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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故园之恋 / 上部:第八章:杨斯年许婚

上部:第八章:杨斯年许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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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艺秋看匪首确实眼熟,一时却又想不起曾经在哪里见过,正迟疑间就听到刘黑七“嘿嘿”一笑:“杨小姐,南门一见,别来无恙啊。”姑娘厌恶的躲开匪首油腻下流的眼神,心里突然明白过来,杏眼圆睁斥道:“好一个不长进的贼,原来还是个土匪种。
  要说杨艺秋一个富家小姐,怎么能与刘黑七这样的悍匪拉上关系了呢,事情还要追溯到一个月前。
  在潍县,清明节前后正是风筝大量上市的黄金季节,城周边的作坊主们,为了争取更多的主顾,每年都举办一场风筝赛会,地点就放在潍县城双城交汇的南河滩。
  或许有人会问,一个小小的潍县为什么会有双城,究其原因,还得从它独特的历史地理结构说起。
  翻看历史,我们远古时代的先民们,尚且没有学会掏井汲水以前,为了生活方便,大都逐水而居,这就是原始部落最先的雏形,几千年的演变,部落逐渐被更大的集市所取代,及至人口大膨胀的近代,城市快速成型,战争接踵而至,城市的管理者为了战争的需要,必须修建防御性质的城墙,然而穿城而过的白浪河,将城市一分为二,当年的城防只能建成两岸平行的双城墙,尽管东西分离,毕竟还是一座城市,和平时代为了做到能够东西贯通,城市的管理者特意修建了一座大石桥
  串联起隔河相望的两座城门。这样的建城方式,对战时守城极为有利,开门是一家,关门各自为战,实为攻守平衡的要塞。
  这场风筝赛会,本来不必杨艺秋抛头露面,巧的是母亲病在清明前,杨斯年心疼老伴便陪她住进南乐道的教会医院,前前后后大半个月,柜上的事就推给了女儿。
  似这样的风筝赛会是个大场面,精明的商家自然不肯轻易放过,杨家是风筝行里的翘楚,百年的生意不倒,归根结底靠的是名气以及不断创新的花样,春做风筝夏制扇,秋冬年画连轴转,有如此好的宣传自家生意的机会,怎能少了‘庆丰’这块金字招牌。
  潍县自古就有清明踏青的习俗,所以赛会就定在清明节这一天,这天一大早,四疃八乡的闲人们,以及捂了一冬的小媳妇、大姑娘,便齐齐地走出家门踏青,河滩里横七竖八的货摊,各种小商品摆的琳琅满目。人们即使没有钱买,也能尽情的一饱眼福。更别说混在人群里的处处卖弄风骚的棘子沟群妓,半遮半掩,打情骂俏,所有的这些突然点燃了人们幽闭了整个冬天的麻木已久的激情。
  太阳暖暖的升起来,各家商号的伙计们迫不及待地脱下棉衣,霎时间五彩的风筝拖着长长的丝带,尽情地徜徉在碧蓝色的天空,优美的画作,蒙上扎实的龙骨,长长的飘带在烈烈风中甩出啪啪的脆响。赢得看客阵阵的高声喝彩。
  杨艺秋指挥着伙计刚把一只蜈蚣风筝放飞到空中,立刻引起了满场沸腾,众看客纷纷追问这是谁家的手艺。杨艺秋亮出招牌,告知众人城里的门面,以俟爱好者上门购买,忙碌之际,突然见人群拼命向西面彩台上挤过去。
  杨艺秋随着人群过来,听到身边两个锦衣男子叫着好嚷道:“青凤姑娘出台了!”
