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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希望他多抢宝玉院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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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直是目中无人!此人无视朝廷律法。
  恣意打进一座朝廷御赐的伯爵府,简直是无法无天!
  崇德帝脸色阴沉得可怖!不过他还是暂时忍住滔天怒火,耐着性子静听会宁伯哭诉完。
  会宁伯用袖口擦拭着满脸泪水,继续将完整的事发经过一一哭诉出来。
  当说到岚楼时,瞧见陛下投来的目光,宋真轻咳一声,奏说道:“那座岚楼,臣的小儿有点股份,但老臣担保,小儿从没有参与经营。
  别人是看在他是臣的小儿份上,才给的份额,平时楼里遇见了恶客,便让臣的小儿出面做一下和事佬。”
  宋真的话,倒是没有引起暖阁众臣的反应,他们谁家没有几门生意的。
  宋真肯定不敢隐瞒岚楼有儿子股份一事,毕竟这种事情也瞒不下去,皇帝一查便知,他便只能换一种说法。
  随后,宋真运用春秋笔法。
  将事情定性为,自己的小儿子看上了那名青楼女子,欲从青楼将那名女子赎出来,准备纳其为妾。
  谁知,宁国府贾玖为了个青楼女子,却打上门来,一路从大门打进宁伯府。
  提着大砍刀冲进伯府内院,还将他的小儿打断了一条腿。
  宋真不敢说宋奎断腿的事情,毕竟他当时是让刘刚杀了宁国府的人,这事儿肯定不能和皇帝说的。
  反正,所有过错全是宁国府的贾玖。
  等宋真讲到贾玖打上会宁伯府时。
  场景马上转换了过来。
  诸位阁老抚着颌下胡须,眼角可见地流露出一丝笑意。
  诸位公侯肉眼可见,脸上盛满了怒气,他们纷纷相视一眼,便马上沉默起来。
  堂堂以军功起家的会宁伯,竟然被人打进了伯爵府内院,简直耻辱!天大的耻辱!
  贾玖小儿无视律法,打进一座伯爵府,当重重查办!
  不然,他们这些勋贵的脸面往那搁?
  这些公侯他们的目的,并不是为了要帮会宁伯出气。
  而是叫做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那怕方才他们一直在替贾玖争取军功,但此一时彼一时。
  如果这样还不严办贾玖,谁能保证往后会不会出现第二个贾玖。
  此时䁔阁所有人皆是面色凝重,对会宁伯所言一事,诸位公侯心底想的基本一致。
  只有那些阁老们,一脸看好戏的心情。
  难得看见这些不可一世的武夫们吃瘪,诸位阁老简直想放声大笑。
  惟有戴权,听完会宁伯的哭诉,他垂低脑袋,暗暗撇了撇嘴,眼角浮起一抹笑意。
  “陛下,臣请命,臣亲往宁国府捉拿此獠下狱!”
  雄武侯宋进脸色冰冷,抢前一步大声禀奏,而后寒声说道:
  “虽然,诸位朝臣刚刚才替贾玖争议功劳,但他却无视大周律法,以千户之职,肆无忌惮地打进一座伯爵府。
  贾小儿此獠,这是将整座神京城将武们的脸面,直接给踩到了地上。臣,恳请陛下重重惩处。”
  哪怕此人功劳再大,也要重重查办,不然下面的人有样学样。
  他们这些勋贵,还如何有脸面在神京城行走。
  “臣、附议!”
  “臣、附议!”
  “……”
  都督们齐齐出班,声援雄武侯宋进。
  就连适才与阁老们争论贾玖军功时,一直沉默不言的信国公,都沉声开口,附议宋进。
  大学士郑淇松开抚须的手,笑呵呵地拱手奏道:“陛下,雄武侯过于偏激了,这只是会宁伯一面之词,怎么就能胡乱定性呢?陛下当宣贾牧之,于殿前问质。”
  “臣、附议!”
  “臣,附议!”
  “……”
  其他几位阁老纷纷附议郑淇。
  崇德帝在听到始作涌者是贾玖时,眉头便开始深深皱起,一直耐着性子听会宁伯哭诉。
  此时,崇德帝觉得郑大学士所言在理,不能单凭会宁伯一家之言,便将贾玖直接下狱。
  不过,崇德帝还是微不可察地朝戴权打了个眼色,旋即大怒。
  “戴权,你亲自带人前去宁国府,将贾玖给朕‘锁’拿进宫!”
