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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幕 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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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见姜太炎服软,皆呼长气。餐桌上气氛再次由阴转阳。
  “太炎,你跟我一起,在羔羊咖啡馆打工,包吃包住,待遇优优!”
  冯献拍肩笑:“高阳店长是看着我长大的,知根知底的老好人。他在勾瓦道开了分店,正愁暑期的旺季人手不够呢。”
  “好!”
  姜太炎问余布:“你呢?暑期照看家里的鱼塘?”
  余布摇头:“楚汉少年k-1杯在勾瓦道举行。我妈叫我安心练拳,家里她和弟弟妹妹能搞定。”
  姜太炎叹:“家里三个孩子,你是长子,压力大,辛苦了!”
  冯献笑:“少年k-1是职业拳赛的门槛。只要得了冠军就有商业代言。余布的拳法我最清楚,绝对没问题!”
  ——拳没问题,人呢?
  姜太炎忙说:“余布,别紧张!”
  余布呼吸急促,黑脸涨红,小眼撑大,连说话都哆哆嗦嗦:“不……紧……张……”
  姜太炎流汗:果然……强壮的身体偏偏配了颗玻璃心……拳赛堪忧啊!
  他拿出手机搜了搜,说:“勾瓦道离你们大禽拳馆不远,我打完工可以陪你练拳!”
  冯献忙说:“我也可以!”
  余布呼气:“多谢你们!太炎比冯献可靠!”
  冯献:“……”
  姜太炎问:“仙草呢?跟我们一起吗?”
  仙草说:“不,我还是去江湖推馆帮忙!”
  姜太炎顿时不满:“少去罢!那个被江湖淘汰的老弱病残,成立的推拿医馆。来往患者,都是不敢去正规医院的社团伤员。你前脚治好他们,后脚他们又去厮杀。狗咬狗,何必管?”
  仙草沉默:“实践是医术进步的最好方法!我会劝他们……不要争斗!”
  姜太炎再次气急:“你心性过于纯洁,比爱玲更幼稚!”
  “咳咳!”
  冬爱玲举杯打断说:“在座同学,性格各异,道路不同,都不是省油的灯!因胸中一点浩然,正气相投,共聚一桌。不必拘于小节,求同存异即可。只要我们心怀仁义,互助互利,天大的难事都能解决!”
  众人齐说有理,举杯相碰。姜太炎只得对仙草说:“愿你守住本心,不被邪气侵蚀!若遇难事,随时找我!”
  “你不用担心仙草。光荣社红棍大羽,在楚汉街气势正盛,谁敢惹她的妹妹?话说……我也有个姐姐呀!”
  冯献流露出对黑道社团的向往:“凭自己拳头,挣出地位,保护家人的男人……真帅呀!”
  姜太炎提醒:“若是遇欺压而反抗,便是英雄。若是恃强凌弱,便是爆徒!”
  冯献咂嘴说:“当然当然,我最恨恃强凌弱之辈,丢人!挑战强者才有意思!”
  罗夕笑说:“楚汉街,英雄地。不甘平庸的话,总是有机会的!一群可爱的小鬼,加油吧!”
  她看少男少女,朝气蓬勃,羡慕感慨:“啧啧,恰同学少年,风华正茂,年轻真好呀!当年我和水笙也勤工俭学,还得自己找工作。现在爱玲能帮全校学子,这份团结仁义的领袖气质,跟老冬公太像了!”
  “夕姨过奖,公父如皓月,爱玲只是萤火虫!”
  冬爱玲谦虚中带着坚意:“不过荧光虽弱,也能亮一尺之地。我与公父,力大力小,都会为创造一个高尚和谐的大同世界而奋斗!”
  姜太炎心想:“大道之行,天下为公,选贤举能,讲信修睦。将王《霸道论》和冬公《互助论》,开篇都是这句话。霸道派和王道派的目的,都是大同世界。对建设大同世界的三步骤,也没有分歧。但是……”
  姜太炎说:“大同世界,第一步得天下为公!就楚汉街而言,社团割城的现状必须改变!”