  棘子沟妓女里的头牌青凤,此刻正站在彩台中央,扭着大青衣优美的身段,载歌载舞:
  三月里来是清明,姐妹十人去踏青,
  捎带着放风筝。。。放风筝。。。。。。
  大姐放的是白素贞,二姐放的是许相公,
  西湖来调情。。。来调情。。。。。
  三姐放的是杨宗保,四姐放的是穆桂英,
  气死六郎公。。。六郎公。。。。。
  五姐放的是张君瑞,六姐放的是崔莺莺,
  红娘真机灵。。。,真机灵。。。。。。
  七姐放的是祝小妹,八姐放的是山伯兄,尼山读诗经。。。
  读诗经。。。。。
  九姐放的是牵牛郎,十姐放的是织女星,
  天河隔西东。。。。,隔西东。。。。。。
  风筝越高情越浓,引来一群小后生,一阵脸儿红,脸儿红。。。。。。
  不知不觉拽风筝,暗暗来求月花翁,
  红线你传送。。。。。你传送。
  一首《十美图》从青凤姑娘嘴里唱出来,艳、浪、酥、麻、顿时醉倒了一干风流男子,“好啊”人群里一声喝彩,吓了杨艺秋一跳,姑娘侧目上眼,见一位紫红脸膛的汉子,三十几岁的年纪,虽然只是中等的个头,身子骨却出奇的健壮,扎在人堆里格外显眼的是他浑身上下透露出的一股阴冷的煞气。
  姑娘鄙夷的啐了口唾沫,自言自语道:“徒有一身英雄气,却是个好色之徒。”
  也许是听到了姑娘的低话,也许是艺秋的大个头扎在人群里太显眼,红脸汉子的目光舍了戏台慢慢转向艺秋,首先映入他眼帘的是姑娘那一双足够惊世骇俗的大脚,一身装束,也透着太多的与众不同,个子虽高,却也不单细,该凸的凸,该凹的凹,处处显示出年轻姑娘蓬蓬勃勃的青春活力。弯眉杏眼,精巧的鼻子,两只嘴角微微上翘,粉面含春威不露。
  此时的刘黑七失魂落魄,早已忘了此行的目的。艺秋隐约感受到一双贼眼,正肆无忌惮地盯着自己,心里一阵厌气,转身走出人群,叮嘱了自家伙计几句,抽身回城。却见红脸汉子一路尾随着自己而来。姑娘天生胆大,眼见后者尾随自己行至城门口人众之地,便故意放慢了脚步,待那人慢慢赶上,突然转过身来,狠狠地瞪了一眼问道:“你谁呀,为啥总跟着我、我们熟吗?”
  红脸汉子目光没有半点收敛的意思,反而腆着脸不阴不阳的问道:“咱有笔生意想跟柜上谈,请问姑娘宝号啊?”艺秋打心眼里讨厌他那副贼腻腻的眼神:“做生意去柜上谈,不明不白跟在一个我身后,成何体统。”
  艺秋立在当院一声怒斥,竟然镇住了满院的土匪,杨斯年拼命挣脱悍匪的挟持,伸出双臂推女儿:“闺女啊,这群畜生就是为你而来啊,快跑吧,爹拼了老命也要拦住他们,快,快跑啊。”艺秋抓住父亲的手断然说道:“爹,遇到这种事,躲是躲不过去了,娘还病着呢,您不能再出事了。”
  望着眼前即将到手的猎物,刘黑七阴笑了几声说:“真是个有情有义的好女子,冲这里,我也该敬重小姐。”
  既然豁上了也就不再畏惧,杨艺秋迎着匪首斥道:“义?你刘黑七也配谈,半夜抢亲,义字何在,你那些兄弟们‘三不拿’的恶行,哪一件事是义字当先?”