  会宁伯是什么样的人,他还是王爷的时候,便已经大致知晓,自然不会单凭他的一面之词便将大功臣贾玖下狱。
  适才,他给戴权打眼色,便是让戴权速派人将事实暗中查清。
  当着诸位朝臣的脸说锁拿,只不过是给予会宁伯起码的尊重。
  雄武侯的话亦是不无道理。
  倘若真如会宁伯所说,贾玖真是因为一位青楼女子,便无视大周律法,堂而皇之地打进一座伯爵府。
  那么,朕便要挥刀斩马谡了。
  ……
  西城,宁国府。
  当下人们瞧见玖大爷从外面抱回一身是血的女子,一时间惊得鸡飞狗跳。
  贾玖在门口吩咐东叔差人去请个大夫回来,便抱着少女直接回荟芳园的水榭。
  门房东叔匆忙吩咐下人,将跟在玖大爷身后的高头大马牵回马厩。
  一边朝杵在角门的小厮吩咐道:“你赶紧跑济世堂一趟,记得,要请个女大夫回来。”
  那名小厮急声应了,紧了紧身上的棉衣祅子,双手抱胸便快步跑出门外。
  不多时,闻报被惊醒的贾珍,问了几句下人,下人回话不清不楚后,贾珍便下榻去了门房。
  匆匆来至门房,贾珍问道:“我怎么听下人惊呼,说玖弟抱回来一个受伤的女子,你可有瞧清,那名女子是谁?”
  门房东叔欠身答道:“回珍老爷的话,老奴瞧清了,那名女子早前曾是西府里的丫鬟,听说前不久做错了事情,便被撵出了西府,也不知怎地被玖爷给抱回来了。”
  贾珍听后,心里虽有疑虑,但他也知道问门房指定是问不出什么。
  摆了摆手,贾珍便出了门房回他的小院去了。
  贾珍如今对贾玖前后的变化和上心,皆因昨夜贾敬对他说的那翻话头。
  老爷子当着他的脸说,如果他敢对贾玖不好,或者起龌龊的话。
  老爷子会在断气前,将宁国府在辽东的庄田,还有神京城郊的几处庄田和果园,统统都过继到贾玖的名下。
  这不是要了贾珍的老命吗?
  辽东那边的庄田,每年可以上供府里大几千两银子,再加上一些山货供品,年关时,府里便会多上一到二万两的收入。
  如果再加上城郊的数处庄田和果园,每年三、五万两的银子不在话下。
  虽说这些不是大头,但却能让他每年多出几万两的花销,何其快活。
  贾珍每每想到,如果老爷子真这么做,他自己还真的没有任何办法。
  而贾玖那小子又有官身,万一他真得了辽东和城郊那些庄田,可真是没法子能从他手中拿回来。
  这才是贾珍突然对贾玖有好脸色的原因。
  “哼哼,只待老爷子没了,老子第一时间把你给赶出去。”
  说罢,贾珍迈着大步,准备回院落抱着宠妾继续睡个回笼觉。
  突然,贾珍驻足不前。
  他突然醒起,前段时日西府被撵的丫鬟只有一人。
  那不就是宝玉兄弟院里的茜雪吗?
  想到这里,贾珍匆匆喊来一个丫鬟,命她将贾蓉喊来。
  等贾蓉过来后,贾珍问了几句贾蓉,得知茜雪因做错事惹宝玉发脾气,这才被撵。
  贾珍沉着一张脸问贾蓉:“按你这么说,你宝二叔是不准备要回那茜雪了?”
  贾蓉想了想,笑着答道:“回老爷的话,茜雪是被老太太给撵出去的,想来宝二叔也是不敢再将茜雪接回院里了。”
  说罢,贾蓉心里浮起一丝疑惑,他壮着胆子,笑着问了一句,问道:“老爷怎地今日突然问起茜雪来了?莫非老爷是瞧上了那茜雪?可惜儿子曾听说,茜雪被她叔婶卖去岚楼了。”
  贾蓉说罢,心里轻叹了一口气,那茜雪他是瞧见过的,长得可不是一般的标致,就是可惜了。
  如果茜雪不是宝二叔跟前人,在得知她被撵后,贾蓉早就使人将她要回自己的小院了。
  贾蓉这也是担心老太太那边会怪罪,才不敢轻易买回来。
  毕竟,宝二叔本就是西府的宝贝心肝命根子。
  贾蓉虽说是宁府长孙,但他也不好违禁老太太的话。
  贾珍一听,感情,贾玖是将人从青楼给买了回来。
  那下人说茜雪有伤这也说得通了,毕竟进了青楼,受点儿伤不在话下。
  这下,事情的脉络总算是给贾珍理通顺了。
  重新打发贾蓉离开后,贾珍喊来一位丫鬟,命她吩咐出去,所有人不许将今日之事告诉赖二,更不许他们乱传到西府。
  至于命人不要告诉赖二,并不是贾珍要帮贾玖兜着。
  而是他觉得,老爷子开始昏迷不醒了,或许也就在这几日了。
  只待将来他一去,赶走贾玖的时候,再一拿茜雪的事情说将出来,老太太必然会恶了他贾玖。
  等丫鬟领命出去,贾珍重新回了他的内院,继续补觉。
  贾珍现在的心情大好。
  他倒是希望,贾玖能够多多去宝玉院里抢人。抢麝月、抢媚人、最好把那袭人也给抢了去才好。
  以后等他要将贾玖赶出东府的时候。
  西府的人才不会站在贾玖那边,替贾玖说话。
  一想到袭人,贾珍脑里不由一热。
  鸳鸯也长得标致,只是鸳鸯,贾珍从不敢想。
  想到很快便能将贾玖赶出府,贾珍美美地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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