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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东一副见了鬼的表情，手指哆哆嗦嗦伸向夜楼。
“我和您什么交情，以后您到我店里消费一律打九九折，折扣力度之大绝无仅有！”
“好啊，你个傻崽居然咒我死！这么多年就养你这个白眼狼。”
夜楼顿时哈哈大笑拔腿就往上跑。
房东哪里追得过夜楼，没走几步就哆哆嗦嗦地喘粗气。
“钱我替你保管，什么时候谈个女朋友再还给你！”
“你就是不想给我......”
夜楼早些年囊中羞涩，房东的接济之恩他无以回报。
如今赚了一点钱他自然都尽数交给房东。
回到房间，夜楼把窗帘都拉上，房门反锁。
“放你们出来透透气，但是千万不能出这间房，会吓到别人的。”
“尊敬的老大，您得相信我们的人品，哦不是鬼品。”
“这是什么，是新世纪的玩具吗？”，一个怨灵指着桌上的破电脑。
放出的怨灵越来越多，虽然它们的身体可以被压缩重叠，但夜楼总感觉自己喘不上气，稍微深吸一口气就能把它们吸进体内。
有拿夜楼的破吉他弹奏，有拿夜楼的笔画画写字，大部分的怨灵都对电脑里的内容很感兴趣。
“老大，你的磁盘都装了啥呀，咋都是红色的呢？”
夜楼连忙飞扑过去抱住屏幕，“我教你们玩游戏，多玩少看少打听！”
整间屋子闹哄哄的好像赶集的菜市场。
房东拧动钥匙，楼上的震动连带着门锁都在震。房东进门拍了拍落在身上的墙灰，他抬头看了看房顶，粉尘就像下雨般掉下来。
“夜楼，你今天就给我搬出去！”
“哇偶，夜楼老大你的玩具可真有趣！”，其中一个女性怨灵操控着手柄被新时代的游戏所吸引。
房东的五官一下就舒展开来，表情甚至变得有些猥琐。
“原来房间里藏了姑娘，我说怎么一个人还能这么闹腾。年轻真好啊！”
夜楼夺过女怨灵的手柄提示她小点声。
“不，我要玩我要玩它......”
房东的嘴巴足以塞下一颗鹅蛋，他悄悄地离开屋子为夜楼创造良好的战场环境。
“今天给那小子炖俩腰子吧，再年轻也得补一补......”
夜楼躺在床上很快就睡了过去，早在白天他就发现自己的腿竟然没有刚开始那么痛。
应该是怨灵附体带来的好处。
以正常人的体质被这么多怨灵附体好像上公交车一样，他肯定不死也残。
而夜楼继承扎纸店后身体便起了微妙的变化。
越是阴气重的东西和环境越是适应。
晚上六点。
夜楼睡眼朦胧地睁开眼，他的脑袋有些发昏而且身体也有点虚，应该是附魂后的副作用。
不过好消息是腿上的伤好了许多，最起码能正常行走。
满屋子的怨灵被夜楼收了回来，他无力地拧动门把手恰好碰见房东回家。
两人四目相对，夜楼的萎靡房东都看在了眼里，他拍了拍夜楼的肩膀。
“孩子，厨房里有我为你炖的汤，趁热喝了对身体好。”
......
夜楼知道房东肯定有哪里误解，不过免费的汤不喝白不喝，发发汗也是好的。
是不是自己遗漏了什么东西？
夜楼总感觉有事情没做，可偏偏又想不起来到底要做什么。
“对了，马上清明节记得带些祭品去陪陪你父母。烧些纸钱元宝什么的让他们在下面过过好日子。”
夜楼可是三天两头见父母，还是亲眼见的那种。
是啊，元宝！
完了，元宝！
夜楼一口气把炖腰子全喝了，他险些忘了件重要的事情。
昨晚可答应了美女做两百副纸元宝，要是到时交不了货，按照扎纸店的规矩自己可要死无葬身之地。
还有两个小时，叠两百副纸元宝有些困难。
不过从小老师就教导夜楼，有困难就找父母。
此刻用二老的时候又到了。
一路狂飙，江城陵园。
“傻崽，你咋又来了？”，夜楼的父母看见儿子再次出现在面前已然没有了最初的激动，特别是当夜楼笑呵呵地看过来时他们心中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爸妈，帮帮可怜的孩纸吧！”
晚上九点，夜楼喜滋滋地抱着几百个纸元宝回到扎纸店。
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过来呢，夜楼抬头看向扎纸店门口内心竟有些期待。
“你在看什么呢？”
一袭墨衣的清冷女孩儿此刻就出现在夜楼的身边，她也好奇地伸出脑袋学着夜楼的模样看向门外。
两人的脸颊距离极近，近得连一张纸的厚度都没有。
为什么她会忽然出现在扎纸店，刚刚挖鼻孔没有被她看到吧？
夜楼的脸瞬间红了连呼吸都停滞，她的皮肤冰冰的凉凉的感觉还很滑......
“说好了的两百副纸元宝呢？”
夜楼忙不迭地从脚下取出两捆刚扎好的纸元宝递给女孩儿手里。
今天女孩儿衣服上的扣子是白色的。
女孩儿抄起两捆纸元宝指尖不小心从夜楼的手臂上划过，顿时触电般的感觉席卷夜楼的全身。
“你浑身好烫，脸还这么红，你生病啦？”
女孩儿将手轻轻地靠在夜楼的额头上，留下淡淡的散发着芳香的水痕。
这种感觉好舒服......女孩儿身上的清香让夜楼心旷神怡，就连伤痛仿佛都好了大半。
“品相不错，合格。纸钱我放在你桌上了，拜拜！”
女孩儿露出淡淡的微笑正要离开扎纸店。
“这......这个送给你。”
女孩儿停住了脚步转过身来疑惑地看向夜楼，“现在扎纸店还会送客人礼物？”
夜楼尴尬地挠挠头，“哈哈对啊，每个客人我都会送他们小礼物。”
女孩儿皓齿微露面带微笑，“那给我瞧瞧。”
夜楼递给女孩儿一朵纸花，纯白色。
“好精致啊。”
夜楼嘿嘿笑着，“你戳一下正中心的花蕊看看。”
开什么玩笑，这朵纸花可是夜楼花了足足两个小时才扎出来的作品，不然两百副纸元宝他自己就能做出来。
女孩儿小心翼翼地触碰了一下白色花蕊，忽然整片花蕊乃至各个花瓣都往回缩变成了花骨朵的模样。而再次绽放时，白色纸花已经变成了墨色。
纸花的颜色变化顿时让女孩儿惊呆了，她的目光异色连连不断把玩着手中的花看样子很是钟爱。
“我很喜欢！谢谢老板，我走啦。”
女孩儿将纸花捧在手心目光全然在那上面好像外面的世界都与她无关。
时间停止在这一刻该多好，夜楼只觉得女孩儿的笑比什么灵丹妙药都好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