  刘黑七为匪多年,洗劫起来心狠手辣,号称三不拿,碾不拿,磨不拿,尿罐子不拿。
  这些年纵横江湖,还从未有人敢用此种口气对自己讲过话,刘黑七恼羞成怒:“带她走,今夜拜堂入了洞房,看她还嘴不嘴硬。”一个小匪听命令上前拉扯艺秋,不防被姑娘飞腿踢中下阴,立马痛苦的跪倒在地。
  “刘黑七一声怒骂,飞脚踢翻地上的小匪,未等艺秋收身,冰冷的枪头便已顶到姑娘腰间:“走吧姑娘,你那点手段不抵事,想保住这一家子人的命,最好还是识相点。”
  “黑七大哥,多年不见,还认识兄弟不?”话音未落,二门慢慢开启。
  刘黑七听到后院有陌生人称呼自己大哥,不免心中疑惑,妈的,老子玩个娘们,还要弄出这麽多蹊跷,又是谁呀?回头看,见后院的拱门里走出一位年轻俊逸的后生,来到自己面前深深一躬:“大哥啊,艺秋您可不能带走,她可是您的弟妹,小弟的未婚妻啊。”
  杨斯年彻底惊呆了,这刘黑七到底在自己家里下了多少眼线?前头有个潜匪王庆,连陈家少掌柜也跟匪首称兄道弟了,真是邪了大门了。
  刘黑七也是一时想不起与眼前的后生有何渊源,瞟一眼身边的皮二:“这位是哪个绺子上的朋友?”皮二摇摇头,也是一脸的茫然。
  “真是贵人多忘事,大哥忘了龙山镇,陈家老铺的六丫头?”
  听到‘六丫头’仨字,刘黑七“哎呀”一声,,左手搭上陈春肩头,仔细辨认,依稀还有当年的模样:“好兄弟,长成汉子啦,两位恩人还好吗?”
  “承蒙大哥挂念,都好着哩。”陈春脸上挂着笑,问道:“大娘呢,老人家还好吧?”
  刘黑七眼神一阵暗淡:“没福气的人啊,我娘。。。。。几年前就去世了。”
  随即刘黑七便仰起脸,冲众匪喊道:“这位兄弟是龙山镇陈家少掌柜,当年我背老娘逃难到龙山镇,天降大雪,老娘身上没有棉衣,饿了一天一夜,是陈掌柜收留我们母子,保全了性命”。扭头对陈春说:“今日见到兄弟,你就代恩公受我几个响头吧,”说着话作势就要跪到,陈春怎会让匪首给自己跪到连,忙抱住刘黑七的腰,哥长哥短的说道:“当年我父母也是见大哥孝义,大雪天脱光上衣为母御寒,自己赤膊立于雪地,这样的大孝子,谁不敬重。”
  黑暗中的刘黑七面露得意之色,沉吟片刻,冲杨艺秋抱抱拳暧昧的笑笑说:“嗨,大水冲了龙王庙,今日冲撞了弟妹,冲小兄弟金面,弟妹多担待。我们后会有期。”一伸手,从皮二腰里拽出一个布包,手中上下颠几颠,回首扔到陈春怀里,几步迈出院门,翻身上马,一声“扯呼”,扬长而去。
  王庆尾随众匪窜出二里地,方赶上了一脸懊丧的刘黑七,王庆默默地牵过刘黑七手中的马缰,一脸的郁闷:“大哥,您上了那小白脸子的当了,他们的亲事是假的。”刘黑七耷拉着脸子说道:“三弟,我咋会看不出那小子的猫腻,可这事一旦陈家人插了手,我就不能硬来了。”王庆满脸疑惑问道:“大哥这又为了啥?”
