲好像装满一身的火药包,要去大队部兴师问罪。刚走到大队部的小卖部旁,他们看见海泉和先之、海军从大队部里走出来。
  看着儿子的领口已经撕烂了,手上有淤青,海泉的父亲跳了起来,大声吼着:“冯连长,你是什么东西?你在哪里?你凭什么抓烂我儿子的衣服,打伤他的手?”
  大家见状,赶紧拉住他。海泉跑过来,拉着自己父亲的手:“不要闹了,丢不丢人?你知不知道,整个事情都是因为你!”
  海泉的父亲气得吹胡子,大声骂道:“你这个狗东西,老子丢脸?丢谁的脸?什么因我而起?你说清楚!他们抓我儿子,扣押、审问就可以,就不允许我骂几句!”
  海泉不理睬父亲,哭着脸,掩着面,一路小跑。海军和宋仲赶紧追上去,齐天和海泉叔慢慢地跟在后面,三叔公一个人去大队部了解情况。
  “海泉叔,你知道吗?海泉约小玉去镇上看电影,小玉去了而你坚决不让海泉去,结果小玉在回来的山路上遇到事情,她哭诉给自己的父亲时,却被自己的父亲失手打死,你说海泉的心里会怎么想呢?”
  “啊?有这种事?这么说来,我真的是造孽啊!他龟孙子不给老子讲清楚,只说要上街办事,多次问他,他又不说。”
  海泉叔到了家里,看见海泉躺在床上,床边围着几个年轻人,海泉的妈妈和其他几个中年妇女都被海泉骂了出来。海泉叔只能隔着门,远远地看着儿子,听着儿子的伤心哭声。
  海泉不停地呜呜哭泣,伤心到了极点:“这事怪我,是我约她上街看电影,结果我没有去,她在陡石梯山路上出事了!我不约她,她不会出事,她就不会被她父亲失手打死!我该死,我该死!”
  一直到中午一点多,海泉哭累了,慢慢地睡过去,没有了声音。大家以为海泉要寻短见,海泉的父亲、母亲用力敲门、推门、砸门。几个年轻人提来板凳,跳上去,通过狭小的窗户往里看,看见海泉蒙着被子,一动不动。
  “应该哭累了,没事,大家都走开吧!”海泉的父母和邻居们才放下心。大家都没有心思去做午饭、吃午饭,守在海泉房间的门口,仔细地听着房间的动静。
  “明明是我先下山,怎么会是她(逃婚的新娘)在我之后下山呢?下山前,她到哪里去了呢?下山后,又到哪里去了呢?”齐天百思不解,低着头,陷入了沉思。
  海泉的父亲站在大门口,一直在等着三叔公从大队部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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