  冬爱玲眼皮一抬:“在讨论城市大事前,你得现在城里立足!”
  “所以我才要感谢你的勤工俭学制度。妈,吃完饭,我就跟冯献去报道了。冯献,在哪打工来着?”
  冯献说:“羔羊咖啡厅,勾瓦道分店……你这么急?”
  “不行吗?”
  “行呀,高阳店长会很高兴的!”
  “行什么行?”罗夕忙说:“保保你这么急干嘛?等周末水笙休假,我们送你回楚汉,好歹看看打工环境!”
  姜太炎不满:“你和他上学时不是也打工过来?那时你们也这么挑?”
  罗夕:“你……是刚刚提到水笙,又赌气了吗?”
  姜太炎冷笑:“他工作,我也工作,蛮好,省得互相碍眼!”
  罗夕:“保保……”
  姜太炎:“住口!”
  罗夕:“……”
  仙草一拉冬爱玲:“太炎和阿姨怎么了?”
  “不是夕姨,是水笙叔!”
  冬爱玲观察二人情绪,罗夕脑中颜色灰黑交接,那是内疚的情绪。而姜太炎脑中紫里带红,表现出在压抑不可言说的愤怒。
  少女的目光投向姜太炎脸上绷条:这家,怎么了?
  气氛冷热交加的饭局结束。少年们把罗夕按住,洗碗拖地,顺便把整个房屋清洁一做。最后姜太炎拖着行李箱,望着干净发亮的房屋满意点头。
  “保保,到了就电话我,拍些店里环境我看看。”
  姜太炎突然离家,让罗夕措手不及,想给儿子强塞东西,全被姜太炎拒绝,尴尬叮嘱:“有啥需要,随时叫我……我给你些钱吧!”
  “我找爱玲借了五百,发工资还她!”
  姜太炎提了箱子就走,见老娘不舍跟着,瞪眼说:“外面风大伤身,你回去歇着!”
  “这个……我送送你们!”
  “不许!”
  “……”林风吹拂罗夕的秀发衣衫,养伤的林藏衣目送离去的五少年,落寞招手:“一路顺风……”
  呼……呼……林中轻风,带了三分寒意。
  保姆机器人题八佰,一边挡住飘风,一边把大衣为女主披上:“太太有伤,请回去吧!”
  罗夕转眼看它:“你在干嘛?”
  题八佰:“照顾您!”
  “我要你照顾?去陪保保呀!”
  “……”题八佰电子灯闪了闪,分析了下问题,说:“优先照顾您!”
  罗夕瞪眼:“少来,水笙偷偷设你程序,当我不知道?还不快去?保保要是饿了瘦了病了伤了,我拆了你!”
  “先生设定的任务,第一照顾你痊愈,第二照顾保保!”
  题八佰电子灯闪烁:“您现在未痊愈,任务一没有完成!”
  “老娘痊愈了,不信你看这一脚!”
  罗夕瞳孔真浪冲天,黑发竖起,爆发全太素气场:“游龙劲·鞭!”
  抬起青筋暴起的大腿,直接把题八佰化作流星踹飞:“给我陪保保去!”
  “任务失败,太太保重……”题八佰打着旋儿消失不见。
  “靠!不愧是水笙造的,跟他一样死脑筋!重要东西都在你那,你不去我哪能放心?”
  罗夕骂骂咧咧准备回家,忽然发现一只非猫非狗,非鼬非熊的四耳野兽,若有所思盯着题八佰坠落方向。
  “咦?皮皮,你回来了?保保找你都快疯了!他刚走!要去楚汉街了!”
  罗夕捂着伤口,小心弯腰看它:“饿不饿?我给你拿饭?”
  皮皮麦穗般的大尾朝天摇摇,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了。
  罗夕招呼说:“喂!你速度快些,还能追上保保!告别后就回来吃饭哈……”
  ——哎,一个二个都养不熟,头也不回就走了!