  刘黑七恨恨的说:“三年前大哥在老家同杨虎城的部队血战了一场,那时咱也有六千兵马,却被人家打成光杆司令,事后我想了很久才明白一个道理,咱们失败的原因不光是装备差,主要还是缺少了一口气――义气!人家的兵,为啥不怕死?那都是子弟兵,意气相投啊,所以要想坐大咱们的山头,我们也得讲讲义气,今天在这里哥把戏做足了,还怕没有好汉来投?艺秋那妮子跑不了,还是那句话,我刘黑七看上的女人,在这潍县地界还有谁敢娶?早晚是咱的菜。”
  皮二策马追过,斜了一眼为大哥牵马的王庆,将一包细软重重的掼到他肩上。
  刘黑七拍拍王庆的肩膀说:“三弟,现在你还不能跟大哥上山,刀尖上舔血不是你干的活,大哥有件大事需要你去铺排”。
  怕不是又要我去做卧底吧,王庆心里一阵打鼓,嘴上却痛快的答应着:“大哥您说,小弟愿为大哥赴汤蹈火。”刘黑七笑笑说;“兄弟不用紧张,大哥倒想让兄弟趁此机会好好乐活乐活,你今夜就要赶到棘子沟‘喜凤庐’找到清凤姑娘,将这包细软交给她,她会寻找时机,安排你与保安团团长见面”
  王庆一头雾水嚅嚅地说:“我们?给保安团送礼,他们可是咱的死对头啊。兄弟前去,还不是肉包子打狗?”
  “自古兵匪一家,没有我们他们吃啥?灭了我们,他们还有啥借口收百姓的捐税,同他们拉上关系,关键时候就能照应兄弟们一把,那咱可就赚了。否则就凭咱这三十几号人,真打起来,还不够人家塞牙缝子的。”
  王庆听完这话,愤愤然说道:“我们提着脑袋拼命,王八蛋两头通吃,他们才是真正的土匪呐。”
  一切仿佛在梦里,杨斯年惊魂未定,看看身边的陈春,也是一脑门子的冷汗呆呆地望着手中的钱袋。倒是艺秋反比二人更镇静些。杨斯年再次检查门户,确认家里再无陌生之人,忙吧两个孩子拽到正厅。
  “闺女呀,这个家你算是不能呆下去了,赶快回屋收拾点随身衣物,过会爹有话要说。”
  艺秋拧起眉毛说:“咋了,土匪不是退了吗?”
  “嗐”杨斯年一脸的苦笑:“孩子你傻啊,要不是少掌柜冒死相救,你还能全须全尾的站在这里吗,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你以为土匪会就此罢手吗?”
  说着,不容女儿再有半句辩驳,急忙拉过陈春的手说道:“贤侄啊,叔现在有一件大事要求你,还望你不要推辞”。
  陈春忙说:“您老说,只要我能办到的,一定尽力去办。”
  “刚才你也看到了,多险啊,艺秋就是叔的命啊,怎能让土匪祸害了,刚才贤侄的话,倒是提醒了我,你和艺秋都没定亲,就此假戏真做了未必不是件好事。”
  一句话让小伙子顿时从脸红到了后脖颈,陈春赶忙说道:“叔,您千万别介意,小侄刚才也是为了糊弄刘黑七才编了瞎话搪塞他,由此失了礼还望您和妹子莫怪。。。”
  杨斯年摇摇头:“事已如此,这却是最稳妥的办法,叔想着你俩年龄相当,咱们两家又是至交,门当户对。只是怕艺秋粗苯,委屈了贤侄。”
  事情发展到现在,陈春心下暗自叫起苦来,嘴上却只能敷衍着杨斯年说道:“叔,您可别这麽说,艺秋妹子人中之凤,是我们陈家高攀不起,再说这事还得父母做主才好。”
  杨斯年哪里知道陈春心中的苦楚,只当是孩子谦让,说道:“你爹娘那里,我自会写信说明,现在艺秋的事才是叔最大的一块心病,你赶快去准备准备,即刻带艺秋走、。”
  杨艺秋坐在自己房里,心乱如麻,这个平日里干脆利落的姑娘,面对悍匪都没有片刻的犹豫,现在却呆呆地不知所措起来。娘还躺在病床上,自己再一走,家里的事可就全压在了爹爹身上了,他老了,还能扛得动吗?天杀的刘黑七,天杀的乱世道,艺秋恨天恨地恨自己,为何就投胎成为了女子。
  杨斯年推开女儿的房门,看到了姑娘一双泪眼,心里又急又痛:“闺女啊,不能再拖了,眼见天就要亮了,趁土匪还没回过味来,现在走还来得及啊。”
  不容分说,杨斯年划拉了几件女儿的贴身的衣裳打成包裹,让女儿过上哥哥的一件男装,拽到院子里,见陈春早已收拾停当,忙将艺秋哄到车上:“闺女啊,放心的跟小哥走,你走后,爹尽快关了‘庆丰号’,搬到城里,伺候你娘,等你娘病好了,我们再一起去龙山接你。”
  ‘庆丰号’大门悄然开启,一顺儿五挂大车鱼贯而出,悄然消失在暗夜里,陈春不走来时之路,舍近求远,经潍北,入寿光、青州,绕了一大圈,才回到龙山镇。
  申文孝回家了。
  这是一个心思缜密的男人,看似寡言少语,处处透露出与其年龄不符的老练,尽管脸上也时常挂着若有若无的浅笑,却总给人一种说不出的疏离,每次回家似乎有意躲谁似得。这次又是靠到黄昏后才走进家门,申老夫人喜出望外,忙吩咐厨下加菜。赵汗青见了表哥,两兄弟简单叙了几句家常,梅子急匆匆自大伯家赶回来,见过大哥,便急匆匆催着开饭,嚷着说中午热的不行,吃了几片西瓜,实在顶不了饭食。
  一顿家常便饭因了团圆的缘故,全家人其乐融融。饭毕,老夫人强打精神聊了几句,回堂休息去了,德增夫妇亦有事出去了,客厅里唯余兄妹三人。
  自从被二哥生拉硬套弄回家,赵汗青便与同学们彻底断绝了音讯,今日见了表哥,自然最关注那边的近况。
  “汗青,学校怕是短时间回不去了,先是晋军围了潍县城,紧接着冯玉祥也来凑热闹,枪里来,炮里去,都乱成一锅粥了,就我那‘听雨轩’也实在经营不下去了。盛世收藏,恰逢这样的乱世,悲哀啊。”
  赵汗青沉默了,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词来:“难道真如同学们所说,‘国将不国’了?”
  梅子听着二人谈论时事,倍觉无聊,突然抿嘴无端地低笑起来。申文孝知道自己的妹子口里留不事,也不问,只是静静的盯着他看。
  梅子最终还是没有忍住,故作神秘的对哥说:“三哥喜欢上泉儿姐姐了。”
  “梅子别瞎说”赵汗青有些汗颜。
  申文孝却说:“爱就爱了,掩饰什么,虽然你俩名意上是表兄妹,但大伯是怎么回事,谁都知道,你俩果真成了亲,倒也是青梅竹马的一段佳话。”
  “可大舅还是心仪陈家呀。”
  “所以呀,你才要赶紧让姑姑来提亲,一家女百家求,晚了,可就被别人家抢走喽。”
  赵汗青犹犹豫豫,最终还是决意尽快回家求母亲为自己求亲,临行又牵挂着表姐的身体,犹豫了半夜,再也没有一丝睡意,索性起身,写了封情真意切的信。
  表姐:
  我走了,非弟无情,实在是不敢再耽误半刻,弟回家后即刻找人来求亲,我太怕错过了你,时间之紧迫与我,就像生命之丧钟随时会在耳边敲响,但我的生命相对于我对你的爱,又价值几何呢?临行于大舅门前折柳,柳,留也,将我的心留在你身边,时时护佑,望你早日康复,等我!
  公元一九三二年五月
  第二天天不亮,赵汗青便启程回家了,临行前托梅子交给泉儿一封信,泉儿躺在床上捧着这帖治病的良方,顿时感到身子一阵轻松,病情兀自好了大半,未及午时,肚子已然饿了,梅子笑着跑出来叫厨娘:“月枝,快做饭,你家小姐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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