  林风越来越大,罗夕捂紧大衣回房,心想:我要是再生一个,千万别随水笙,一点不可爱,得随我!
  天上的艳阳被厚云遮住。林道幽幽,三男两女结伴而行。
  “太炎,我思考良久,还是觉得,你对罗姨的态度不好!”
  姜太炎正与冯献余布谈论城中打工的细节,仙草忽然劝诫。
  姜太炎目闪怒意:“仙草,你管多了!”
  仙草直面姜太炎的瞪视,执拗地自顾说:“太炎,阿姨伤病未愈,你态度刻薄,又着急离家。既惹她伤心,又缺人照顾,实在有违孝礼!”
  姜太炎本想说题八佰会照顾她。但被仙草话赶话怼上,气说:“翁仙草,你圣母病犯到我这儿来了!我家的事你知道什么?多管闲事!”
  仙草玉脸涨红。冯献与仙草比邻长大,忙替她说话:“太炎,这事你确实不对!我看阿姨很关心你,就算有矛盾,也不该故意激她。像我,有时也烦我姐。但她训我时,我只得乖乖听着,不敢还口。”
  余布也劝:“当妈的女性不容易,忙里忙外很辛苦的!有时性子不好,你包容些!太炎,你电话阿姨,为刚刚的态度道个歉吧!”
  “噗……”姜太炎鼻孔喷出怒气。
  刚刚罗夕提及姜水笙,令他心中又起怨意。此时三人齐劝,姜太炎只觉多管闲事,厌恶说:“半年不见,你们三长能耐了,敢管我的家事?”
  三人闻言不满:“太炎!”
  冬爱玲冷眼旁观,忽然拉住仙草说:“男人们有意见分歧时,习惯拳头解决!你们三辨不出来,打一架吧!”
  “冬姐!”仙草大惊,冬爱玲一向强调互助团结,现在竟支持打架这样粗鄙的行为。
  冬爱玲把仙草拽到身后,添油加火说:“你们三人今早打了一半,都没尽兴吧?来,把怨气都发泄出来!
  保保我告诉你,冯献和仙草如果满血联手,天水学子里无人能敌。柯太阳不行,我也不行!”
  姜太炎瞳闪白息:“这么说,我打赢他们两个,就是天水最强了!”
  冯献斜眉一挑,瞳燃赤息。他本就是一点就炸的性子:“本来我是不愿以多欺少,看你这么嚣张,我热血沸腾!”
  余布插在二人中手足无措:“不用这样吧,朋友间拳脚相向……”
  冬爱玲鼓励说:“正是朋友,才越打越亲!余布,想当职业拳手,就要抓住任何机会!”
  余布较真:“二打一……”
  姜太炎大怒:“你是什么人?全世界都得按你规则来?要打便打!”
  “……好!”余布握拳成锤,土属性的黄色真息点亮眼球。他和冯献一左一右,与姜太炎呈三角对峙。
  “冬姐,为什么?”仙草小声问。
  冬爱玲双手抱胸,看着姜太炎脑中那浓厚的灰黑颜色说:“保保心里,怨恨的负面情绪太重,肯定有事!
  但他是个独兽性格,不喜与人倾诉。所以,我得让他发泄出来!反正他们三都是好斗份子,堵不如疏,那便尽情让荷尔蒙,尽情咆哮吧!”
  “就怕收不住手,互相伤了……”
  “伤不了!”
  水属性的墨色真息,在冬爱玲瞳孔席卷。潮落潮涨,化作一线巨浪。突破眉额,直冲天际,又迅速消失不见。
  冬爱玲对仙草笑:“因为我,和你在这儿!”
  她面色平静。刚刚现象,只有一瞬。但仙草已看得真切:冬爱玲瞳孔真息,由气态转液态,那是真气进入太素境的标准!
  有太素境高手在场,自然hold住三个太始境的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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